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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恋爱还是搞基?(1) ...

  •   晚上,程也请我们去了市里一家有名的饭店。我拼命往嘴里塞菜,不顾那边喝得正嗨的两个酒鬼。我妈是有名的千杯不醉,说实话我比较担心的是程也。

      看他平时一副扑克脸,对长辈倒是不吝啬笑颜。其实他笑起来的时候,身上有股强大的亲和力,让人不由自主想亲近他。

      偷瞄的时候,我又被程也逮个正着,吓得赶紧低头喝汤。我想我最近看他的频率是不是高了些,怎么老被抓包,要克制,要克制,恋上曲男是条不归路啊。

      杨女士喜欢一个人的表现就是卯足了劲灌他酒,程也的酒量我只见识过一次,那次他没醉,这次就不知道有没有那么好运了。

      “前面左转,谢谢。”

      老妈得意洋洋地在出租车副驾驶座上嚎歌,我和程也坐在后座。他喝得有些多,但绝对没到酩酊大醉的程度,,因为他结账刷卡时还记得自己的密码,起码脑子还是比较清醒的。

      司机一个急转弯,原本就没坐稳的程也晃了一下靠上了我的肩膀,淡淡的酒气袭来,熏得我也快醉了。我推了推他,他不知道在喉咙里哼唧什么,只是调整了姿势,更加舒服同时也更加亲密地挨着我。呼吸刹那间乱了频率,我扭过头深吸了几口气,以掩饰自己的慌乱。

      杨女士回过头笑眯眯地看我们,似乎很满意眼前的景象:“你还敢说和他没什么。”

      我百口莫辩,心想我不使出杀手锏她永远都不会信我了,一气之下,把怨气全都发泄出来了:

      “我冤死了我,你怎么就想不通呢,要是他和我真有那种关系,你早上打电话的时候他能那么爽快地说出来么?再说了,程也是同性恋啊同性恋,你知道什么叫同性恋吗,就是只喜欢男的不喜欢女的。你说说看,就算我有这心思,他有可能愿意吗?”

      我妈显然被我这么一长串陈词吓着了,脑子转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虽然她思想前卫不介意婚前某行为,但是同性恋这玩意儿,她还是没有足够强大的心理素质能够接受。直到回到处住,她还跟个祥林嫂似的喃喃自语:“这么好一小伙子,怎么就误入歧途了呢?可惜了,这么帅……”

      我只好打发她去洗澡,扶着半闭着眼的程也进他房间。我心里的小算盘是这么打的,他没听到曝光他性取向的那段话最好,就算被他听见方才我慷慨激昂的演讲,我敢打赌酒醉的人睡过一觉后就会忘记一切。

      多好,一觉过后,他什么也不知道,我妈也会乖乖回家,世界再度恢复正常。

      然而,现实却向着我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宽厚的手掌覆住我伸向电灯开关的爪子,肩上的重量轻了,我条件反射般跳开,却被另一只手钳住了腰部。他根本没醉,否则黑漆漆的眼睛怎么会比窗外的月亮还亮呢!

      程也的唇悬在我鼻尖处不到两厘米地方,说话的时候有隐约的酒气,闻起来还不赖。

      他说:“钱菲菲,谁告诉你我是同性恋的?”

      我闭住呼吸悄悄把头往后挪,企图离开这个危险区域:“学校里都这么传,总归有根据的吧?”

      他弯起嘴角,扬起的笑容让人捉摸不透其中的含义:“我说我不是,你信吗?”

      如果我说不信,我拿我的年终奖打赌,他一定会用行动证明他不是。这个行动,范围可广了,或许是一个吻,或许是滚床单。这个,我真玩不起。

      “信。”这下你拿我没辙了吧,哈哈!

      我嘴还没来得及咧开笑,程也的温热的气息就迎面扑来。大脑无数电流通过,瞬间短路,我都忘记要挣扎或是假装挣扎,只顾着傻愣在原地。活了二十五年,我跟个二百五似的,居然从来都不知道,唇和唇的触碰可以那么柔软。

      “胖菲,莲蓬头怎么不出热水了?”

      客厅的灯光照进来,我和程也迅速分开,微弱的光芒投过来,我感觉脸上的温度又上升了几分。

      “你们继续……”老妈扔下这四个字,离开时还不忘顺手关好门。

      于是,一室漆黑。尴尬的气息迅速蔓延,我们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静静地对视。

      而我混沌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现在连鬼都不会相信我们是清白的了。

      为了避免我们俩直直站到天亮,我决定率先打破沉默:“那个,如果你是一时冲动,我可以当今晚的事没有发生过……”

      其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如此圣母的话居然是从我嘴里蹦出来的,可是,我总得找个台阶给自己下吧。要不还能怎么办?学纯洁小女生,睁着泪汪汪的大眼,无比委屈地让对方负责任?这个我真做不来。

      可程也一点都不领我的情:“钱菲菲,你为什么总是以自己的想法来判断别人。”

      我承认我想象力是丰富了点,可是他这话说的,我不以我自己的想法来判断别人,难道还以程也的思维考虑事情?

