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黄昏的杀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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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树林中的一块空地上，斯诺轻声对敛蓝解释：“把叠好的斗篷打开，魔法装置就会被启动。披上扣好之后，你就可以行动自如而不被发现了。”
敛蓝依言扣好斗篷。当她抬头时，眼前已然空无一人。、
她沉默了几秒，随后将头转向右边，“斯诺老师……”
……
接着从她面前的空气中传出声音：“持剑者都这么厉害吗？仅仅凭着微弱的气息就能感应到有人。”
顿了顿，他接着说：“嗯，跟我来吧，我们去预定的区域。唔，等我先看看地图……”
轻微的翻页声响起，“这边。”
敛蓝握紧剑，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流封谷地里的阳光是金色的。日光透过随风摇晃的树叶，将整片土地染成金黄，又顺着汩汩流动的小溪，折射在澄澈透明的水中。
顺着流水往上走，碎石子散发着浅浅的暖意。
他们一路来到一片有着低矮灌木丛的林地，直到前面的人主动停下。
“就这里吧。位置比较隐蔽，视野也足够大。你觉得呢？”
“哦……好。”虽然对方看不见，敛蓝习惯性点了点头。
站在树林边缘，少女抬起头，看了看头顶遮住阳光的枝叶，拉了拉斗篷，在一块柔软的泥土上坐了下来。在她周围，大地正点点绽放着五彩缤纷的小野花，深深扎根在土地里的高大林木纷纷伸展枝条，努力吸收阳光。
耳边轻盈飞过的莹花虫振动透明的小翅膀，发出细微的嗡嗡声。
静坐片刻。
风依然在吹，树木在阳光下参差漏下碎金，流动不息的溪水澹澹，偶尔有一两声清脆的鸟啼。
敛蓝静静握着剑，仰头出神地望着天空。
她缓慢闭眼，又睁开，天空依旧蓝如最清澈的海水。
“敛蓝……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啊？她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下意识侧过头去，对着空气回答：“哦，当然不介意。”
“呵呵。”斯诺发出轻笑声，他问道：“现在有没有什么动静？”
“……嗯。一直没人从这附近经过。”敛蓝的语气很平静，蕴含着笃定的意味。
“哦，”斯诺顿了顿，笑着说：“比赛之前，西宫缓悦特意告诉我，让我给你讲讲团体战的规则。本来还愁没有时间，不过现在的话……看样子一时半会儿都没人经过。那么，你有什么不懂的吗？”
敛蓝沉默片刻，轻声道：“我都不怎么了解。”
“是吗？”斯诺有些意外，随即他笑道：“没事，反正也无聊，我慢慢给你说。”
“团体战，每个学院分别出九名学员参加。时间为三天。三天的自由战斗后，哪个学院所剩学员最多，便为第一，积分依次排序。”
敛蓝哦了声，然后她问：“什么叫剩下的学员？”
“唔，被清除出场的就不叫剩下的学员。”
“……”
“呵呵。这样说吧，你知道神之刻印吧？”
“嗯。”敛蓝点头。对于一些有关神的常识，她还是知道的。
所谓神之刻印，就是神刻下的保护印记。可以保证种下神之刻印的神信者在一定时间内，不管受到多大的伤害，都不会死亡。一旦遭到危及生命的打击，神力会立即发挥作用，让受伤者陷入昏迷，直到接受神术救治后才会醒来。
“在比赛之前，所有神信者都被种下了神之刻印的，包括我们裁判。呃，你们持剑者，由于没有信仰，所以本身是无法被神力加持的……”
斯诺稍微停顿了一下，决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所以说，一旦发现有人昏迷，我们就要马上将之移到场外。这就是，我们最重要的工作。”
敛蓝默默点头。
“嗯，除此之外，就是尽量不要让参赛学员发现我们的存在。如果被发现了，会对裁判工作造成一定的影响。”
“最后，最重要的是，作为持剑者，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嗯？表情一直平静的敛蓝，神色微动。
前几天，晨宫硬是赶在比赛前交给她用于保护的持剑者专用衣袍。而在她即将进入流封谷地之时，缓悦也叮嘱她要好好保护自己。现在，斯诺老师也这么说，难道团体赛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秘辛吗？
