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0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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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西弗勒斯！”
正吃完早餐的西弗勒斯听见喊声，惊讶的朝声音的来源处看去——有着火红色长发的女孩兴奋的朝他挥着手，三步并两步跑了过来。
“莉莉。”西弗勒斯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笑意。斯莱特林在其他学院眼中的看法他多少知道一些，所以在看到莉莉和过去并无差别的笑容时，西弗勒斯心里松了口气。
“昨晚过的怎么样？”莉莉跑到西弗勒斯身边，停下来跟他一起走着。
“还好。”西弗勒斯想起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发言，再次确认了自己的念头，“很好。”想了想，西弗勒斯还是开口问道：“你……”他顿了顿，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组织语言。‘该死的为什么人非要有互相问候这种无聊的对话？’
莉莉咯咯笑着接下了西弗勒斯后半句话：“格兰芬多很热闹！她们一点都不介意我是来自哪里，我们聊了很多事呢，BALABALA……”
西弗勒斯看着好友和以前无差的活泼性格，嘴角少见的挂上了几许微笑。
楼梯缓缓在另一个方位停下，西弗勒斯领着莉莉前往第一节课的教室——相比于格兰芬多，斯莱特林新生的‘特权’之一便是有张全面的地图——然而仅走过一个拐角，西弗勒斯就下意识停住脚步，低声说道：“早安，马尔福学长。”
“早安，斯内普学弟。”慵懒的声调响起，卢修斯左手拍了拍西弗勒斯的肩，仿佛无意间提起，“如果没记错的话，麦格教授的课还是早到为好。”
西弗勒斯认真的点头应声。
卢修斯起步朝原地点走去，温和的表情在看到西弗勒斯身后的莉莉时立刻冷了下来，眼睛眯起，眉梢嘴角皆带着显见的轻蔑。“一个……格兰芬多。希望你不至于坐错位置才好。”
莉莉被这气势一吓，半天没能说一句话。直到卢修斯跟他身后两个跟班消失在视野尽头，她才回过神。“西弗勒斯，那是谁？”莉莉咬着下唇，语气中满是委屈，“我做错了什么吗？”
“不，没有。”西弗勒斯干巴巴的回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莉莉。这还是他第一次听见马尔福学长明显不满的语气，他同样不明白原因。“那是马尔福学长，斯莱特林的级长。”
——也许他该跟莉莉解释学长从来不会这样说话？哦不，这似乎只会更糟。
“时间不早了，莉莉，”红发的女孩怒视着他，西弗勒斯磕磕巴巴的解释，“我是说、变形课、麦格教授…不是，我是说，我们不能迟到……”
“哼！”半天没听到希望的安慰，莉莉瘪瘪嘴，把低落的情绪压下去，扭头擦着西弗勒斯身边过去。西弗勒斯干咳了声，快走几步继续带路。
教室里已经有一半的位置被占据，西弗勒斯从门口往里扫去一眼，就见中间的过道将银青和金红两色清晰的分开，卢修斯之前的话顿时就变得了然——虽然不确定那句话到底是对谁，但至少其中的意思不会错了。
莉莉一看教室的状况也是一顿，看了眼犹豫的西弗勒斯，女孩气鼓鼓的丢下一句“看来你还是不要跟我坐一起比较好”，就走到格兰芬多的座位上坐了下来。
西弗勒斯皱起眉，眼神在对立分明的两边来回徘徊了几秒，终还是朝银青色走去。
因为不想看到好友指责的眼神，西弗勒斯看也没看莉莉，低着头在最后一排坐下，自然也就没有看到红发女孩眼中的失落。而当西弗勒斯抬头看去时，格兰芬多的几个学生——西弗勒斯甚至看到了几张熟面孔：波特和布莱克——已经围着莉莉笑着说话了。他在心里叹了口气，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课本上。
