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断掉的贱》小竟

10、疲倦

　　诺亚的左肩被植物撑起，仿佛一具不完全的木偶一样。
　　“即使被剥夺去四肢的行动力，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影响，只要我的身体还能碰触到植物，我就可以接触他们，用来如木偶一样制衡自己的身体。”
　　“切，还真是个怪物呢，不过，怪物我的研究所里多了，像你那么奇怪的算是独一无二。”涅茧利的语气倒是志在必得。
　　“你的斩魄刀的能力对我算是毫无用处，就像刚刚我用恶魔之种对付你一样——身体的伤害似乎对你并没有特别大的影响。”
　　“哎呀，哎呀，你想说我们两个都是怪物吗？”
　　诺亚露出一个淡淡的，自嘲的微笑，不被别人看见。

　　“我一直都在想，既然是死神的斩魄刀，但是，渐绿斩魄刀的能力是什么？渐绿本体十分强悍，所以斩魄刀的能力应该也不弱。”诺亚把斩魄刀直指向前，“渐绿，我们上。”
　　“哎呀哎呀，居然不知道斩魄刀的能力就这样轻易使用，真是鲁莽。”
　　“我以为可以解释为完全的信任。”诺亚朝渐绿的方向点了点头，用只有两个人才懂的眼神交流着。
　　“破绿万劫。”渐绿喊。
　　“破绿万劫。”

　　——以诺亚为中心，一百米半径的圆形空间里产生了一股爆炸一样的声音，一瞬间的，破土而出的植物瞬间笼罩了这个圆球。
　　远远看过去，就像凭空出现了一个绿色的球体。
　　“破绿万劫——现在的威力是在以渐绿为半径一百米的圆球产生植物，以植物进行无差别攻击。”渐绿解释着，“以后随着诺亚威力的强大，范围和威力还会变得更强。”

　　诺亚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
　　“天啊，天啊，渐绿你太强大了。”说罢，抱住渐绿柔软的脸颊，弄到胸口磨蹭着。
　　渐绿满脸血红：“好，好，好硬啊。你的胸是什么，钢板吗？怎么能硬成这个样子，平胸？还是你是男人？”
　　砰......
　　诺亚的右拳依旧如此有威力。

　　涅茧利身陷一堆植物中，无数的藤蔓像刀剑一样刺穿他的身体——但明显他还活着。
　　“可恶，这个怪物。”咬牙切齿后却又展现出一个异常满足而变态的笑容，“这样才有抓住的价值，总有一天，我要把她弄到我的实验室里，解剖她。”
　　“涅大人......”下面传来女人虚弱而关怀的声音。
　　涅梦音同样被无数藤蔓刺穿，但明显比涅茧利伤的轻一些。
　　“没用的东西。”
　　“卍解。”等了好一会儿，“卍解，卍解，卍解......可恶，卍解啊。”
　　因为角度的关系，涅茧利一直没能看到自己的斩魄刀——其刀身被一条藤蔓刺穿，上面满是裂痕。

　　......
　　“可是诺亚，你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诺亚的左肩一直处于中毒状态，伤口处流出来的血一直都是黑色，诺亚的身体一直由植物支持着，每向前走一步，就会有新的植物在前面扎根生长。
　　“恩，没事的。”连她都知道，她这句话说的很勉强。
　　伤口在一直恶化，毒素已经从左肩的伤口流向全身，现在不但左手没有知觉，连左腿都开始麻痹了。
　　剥夺四肢的行动力，而痛觉犹在吗？
　　诺亚开始摸索腹部的种子——她记得里面有一种植物，吃下之后可以让身体产生一种并没有受伤的错觉。

　　但受伤了还是受伤了，再欺骗身体也并不能改变身体确实受伤的事实。
　　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是绝不会食用的。
　　但诺亚看了看渐绿担忧的脸——算了，还是吃了吧。诺亚这样想着。

　　诺亚逃出种子在手里捏了一会，再张开手，掌心是一朵嫣红的花，并不芬芳却异常美艳，仿佛诱惑。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打算微微拉上一点面罩，把花服下。
　　“这是什么？”是渐绿的声音，就像在做坏事的小孩子一样，诺亚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不，没什么，这是治疗伤口的花。”她劲量保持语气的镇定。
　　“这不是！”渐绿的声音，非常坚定，“如果是的话，你早就吃了，不会等到现在。我不喜欢你骗我。”
　　诺亚愣了一会，叹了一口气，然后笑笑，把手松开，里面的花朵，却已经被她揉成一堆花泥。

　　“咦，这位似乎受了很重的伤啊？”温柔的声音。
　　虽然诺亚听过许多可以算作温柔的声音，但是这个人的声音却很不同，像是春风一样。
　　诺亚只看到眼前有一个雪白的影子，像是天堂来客一样。
　　“我快死了吗？可我还不能死啊，我不能在这里停下脚步，我还有没做的事，我还有没遇到的人，我不想再这里死掉啊。”只是眼前，越来越模糊，越来越混沌，最后连一丝光都消失在视野里。
　　左肩上的植物，瞬间枯萎。

　　“诺亚。”渐绿撕心裂肺地喊着，仿佛她真的要死去一样。
　　“讨厌，不需和我抢肉吃。”诺亚喃喃自语，渐绿摸了摸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却依旧持续着。
　　他呼出一口气，被丢掉和失去的滋味是相似的，他不想要再经历一次了。

　　“呵呵。”
　　渐绿看着眼前的女人——干净，白皙，温柔。
　　有一头乌黑的头发，在下巴的地方绑成辫子，露出了雪白的额头：“勇音，去看看这孩子的伤势。”
　　“可是队长，根据八番队的报告，这些人确定是新的旅祸，真的要救吗？”旁边的女人，有这一头雪白的短发，异常魁梧高大。
　　“我只是来治疗的，勇音。”
　　“是，队长。”
　　“似乎那里也有需要治疗的人，勇音，你去看看吧。”
　　“是，队长。”高大的队员和娇小的队长是一个突出的对比，而被娇小的队长呼来喝去的队员显得异常有趣。

　　只是此时渐绿一心只担心着诺亚。
　　她查看了一下诺亚的伤势：“原来是被涅队长所伤，这样的话，更要好好治疗了。”
　　虽然她的笑很温柔，但诺亚的脊背不知为什么突然寒毛直立。
　　她把双手和身体持平，悬空放在诺亚身体上，一道温柔的橙黄色的光照着诺亚的身体。

　　“好暖。”睡眠中的诺亚开始喃喃自语。
　　伤口里的血由黑色变成红色，而伤口也在渐渐愈合，更神奇的是，诺亚左肩上本来枯萎的藤蔓竟渐渐复苏，缠绕在诺亚身体上——开出了白色的花。
　　如花葬一样，只是不是为了庆祝死亡，而是为了赞颂诺亚的复生。

　　可诺亚并没有醒来。
　　“庸医。”渐绿朝着温柔的女人瞪着眼睛。
　　“因为太累了吧。”她并不困难地抱起诺亚，“即使身体里的伤痊愈了，但是累积下来的疲倦却并没有消失。”
　　诺亚突然愣了一下。
　　和凶丹坊的战斗，和京乐春水的战斗，和涅茧利的战斗，都是诺亚一人承担，她只是故作轻松而已，即使诺亚再怎么强大，她也不过是个人而已。
　　温柔的女人从衣服里摸出一瓶药剂：“四番队特质的抗疲劳药。来尝尝。”
　　说罢，开始脱诺亚的面罩。

　　只是脱下来，有一瞬间，他，和她，都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