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王之回家的航路》鸽苏拉

32、第二十九章

　　一只木托随着强大的气流跌到一边。滚滚黑烟弥漫在四周模糊视野，唯有男人沉甸甸的体重那么清晰，清晰地压在我的身上。
　　为什么呢……
　　我的手撑上男人的胸口，微微用力，男人如同沉重的麻袋翻到一边，摊在身侧。
　　“咳咳。”呛人的烟尘渐渐沉淀，我爬起来单膝跪在卓洛身边。手指抚上男人发烫的皮肤……怎么办好呢……卓洛本来就已经够黑了……这么一电击，焦得更黑了……
　　“哇——”一口鲜血喷在卓洛的脸侧。即使是被卓洛护在身下内脏还是破损了么……那么那个家伙伤的有多重？胸腔里依旧血气翻涌，一股腥甜梗在咽喉。我俯下身，拉开男人地下巴，一口血吐在卓洛口腔里。
　　……
　　…………
　　喂喂！别嫌弃啊！老子的鲜血可是比还魂丹还珍贵的良药唉！
　　虽然方式恶心了点……

　　将耳朵贴在男人的胸口，静心感受心脏的声音——微弱但是清晰。松一口气，我先擦了擦卓洛脸上的血，再把他的头抬起来，用手拂去地面的碎石后，小心翼翼地放下。将男人手中的东西收入裤兜，我按着地面将自己撑起来。等站稳了我开始试着从被电柱轰出的圆柱的坑里往外爬。
　　不过是2米多高而已，居然摔了一次，还被艾尼路看到，真是丢脸呐。我站在坑的边缘，缓慢得蹲下身——全身都在疼，仿佛疼痛的电流漫过血管的电路，通便全身。
　　“剩下你一个人了。”握着黄金棍的艾尼路居高临下地看着我，俊美的脸上阴气重重。
　　“‘无边无际的大陆’，我跟你去。”用衬衫擦干直线下流的嘴角的血，我慢慢站起来。
　　阴气……
　　阴气阴气……………………
　　“你还走得动吗？”释放低气压的艾尼路开口。
　　“啊，小意思，不会拖你后腿的。”我把剩下的一只木托干脆踹掉，赤脚走向黄金男。
　　“本来还想释放一个球云给你坐的，”男人转过身往前走去，“不过你不需要就算了。”
　　……
　　………………
　　既然这样你干嘛还摆出一张死人脸吓我！！
　　白白软软的漂浮在空中的球云吗……好想坐……
　　我憔悴得身体都凹陷地跟在男人身后。

　　穿过长长的山间隧道，前面地面出现了阳光。
　　“怎么样，很不错吧，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船，以雷为动力——也就是说，只有我能操作它。”
　　黄金装饰的巨大的船吗？可是船怎么会放在山洞里？
　　“很吃惊吗？不过是利用了能将我的巨大能量转换为机械能的黄金而已。这个岛上的人真幸福呢，在死之前还可以亲眼目睹能在空中飞行的船。”
　　身为一个文科生，我表示……我什么也没听懂。反正就是像飞机那样吧？
　　“方舟MAXIM，这艘船将带我们去‘无边无际的大地’，上来吧。”

　　站在方舟上的我很小市民的被巨大的黄金建筑震撼了。
　　“skypiea的晚宴要结束了呢。喂我说，想不想看人类突然失去立足之地的恐怖神情呢？哈哈哈。”艾尼路就坐在黄金椅上，他的背后是黄金的墙壁。
　　“心网的能力能探测到任何地方的人吗？”我抬头看向艾尼路，背后细密地冒着冷汗。为什么都这种时候了，路飞却连个影都没有？能打败艾尼路的看起来只有他了啊，这家伙可不能在关键的时候掉链子……
　　“也不是那么完美，不过我是例外的。强力的‘心网’加上雷电的身体可以让我读到电波中的对话，没有人可以逃得掉的……”艾尼路突然阴沉着脸站起来。
　　“怎么了？”
　　“不，没事。”艾尼路坐回上座，“让我带你去天空参加美妙的盛宴，观看天使绝望的舞蹈吧……MAX（极限）2亿伏，‘放电’！”艾尼路的身体发出强烈的蓝光，电流自他的身体涌向身后的黄金电路，方舟上巨大的螺旋桨开始转动起来，船体开始震动，慢慢地上浮。飞出山顶的洞口。
　　……
　　………………
　　路飞，橡皮人，雷电的克星，你在哪里啊……
　　我颓丧地挂在方舟的船舷上。

