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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荒冢一堆草没了 ...

  •   第一百四十六章荒冢一堆草没了
      昔日残破寂寥的冷宫如今更加破败了,四周之处皆是一片焦炭,依稀能够辨别出大火之前宫中的种种。她走到曾经悬挂帷幕的那处地方,屋梁上方还残留着几片尚未烧尽的绫

      罗残片,房梁的下方,是一具卷曲着身子的焦黑尸体,身量并不高大,看样子像是女子,上面黑乎乎的一片,外面的骨头上还粘着黑色的尚未完全烧尽的帷幔,除此之外,再无任

      何的蔽体之物。那女子的肌肉已经全部烧毁了,根本就分辨不出来这具尸体身前究竟是美貌还是丑陋,只能从她微微蜷曲的身子猜想,这人死之前一定十分痛苦。离她不远的地方

      ,同样是一具焦黑的尸体,不过身量较谢鹔鹴脚边的这具稍微高大一些,想来当是男子无疑。
      风过回廊,吹动她的衣角,从里面隐隐泛出浅浅的淡青色,光韵悠然,清贵异常。站在门前的青衣女子静静垂首,看着脚下那具黑得根本就没有办法分辨出身份的尸体,眸中

      神色浮动,愤恨、哀伤、解脱、挣扎种种情绪在她眼中一一闪过,最终却只化作一片淡淡的怜悯,仿佛眼前的尸体不是杀了她父母弟弟,害她哥哥远走、优璇待嫁、平惑惨死的凶

      手,不过只是天地万物间的一只蝼蚁,生命轻贱,和其他任何东西并无两样。那具尸体早就被烧得面目黧黑,曾经的雪肤花貌如今化作比尘土还要污浊的一堆焦骨,根本就难以入

      目。林谖一直引以为傲的绝色容颜、她一直拿来当做摆平男人的武器,如今亦如流水一般再不复现。曾经那个权倾天下的女人,她生前对她自己的下场一定做过很多的猜想吧,要

      么是死在万人的朝贺之中,要么是死在政敌的手中,但是无论作何猜想,谢鹔鹴都能够肯定,她一定不会想到自己有一天,会被人遗弃在冷宫之中,在与自己的亲身兄长通奸□□

      之后,裹在那些帷幕中被活活烧死。她被林谖送去鞑靼和亲之前的那一天晚上,她召见过自己,那个时候她就发誓,有一天,一定要让林谖将那个时候施加在她身上的所有侮辱所

      有仇恨,全部偿还。她最想要的是权势,她就将她的权势全部夺走;她最在乎的是她的容貌,那她就让她就算到了九泉之下也难以面对自己死后的尊容;她一心想要维持着表面的

      那些尊严,她就让她用最没有尊严的方法死去;她亲手将自己身边的亲人朋友一一夺走,她也让她众叛亲离,直到临死前还要让她回顾自己一生的所作所为,担惊受怕;她这一生

      最想得到的是父亲谢澜楚,她就让她跟自己的亲哥哥□□,背上天下骂名,让她再无颜面对他人......为了昨晚上的那一场好戏,她准备了许久。之前到林谖宫中来的时候,便将

      那名叫“七日醉”的□□用在了她的身上,林谖总觉得现在的她还是当初的那个谢鹔鹴,面对已经是阶下之囚的自己一定不会用什么手段,可是她忘了,曾经的那个谢鹔鹴,早

      就已经被她逼死了,再也回不来了,如今站在他们面前的,是早已经将自己的灵魂交给魔鬼的地狱厉鬼,千万等待,只等这一刻的复仇。药名“七日醉”,是她派人千辛万苦找来

      的□□,能够引出心中最渴望和最恐惧的那些东西,林谖双手沾满血腥,杀了那么多的人,她就不信她真的能够做到不惧鬼神,被她害死的那么多人中间,总有一个是她不敢面

      对的。而她最渴望的,谢鹔鹴自己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个女人这些年来一直对她父亲痴心妄想,偏偏她爹爹又是被林谖害死的,见到了自己一心想着的那个人化作厉鬼来找自己报

      复,那样的感觉一定很舒服吧。药从她去见林谖的那一日就已经下在了她的身上,从此之后,夜夜噩梦,难以入眠,夜夜惊慌,自此不安,而昨晚,才第五天。她是不会那么仁慈

      地等到林谖自己被自己吓死的,况且,就算七日醉真有奇效,能够牵引出人这一生最害怕的东西,她也不敢保证,林谖这人不畏鬼神会不会对曾经那些被她杀死的人感到恐惧。心

      理和生理上的折磨,她都要全部地还给林谖。
      至于林晋语,是她将那枚玉佩还给林谖之前就拿来派人给林晋语看过,让他知道,如今他的亲妹妹深陷深宫,难以脱身,正在到处找他来救自己。林谖心思歹毒,就算她真的

