《[死神]断掉的贱》小竟

7、那些被遗忘的事（中）

　　“公主只是太孤单了。”看着舟长大的侍女一言点出了重点。
　　“可是这又算什么呢？由孤单衍生出来的东西，未必不是爱情啊。”那时的舟还很年轻，“谢谢你，莱恩侍女长。当然我也非常感谢，这些保护我的侍卫和陪我长大的侍女，比如，比如，恩......”
　　“好了公主，您别勉强自己了。”侍女长抚了抚自己的额头，“我是莱斯侍女长，不是莱恩侍女长。”
　　“可是如果我叫不错他们的名字，他们会伤心的。”
　　“您叫得出他们的名字，那才是惊喜，他们从来没对您指望过这个。”后面的侍卫侍女一干人都是一脸赞同的表情。
　　......

　　舟的恶魔果实的力量是控制植物。
　　一切接触她身体部位的植物都可以按照自己的心思成长。
　　但法则永远是法则，并不为一切人力所改变。
　　就像坚硬的数目永远只能做穿刺心脏的利器，却不能变成缠绕敌人的绳索。而柔软的藤蔓也只能扼住人的咽喉，却不能抵挡住刀剑的进攻。
　　而如果是种子的话，舟可以促进起生长，但生长需要的水分来源于舟本身。但如果舟靠近地面的话，水分可以汲取自地面。
　　所以每一次在脚下没有土地而使用种子之后，舟都会汲取很多的水分。

　　在国王拉肚子三天后，国家开始了一场蠢蠢欲动的灾难。
　　最开始是大旱。
　　光明之国，一个以生机和绿色所著名的国家。这个国家充满富饶，随便在哪片土地张种植植物，都能得到极大的收获。

　　可是，水，这个生长至关重要的道具，却再也没有从天上落下来。
　　国王节衣缩食，大肆消减皇宫里的开支，却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
　　民间甚至传说，是因为公主陛下是恶魔的转世，她与众不同，而且具有魔法，是因为她，才让水源急速枯竭。
　　——而这传说，据说是从皇宫里传出去的。

　　当人民打破皇宫大门，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公主大人苍白的像鬼魅一样的身影在水缸旁，大口大口的喝着此时比黄金还珍贵的水，而她的身旁却是郁郁苍苍的植物。
　　人群里寂静了。
　　“人民们，我可以，我可以替你们种出......”
　　“恶魔。”不知谁喊了一句。那声音干净而清澈，却彻底激怒了本就愤愤的人民。

　　以舟的力量，逃脱这个地方何其容易。
　　所以她就这么做了。
　　无数的植物，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像潮水一样，只有舟，雪白的，就像绿海里的一点白色小舟一样。
　　“妖术，妖术......”人民恐惧的大喊。
　　可当所有的植物枯萎之后，除了公主不在，并没有任何人受到什么实质性伤害。
　　但人，终归是最可怕的东西。
　　他们得出的结论是：公主既然有这样的能力，却不肯把鲜活的植物保留下来，而是任其枯萎，这是什么居心。

　　废了很大的力气才进了皇宫正殿——国王最有可能在的地方——这归功于公主的梦想，做一个海贼。皇宫里有很多不为人知的密道。
　　却发现王位上坐着的却是她的爱人——莱斯.修。
　　突然记起那一声:“恶魔。”的喊叫声。和修的声音确实很像，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不掩饰自己的声音，是因为觉得自己一定会赢？
　　舟颤抖着声音：“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
　　这是她第一次尝到背叛的滋味，而这种滋味她一辈子都不愿意尝到了。