变形课过的还算平静。刚上课时讲台上安静的猫突然变成麦格教授这一幕镇住了不少人，因此上课期间所有人都安分的听着。唯一不顺眼的大概就是趁着麦格教授不注意时波特故意的挑衅了。老实说西弗勒斯完全不介意用某人练习不甚熟悉的魔法——从未见过魔法的麻瓜学生一不小心的手误总该是能被体谅的，按照艾琳的说法——只是在双方有所行动之前，莉莉适时的出声提醒麦格教授的存在，才让波特恹恹的坐了回去。波特那个一看就是被宠坏的家伙竟然真的听进了莉莉的话，这点倒是让西弗勒斯多少有些惊讶。
***
霍格沃茨开学的第一天。风和日丽，天气甚好。
西弗勒斯不止一次抬头看着今天的天空，每次都只发现天色愈发明朗，完全没有半分阴沉的迹象。时间已经差不多，西弗勒斯最后在心里叹了口气，不甘愿的朝上课的场地——大草坪——走去。
飞行课，无论从名字还是上课地点来看，显然那都不会如西弗勒斯所希冀的那样是个只需要学习理论的课程。而这一点在看到地上破旧的扫帚时进一步得到验证。
“哦哦哦~瞧瞧这是谁？鼻涕精你也来上飞行课？真是扫兴啊……”紧随着一众附和的笑声。
——果然，啧，蠢狮子的无聊表演时间。
西弗勒斯严厌嫌的皱起眉头，懒得理会波特的叫嚷，径自走到一边不语。然而他的沉默并能得到相应的回报。那群人反而说的更加恶劣了。
“看你这身板，啧啧，比地上的扫帚还可怜呐——要是从扫帚上摔下来，那可就有好戏看了，哈哈！就是不知道斯莱特林的毒蛇从空中掉下来还能不能活着呢？”波特怪声怪气的对旁边的人比划着坠落的姿态。
话音刚落，在场的斯莱特林全部朝这边看了过来，几个少年袖中的魔杖已经露出几分，大有再说一句话就停止忍耐的意味。西弗勒斯撇撇嘴，出声讽刺：“看起来你的大脑已经退化到足以和蟑螂一拼了，波特。”
“蟑螂是什么？”波特一愣，下意识的问道。
西弗勒斯眼角抽了抽，决定忽略愚蠢的问题，用最快的语速继续说着：“某种意义上那是你的同类，波特先生。我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你没有迟到这一奇迹的发生，可以确定的是过量食物在肠胃中堆积已经影响到你那所剩不多的脑容量。哼，衷心的祝愿你不会在半空发生呕吐现象——哦，那实在过分恶心了。”似乎是被自己的描述恶心到，西弗勒斯动了动下嘴唇，还是脸色难看的住了口。本来颇有兴致的围观的几个斯莱特林也绿了脸，干咳着转回头去。
“你说什么！”波特气的直跳脚，捋了衣袖就想朝西弗勒斯冲过去，当然，这一行为在尚未实施前就被旁边的两个同伴及时制止。两个陌生的格兰芬多一左一右拉着波特的手臂把他扯住，棕色发的少年朝西弗勒斯歉意的苦笑：“抱歉，詹姆他太冲动了……”
“莱姆斯你跟那条毒蛇有什么好说……”
“詹姆·波特！”莉莉生气的说，“不许欺负西弗勒斯！”
“莉莉，我……”
西弗勒斯看着眼前的闹剧挑了挑眉，‘……波特那家伙对莉莉有什么企图？’黑色的眼睛微眯了起来，‘无论如何，都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不待西弗勒斯说些什么，一个看上去很是精神的女教授大步走了过来，西弗勒斯听见后方细碎的念叨，知道那是霍琦夫人，飞行课的教授。
霍琦夫人有着一头短短的灰发，两只眼睛是黄色的，像老鹰的眼睛一样。正如外貌所展现的那样，霍琦夫人有着不属于麦格教授的强硬姿态和凌厉作风。西弗勒斯对这个教授的印象不错，即使那不能改变飞行课将是他最厌恶的课程这一可预见的事实。
霍琦夫人的到来让这场小斗争告一段落。几人按照她的吩咐去到一把扫帚旁边站住。布莱克悠悠的朝西弗勒斯身后走去，擦身而过的瞬间，西弗勒斯听见一声嗤笑。
“你以为，斯莱特林就这么接受你了吗？”
压低了音量的嘲讽让西弗勒斯煞白了脸色。不知过了多久（但没有长到引起霍琦夫人注意的地步），他才回过神，有些恍惚的走到剩下的扫帚旁边。
霍琦大致讲了一下需要掌握的要点，然后就放任学生自行摸索与扫帚相处的方式了。
西弗勒斯跟手上的扫帚对视了许久——无论如何他绝不会把“发呆”这个愚蠢的词用在自己身上的——最后在霍琦夫人频频关切的眼神下，终于还是按着标准姿势飞了起来。
除了被那个混蛋酒鬼丢出去时之外，西弗勒斯几乎从来没有在空中停留过的记忆。脚下只触到空气的感觉让他有些紧张，他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更多的集中在扫帚柄上而不是丈量升高的距离。
