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若你能够温暖我》小贫妮

53、第五十二章

　　“弘树，我有话要和你说。”
　　开了门，若月少女疲惫地抬手摘下眼镜，认真的表情让迎上来的凉子懂事地什么都没说。
　　那是她难得的疲惫神情。
　　正雄一个人坐在餐厅里，握紧了手里的茶杯。
　　明日香倚着料理台，抬眼望向南回来的方向。
　　弘树点点头，默不作声地上楼。

　　“妈妈的事，你还记得吗？”
　　弘树关上门，少女毫不犹豫地问到了两个人最为伤痛的记忆。
　　“记得。”
　　弘树皱了皱眉，不知道外面他们有没有来听。
　　“她还活着。”少女认真地看着他说，间不容发地抛下另一枚炸弹，“我明天要去英国，为她做最后的送行。”
　　弘树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感觉。
　　“她还、还活着？”
　　究竟是因为喜悦，还是因为恐惧？
　　“所以，弘树，我有事要和你说。你不能和我一起去英国。”
　　少女走上前，轻轻拍拍弘树的肩膀。
　　“……为什么？”
　　比起对母亲还活着的这件事的惊讶，弘树更在意得知了这件事却不让他参与的南。
　　“那是霍克家的家事，你不能插手。”
　　少女冷冷地说。
　　“为什么！我也是霍克家……”
　　“你不是。”
　　少女斩钉截铁地打断了弘树的话。
　　“霍克家认定的，只有我，费利西蒂•霍克的孩子，只有我。”
　　为什么？
　　为什么，我不是被你认可的吗……
　　怀着这样的问题，弘树安静地听着少女的话。
　　“弘树，你要在立海做什么都好，只是有一点——不要进网球部。”

　　那个女人，脸上并没有老去的痕迹，只是瘦削的身形里透着致命的憔悴。
　　但是，绝望和疯狂，把她年轻时所有的光辉美好全部抹下去了。
　　那是，一个人走上了不归路的，她倔强的妈妈——
　　我还没有准备好！！！
　　我现在，还不能把你带回来，你为什么……
　　抬手，紧紧地抓紧了自己的手臂。
　　妈妈，你刻在我骨子里的倔强，这些年来，一直都没有退却过。
　　你留在我身体里的霍克的血液，我用尽了全力也无法压抑的，随时就要爆发出来的疯狂——
　　可是啊，我想，带你回来……
　　就算我无法制止死神的脚步，至少，让你回来……

　　“小姐。”查尔斯轻轻唤着少女。
　　在费利西蒂•霍克的葬礼上，有一个美丽的女孩子。
　　浅淡苍白的伤痕，栗色长发，琥珀色的瞳孔，那双眼睛却在光下灼灼地闪动起来，金色的光芒晃得人移不开视线。
　　“查尔斯，爷爷怎么样了。”
　　在这个小小的教堂里，她的光芒像是墙上的彩色玻璃窗一样璀璨。
　　“老爷很久以前就准备好了。”
　　查尔斯带着点愧疚一样回答。
　　“我是问，我接任霍克家，对此他准备的还不好吧。”
　　少女一指教堂门口的迹部景吾，淡淡地笑着。
　　“我是奉命带迹部少爷来的。”
　　查尔斯侧身，示意迹部上前。
　　“你一定以为，我会伤心吧，查尔斯。”
　　看着迹部一步步上前，若月轻轻问。
　　“是。”查尔斯低头，自己也不知自己在看着什么，“费利西蒂小姐，到了最后，也没有认出你……”
　　“我不会因为这个伤心的。”少女对着迹部，笑得越发璀璨，“我早就知道的，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喂，立海赢了，你就想跑吗？”
　　迹部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光辉。
　　“不要说这种傻话啊，我还等着看立海的三连冠呢。”
　　她自信地笑起来。
　　“这可很难说啊，我来之前，立海可是刚刚输给了青学啊。难道霍克家的小姐竟然不知道，啊恩？”
　　“只是幸村暂时不在而已。”
　　她轻轻起身，走出教堂。
　　看着她比之前缓慢了不止一倍的速度，迹部皱起了眉。
　　“你，怎么了？”
　　“只不过是摔了一下而已。”她没有回头，“借用一下你的直升机。”
　　“这种小事不需要说，和我走。”

　　“查尔斯，再见。”
　　她向着飞机下的人挥挥手，笑容自然。
　　“小姐，你保重。”
　　他像是中世纪最优秀的管家那样，自然有礼。
　　看着她离开，查尔斯不由得轻轻叹息。
　　霍克家，看似风光，看似无情，其实骨子里，都揣着一份早在年轻时就用尽了的倔强。
　　在这短短的两个月里，除了主治医生，少女不肯让任何人接近自己的母亲。
　　然而少女的体力，又怎么抵挡得了一个失去了心智，连女儿都认不出来的人？
　　她的步速，不仅仅是摔了一次而已，而是被费利西蒂退下台阶摔成的骨折。
　　但是，表面上的风光，却依旧丝毫不能退却。
　　这样的生活，究竟有什么好？
　　说着要接管霍克家的弘树少爷，根本什么都不懂。
　　那样费尽心力守护的家庭，最后还是四分五裂。
　　对一个应该天真愉快的孩子来说，这是什么样的痛苦？
　　之后，要守着已经失去自我的母亲，保护年幼的弟弟，等待着不知还会不会回来的父亲。
　　那是又怎样的绝望？
　　就算这样苟且地努力着，还是逃不掉有一天，母亲被人带走的命运。
　　失落到连自己的弟弟都忘记，任由人将自己带到英国，到了英国才发现，年幼的她因为母亲的虐待，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耳朵已接近失聪。
　　但她会笑着说，还好那时候我忘记了弘树，总比他回到霍克家好。
　　再回到日本，她提出的唯一的条件就是，永远，不要让弘树参与到霍克家的事务里。
　　而老爷提出的威胁条件就是扣留了费利西蒂，由小姐亲自将自己的母亲带回来。
　　小姐为了让弘树远离这个不能见人的世界，才会出卖了自己。
　　听老爷缓缓讲起来的那些事，查尔斯已经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样的心情。
　　你恨这个家也好，要守护这个家也好，要怎样都好——
　　我一直在你身边。
　　即使不能分担。

　　“赤也，你看谁回来了？”
　　仁王揉揉切原的头发，示意他看网球场的门口。
　　若月少女静静地站在那里，和离开之前的霸气比起来，现在的她虽然在他们身边，但是，却显得这样遥远。
　　轻轻回身，她向他们笑起来：“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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