      将玉佩拿到了林晋语面前林晋语也未必会相信她,况且,林谖手上有林宜琢和林尚琪两条人命,且都是林晋语的嫡子女,林晋语就算再想要恢复权势,在嘉树留他性命的允诺下暂

      时也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为了将来能够重新回归他林太师的往日风光,她算准了林晋语会进宫来,一来是想要将林谖手中的权力全部收到自己手中,二来也是想要给自己的一双儿

      女报仇。只是林氏兄妹都不知道的是,她早就在那些帷幔上面洒下了大量的□□,只能林晋语入瓮。她知道林晋语是个禽兽,色字当头,就算那人是他亲妹妹也一定能够下得了

      手,反正在那个时候林晋语的心中,林谖已经是死人一个了,他不趁这个京城第一美人死之前风流一下,都对不起他自己。况且,谢鹔鹴早就为他们兄妹俩安排了一个绝妙的通奸

      场所。冷宫地处偏僻,少有人来,更何况,那些太监宫女们早就得到了她的命令不许接近那里,林晋语就算要做些什么也根本就不用担心其他人发现。在他心里,只要林谖一死,

      根本就没人会发现他睡了自己亲妹妹这件见不得人的事情,只要他自己不说,林谖就快变成死人了,天下之间还会有谁知道?也许,他心中,正是想要用这种方法既满足自己的兽

      欲,又想报他一双儿女的大仇。谢鹔鹴嘴角牵起一丝冷笑,林谖或许在让她憎恨之余还能够引起她兔死狐悲之感,她对林晋语这个人,就只有一腔厌恶。就算昨天晚上她没有亲临

      此处,但也大概能够猜到当时林晋语见到衣不蔽体的林谖时,眼中散发出来的那样恶鬼一般的光芒。他也许本来没有兴起那样的兽念,但见到已经神志不清的林谖,加上又有谢鹔

      鹴在暗中的推波助澜,那样的念头便渐渐强烈起来了。他以为林谖是因为住在冷宫中太久,难以承受里面悠长的寂寞,发了疯——古往今来的宫妃们,因为被关在冷宫中发了疯的

      数不胜数,况且林谖从小锦衣玉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如今又刚刚从那么高的位置上面跌落下来,其中的心理差异可想而知,短短几天的时间中发了疯也是完全正常的事情。他

      以为这天晚上的一切,全都是上天开眼,注定的安排,却从来没有想过,其实这一切,不过是有人在背后暗自牵引,为的就是给他兄妹俩筑起一座坟冢。林晋语以为嘉树答应了留

      他一命他便安全,可是他忘了,嘉树身边,还有一个谢鹔鹴。更何况,林谖歹毒,林晋语并不比他妹妹好多少,这些年来暗地了做了多少坏事数都数不清,如今要他在享完荣华富

      贵之后将这一切全部偿还,是太便宜他了。更何况,谢家倒台,这中间如果没有他,单凭一个林谖,又怎么可能撼动谢家?
      谢鹔鹴垂眼看着伏在自己脚下的两具尸体,那样卑贱低微,比蝼蚁还要受人轻贱,那般模样,谁能够想得到这两个人,一个曾经是万人之上的当朝太后,另一个,是权倾朝野

      的太师。福祸不过朝夕,天上风云变幻,朝为王暮为囚,所谓权利荣华,名德地位,那座高台坍塌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所有人死后都抵不过一抔黄土,没有任何人例外。可是

      偏偏,偏偏就有那么多的人看不破名利的那座高台,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权势散去不过只是一瞬间的事情,转眼便成过眼云烟,既是如此,又何必还要汲汲于营利,戚戚

      于富贵?
      身侧清风流离,清净之处根本就让人感觉不到此处刚刚死了两个人。风轻轻掀起她的衣角,带动她垂在肩上的黑发,清风拂过,让她的表情微微动了一动,然而也仅仅是那么

      一动,转眼又恢复了刚才的那种波澜不兴,莫测高深。她从烧毁的宫殿里走出来,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太监吩咐道,“将这两个人,挫骨扬灰。”
      她说得平淡,可是听在旁边的人耳中,却让他有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那太监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春日的阳光照在身上非但让他感觉不到半点温暖,反而觉得更加的冷。他随

      即俯下身来,对着走在前面的青衣女子行礼答应道,“遵命。”那人却没有再理会他,转过墙角,青色的衣角一拂,便如惊鸿一般,消失得无踪了。
      虽然还没有登基,但是所有人都已经将嘉树的意思看作是了圣旨,第二日关于林氏兄妹的最后结局便出来了:先是历数了林太后残害皇嗣、毒害显宗、迫害宫妃、混淆皇室血

