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如果这就是爱情 ...
-
“李炜。”
“恩？”李炜抬起脸，抓着筷子叼在嘴里。
“不是说今天要一起去逛街么？什么时候？”陈翔问。
“恩？哦……”李炜把筷子拿下来，歪头看着陈翔，“下午吧。”
陈翔没说话，只点了点头。
吃完饭陈翔收拾好碗放在水槽里正挽起袖子发现李炜站在自己旁边。“我来洗吧。”他说。
陈翔转头看看李炜，退到一边。看见李炜把袖子挽上去，打开龙头扳倒右边放了一些热水，然后转到左边加了凉水。干净的手指放进去试了试水温，从一旁拿起洗洁精打开盖。
是啊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呢？
有你，这样不就够了么？不就好了么？
陈翔倚在门框上，冬日的阳光落进来照在李炜的身上，头发上，侧脸上，露出来的手臂上，暖洋洋的洒下来，照在自己的身上，头发上，侧脸上。
如果连阳光都已经交融，还有什么是必须要想起来的？
“李炜你看这件衣服好不好？”陈翔从衣架上拿下一件衬衫，比在自己身上问。李炜冲他摇摇头，翻着衣架。然后从很多挂在一起的衬衫里抽出一件来递给陈翔。
“试试这件。”
陈翔接过去，拿在手里正反看了看，钻进试衣间。过大概一会儿出来后，疑问地望着李炜，俨然在问好么？
李炜点头，冲陈翔笑笑。
陈翔弯起眼角，回以更灿烂的笑容。看着李炜走向店家把衣服买下来。
“这件好不好？”
“这件呢？”
“这件呢？”
“那这件呢？”
李炜都抱以摇头，找出更好的一件递给陈翔，然后等陈翔从试衣间里出来，便去付钱。
手里已经提了很多，翻出来看看没有一件是李炜的，反而都是他挑给陈翔的。
“李炜你不要么？”陈翔不是没问过。
他总揉揉陈翔的头发然后摇头，或者从衣架上拿下一件递给陈翔让他去试。
半天下来收获满满。
“谢谢。”陈翔说。心里溢满着甜蜜。
“跟谁客气呢！”李炜说，原本并着肩但装作生气的样子朝前几步。
陈翔看着李炜的背影，笑容迅速垮了下，然后重新提起来追上李炜。“没有啊，我哪客气了……以后要常出来啊。”
“我会没钱的。”李炜一敲陈翔的头。
陈翔肩一耸：“会痛的！”
李炜挂上笑脸接过陈翔手里过多的提袋。
便又一起肩并肩朝前走。
诶。如果你在街上看到两个人也像咱们一样肩并肩的走，你认为他们俩是什么关系？
情侣。？
……
那家人朋友？
就不能新奇一点么？
情敌？
……情敌肩并肩走是拼气场么！怎么就想不到爱人呢？
爱……人？这和情侣有什么差啊！
爱人？
是爱人么？
不是情敌家人朋友也不是情侣，那是爱人么？
“李炜。”回去的时候进了小区走进单元，李炜走在前面上楼，陈翔缓缓开口叫住他。
李炜停住，转过头来看着跟在自己后面的陈翔。
“李炜……”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口。
“恩？”李炜应着。
“没什么。”陈翔说，“快走啊愣着干啥。”
李炜一顿，接着上楼。
用钥匙打开门李炜走进去，陈翔跟着，把手里的东西放在地上，正抬起身准备开灯，陈翔便感到李炜把自己抵在墙上，右手关上门的同时唇上传来一阵温热。
先是一愣，放松下来后环住李炜的腰。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出口。
不说出口不是我对你的隐瞒。
只是为了让在一起的时间久一点，再久一点。
为了久一点，再久一点。
半晌李炜才放开陈翔，手摸到墙上看了灯。看到陈翔气息不太稳，靠着墙轻轻喘气。李炜看着陈翔，满眼宠溺。
“李炜。”陈翔伸出手轻轻环住他。
李炜一愣，身体不知为何有些僵：“恩？”
“我很爱你。”陈翔说。这是第一次说吧。