　　方舟飞出阿凡达森林，惊起无数飞鸟。
　　艾尼路走下来站在我身边。
　　“你离开那个位置好吗？船不会掉下去吧？”好歹你是整艘船的发电机啊……
　　“启动这只方舟的究极机能的回路已经全部打开了，没有我也可以运转。”
　　方舟上方的烟囱开始往外喷出大量的黑色烟雾。乌云渐渐扩散，遮蔽天空。
　　“那……那是什么……”不是人体发电吗？哪来这么多的污染气体……
　　“是‘绝望’，这个世界的救世主——借助我的力量‘绝望’排放出的含有超强气流的雷云。”
　　“雷云？”
　　“skypiea马山会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在我发出信号后它们就会放出电束，将这个国家毁灭。比如说——”黄金男对着黑云压顶的天空伸出一根手指，一束极细的光束从他的手指射入云层，立刻一波粗犷的电柱从雷云中闪出，伴随着炸裂声扑向远空。
　　“……”我该鼓掌吗？虽然那家伙一副狂妄的姿态外加变态杀人狂的嘴脸，但是为嘛我就是在他阴沉的俯视我的脸上看出类似‘不要客气的夸奖我吧’这种潜台词呢……最后我选择把视线转向黄金，“你的品位还不错，把黄金铸成巨大的人脸形还蛮有创意的。”也许我可以考虑跳船，等方舟飞出泥土大地来到软绵绵的云的土地的时候抓紧机会跳下去就可以逃脱了吧？
　　“看起来你很喜欢黄金吗，”艾尼路低下头笑了笑，“给你一点也无所谓。”
　　黄金像是巧克力一样融化出来，艾尼路挑一挑指尖，一缕黄金就这样粘稠地从黄金墙上被拉出。男人在空气里花了一个圈，一个黄金手镯就出现了。
　　“……”这是什么技能啊……
　　“是用雷冶炼金属。用雷电发热的高温使黄金融化。”艾尼路把纯金的毫无修饰的黄金手镯套上我的手腕，“很适合你。”
　　“就像神身边的位置一样适合你，神之国度才是你的归属。”
　　是么……还热乎的啊……我摸摸手上的金镯子，不知道换算成贝利是多少呢……不，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呢……不过能换多少钱都没有意义了吧……在逃离方舟之前……
　　我怎么可能去什么‘神之国度’当一辈子神棍啊混蛋！既然所谓的神其实是一个变态自大狂，那么我就没有留在这家伙的身边的理由了不是吗？老子是要和路飞前往伟大航路的海贼！老子要找七武海的鹰眼！老子好不容易有了回家的线索怎么可能耽搁在这里！
　　Kuso……为什么我现在却站在这里乖乖地被拐走……
　　“你在想什么？流了很多汗呢。”一只白皙的干燥的手抚上我的脸颊，片刻那只手顿了顿，“有只老鼠闯进来了呢。”艾尼路的脸上出现杀气。
　　老鼠？我凝神细听……是路飞吗？终于要来了吗……我勾起唇角……这家伙也害我等太久了吧。
　　“我在想……正常人和BT果然有代沟，当然你也可以理解为神和人的交流障碍。”避开艾尼路，将手上的金镯子摘下塞入对方的手中，“事实上我并不讨厌你，但是我也没办法和你一起去什么‘神之国度’。看起来是我的伙伴来接我了，我想我该走了。”
　　“走？”艾尼路低下头看着我，“如果你指的是不想呆在这艘船上，那么你就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把希望压在那个满身缺点的人身上，你是在豪赌吗？”
　　“呲——”艾尼路垂在身侧的手腕发出电光，黄金手镯在他手中融化成水滴，一道闪电劈向我的方向。我猛退一步，闪电几乎是擦着我的脸颊射过，将几缕飘荡的发丝烧成灰。
　　“虽说有人来救你，但是没有人能从神的手中抢走祭品。我也没有义务等他来救走你，但是我恩赐你反悔的权利。”
　　凭我的速度应该能撑一会，实在不行的话就只能跳下去了……不管是云土还是泥土，摔成肉酱再拼回来好了……应该拼得回来吧……不过应该会很疼才对……
　　打滚闪过黄金男挥舞的手杖放射出一泡星光电，我蹲在地上喘气。神经太紧张使得疲惫感迅速积累。
　　“闪得倒是挺快的。不过有可能快得过光速吗？如果是大规模的雷电你又能往哪里躲呢？真是个坏孩子，如果你听话一点我也就不生气了。”闪电在艾尼路手中聚集，激烈的电流在扭曲滚动，爆发出强烈的蓝光，满天遍体的向我扑来……
　　来不及了，避无可避……
　　“神——之——裁决——！”
　　一瞬间。急速的粗大光柱冲过甲板冲破后方的船舷。渺小如我淹没在光芒里……
　　但是却没有预期的强大冲击力……
　　突然从一侧冲出来挡在面前的山治挡在了我的面前……
　　眼睛被强烈的光芒刺得疼痛得直流眼泪……
　　山治的背影并不像救世主那样伟岸，相反本来就狼狈的缠满绷带的身体摇摇欲坠，像是被烤焦的身上甚至还流窜着蓝色的电流……
　　为什么……
　　“为什么啊你这家伙！”我朝着那个家伙的背影喊出哽咽在喉中的狂流。
　　“真是抱歉，不要误会啊艾柏，”山治抬起颤动着的夹着香烟的右手，“我刚才只是想借个火点烟而已。”
　　香烟袅袅地漫过他的耳际，我看不清山治此刻的表情。
　　“神啊，我有句遗言，”山治缓缓地吐出口中的烟，“我一定会让你哭丧着脸的。”
　　……我一定会让你哭丧着脸的……
　　这个爱装酷的男人……都这样了还怎么让对方哭丧着脸啊……反正最先哭丧着脸的一定是我……
　　我挪着沉重的脚步走到跪扑在地的男人的身边蹲下。
　　艾尼路在一边冷冷地看着。

　　这时方舟突然剧烈的晃动起来。喷射雷云的烟囱也熄灭了。似乎是突然的故障。
　　“八嘎亚路……刚才……都在船里做了什么！”
　　我紧张地戒备艾尼路。艾尼路只是迅速地化身电光消失在黄金门内。

　　……我一定会让你哭丧着脸的……
　　这个家伙还真的做到了啊。

　　我把山治反过来，将那颗炭烧一样的脑袋放在腿上，拂开上面遮蔽了脸的刘海。
　　“为什么呢……”卓洛也是……山治也是……为什么呢……
　　一个两个都这么逞强…………
　　“到底是为什么……啊……明明知道我拥有几乎不死的愈合能力不是吗……”
　　为什么还要牺牲自己去挡艾尼路的攻击……
　　“咳咳……臭小子……愈合了不起啊……还不是、不是会痛……”

　　是吗……原来我会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