      程也挥挥手,对我的反应表示鄙夷:“洗洗睡吧,晚安。”

      接下来的几天,我和程也陷入了一种互相不予理睬的局面。我妈倒是在第二天早上乐呵呵地拍拍屁股回家了,说拍到了程也的帅照,任务已经完成,要立刻带回去给大家瞧瞧。临走前还不忘劈头盖脸地训了我一顿,警告我如果下次再拿同性恋这种事情开玩笑,就跟我断绝母女关系。

      菲菲,我们回来了。

      从收到苏瑾的短信那刻起,我就坐立难安地等待下班。苏瑾说会和沈思哲一起来接我,带我去参观他们的新家。比起他们的新家,我更期待苏瑾从马尔代夫给我带的礼物。

      半个月没见,苏瑾居然瘦了,敢情她掉的这些肉都长我身上去了吧。

      他们的房子买在郊区地带,虽然离市中心远了些,但是胜在环境优美、风景怡人,小区不远处就是一大片森林公园,空气好得没话说。

      苏瑾领我参观他们家,沈思哲出去接程也。我争分夺秒把这几日的辛酸血泪史告诉了苏瑾,只是隐瞒了我重逢纪惟岩的那部分。苏瑾不待见纪惟岩,就像沈思哲不待见我一样,或许还要更严重些。当初我打电话告诉苏瑾纪惟岩拒绝我的时候,她就爆粗口问候了纪惟岩的祖宗十八代,还力劝我不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天底下男人多得是,慢慢找总会有的。按照她的逻辑,我追纪惟岩已经是给足了他面子,他不买我的帐简直就是混账。苏瑾和我的性格在一点上有着惊人的相似度,那就是护短护得厉害,还是非常厉害的那种。

      “苏瑾,我搬来你家住好不好?”

      “不好。”沈思哲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门,恰好听见我说的话,程也跟在他身后,有些诧异地望向我。

      “钱菲菲同学,我们家没有多余的床,你死心吧。”沈思哲悠悠地说。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瑾,她也认真地点了点头。这年头真是什么人都有,为了不让我住进来,连床都不多买一张,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也只有沈思哲做得出来。

      晚饭是苏瑾做的,我吃完锅里最后一块红烧肉,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一桌四人,只有沈思哲对我投来了仇视的眼光,苏瑾是习惯了,而程也,这厮不知道哪里短路了,从进屋那刻瞟了我一眼后,就再也没拿正眼瞧过我。

      古人云,饱暖思那啥。这才七点不到,沈思哲已经开始撵我和程也离开了。

      我决定将无赖进行到底。

      “苏瑾,我想唱歌,我们去KTV啊,好不到?”

      “家里有,不用去外面。”

      沈思哲这家伙还挺有情调的,居然在客厅装了家庭KTV,我琢磨着以后我买了房子也要装一个,省钱又省力,真好。

      客官,客官,客官,不可以。
      客官,客官,客官,你在哪里。
      客官,客官,客官,我想你。
      ……

      我手握话筒在屏幕前扭来扭曲,全然不顾身边已然石化的三人。看苏瑾的神情,她似乎有些后悔告诉我可以在她家唱歌的事情。因为,以我的精力,绝对可以不眠不休地在她家客厅唱一夜。显然,在座的所有人,除了我以外,都不希望我在这里通宵。

      “菲菲,你的手机震了。”苏瑾拉着我的衣角,我不得不丢下话筒。

      电话是纪惟岩打过来的,他说他在市里的某饭店某包厢,是我们部里的同学聚会。我摸摸憋了一小块下去的肚子,琢磨着我是不是应该去那边吃个夜宵。一分钟不到的时间,我就决定了,去!

      我承认,我就是个吃货。小时候我妈拿零食逗我,说只要我喊三声“我是好吃鬼”,就把东西给我吃。我毫不犹豫地喊了,高高兴兴地拿着我的战利品边走边吃,只留下我妈一个人在原地无语问苍天。三岁定终生,我好吃的本性就是这么长成的。

      苏瑾问是谁找我,我支支吾吾说是大学里的校友。她没有多问,我们俩读的是不同的学校,她认识的S大校友,除了我,就是程也了。

      沈思哲趁机也打发走了程也,理由是,我一个小姑娘晚上打的不安全。

      程也把车停在纪惟岩在短信里告诉我的那个地点,我道谢后下车,他却抢先一步按下了安全锁。我打不开车门,气恼地骂他:

      “你发什么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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