斯诺沉默了一会儿，柔和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为了让神之刻印起作用，我们现在处在一个临时封印的空间内。在这样的情况下，神信者们是不会有危险的，但对于你们这些无法受到神保护的持剑者，就……有可能会受伤。”
“嗯，以前发生过好几次事件。有的是意外，是误伤，有的……”斯诺含糊过去，“总之，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我想，凭你的实力，应该没有问题的。”
敛蓝侧头听完，眸子转为平静。她轻柔道：“我知道了。谢谢您。”
“不客气。”斯诺微笑。“你可是个很勇敢的女孩子。神会保佑你的。”
少女没有接话，而是低着头，双手抱着膝盖。长发遮掩住她的脸庞，看不清表情。
虽然不知道这三天会发生什么事，不过，现在她可不能害怕呢。
玫红流光果……
时光在不经意间走过，光线渐渐由直射转为斜照，原本耀眼发白的日光变成温暖而淡淡的橘色。眼看夕阳就要沉入地平线，最后散放着黯淡的余晖。
敛蓝早就没有坐在地上了。她站起身，立在一小片空地上，闭眼聆听。
尽管已经将自身感知放到最大，依然没有感觉到任何人的响动。
她睁开眼，对上已经撤掉了斗篷的斯诺老师。
后者投来询问的目光，“还是没动静？”
“嗯。”敛蓝从地上捡起她的隐形斗篷，看着斯诺。
“真是奇怪啊。”他喃喃出声，“虽然流封谷地很大。但是这么久了，也应该有人经过啊。”
的确没人。
敛蓝抓紧斗篷，目光中带着笃定。她是不可能感觉错的，这附近就是没人。
两人站在树林里沉默着。他们当然不会知道，在距离这里很远的一个地方……正发生着一场伏杀。
◇◇◇
泥土柔软而湿润，风吹过树林发出沙沙声。
黑色的十三阶重芒正牢牢被它的主人握在手中。
从进入流封谷地之后，望帝清好便随便找了一个方向，一路从入口走到这里。
他的脚步极轻，神色有些冷漠，更带着些不耐烦。自从进入这里起，他一个人都没有碰到。
有些不寻常。不寻常便意味着有阴谋。不是吗？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的嘴角似有似无地勾起，嘲讽意味十足。
道路的两旁是树林，树木正逐渐稀疏。前方视野开阔，从清好的视线看过去，可以看到一
大片宽阔的空地。
夕阳的最后一丝温暖正在树林里微弱闪耀。
就在他走出树林的一刹那。
从空地的另一端，一道紫色的光跨越了整个空地的距离闪电般向他袭来！几乎在同时，从各个方向激射出白色光芒，以他为中心发起能量冲击。
各种不同的神术光芒绽放涌起，在空地上猛烈爆发出来！
而在汹涌的神光中，暗藏在能量光芒下，两支金色的箭瞬间呼啸而出，甚至由于急速而发出了尖锐的爆破声。
眼看一瞬间就要突破到他面前……
望帝清好神色冷淡，丝毫未变。他只是简单地扬起重芒，黑色光晕闪动，身形急退，以一种几乎不可能的灵活程度硬生生闪开了第一批能量波。
随后他身形扑出，如流光一般急速。
原本空无一人的空地上此时出现了几个人的身影，他们或是急速后退或是飞快退闪至一边，然而少年已经扑至他们面前。
黑色光芒流动，尖利的重芒瞬间连连划破了两人的咽喉。
鲜血喷洒而出，在它们尚未落地之前清好便扑至了另一个方向。那里，正有一名举着盾牌而飞快后退的刃者。
仅一下。
重芒在瞬间撕裂了钢铁般坚固的盾牌，以一种不可抵挡之势直接斩向了后面的刃者。血雾喷洒。
接着重芒以诡异的弧线划过，黑色光晕化作连绵不断的剑气，在空中交错折射，完美地抵消了后面冲击而来的能量波动。
然后他身形再闪，下一刻已然出现了远处的树林边，重芒狠狠击中一名攻击者的心口，黑光透体而过。
深沉的黑色能量跳动，无数激射纷飞的光芒四散。
“就十几个人来伏击我吗？”
冰冷响起的，是唯一胜利者的声音。
激烈闪动着的神术光芒，双方交手时的能量剑气，鲜血，碎屑，漫天洒在空中，宛如一场地狱般的杀戮场面。
而地上浑身是血，昏迷不醒的人已增至十一名。
当清好面无表情地刺入最后一名伏杀者的喉咙，后者是个拥有迷人金发的少女。她是攻击距离最远的弦者，然而也就在几个呼吸间，被清好追上，同时被毫不留情地收割了生命。少女手握长弓，表情有些冷漠，又仿佛带了讥笑。笑容凝固。
战斗尘埃落定。
清好将重芒放低，神色冰冷站在空地上。
他的周围，躺下了十三名伏击者的尸体。
慢慢地，少年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四周寂静无声，只有他轻淡而低沉的嗓音响起：“多好，自动送上门。以后都这样集体过来送死就好了，免得我还要一个一个去找。”