“……”李炜静了半晌，才点点头，“恩……”
“真的很爱你。”那就把前几次没有说的都补回来吧。
“恩。”
“我……”话为说完李炜轻轻把陈翔推开，不动声色拉开一段距离，打断他说：“饿了么？”
“……”
“做饭吧。”李炜说。陈翔抬起脸对上李炜的眸子，一片宁静。
“恩。”
吃完饭他们窝在沙发上看电视，没有什么好节目，最后调到一个地方台的电视剧，应和着对白两人心安理得的说着情话。
[这个女人是谁？！][你让她走！][我知道你是还爱我的。]比起前两句最后一句明显底气不足。
“李炜你看他们恶俗不？”“恩。”“如果咱们两个之间也出现一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呢？”“不会的。”“……”正想感动。“除了我没有人能看上你的。”“……走开！你老大我帅气得很！”“哈哈哈哈。”
[不要走。][亲爱的你不要走。][你走了我怎么办？]
“李炜。”“恩他们很恶俗。”估计已经问了很多遍。“不是的......”“恩？”“如果有一天，你走了我不会留你的。”“……”这次没有给承诺，哪怕是玩笑是戏言。陈翔心里微微轻颤一下。“但是你会永远都在对么？”“……”没有回答。
是没有信心？
还是不确定？
已经入了很深的夜，两个人才关掉电视走回卧室。
“陈翔。”
“恩？”已经困得睁不开眼睛。
“我会在，一直都会在。”
“恩……”
伴着困意，耳语显然没有带来多大震撼。
“睡吧陈翔。
“明天是崭新的一天。”
陈翔侧过身，手搭上另一边的枕头，触感很轻，伸手一抓，只感到自己的温度。陈翔一晃，心里有根弦蓦然轻轻一颤，马上睁开眼。
空的。
没有了应该在的温度。
是空的。
猛地起身，看到枕头下露出一角，身子朝那边一倾，抽出来的时候整张纸便打开来。眼睛刚睡醒还有些酸胀，黑色的字迹并不是清晰地呈在眼前。
陈翔从第一个字看到最后一个，手指在颤抖。
他爬下床，走到衣柜前朝一次退开来。力气用的太大，门发出哗啦一声，这里是满的，恩，还有昨天买的衣服，都挂上去了。恩，是满的。
把衣柜门推回去，拉开另外一侧。
愣了几秒，整个人被抽掉力气，右手紧紧扶着衣柜门，纸张还在上面，贴着门，已经起了一层褶皱。
黑色的字迹突然清晰起来，一字字看的清清楚楚。但不应该是这样，不应该是这样明白。
记忆如潮汐呼啸而过。
他说他叫李炜。当时对面人家里面开了灯，窗子便亮了起来。突然地光线刺得自己闭紧了双眼。
他转过身右手附在自己的双眼上，把自己拉到一旁，凑上自己的耳朵。别睁眼，乖乖站在这里别动好么？
乖乖站在这里别动好么？
你试着喜欢我好么？
好么？
在一起试试么？
为什么不在一起试试呢？
那就在一起试试吧。
你告诉我好不好……
告诉我好么？
是什么时候只剩下这样的结尾？是什么时候确定的这样的结局？明明不应该是这样。
空的。
为什么是空的。
为什么这一侧本应该装满你衣服的衣柜是空的？
为什么原来的记忆是空的？
告诉我为什么？
不是说好要在一起么？不是昨天才说过爱你么？
怎么会介意那些？我怎么会介意那些？
我都不介意，你为什么要去管？为什么不装作听不到？
医生都说未必不是好事。电脑上说忘记一个人是太在乎他。
我都不知道我忘记了什么，你为什么要走？
陈翔跌坐在地上，终究抵不过眼泪漫过眼眶，太贪婪，这个世界太贪婪，就快要抽掉自己所有的力气，抽掉空气里全部的温度。
空的。
空的。
本不应该是这样。
现在却只剩空气。
冰凉的空气。
END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如果这就是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