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消失的性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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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出乎意料地六道骸还站在他面前。
更令泽田纲吉惊讶的是，报复心极强的六道骸没有对他做任何事，包括侵蚀他的梦。
带了些挑衅意味地挑眉，泽田纲吉此时的笑容和某人有些相似，“你是在怕我吗？”
“当然……”六道骸眼角上扬的弧度和纲吉有微妙的相似，“不是。”
——你以为你是谁？让我挂念的人到最后一定会死。你也是。
听到异眸青年这么说道，泽田纲吉眼眸有一瞬黯淡，不过很快就偏过头利用刘海的阴影遮挡神情。
他不是没想过六道骸从轮回里回来的结果，甚至可以说他一直在期待着，期待这个人杀了他。可是过了这么多年，最终也只不过如此罢了。
他觉得六道骸在等着什么。
然而他可不能问得那么明显那么突兀。
“这座教堂，我记得原本没有的。”窗外看见了意大利最为常见的建筑，泽田纲吉有些疑惑。
他在意大利呆了这么久，即使平时出门的机会很少，也不代表他不知道离波维诺家族这么近的地方有什么建筑。
好歹，他也是计划过毁灭这里的。
“这里是死者住的地方。”六道骸低声回了一句，然后头也不回地径直离开。
泽田纲吉耸耸肩，猜到六道骸是想带他去什么地方，无奈受了凉，头部现在昏昏沉沉的，根本无法平稳行走。
刚想叫住那人，他的余光就瞥见六道骸“遗落”在屋内的三叉戟。
苦笑了一下，泽田纲吉抓过床边的金属物，有些踉跄地挪出了房间。
朝着比较光亮的地方走着，他出了走廊才发现这里是一个别院，然而走出了门，他回头时原来的门口已经完全消失了。他之前所休息的那个地方，就像完全没有存在过一样。
幻术吗……
雨势已经减小。
他没有多想，跟上前面雨水打湿了头发的人。看起来他似乎等了有一段时间。
前方的人脚步缓慢，泽田纲吉看着眼底有一抹笑意。
这间教堂破败得有些奇怪。
并不像是被什么东西摧残过，而是非常的……怎么说，就像历史悠久且没有修缮过一样，但是里面的装饰却十分的现代化。
一进门就是左右两边整齐排列的长椅，远远的地方似乎有几个人影。他环视了一周,墙上的装饰很古老，而且教堂里用的竟然是蜡烛而不是吊灯。可是那极其潮流的吊灯式怎么回事，摆着好看的吗？
纲吉抽了抽嘴角对于六道骸的品味不予评价。而前方的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有些无奈的样子，“这里面的一切都是最近才弄的，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会想咬死你的。”
泽田纲吉收回怀疑的目光，看屋顶看地板就是不往青年的方向瞄一眼。
“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才会把这里弄的这么糟糕。”
纲吉顺着骸的视线望去，面上再也无法按捺他的焦虑和不安。手把三叉戟握的越来越紧，指甲掐进肉里都渗出血了，他也置若罔顾。
……多么熟悉的面孔。
里包恩，狱寺隼人，山本武，云雀恭弥……
——除了前几天才死的蓝波，他的守护者和门外顾问、以及那些熟悉的友人，哪一个不在？
他突然想笑。
这些人保持着死亡那年的面孔，充满了激情和自信的那段时光。而他，早已经失去了奋斗的动力了。
如果现在这些人动手的话，他绝对不可能赢。
“怎么可能下得了手呢……”面对自己曾经杀死的人，他怎么下得了手。
纲吉扔开手中的物体，将微微颤抖的手放到身后紧握成拳，扬起一抹只在豪华宴会上才会有的微笑，声音里的恐惧掩藏得令人难以发觉，“好久不见了。”
“十代目！”狱寺隼人惊喜地上前，上前扶住纲吉的动作却被避开了。“十代目……？”
泽田纲吉偏过头不看他，“抱歉，我身上还是湿的。”
“没关系！”狱寺隼人立马脱下外套。
“……”六道骸嘴角抽搐地捂上眼睛，我什么都没看到我什么都没看到……
泽田纲吉差点拉住阿骸一起这么做，因为某人明明是银发他却有看见了金毛犬一样的感觉。
太刺眼了啦魂淡。
“算了。”最后纲吉还是任由狱寺搓着他的手在一旁坐下。皱着眉看着眼前的几人把他能够逃走的路堵上，远处还有几个人影明明想过来，却又停在了原地。
