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疯狂情人节（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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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服务生提着一箱啤酒进来，然后是……一箱红酒、一箱白酒，还有一堆我认不识的乱七八糟五颜六色分装在试管里的液体。
房间内暖气温度不低，但我看着堆成小山的酒，有股黑云压来城欲摧的架势，不禁向后缩了缩。直到后背触上硬邦邦的胳膊，我才发觉程也不知何时已经挨着我坐下，脸上表情淡淡的，表明他冷眼旁观的态度。
苏瑾刚坐完月子，沈思哲不会让他喝酒，所以她也是旁观者之一。
纪惟岩抿唇而坐，目光似有似无地飘过的方向，好像是——我这里？我抬眼望过去，他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透着些许无奈。大概他心里也清楚，沈思哲既然请他们来酒吧，就不会打算让他们竖着出去。只有叶倾城这个头脑简单、野心膨胀的女人，才会以为能借此机会多发展几条人脉，为自己的演艺事业开疆拓土。
“在看纪惟岩？”程也在我耳边低语，声音结成冰。
我悻悻收回目光，回答道：“放心，他没你耐看。”
程也显然很满意我这个答案，手上也稍加用力将我收紧在他怀里。
赤裸裸的占有欲啊！
沈思哲锁着眉把玻璃杯一字排开，将各种颜色的酒一一混进去后加入冰块，整个动作轻快流畅一气呵成。
片刻过后，几乎每个人手上都多了只酒杯，除了我和苏瑾。
所谓有特权的地方，就有反抗。
叶倾城扫了一眼我们，叫嚣道：“怎么还有人来酒吧不喝酒的？太不给面子了吧？”
“小瑾刚生完孩子，不能喝。”沈思哲解释道。
“那么钱小姐呢？”叶倾城故意将“呢”字拖长，声调上扬。
我就知道她不会放过我，这个心肠歹毒的女人！
“她酒精过敏。”程也随口给我编了条谎言。
兄弟就是兄弟，虽然是表的，但这俩人护短的行为还是如出一辙。其实做Gay的女友也有诸多好处，起码除我之外，他不会再有别的女人，顶多有别的男人，但只要我多加警惕，勤加修炼九阴白骨爪将弱受们一网打尽，程也不会有任何出轨的可能性。
“你为什么喜欢我？”这个问题早在我和他刚开始恋爱的时候就问过他，可是他没有给我答案。
程也捏着玻璃杯晃了两圈，一饮而尽，眼角弯成月牙状，思忖片刻后，说道：“因为是你。”
因为我不干涉你的自由，因为我包容你的过往，因为你需要找一个人结婚生子。所以是我，没错吧？
可是这些疑问，我不会贸然告诉他，在决定重回程也身边那天，我就下定决心把这些话烂在肚子里，最多等我们一方先离开人世时，我拉着他的手，老泪纵横：“老头子啊，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我那么爱你了，陪你过了大半辈子，从来没有在孩子面前抱怨过你曾经不光彩的感情史。幸亏你是遇上了我，换做是别人，balabalabala……”
“又神游哪国去了？”程也放在我腰上的手倏地用力，将我拉回现实。
回过神后，我才发觉屋内除了我和苏瑾，其他人都沾上了几分醉意，尤其是纪惟岩和叶倾城俩人。沈思哲的酒量我没见识过，但我清楚程也不是个容易喝醉的人，沈思哲的段数比程也高出不少，没理由在酒量上输给他。
叶倾城脸颊两团酡红，拒绝再灌酒下肚，可是沈思哲怎么会轻易放过她，酒杯举至唇边，低声不知劝了些什么，叶倾城皱皱眉勉强接过，慢慢抿下去，表情痛苦却又心甘情愿。纪惟岩伸手欲夺，反被叶倾城推了回去，于是他闷闷不乐地向我走来。“钱菲菲，可不可以让你那位朋友别再灌她？”
“你算哪根葱？凭什么让她答应你。”一直保持沉默的苏瑾突然跳起来，全身毛发舒张，浑然是只被触怒的母狮子。
幸亏苏瑾只知道那年纪惟岩拒绝我的事，假如她知道纪惟岩曾企图利用我刺激叶倾城，绝对会女子动口又动手。
“之前的事情，我道过歉，如果你们还耿耿于怀，我喝酒谢罪。”
“苏瑾，算了吧，我早就不介意了。”
“纪惟岩，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当初拒绝她。”苏瑾扔下这句话，气呼呼地坐回原处。
我尴尬地冲他笑笑：“不好意思，她见不得我受半点委屈，语气有些冲，你别放在心上。你带叶倾城回去吧，她再喝就快吐了。”
纪惟岩转身回去扶叶倾城，踉跄着走过我身边时，我听见他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回一句“没关系”，叶倾城一把推开纪惟岩，冲着我冷笑：“你们要旧情复燃就滚远些点火，当着我的面是以为我聋了还是瞎了？”