　　“不，亲爱的明.舟。你可以让背叛变成虚假的泡影，只要你告诉我，生命之树在哪里。”那声音干净，清澈又带有诱惑。
　　生命之树？光明之国的起源。据说拥有回复一切生命的能力，只要有生命之树存在，所有的牺牲都将不复存在，它的一片树叶即可让人起死回生，又能驱赶所有的黑暗，是黑暗世界所厌恶的东西。
　　——可那也仅仅是一个传说而已。
　　“就为了这样一个虚无的东西，你就行覆灭整个光明之国。”
　　“一切都是为了正义。”
　　“狗屁的正义。如果正义就是创造更多的牺牲，而去成全更多的牺牲，那还要正义干什么？”
　　舟立刻做出一个攻击的架势，可惜，那时她的衣服里并没有储存慢慢的种子，而正殿里所有的盆栽之类的植物也早就已经被移除了。

　　所以，胜负已定。
　　当修的指抢穿过舟的胸口的时候，舟依旧不愿意相信发生的事情。

　　但她却没有死。
　　因为生命之树的下落还没有问出来。
　　那国王呢？如果国王还活着，修绝对不会这样逼问舟。

　　想到父皇可能已经被杀害。舟那快结痂的胸口，又开始隐隐作痛了起来。
　　可这次疼的，不是胸口上的肌肤，而是里面跳动着的心脏。

　　最后还是有人救了她。
　　是侍女长。
　　那个温柔的女人居然有这样的力量，轻易地干掉了守牢房的士兵。把她救了出来。
　　她一直没说话。
　　虽然沉默一向不是她的风格，但是，她确实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最后，是侍女长开的口：“公主，请不要伤心了。国王陛下已经......”
　　为什么要现在说出来呢？
　　舟的情绪一下子失控了。
　　本来快要愈合的伤口一下子迸裂开来，血染红了侍女长的脸——侍女长慌乱了起来：“公主，请千万保重。”

　　她再醒来，又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她打量着四周，是一个破旧的农家，她挣扎着要起来，却是侍女长从门外赶来，急急阻止了她。
　　“我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舟有些迷茫地说。
　　侍女长脸色微变，十分担忧的问：“您不能忘记您该记得的。”
　　“我该记得什么？”
　　“王国的覆灭，国王的死，还有，生命之树。”
　　舟似懂非懂了点了点头，却又猛地盯着侍女长看：“我被背叛了，是吧？”侍女长知道舟是已有所指，而舟却希望心里期盼着否定的答案。
　　侍女长看了她很久。终于，点了点头。

　　她知道她被背叛了。
　　而且不止是她的爱人，还有看着她长大的侍女长。
　　侍女长说过，她叫莱斯侍女长。莱斯.修，和莱斯侍女长是多么的相似。可是当时，舟并没有在意这个。
　　谣言是在宫廷里传出的，这并不是修所能做到的。
　　修在的时候，她从来没有毫无形象的喝过水，也并没有使用过一丝一毫恶魔果实的力量。
　　那么传出谣言的，只能是宫里的人。

　　先是爱人的背叛，再是父亲的被杀，最后是从小看着自己长大的侍女长的坦白。
　　一次次的打击简直要把舟逼疯了。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
　　她的能力来自于修的教授。她知道她现在打不过修。
　　但是这又怎么样呢？

　　怀着必死的心的舟，像是什么都不管不顾一样，进入了皇宫里。
　　杀的满地鲜血，也渐渐杀红了舟的眼。
　　但修的眼底，却满是笑意——他乐于见到这样的场景，这正是他所设计的。
　　两人对打之后，舟终于冷静了下来。

　　“这就是你所希望的？光明之国的公主，却杀了忠诚守卫着皇宫的卫士，他们的鲜血浸染了皇宫的每一寸土地，而他们曾经守护的公主，却如同一个魔鬼。”
　　长久的沉默后，舟淡淡地说：“你想得到什么？”她的语气就像要一杯茶那么清淡。如果不是此时遍地鲜血。
　　“据说生命之树能让人起死回生。找出他，我会保存你父皇和士兵的尸体四年，我只等你四年。”
　　“如果我不答应呢？”
　　“这对我没有任何坏处，只不过是没有找到传说中的树种而已，而你，你却永远不可能见到你的父亲了。”
　　舟，愤怒地看了修一眼，同样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侍女长那复杂而哀伤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