不用想就知道是里包恩的吩咐。
纲吉叹了口气。除了狱寺那个蠢货一边哼着歌一边不停地问他好些了没以外，还有谁没察觉到这微妙的气氛啊。
“……把我带到这里来，是为什么。”云雀恭弥闻言开始盯着他，直到纲吉都毛骨悚然了，才微微勾起嘴角转过头。
“……”你这家伙面部神经失调了吗？！
鬓角微卷的男性颇具警告意味地瞥了云雀一眼，冷哼一声，“过了这么久你还是一样的蠢。”
泽田纲吉磨练得很好的忍耐力，在经受了死者复活的考验以后，又一次受到重创。于是他……炸毛了。
“找我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话吗！”狱寺隼人急忙按住了不知什么时候被他传染了暴躁性格的首领，“里包恩先生！”
被叫到的男性耸了耸肩，一手按住纲吉的头，将嘴唇凑到纲吉耳边。
“你，越老越天真无邪吗？”
=皿=！
那句话语音刚落，里包恩手一撑桌子就翻到了纲吉旁边，抬眼一看，原来是云雀抽出了拐子，在雷光一闪的背景中，苍白的面孔看起来有些狰狞。
“……等等。”泽田纲吉一惊，猛地起身抓住云雀的手。
——虽然有些冰冷，却还是有人类的温度。
纲吉松了口气。刚才看到云雀的脸色他还以为这是诈尸了，不过幸好有温度。
“你是怎么搞的。”
以前，云雀的肤色虽然偏白，但也有着健康人的红润，现在变成这样，想必是没有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等等，他操这份心干吗，杀死云雀的人就是他自己耶。
“还没有发现吗？”奇怪，山本武抚额看他，里包恩望天不说话，云雀扭过头不知道发什么神经，六道骸还在催眠他自己。
那这话是谁说的？
纲吉已经惊讶不起来了，他转过身，一个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就站在他身后。
“……言？！”不，不是。
那个人拥有与他相同的面孔，而且还是同样的年龄和外貌，只不过言的线条轮廓总是看上去比他硬一些。
但是，除了他自己以外，不可能有人知道言的存在。再加上许多年前，就是他和蓝波改变的前一年，言就已经和他的人格融合了。那么这个人是谁？
带着与自己同样的温度的手掌伸过来，将纲吉抓住云雀手臂的手握住，有一股暖流从皮肤接触的地方缓缓淌进身体。
“明白了吗？”
纲吉愣愣地点头。
“还是一副没懂的样子。”言无奈。
“他一直那么蠢。”云雀说道，摸着手不知道刚才在想什么。
……这群混蛋！死了都不让人清净么？！
纲吉有些赌气地甩手走人，狱寺紧紧跟在他身后问左问右，山本苦笑了一下一起跟上去，走出门口的时候对他们打了个手势。
“我去看着他们。”
里包恩点头。
***
“哦呀哦呀，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六道骸摊手感叹了一句。
“别打他的主意。”云雀瞪了骸一眼。
“哼哼，反正你们都是死人了，可我还活着。”六道骸鄙视地扫了几人一眼，竖起食指笑得奸诈，“所以啊，那个家伙由我接手了。”
“那你自己把那个混蛋解决掉好了。”里包恩冷冷地说了一句，六道骸立马蔫了。
“咳。”以拳掩嘴，六道骸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那么怎么解决？”
泽田纲吉自从踏进了这个地方，就开始恢复他消失多年的性格。可是他本人竟然没发现。真不知道该说他天真还是蠢过头。（都一个意思吧？）
当初的事，也不知道是谁在作怪，言的意识被什么存在挤出了纲吉的身体，还是勉强靠着泽田纲吉不希望他消失的那点愿望残存下来的。
他找到了里包恩他们，可是自那天起，仿佛被人察觉了一般，几人接连死亡。要不是六道骸及时发觉把他们救了回来，或许他们真的要消失也说不定。
而泽田纲吉，会保持那阴霾的作风继续下去。
不过最后，六道骸还是失败了。
这个异眸青年说他下不了手。因为那是真正的泽田纲吉而不是别人，于是凤梨差点变成了粽子，右眼被伤到，还是靠着轮回的力量从地狱里爬回来的。而没有六道骸的存在，里包恩他们也无法现身，只能沉睡。
哪知一晃就是十多年。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消失的性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