“哟！我没看错吧，西里斯？这是油腻腻的鼻涕精？你竟然还能飞这么高！我还以为你刚刚离地就要瘫软到地上了呢！”波特熟练的驾驭着自己的扫帚在西弗勒斯眼前飞过，甚至恶意的擦过他的衣袖。“看看，看看，从这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你会变成什么？鼻涕精饼，还是蛇肉饼？”
西弗勒斯绷着脸，手死死的抓紧扫帚——梅林的胡子！他从来不知道一把扫帚也会让他感到紧张！哦不，他才不会怕这个除了扫地和打人之外毫无用处的东西——慢慢平稳住呼吸，这才尖锐的反击回去。
“很遗憾我从不觉得在骑着扫帚这方面有点小成绩能够说明什么，哦，也许这证明了你家务干得不错深得扫帚喜欢？还是你已经化身家养小精灵——比如清扫厕所的那种？嗤，这倒是个不错的新闻。”
***
六年级的课程算不上清闲，但对卢修斯而言亦算不上难事。巧合的是在选完课程之后，本该最为忙碌的周一竟难得变得空闲了。处理完父亲交代的家族事务之后，卢修斯把文件小心的加密猫头鹰给父亲，然后决定适时的放松一下。
一路从地窖缓步行至校园的另一端，大草坪上空霍琦夫人似乎正在授课。但卢修斯并没打算重新找一条路——针对散步这一目的而言，路径并无分别，更何况，他足够相信自己的能力。
到达混乱中心地带的时候，卢修斯随意抬头看了看，视线从新生们或兴奋或担心的脸上一一扫过，而在看到某一方向时顿了顿。
几个人——格兰芬多，他即刻判断道——正跟另一个瘦弱的黑发少年对峙，显然那不会属于“好朋友打招呼”的范畴，鉴于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认出来的、男孩的身份——西弗勒斯·斯内普，斯莱特林。偏高的位置让他看不清几人的表情，但可以知道的是，他的扫帚正随着那几个蠢狮子的举动而愈发的颤抖起来。
——这下麻烦了。
卢修斯皱着眉想道。更糟糕的是，他没有看见霍琦夫人在这附近。
按照通常情况，他应该视而不见的走开，然后在那个男生进到医疗翼后带上药品收买人心，顺便给予警告。然而心中似乎有什么声音阻止着不让他离开。眼看着一人朝斯内普直冲过去，卢修斯下意识对地上最近的扫帚试了一个召唤咒，用最快的速度朝那边飞去。
***
当波特又一次假装要撞上他似地朝他冲过来的时候，西弗勒斯本想侧过身躲避，不料手上一滑，竟是从扫帚上掉了下去。
风声急剧划过耳边，西弗勒斯忍不住闭紧了眼睛，大脑一阵空白。
就在他以为要跟地面问好的时候，腰上突然传来一股拉力，转瞬间他就已经在另一个位置坐了下来。黑色的眼睛小心的张开，然后蓦地瞪大。“马尔福学长？”
“下午好，斯内普。”卢修斯低头看着怀中的少年，挑了挑眉，“不过对于一句问候而言，现在的位置似乎有些不合礼仪。”
西弗勒斯眨眨眼，这才注意到他们竟然还在空中——对方的扫帚上。
“高空的气息很美好，”卢修斯慢吞吞的说着咏叹调，“但我想不需要用坠落证明，不是吗？”
西弗勒斯有些尴尬的转过头去，干巴巴的回道，“我想您也不需要用这种方式证明您对飞行的热衷。”
***
卢修斯带着西弗勒斯在空中又欣赏了一会儿，这才控制着扫帚停在草坪上。双脚落地的时候，西弗勒斯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眼角余光瞥见卢修斯玩味的笑容，西弗勒斯顿时觉得尴尬漫上了耳尖。
“马尔福先生？”回道草坪的霍琦奇怪的看着卢修斯，神色凌厉，“请解释一下你在这里的原因好吗？”
“啊，不过是担心一年级的学弟不懂得飞行的魅力罢了，”卢修斯面不改色的扯着谎，边优雅的行了个礼，“很抱歉打扰您的授课。”
霍琦夫人的脸色立刻缓和了下来。“我希望没有下次了，马尔福先生。”
“当然。”
最终，在卢修斯所谓的解释下，第一节飞行课以格兰芬多扣去五分作为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00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