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深泽》榭·九章

2、chapter 2.西里斯·布莱克

　　“我想，你大概记得我已经要毕业了？亲爱的西尔。”
　　“啊，我当然记得——但是难道你毕业了就打算丢下你可怜的弟弟我吗？哦不，茜茜，你不能这么狠心——”
　　金发的少女一肘子将作势抱上来的少年顶开：“敢毁了我这锅魔药我就给你的詹姆下迷情剂！——就你是个不省心的，雷克可没有像你这样耍赖过。他比你还小呢！怎么看都是波特那小子把你给带坏了。”
　　“是是是——”西里斯·布莱克懒洋洋地拖长了语调，随手扯过一张椅子反身坐到跟他最亲密的堂姐的身后，歪着头看她修长的手指在各种器具之间飞舞，优雅而精细，有一种引人入胜的美感。如果斯拉格霍恩教授能够像茜茜这样做示范，他发誓他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讨厌魔药课。
　　当然，讨厌魔药课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在那个油腻腻阴森森的鼻涕精身上。从小被娇宠着长大的小少爷从一年级开始十分厌恶居然有一个怎么看怎么比不上自己的同年生在某一个科目上突然显得那么出众把自己和詹姆斯甚至莉莉都比了下去。到了后来厌恶感的叠加加进了许多别的因素，导致他对那个鼻涕精的态度甚至比詹姆斯这个情敌当事人都恶劣。
　　心里想着一些事，嘴上却只喃喃：“雷克雷克什么的，雷克最好的话，你们都只要雷克算了。”
　　茜茜手上一时腾不出空，只是回头瞪了他一眼。
　　“茜茜——别生气啊茜茜。说真的，你毕业之后，我该怎么办呢？”黑色短发的俊美少年抱紧椅背，像是要借力将自己抱紧，“我快要疯掉了。可是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叫你下药你不下药，最简明的路被你自己放弃了，你还要我说什么呢？”
　　金发少女的语音一如既往的安谧柔和。
　　西里斯噎了一下，一头黑线。
　　“——不，不不，茜茜，谢谢你，但是那真的太夸张了……”他站起身来，走到纳西莎的背后，轻轻环住她的腰，将头埋进了她的肩窝，语声含混不清，“……我不想连兄弟都没得做。茜茜。我告白过的。第一次去霍格莫德的那天晚上。我们都偷偷藏了酒回来……”
　　然后都喝醉了。然后大梦一场，逝水无痕。
　　西里斯纠结了那么久才出口的郑重，忽然间变成了笑话。
　　“其实，已经知道了结果的事情，完全没有必要说出来的。”
　　他低低地说。
　　两个人一起沉默。
　　看不到前路的感情。无法挣脱的痛苦。
　　朝夕相处的亲密。
　　西里斯试过转移。从二年级开始，他和不同的女孩子约会，甚至去钓一些差不多年纪的男孩子。最后，他尝试着和纳西莎接吻——这个被私底下强势无比的少女一巴掌拍熄了。
　　——都不行。
　　只能是那一个人。
　　詹姆斯·波特，他西里斯·布莱克最好的朋友，最铁的兄弟。