      脉、陷害忠良、□□后宫等数十条大罪,最后夺其太后之称,贬为庶人,永不入皇陵,死后挫骨扬灰,万劫不复;至于她的兄长,曾经的太师林晋语,当初林谖想要除掉他的时候

      早就将他的种种罪行历数给了天下人,如今再来给他定罪,倒少了许多的麻烦,无论罪行如何,那都是说给别人听的,他和他妹妹的结局一模一样,并未有半点儿不同。而其他的

      林氏族人,当初早就被林谖一并诛杀干净,就连现在林晋语和她两个的罪行被定了下来,抄家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京城之中的那栋林氏大宅,早就没了主人。
      此结果一出,天下人人皆拍手称快,尤其是那些读书人,这些年朝政全都被林氏把持,入朝为官无望,只能转行去做其他的事情。可是哪怕就算是其他的事情,也还有林家的

      种种压迫,如今在他们身上的压迫统统被人拿下来了,又怎么不让他们高兴?倒也有些人觉得齐王此举太过激了,这样的话一出口,便惹来身边同伴几个隐秘的笑容,“旨意里说

      林氏‘迫害宫妃’,这里面就有齐王生母,当年的嘉妃娘娘了,当初嘉妃娘娘被人诬陷与人通奸,撞死在显宗皇帝和林氏面前,说是以死明志,谁不知道是林氏容不得她,至于为

      什么容不下她,那这宫里的事情,就太说不准了。”也有人说道,“谢大将军一家全都被林氏迫害致死,甚至还牵连到了朝中无数清流文人,连天下儒生之首的薛清源薛大人也被

      迫辞官回乡,避开林氏爪牙,而那薛大人又是谢家大小将军和谢二小姐的授业恩师,与谢家牵连甚深,如今谢二小姐马上就要成国母了,林氏有了现在的这个下场,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里,立马就有旁边的人将脸凑过来,在他们耳边诡秘地说道,“诶,你们知道吗?林氏和她亲哥哥被烧死的时候,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他这话一出,立刻引来旁边

      的人一阵嘘声,有人开口调笑道,“废话。人都被烧死了,身上还能留下什么衣服吗?”旁边的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可是之前说这话的人却丝毫不觉得好笑,反而正正经经地

      说道,“我当然知道。不过宫里传来消息了,是他们死之前就没有穿衣服。诶,你们也知道的,宫里的这些贵人们,衣服料子比我们的不知道好了多少,若是真的穿了衣服,完全

      人被烧死了,衣衫还留着些痕迹,怎么可能烧得那么干净嘛。”旁边的人们点了点头,应和道,“这倒也是。”随即反应过来,“林家兄妹深更半夜,在冷宫之中,又都不着寸缕

      ,这,这......”
      还没有“这”完,立刻就被旁边的人打断了,“还‘这’什么啊,这不明摆着嘛,林氏兄妹趁夜深人静的时候在冷宫中偷情□□,天理不容,被活活烧死啦。要不然,给林氏

      定罪的时候,那条‘□□后宫’又是怎么来的。”有人觉得不可思议,“可是他们是兄妹啊。”马上就有人截口道,“兄妹怎么了?那些高门大户,肮脏龌龊,不是我们这些斗升

      小民可以想象得到的,兄妹□□,天理不容,老天都看不过去了,你忘了吗?那天晚上的那场大雨,又是打雷又是下雨,初春的时候,怎么会有这么大的雷声?分明是他们兄妹乱

      伦,惹怒了老天爷,降下惩罚,那场火来得不蹊跷吗?说不定,他们两个就是被雷劈死的呢......”不等这边说完,马上就有人接口道,“我看就是。我一个远房亲戚的远方姑妈

      ,是宫里的粗使嬷嬷,她跟我提过,林氏以前特别喜欢她的那个侄子,诶,就是那个平常在帝都中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林尚琪。特别喜爱特别喜爱,比喜欢她的亲儿子少帝还要喜

      欢,本来以为不过是平常姑侄的关系,哪里知道,我姑姑去倒夜香的时候,路过太后的寝宫,听见里面传来男人的声音,你们猜是谁?对啦,就是那个林尚琪......”他还没有说