微风带动尘土轻扬，树叶微微摆动。光线黯淡，就快要完全沉入黑暗了。
清好看也没看地上的人一眼，面无表情打算离开。
而就在这一刻，黑暗刚刚笼罩大地。自暗淡的阴影中，悄无声息地刺出了一把看不见的利器。
刚刚经过一场厮杀的清好正压低了重芒……
“砰！”
一道人影被重重击飞，力量之大，身体直接飞向了后面的树林，随后狠狠撞在树上，身形无力地滑落了下去。
清好站在原地，仿佛根本没有动过一样。
然后他自顾自离开，那名一直隐藏在黑暗中，只求最后致命一击的刺者似乎从来没有出手过……
◇◇◇
“怎么了？”
斯诺看着神色突然一动的少女，压低声音问道。
“正西方，一千米左右，至少十人。”
“能力波动极大。战斗激烈。”
“唔，结束了。”
斯诺听她在短短时间内报告完整个战况，也愣了一下。
“那现在呢？”
敛蓝摇头，“不知道。距离太远，如果只是轻微的声音，我听不见。”
……
看着陷入沉思的斯诺，敛蓝默不作声等待他的回答。
“去看看。”
少女点头。正要披上斗篷，斯诺却打断了她的动作，“我一个人去就行了。”
啊？
注视着敛蓝不解的眼眸，斯诺笑容诡秘，“嗯，我去看看就行了。你呢，就在周围转转吧，说不定……等我回来的时候就不小心和你走散了？”
敛蓝眨眨眼。
他是什么意思？两人分开，让她单独行动吗？
“这样的话，做事不是更方便一些吗？总之我是看不见了，也千万别被其他人看见哟！”一身白袍的斯诺笑容和气，却也带着意味深长。
“……我明白了。”说完，敛蓝便扣好了斗篷，身影消失。
“注意安全哦。”斯诺微笑着对空气说道。然后他理好衣袍，向着敛蓝说的方向走去。
嗯……
嗯……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一个人沿着河边走下去，敛蓝有些发愁。
之前虽然设想过，在团体赛中为了旧约学院的团体赛第一，如果需要她帮忙的话，她一定义不容辞。可现在，她又该做什么呢？
以前没干过类似的事啊。
她停下脚步，歪着头望站在树枝上的尖腿雀。这种在夜晚出没的鸟有双明亮的发光蓝眼睛。
正在梳理羽毛的尖腿雀顿时喳喳叫了两声，把目光转向敛蓝。
一人一鸟对视良久。
最后还是少女先移开了目光。除了暗叹自己无聊之外，她也下了决定。先找到旧约学院的人再说吧。
敛蓝独自一人，披着隐形斗篷，快步穿梭在流封谷地中。
夜色已深，凭借优秀的视力与听觉，她总共发现了一个单独行动的零颂学员，和两个结伴而行的蓝方学员。可她一直在寻找的旧约学员，一个人影都没见着。
直到她站在一块巨石上，遥遥往远处望，忽然在很远的一处地方，发现了正在闪动的微弱红光。
像是火焰。
敛蓝没有迟疑，跳下巨石便往那边急速跑去。
没多久。
一路上她小心地避开了枝叶，石头，最终在无声无息中来到了目的地。
在低矮的灌木丛前，正有一片空地，空地上升起了一堆火，还有……围在火堆前的一群人。
原来旧约学院的人在这里。
他们一共八人，穿着学院的统一制服，或远或近地围在一个燃烧的火堆面前。有的沉默着独自添加柴火，有的笑着相互交谈，有的则在闭目修炼冥想修炼神术。
敛蓝扫了一眼，没有她认识的望帝清好。
而她目之所及，人群中唯一的一名少女，在第一时间吸引了敛蓝的目光。
她留着浅绿的长发，随性地披散在背后，发丝柔顺得发亮。
眸子深蓝，透着浅浅的笑意。然而笑容并不纯粹，让人觉得里面包含了更多的东西。
在她左手边的地上，紧挨着她的身体，躺着一把弦者用的弓。而她的右手中，正持着一柄精致古老的六边形镜子。
其余人……敛蓝的目光快速掠过，意外地发现这些人她都见过。
有的只是在缓悦那里帮忙时见过一面，有的交谈过几句，然而，其中更有一个她熟识的人，暮央暗水！那个笑容一脸灿烂的金发少年，此刻正挂着笑容盯着火堆发呆呢。
还有，一个坐在离火堆较远地方，正用手托着腮的橙发少年，那是上层经济联合学社的社长——法洛林初，一个说话漫不经心，目光总是捉摸不透的少年。
就在敛蓝悄悄打量众人的同时，一股淡淡的冰冷气息忽然极快地蔓延在空中。那股黑暗的沉沉中，分明，带着熟悉。
敛蓝望过去，火堆的另一头，原本是一片树林。此刻，正从黑暗的树林中走出了一个高大的少年。
围在火堆边的人纷纷投去目光，等发现来人是谁后，原本的笑声、谈话声、呵欠声忽然消失了，只剩下火堆依旧发出噼啪声。
望帝清好就是在这样安静的氛围下，若无其事地走到火堆边，在一个空下来的位置坐了下去。
而当他坐下后，声音仿佛从未消失过一般又重新响起。
并且以他为话题。
“望帝，收获怎样？”一个少年率先开口。
清好语气平淡，“十三个。”
众人神色各异。