　　他嫉妒那个斯莱特林的鼻涕精。虽然未曾表述，那个家伙却可以光明正大地喜欢他的青梅竹马。他厌憎他，因为从莉莉对那家伙的态度上，他觉得自己和那家伙一样的可悲。
　　不过，那个家伙却没有一个像茜茜这样的姐姐。
　　这一点让西里斯心里很有一些得意。
　　虽然茜茜没有布莱克家标志性的黑发，却比布莱克家任何一个人对自己都要好。从小到大只有茜茜肯认真听他说话并且给出建议——虽然有些建议有点惊悚，然而除了他，大概没有人可以得到茜茜的建议。一直以来，就只有茜茜可以理解他，并且一直暗中帮着他。
　　虽然雷古勒斯那家伙也得到了茜茜同样的照顾这一点让西里斯少年有一点点不爽，但是他相信就算茜茜进了斯莱特林，依旧是站在他这一边的。茜茜是女孩子，当然不能像他这样明目张胆的叛逆。而且连安多米达都不赞同他真的进入格兰芬多的决定，但是茜茜只是一直暗中辅导他的功课并且近乎无偿地提供他们四个各种功效的魔药。
　　但是在雷古勒斯入校并进入斯莱特林之后，茜茜对西里斯这边的关心照顾就少了很多。这让西里斯有点不情愿，但是他毕竟是做哥哥的。
　　有时候西里斯会想，如果当初老老实实地加入斯莱特林，是不是会好很多？有茜茜和雷克在身边，也不会再有夜晚被詹姆摇醒并对自己长篇大论地述说他对那个纯洁又美好的红发姑娘深深的爱恋和迷醉这样的事情出现，自己也不用再在看到他每每闪闪发亮的眼神和璀璨夺目的笑容的时候一边笑着说恭喜，一边悲哀地发现自己心脏无法压缩的刺痛和窒息。
　　可是如果要他离开他……
　　他也没有办法解脱了。
　　“茜茜，你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好不好？”
　　黑发灰眸的少年抱着金发少女的腰，声音压在少女的肩窝里，如若游丝。
　　正伸手去换搅拌棒的少女反手就是一巴掌拍在脆弱少年的额头上：“我记得我刚才加进去的材料里面好像不包括你的脑干？——混小子，我不做声你还翻天了！你有这个胆子对我说这种话还不如直接上去把那个白痴压倒呢——对，这样我就勉强宽恕你了。附赠免费的润滑和助兴药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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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吓着吓着就吓习惯了。黑发少年僵硬时间这次缩短了二十秒，回复之后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无限哀怨地指控：“茜茜你自从雷克入学以来对我越来越冷淡了……你怎么可以都只护着他我也是你弟弟啊～～～”
　　纳西莎挑了挑眉。
　　在她伸手去抽魔杖的时候西里斯眼明手快地一把握住她的手，赶紧又换上一脸诚恳的认错表情：“当然我这么大度是绝对不会跟他计较的毕竟我是哥哥嘛啊哈哈哈啊莱姆斯他们找我我先走了这个盒子里是给我们准备的对吧我先拿走了啊茜茜你也早点回去再见！”
　　他跑出去的速度像是骑着最新款的比赛用飞天扫帚。
　　纳西莎垂下眼帘，转头看向放置那个刚刚被西里斯捞走的盒子的地方。忽然饶有兴致地扬了扬眉。

　　雷古勒斯推开那扇被约定好的门之后，发现纳西莎的心情好像很不错。
　　他走过去，仔细分辨着纳西莎熬煮的东西，半天没有看出头绪，便问：“这个做的是什么？”
　　“生子魔药。”
　　“……………………………………”
　　“啊，放心，雷克，不是给你喝的。”
　　“……不，我只是好奇你从什么地方找出来的配方。”
　　“从几个家族的藏书里面凑的。”
　　………………
　　雷古勒斯不想再问是哪几个家族了。
　　他挽起袖子，开始给金发的少女打下手：“西里斯刚走？”
　　“嗯，很自觉的抱走了试验品呢～”
　　“……你毕业之后，打算去哪里？”
　　“冰岛。第一站。”少女微笑着转过身，灰蓝色的眼睛里暖意融融，“我会尽可能地在外面多待几年，多走些地方。不过——”她拖长了音调，声音在这密室中也压低下去，“你知道在哪里可以找到我的。”
　　雷古勒斯攥紧的手不着痕迹地放松了。
　　“好。”他回答，漾起一个浅浅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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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嗯，茜茜对西里斯说了她要毕业游历，西里斯没注意；她没有对雷古勒斯说，然而雷古勒斯问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