      完,立马就被人打断了,“你是说她不仅和自己的亲哥哥通奸,还和自己亲侄儿有一腿?”不等之前说话的那个人回答他,有一个插嘴进来,说道,“当然啦。你道她当初为什么

      突然软禁少帝,那么快地就扶持幼帝登基?据说就是因为有一次她在和自己的侄儿偷情的时候,被她儿子撞见啦,少帝当时气得拔剑就要杀了林尚琪,结果被太后拦住了,当天晚

      上还没有等到少帝回自己的寝宫,他就被林氏软禁了起来。就连后来的林皇后,也是林氏的本家,说是因为和少帝感情太深,不忍他一个人离去,谁都知道,他们小孩子,感情的

      这些东西说不定都不懂,再深又能够深到哪里?一定也是知道了些什么,被林氏活活逼死的。”众人立刻一片嘘声,也不知道是在感叹林氏心肠的歹毒还是感叹少帝和林皇后两个

      人小小年纪就要遭受这样大的苦难。然而不管是什么,这些对他们来讲都太遥远了,根本就不是他们应该关心的东西,而关于林氏之前的种种,如今人死灯灭,不过一场过眼云烟

      ,徒给人增添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百姓们的口是最快的,之前被尽力掩盖的种种皇室丑闻被人有意地散播出来,用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在传播着,如今将它们从阴暗潮湿的地方拿出来,放在阳光底下,立刻化

      作一汪散发着浓重恶臭的黑水,让人一闻便觉得无比的恶心。那样让人几欲作呕的气味,如同身体里最歹毒的脓汁,述说着之前的种种的见不得人。
      但是不管怎样,过去始终都已经是过去了,再也变不成现在。如今最让百姓们感兴趣的便是齐王嘉树的登基大典,那才是真正的喜事,他们期望着,这个国家换了一个主人之

      后可以带给他们一个崭新的开始,再也不用过那种战战兢兢、不能安心的日子。
      外面对齐王登基都抱着十分的期待,只有京中的一处普通的小院,安安静静,没有半分喧闹。这座院子,以前一直空着的,不久之前才搬了人来,是一对年轻的小夫妻,看样

      子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那做丈夫的,样貌生得极俊,就是脾气不怎么好,至于他的娘子,也不过是个跟他年纪差不多的小姑娘,总是笑意盈盈的,好像发生了天大的事情都不会

      恼。他们选的院子不是很偏僻,也不是很热闹,四周都有人住,这些人也都普普通通,没有对这院子里新来的小夫妻有半分的好奇,好像他们本来就应该在这里一般。
      这对小夫妻,自然就是被谢鹔鹴从齐地带过来的林湘宜和少帝,而这里之所以没有人关心他们两个人的来历,是因为,整个这一片,全都是谢鹔鹴手下的暗桩,平常他们没有

      任务的时候,就和帝都中所有的百姓一样,没有半分的不同。正是因为一早就得到了她的命令,所以才不会有人怀疑,要不然,单单只是他们两个人从来不出门这一点儿,就足够

      让那些大姑阿婆们唠叨半天的了。
      这一日,将近中午的时候,有一名青衣女子悄悄地出现在了他们的院中,林湘宜那个时候还在院子里给她种的菜浇水,看见院子中央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吓了她一跳,但看清

      楚那人是谢鹔鹴之后她又才慢慢地稳住自己,拍了拍胸口,朝她笑道,“原来是谢家姐姐啊。”谢鹔鹴淡淡地笑了笑,将手中的食盒递给她,温言说道,“我给你们带了点儿吃的

      ,反正都已经快中午了,就不用去做饭了。”林湘宜欢欢喜喜地接过来放到一边,笑着说道,“好啊,我去洗手,姐姐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叫他。”说完便转过身,跑到了里屋里

      。谢鹔鹴看着她的笑靥,突然觉得是那么的刺眼。她忍不住想,这样的笑容,是有多久没有出现在自己的脸上了,如果不是见到了林湘宜,恐怕连她自己都要忘了,曾经她也和林

      湘宜一样,有着这样无忧无虑般的年纪。只不过,那样春日里盛放的鲜花般的年纪,早就变成了风,吹散在了往事之中。
      听到了她来了,少帝也从屋里走了出来,不过一身浅色布衣,但到底是当惯了皇帝的人,穿在他身上,也有着一种华贵之感。见到她还静静地立在院中,少帝将她引到一旁的

      石凳上,朝她笑道,“谢姐姐,坐。”谢鹔鹴也不客气,直接坐到了他的对面,她看着少帝那张越发英气的脸,眉目依稀可以看见当年显宗皇帝的影子,面目之间,若是仔细去看

      的话,和嘉树也是有几分想象的......一想到那个人,谢鹔鹴心中便是一阵抽痛,她下意识地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不防却惹来对面少帝的注目,朝她问道,“你怎么了?”谢鹔

      鹴摇了摇头,但笑不语,见到林湘宜拿着碗筷从里面走出来,她伸手提过那只被林湘宜放到了一边的食盒,拿到少帝和已经分完碗筷坐了下来的林湘宜面前,说道,“我带了些吃

      的过来给你们。”说着打开了那只食盒。
      食盒一被打开,食物的香气便扑鼻而来,可是却让少帝和林湘宜齐齐变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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