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6、第三十一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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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尘盦的夜晚，月朗星稀……
月下独酌，孤独缺心中怅然，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回首他这一生，似乎除了杀人，便在杀人，杀越多的人，便结下越多的仇恨，终于有一天，他的仇人都团结起来，使用各种方法算计他，围攻他，让他多次受了重伤，也让他变得更加谨慎小心。有一天，他问自己，他要杀到什么时候呢？他究竟为什么要继续杀人？他茫然了，杀人的快感不见了，杀高手的成就感也没有了，感觉自己好像变成了杀人机器一般，随时等着杀更多的人。
他厌倦了，所以他进入罪恶坑，以为可以从此不再杀人，谁知到了罪恶坑他才发现，为了尊严，为了自保，他依然要保持着高度的警惕，罪恶坑内外的差别只有杀的是人仇人，或是恶人。他是真的不想再过着提防别人的日子，所以他想死在羽人非獍的手中，如果说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让人甘愿被其所杀，那便是他一手造就的这个孩子，他一生唯一的骄傲……
可是，两天前素卓阳突然告诉他，他可以不用死，他可以平安的退隐到一个地方，不用再杀人，不用再担心被杀，去过他想过的平静日子，这真的可能吗？
月下胡琴悠扬，羽人非獍也在沉思，因为他知道一个孤独缺并不知道的大秘密，这个秘密是慕少艾告诉他的，并非常谨慎的请他注意保密——素卓阳有预知一部分未来的能力！
慕少艾告诉他这件事，是因为最近素卓阳似乎跟他走得比较近，慕少艾希望他可以暗中保护素卓阳的安全。如果慕少艾说的是真的，那么素卓阳前两天说的事情也是真的吗？他看到了“坟墓”吗？现在所有叫他“羽仔”的人，孤独缺，慕少艾，泊寒波，断雁西风，他们……
那么他该如何做？命运又该如何改变？
这时，有埙声从屋内传来，那是素卓阳的房间。玄了在素卓阳醒来后不久便离开了云尘盦，所以那屋里吹埙的人便只可能是素卓阳。
埙声在月夜中响起，吹埙的人在怀念什么，埙音如泣如诉，听得人心裂欲碎……
坐在院子中喝酒的得瑟不知在想些什么，竟将瑟抬出一起合奏，一时之间云尘盦内满是悲凉的气氛。
虚脱抚额，现在是什么情形？早知道会出现这种状况，两天前他一定跟玄了一起出门办事了。
身上三尺青锋出鞘，虚脱于月下舞剑。
瑟的曲调忽然一转，从应和埙声转向应和院中舞剑之人：“昔日金陵游侠子，一挥长铗惊四方。剑挽梅枝剑勾月，剑吟千载剑欺霜！”
剑停、瑟停、埙停、胡琴声也停，坐在房顶上独自饮酒的孤独缺吼了一声：“大半夜的吵什么吵，都给我回去困！”
云尘盦再度恢复了往日的寂静，悄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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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后玄了回来的时候，并不是一个人回来的，后面还跟着秦假仙三人……
“原来这些天你们都躲在这里，难怪整个中原都找不到。”秦假仙道。
“什么叫做躲？卓阳最近身体不太好，又不想回岘匿迷谷让素还真担心，才住到这里来的。”得瑟道。
“好好好，不是躲不是躲……”秦假仙看向一旁啃西瓜的素卓阳，就这么一个半大的孩子，说他双手沾满西瓜汁，他老秦倒是相信，可是说他双手染满鲜血这就……
“报告大仔，素卓阳的眼睛是黑的呢。”荫尸人道。
“大仔，他的头发也黑得很亮，半根白毛都没看到。”业途灵也在一旁报告。
“你们给我闭嘴，我有眼睛，看得到！”秦假仙瞪了两人一眼。
“喔。”那两个旁边站着去了。
“我说你们几个最近真的很有闲，还有空在这里喝茶吃西瓜，你们可知道现在武林中最大的两个传闻，就与你们中的两个人有关系。”秦假仙道。
“唔，说来听听。”
“第一个传闻，就是之前谈无欲让我们保密的刀戟戡魔的消息贴上了公开亭，不过好像跟之前你在了无之境留下的那首不太一样。”
“嗯，时间也差不多了，该让燕归人决定一下立场了。”素卓阳又咬了口西瓜，“下一件。”
“……有人说你用非常残忍的手段杀了一曲勾歌诀尘衣。”
喝茶吃西瓜的人完全没反应，半晌之后，品茗的得瑟放下茶杯，问道：“这消息哪里来的？”
“这件事是与刀戟戡魔之事被一起贴在公开亭。”
“爹亲和阿爹知道吗？”素卓阳比较在意的就是这两个人有什么反应。
“应该有吧……”这老秦就不敢肯定了，自上次萍山一别，那两个人就跟失踪了似的。
“正道有什么反应？”得瑟倒是想听听一向喜欢跟着起哄的正道这回是什么反应。
“好像有人试图联系素还真，但一直找不到人，所以就去跟慕少艾和谈无欲说，慕少艾说指控要有凭有据，人证物证俱在，现在就只有一张带血的床，连是不是诀尘衣都不知道，实在不能说明什么，另外听说他这几天忙着帮练峨眉炼药，人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至于谈无欲，他只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谈无欲说，正道都被素还真惯坏了。”
“真是犀利的月才子啊。”真是太直率了。
“你们之后有什么打算？”秦假仙问。
“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当然是出去清理魔将，并非魔君死了，异度魔界便会终结的。”后面还有九祸，还有袭灭天来，还有朱武，还有……差点儿毁了整个神州的弃天帝。
多贴心的孩子，怪不得素还真、叶小钗、谈无欲、慕少艾人人都喜欢他，这个时候正道还有闲心来挑这么好的孩子毛病，捕风捉影的相信什么鬼童的传闻，真是不应该。
“秦假仙，吾们都非是喜欢惹事生非的人，也相信谣言可以止于智者，吾们这次针对的目标是魔将，而非正道人士，但如果有人找吾们的麻烦，吾们也不会退让，汝明白吗？”丑话说在前面，谁敢找他们麻烦，他们也不会客气，他们不是素还真，没有惯着正道的毛病。
“我明白，这件事情我老秦会看着办。”比制造谣言，谁会比他老秦更在行？先不说死的那个人是不是诀尘衣，就算是，这个时候正乱着，是谁杀的还不一定，尤其是发布这个消息的人，最为可疑！
“嗯，那我们就三天后出发，先去看看慕少艾的药炼得如何了。”素卓阳做下最终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176章 第三十一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