蓦然记起来，上次叶倾城指着我鼻尖说纪惟岩心里一直有我的那天，她也喝醉了酒。作为叶倾城的男友，压力还不是一般的大，女朋友每次一喝醉就怀疑自己劈腿，换做是我大概想自刎的心都有了。
纪惟岩的脸“刷”一下黑白交错，阴着脸冲过去拽住叶倾城的手腕，五指用力收紧，企图强行将她拉出去。谁知叶倾城也不是省油的灯，尖叫着挣脱开纪惟岩，眼中迸发着强烈的怒火向我伸出手。
我下意识地向后闪躲，但她出掌的速度和力度还是让我感觉到了恐惧，她尖锐的指甲随意这么一划，我原本就不漂亮的脸蛋保准彻底毁容。
千钧一发时，程也反应迅速地握住了叶倾城的手，使劲将她挥到一边。
苏瑾“啊”的一声尖叫，张牙舞爪冲过去，指尖自然地绷紧，一副要抓花叶倾城脸的气势。幸好沈思哲看情形不对劲，抢先挡在她面前，强行阻止了“悲剧”的发生。
原本抱着看戏心情的我，突然变成了演戏的主角，顿时觉得索然无味起来。
叶倾城踉跄着从地上站起，纪惟岩一言不发地站在一边，没有伸手扶她。大概她被酒精冲昏的头脑被坚硬的地面磕到后，清醒了几分，看清形势后，也呆傻着愣住。
“叶小姐请回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刚才的骚动声将赵老板引进来，他身后跟了两个保镖，大概是想来控制局势。
“纪惟岩，我们分手吧，我受不了了……”叶倾城两行清泪顺着脸颊往下流，表情痛苦且扭曲。
不过三十秒的时间，动作片改成苦情片。
纪惟岩只说了一个字：“好。”
不知是我的错觉还是内心中潜在的恶魔在隐隐作祟，我竟然在他脸上读出了一丝解脱的意味，似乎他在潜意识中，一直在等待叶倾城提出分手。
叶倾城走后，纪惟岩面无表情地自斟自酌，其他三人聚在一起玩骰子游戏。赵老板大概是怕叶倾城醉酒闹事或者是担心她孤身一人不太安全，所以自从她踉跄着出去时，就不动声色地跟了过去。
“学长，少喝点酒，伤肝的。”念在过去的旧情，我好意提醒纪惟岩。
他苦笑一声，说道：“让你看笑话了，总要喝点酒调剂一下吧！”
“谁让你当年拒绝我的，遭报应了不是？”我素来不太会安慰别人，只好故作轻松地开玩笑。
“钱菲菲，”纪惟岩将酒杯放下，目光迷离，“程也就在旁边，你就不怕他吃醋吗？”
我笑眯眯地瞟了程也一眼，发现他正在有意无意地用眼神剜我，顿时心中一乐：“偶尔吃点小醋，有利于增进情侣间的感情。”
纪惟岩轻轻一笑，感慨道：“你朋友说得对，我真的有点后悔当初拒绝你。”
又来了……
“学长，能不能换个炮灰使使？我对程也死心塌地、至死不渝，你就别来搅合我们了。”
“我没骗你。”
“随便你怎么说，我都不会信，毕竟你和叶倾城分分合合那么多次，保不准哪天她又要回头，你肯定还是接受。”
纪惟岩摇头：“感情一旦变质，就再也回不到当初的纯真。这么多年过去，叶倾城变了，我也变了。我以为我等她，是因为我还爱着她，可是等到她终于回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只是不甘心当年被她一声不吭地甩掉，郁结了多年的恼怒，掺杂在感情当中，导致我们对彼此都变得麻木。”
说罢，他从兜里掏出烟准备点燃，我皱着眉夺过打火机。
“你以前不抽烟的。”
“你也说了，那是以前。”纪惟岩苦笑，但还是放弃了点烟的欲望，“如果我能够早点认清自己的心态，接受你，或许就不会出现如今的局面。”
“可是你不是哆啦A梦，你没有时光机器。”从小到大，每次我后悔于某件事情时，我都会这么安慰自己，毕竟是自己的选择，无论结果如何，都应该无怨无悔。
纪惟岩叹了口气重重倒在沙发上：“下辈子再遇见，我一定会主动追你。”
“唉，别，”我惊恐地摆手，“我下辈子想做男人，除非你愿意跟我搞基。”
纪惟岩眼角抽搐了几下后，无可奈何地闭目养神。
程也喝醉了不能开车，我驾照至今没考到手，于是苏瑾自告奋勇地送我们回家。一路上，苏瑾销魂的驾车技术没有半点长进，漂移的功力倒是增进不少，沈思哲真是把她宠上天去了，居然买了辆新车送给他外号之一为“马路杀手”的老婆，天理难容啊！
进屋后，我让程也开灯，谁知他不为所动，站在原地杀气凛然地看着我。然后看着看着，他居然笑了。
那笑声，让我顿时毛骨悚然起来，于是我摸索着要开灯，他却握着我的手腕将我拉至他胸前。一阵湿热的吻覆下来，我明白这家伙肯定是报复我刚刚和纪惟岩谈笑风生来着。
果然，等绵长的亲吻结束后，他继续咧嘴笑开来：
“胖菲，我决定在情人节这天，把自己当成最大的礼物送给你。”
我还来不及问他，他是一早就盘算好了呢，还是吃醋后临时起意呢，就被他大力拖进了浴室。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疯狂情人节（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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