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BG」ON AIR》densply

9、进展B1

　　2.1

　　纽约的空气开始沁凉，夏天过去了，虽然没有树叶凋落，你依然能感受到季节的迁移。

　　流川唯几个月前换了新公寓，因为上次的意外，Arthur认为再让她住在被仁王跟踪过的公寓不是件安全的事儿。所以他在城东帮流川找了间带租金管治的新公寓，这儿离DC所在的写字楼不远，只隔了三条街区，流川唯几乎不用搭地铁或者任何公共交通就能到达。每天，她像只上了发条的玩具熊，准点起床，按时晨跑，吃多种维他命，放在流理台上的时报也固定折叠在金融版面上。

　　这种被柳生形容为比仙人掌还不如的生活方式倒让流川唯感到了前所未有的乐此不疲，比起Niou或者Eames‘散财童子’式的挥霍无度，没人能看出她是个银行存款有一排零的小富婆儿，就像一个糖尿病人进了冰淇凌屋，她的公寓能给她带来足够的安全感，她的公寓就是她的阿里路亚。

　　至于几个月前与仁王发生的小小不愉快，Arthur已经彻底把它归结于流川唯的不专业和无经验，并且再三警告她这种事情绝不能再发生。在流川离开办公室前，Arthur还好心地建议她应该认真考虑totem的问题，至于流川唯，她只是笑笑没接话，挥了挥手中的设计稿后便消失在门外偌大的办公区里。

　　视线再转到我们的Mr.Niou这边，仁王在Mike的案子上失手后，便立刻和柳生逃离出境，摆脱委托人的追踪可是盗梦圈的必修课之一，仁王已经把这种逃生技能玩到了风生水起的地步，只要他想躲起来，中情五局也找不到他。

　　其实距上次的事已经过去几个月了，仁王自离开纽约后就没再提过那天的事，作为多年的搭档，柳生当然好奇当天在Mike的梦里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每次提到这个话题，仁王总能找到各式各样的理由巧妙地搪塞过去，时间长了，柳生也就不再多问，但他心里清楚，一定有事发生，而且那些事至今仍在仁王的脑袋里无法删除。

　　的确如柳生所想的，仁王在最初离开纽约的一段时期内确实花了很长时间去摆脱梦里那段恐怖的记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仁王根本无法正常入睡，糟糕的睡眠质量已经严重影响他的生活作息，每次合上眼，一群口滴粘涎凶齿利爪的生化怪物就会马上让他惊醒，大滴大滴的冷汗瞬间浸湿床单，那种被人生吃活剐的感觉在下一秒就会重现，逼真的痛觉，紊乱的呼吸，随后迎来的便是无穷无尽的深夜还有流川唯那张惊恐的脸。

　　作为一个专业盗梦者，仁王在无数人的梦中试过无数种死法，被海水淹死，被流弹炸死，在帝国大厦顶层被人推下来摔成肉泥，无论如何死去，梦醒后都是一个新的开始，没人会在乎刚刚的几小时内发生过什么，但这次不同，流川唯潜意识里的那群怪物，已经把梦中的痛苦带到了现实中，仁王无时无刻不在回想Mike梦里发生过的一切，那是他经历过的最漫长最凶残最让人发指的死亡方式，他用了整整四周调整自已，在这四周时间内，他拒绝出门，服用大量镇定剂和安眠药，酗酒，摔东西，直到有一天，他真正感到自已完全没有问题，可以不依靠任何外力就能正常入睡后，仁王才拔通了柳生的电话。

　　--“hey柳生，最近怎么样。”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 前哨先生显然没料到会在一个月后接到仁王的电话。

　　--“我OK了，一切正常。”

　　--“Niou，到底发生了什么，在Mike的梦里。”

　　--“...不太好说，总之不太顺利。”

　　说到这，柳生的话筒里突然传来稀稀簌簌的衣料摩擦声，于是他开口问，“才起来？”

　　--“没错，昨晚睡的很好。”

　　--“你在哪？”

　　--“没记错的话，应该在日本。你在哪柳生，我可以随时飞过去找你，我需要工作，我快生锈了。”

　　就这样，仁王终于摆脱了流川唯带给他的恶魔之梦。接下来的时间，他和柳生仍然过着满世界飞的日子，继续为无数有钱人提供高性价比的特殊领域服务。只是偶尔，他会想起流川，那张惊恐的脸还有开枪时颤抖的双手。仁王在大学时主修的心理，流川唯的潜意识已经明明白白地告诉了他，那位小姐曾经有过一段非常不寻常的经历，她不善于转化情绪，以至到现在那段不太美好的回忆还会地迸海啸般侵蚀着她的大脑，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外加流川职业的特殊性，就算控制力再强的人，早晚有一天也会崩溃。

　　仁王有点搞不懂自已为什么总会无缘无故地想起这些，流川于他而言，只是在地铁站擦肩而过或者在同一家餐厅点过同一道甜点的路人甲乙丙丁一样，没有任何特殊性，只是在冥冥之中，又像总有种力量在不断将他们向一个方向拉扯，直到下一次的相遇为止。