如果是别人拥有这样的战绩，他们早就喧闹起来了。可现在对方是清好，他们还真只有将各种情绪掩饰在心中。在场的九名旧约学院学员，彼此都是认识的。而在所有人的共识中，望帝清好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坏。
“怎么找到的啊？我们可是一个都没碰上。”少年尽量用平常的语气，开玩笑般问。
“他们主动送上来的。”
……
众人的神色古怪起来。
“这样啊……”
这次，却是那个绿发少女微笑着说：“大概是上次他们一个个被你杀怕了，所以这次干脆先集合起来先下手为强。不愧是十三阶重芒持有者呢……”她以赞叹的语气说道。
清好神色未变，似乎根本就没把她的话听进去。
见他一副冷淡表情，少女聪明地将话题引开了，“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坐在她右边的一个褐发少年，非常配合地接过话题，“说到校卫队的人员流动了。”
“是呀，听说就在下个月，三个分队之间会有非常频繁的人员流动呢。”少女微笑着说出她听到的消息。
“说起人员流动，景林，上次在奥菲雅，你的第二队可是抢了我的一个预备队员。”褐发少年忽然道。
“哦？”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起，说话的是一个靠近火堆的少年。他本来正出神望着跳跃的火焰，闻言转过头，语气轻淡：“那你上上次又怎么算？昔城。”
……
褐发的昔城挑眉，“还不都是第三队的人先挑起来的。”
景林懒懒一笑，望向清好，“在清好面前指责第三队的人？”
昔城神色一动，看了看望帝清好，顿时笑起来：“差点忘了，第三队的队长可是在这里呢。”
清好神色不变。
而景林也没接话，他再次把目光投向火堆，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牢牢吸引了他。
见场面一下子冷了下来，绿发少女若有所思地看了三人一眼，微笑着道：“你们不都是校卫队的队长吗？不管平时关系怎样，现在可是在为学院荣誉共同战斗呢。”
“是啊。每个人都应该为了旧约一起努力嘛。我们已经很久没拿过第一了。”昔城附和道，俨然少女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要马上赞同一样。
景林低笑。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跳动的火光完美地掩盖住了他的表情。
绿发少女恍若什么也没听见，依旧笑着，“很久没拿过？那是因为好多高手都不想参加啊。比如上次你就没有。”
昔城尴尬地笑，“也不能光说我，除了你和清好，在场的人可都没有参加过上次的交流会。”
“是呀……因为交流会很无聊嘛。你们都这样想，所以我们才会年年倒数第一。”少女虽然笑着，语意却无比刺人。
“呃，要是下次珈禾你参加的话，我一定也参加。”
少女轻轻点头，笑容扩大。她的眉宇间掺杂着不符年龄的成熟气质，让笑容显得极为特别而迷人。
就在这时，景林忽然起身，往树林边走去。然后停在一棵高大粗壮的树木前，干脆地坐下，靠在树上，就这样闭眼睡了过去。
……
珈禾收回对他的目光，对昔城笑道：“很晚了，我也要休息了。”
褐发少年点头，“嗯，明天还有战斗呢。”
其他的学员，也纷纷抬起头，有几个人像景林一般走到树下倚着休息，有的则干脆就呆在火堆前，撑着头便睡过去了。
很快，四周便陷入了沉静。
昔城看了一眼清好，提议道：“我守夜，你也去休息吧。”
“不用了。我来。”
“什么？”昔城一愣。“你主动提出守夜？哈，真是难得。”
清好不再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好吧，随你了。”昔城耸肩，随后，他就在原地，把武器插入泥土中，靠在上面睡了。
黑夜温柔无声。
清好沉默着等待了一会儿，终于，他悄无声息地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灌木丛走去。
而灌木丛这边，一直披着隐形斗篷，躲在后面的敛蓝已经无聊地快要睡着了。一见清好向这边走来，吓了一跳，睡意顿时被驱散。
他，发现我了？
眼看清好笔直地走过来，步伐丝毫没有犹豫。敛蓝深吸了一口气，右手下意识抓紧了剑。
少年正一步步走来。
作者有话说
第34章 黄昏的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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