　　果然，在之后不久的时间里，Arthur突然接到一个新委托，很大的case，而且单靠他和Mike是无法完成的，他们需要forger，需要extractor，需要药剂师，还需要搭建多层梦境。这是流川唯和Arthur合作后接手的最大的case，她有点紧张还有点跃跃欲试，因为她知道，Arthur正在召集盗梦圈里最顶尖的高手，Eames一定会来，因为他是最好的forger，同时也是Arthur固定胡搞的对象，于情于理都应该有他。药剂师Yusuf，虽然退休了，只要Arthur需要，一个电话也会出现，就算他不想来Eames也一定有办法把他逼来。况且，流川唯专用的somnacin也一直由Yusuf提供，这次这么棒的case，他没理由不插一腿，而且酬金后面的一排零也让犹太老财迷的血压在来时的飞机上噌噌狂飙。

　　现在的难点就在extractor的人选上，无疑Cobb退休前，他是最优秀的，但Arthur知道最近James（Cobb的小儿子）要做个小手术，一旦这次行动开始了，时间很难固定，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甚至更久，Cobb不可能放得下家人孩子，所以Arthur打消了这个念头，他和Eames经过反复讨论，除了Cobb，最好的extractor就是Wilson了，但大家都知道，Wilson现在的状况非常不好，也许他的家人已经放弃了治疗也说不定。

　　最后，倒是Mike的一句话提醒了这对盗梦夫夫档，“Eames，你不是也可以做extractor？Cobb说你当年很神勇。” 没错，Eames不仅是个优秀的forger，在多年的盗梦生涯里，extractor的角色也经常被他客串的如鱼得水驾轻就熟。所以，这次行动的大名单就这样敲定了，只要再找到合适的forger就万事俱备，现在业内除Eames以外的优秀伪装者屈指可数，鉴于这次的队长又是Arthur，所以对这个人的要求一定要足够优秀而且脸皮超级厚，否则根本抗不住Arthur极端没人性的吹毛求疵洗垢求瘢，经过再三权衡，Eames最后撇着嘴说出了Niou的名字。

　　--“不行！！”

　　MY JESUS！！流川唯和Arthur果然异口同声地予以否定，“不行，绝对不行！” 他们的回答简直就像对儿龙凤胎兄妹，Eames看着对面那两张‘水泥墙’只能揉着突突跳的太阳穴继续解释。

　　--“OK，Niou曾经睡过我的小Cathy，你们以为我很想找他？这是没办法，懂吗？没-办-法！”

　　对于Eames给出的暴躁理由，流川唯和Arthur显然并不买帐，黑黑的水泥墙顶多由黑变成了灰，而倒霉的Yusuf本来只是站在旁边啃着隔壁街的招牌热狗乐呵呵地看热闹，没想到下一秒，自已也沦为Arthur不爽时的泄欲工具。

　　--“Yusuf，你不是要减肥吗？” 他总是喜欢拿犹太佬一身的肥肉说事儿。

　　--“Darling，别欺负Yusuf，他虽然是个胖子，可没有比他再好的药剂师了，你把他气跑了，我可帮不了你。”

　　--“sh*t！！你们这对儿狗男狗男够了吧，我不过是吃个热狗就让你们骂。Fu*k-u Eames，你昨晚在床上是TM软了吗，搞的那根水泥柱这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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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题进行到这流川唯已经不想再往下听了，她对faggot之间的劲爆春宫史可没什么兴趣，塞上耳机，流川唯乖乖倒在躺椅上补觉。如果Niou真入队了，她该想想如何应付他才对。

　　事情后来果真向Mike小姐担心的方向发展了，Eames最后还是说服了Arthur让他选择Niou担任forger，而且理由充分的让人毫无辩驳的余地。在一次任务中，如果需要一个forger参与行动，那他的作用将尤为重要，因为forger会在目标人物身边伪装成一个决定性的人物，直接引导目标人物的潜意识走向，比如Fischer的案子，Eames在其中就扮演了这个角色，他的伪装成功让Fischer在第二层梦里成功投射出Browning的影子，这给Cobb小队顺利进入Fischer的潜意识下到第三层梦提供了有利的保障。

　　所以这次也一样，Eames把盗梦圈能用的forger统统过了一遍，最后还是选了Niou，他不仅专业，而且身手好够聪明，最重要的，他和Wilson同队多年，经验绝对丰富，没有比他再合适的人选。

　　Arthur不是笨蛋，他当然清楚自已需要什么样的队友，在听完Eames的分析后，Arthur咕噜咕噜喝了整整一瓶水，最后终于拍板钉钉，“我打给他。” Yusuf这时也把最热衷的热狗消灭完毕，他抹了抹嘴赞同式对着Arthur点点头，然后又充满同志精神地补充了一句，“Niou那小子的确不错，就是有点管不严裤门儿，叫你的小Mike小心点儿，和他说话多了容易怀孕。”

　　这时，三个男人才想起他们年青的筑梦师，回头望过来，Mike已经抱着她最爱的填字游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