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BG」ON AIR》densply

41、C14

　　6.8

　　在流川拧着眉毛听到Cathy薄薄地吐出‘下地狱吧’这组词组后，她平静地阖上了眼睑，再快也快不过子弹，这点毋庸置疑，与其最后以极端丑陋的动作躲那么一下再被毙了，还不如死的漂亮点儿，至少最后能留给Arthur和仁王一个好念象。

　　--“流川唯！” 在闭上眼的最后一刻，她听到有人在喊她的名字，真正属于她的名字。

　　没有痛疼，没有肌肉被子弹穿透的感觉。身体被一股力道撞开的瞬间，流川睁开了眼睛。

　　仁王湛白的衬衫上晕开的血迹，像一根削尖了错了位的肋骨硬生生地插-入流川的心肌，她甚至能感受到几步之外的人略显急促的喘息，以及心脏搏动时轻微的声响。

　　紧接着，就是又一声枪响，这次倒下的是Cathy，柳生并没有刻意击中Cathy的要害，他只是打烂了Cathy持枪的右手，至少在出梦之前保证这女人不再有要命的威胁。

　　Arthur也快步跑到仁王身边，Cathy这一枪下足了杀手，一枪毙命，没有一点儿手软。

　　--“Niou怎么样？” 柳生站在Cathy的身边用枪指着她的头，他看不清仁王的样子，只能烦燥地询问Arthur。

　　--“没救了，一枪击中要害。”

　　Arthur的声音还像抹茶冰淇淋那样冰凉，听不出一点儿温度，流川唯甚至听不出他说的到底是真是假。握紧了拳头，她还是慢慢地踱到仁王身边想自已判断一下。

　　9毫米口径手枪留下的弹孔还在不停地向外喷血，Arthur已经放弃了止血的必要，他把外套脱下来盖在了仁王身上，流川就站在旁边看着Arthur利落地做着应该称之为‘处理后事’的工作。她知道自已应该做点儿什么，无论仁王是不是为了救自已才被挂掉的。

　　--“等等Arthur，就没别的办法了吗？” 流川唯尽量压制自已略微颤抖的声音，她清楚自已现在最需要的就是冷静，这只是个梦，一个因为她而发生的奇怪的梦，此时此刻，真正的Niou正躺在东京某酒店房间的地毯上睡觉，他有心跳，他有脉搏，他不会死，一定有办法，至少她不会让他就这么睡一辈子。

　　--“Mike，冷静点，这个意外，谁都不想发生不是吗？”

　　--“Arthur，我知道一定有办法，你干了这么多年难免会在梦里出现死人这种意外，不会没有办法，告诉我。”

　　流川异常平静地盯着Arthur的脸，她了解自已的头儿，Arthur从来都给自已留个后手，他之所以不肯说，一定是这事儿的门票价太高了。

　　--“哼，你还真演得出这种苦情的戏码，不是想救Niou吗，我告诉你，看你敢不敢救。” 跪在一旁的Cathy不顾Arthur瞬间撇过来的凌厉眼神突然出声，由始至终，她想要的都是Mike的命，能顺手送Niou上路，还真是白来的便宜。

　　--“shut up。” Arthur没等流川反应突然冲上去抢过柳生手里的枪，“再敢乱讲一个字，今天就让你脑浆开花，我不介意牺牲了这套西装。”

　　Cathy斜着眼角看了Arthur一眼，冷笑起来，“你怎么跟Eames交待？你了解他最恨什么。”

　　--“那你了解我最恨什么吗？”Arthur同样对她微微一笑，扣在扳机上的手指明显在发力。

　　--“等等！” 流川大声制止了Arthur的动作，她看的出Arthur真的要下杀手，错过了这次机会，她不清楚还能不能救Niou。

　　--“说，怎么救他。” 她快步走到Cathy身边一把钳住她的下颌，“一次机会换你的命。”

　　Cathy抬头看了流川良久，最后摇着头轻笑起来，那笑声在这间阴森的古宅里听起来说不出的诡异，“好啊，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别让我小瞧你了Mike。想救Niou，你可以和他联梦。”

　　流川怔了下，接着问，“现在？”

　　--“对，他还没死透，有点儿思绪活动，现在和他联梦，一起进入limbo，靠你的本事把他带回来，前提是，PD上的时间走光之前，否则...”Cathy说到这轻蔑地瞄了流川一眼，“否则，你们两个都别想再醒过来。”

　　很公平，一命换一命，至少还有次机会。

　　这是流川听完Cathy的话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她转身看了Arthur一眼像是要征求他的意见，Arthur看得出流川眼晴里的笃定，这事儿谁都拦不了，他轻叹口气，只能点了点头。

　　--“柳生帮我设PD机，之后你们也快点离开，kick的时间马上要过了，我会把Niou带回去，放心。”

　　柳生听完流川的话没多表示什么，但他眼中流露出的感激流川还是看的到，就算今天她不下去捞Niou，柳生也一定会去。

　　一切准备就绪，流川入梦前轻轻地对着Arthur笑了下，接着，她侧头握住了仁王的手，慢慢阖上了眼睑。

　　看着流川和仁王双双躺在一起的身影，柳生下意识地笑了笑，他相信当自已从这个该死的梦里睡醒时，身边一定会看到Niou欠揍的微笑，以及Mike翻起的小白眼儿。就算看不到，他们在limbo一定也会很幸福。

　　再三检查好PD机后，柳生总算放心地站起来准备和Arthur带着Cathy离开，再不走可真要错过kick了。没等他转身，身后突然又传来一声枪响，砰的一声瞬间撕裂了原本宁静的古宅。

　　柳生回身，就见Cathy突兀着充血的眼球嘣的一下倒在地上，脑侧太阳穴喷出的鲜血溅到了Arthur干净的袖口上。那男人瞟了地上的尸体一眼，甩甩袖子快步离开。经过柳生身边时，他慢条斯理地说，“Mike答应她一次机会换条命，我可没答应。”

　　6.9 limbo

　　这不是流川唯第一次潜入自已的潜意识，可这一次却和以往的每一次都不同，这里没有湛蓝的海水，没有燥热的空气，更没有一望无际的沙滩。这里是华灯初上的曼哈顿岛，浮华流连的假日酒店，这里是纽约中城。

　　流川唯单手捏了捏太阳穴，感觉身体确实属于自已之后才缓缓抬了抬手臂，limbo就是这样？熟悉的窗帘，熟悉的地毯，熟悉的挂钟，流川起身在房间里转了转，突然想起这是她和Niou曾一起生活过的酒店房间，她搓了搓自已的脸，真搞不懂自已的潜意识边缘居然是一家连锁酒店。

　　她推开房间门，向外望了望，一样的走廊，一样服务生，还有几名正有说有笑地走进电梯间的亚洲观光客。流川忍不住在心里小小地翻了个白眼，这也太写实了吧。

　　走出酒店大堂，她沿着大道缓步前进，开始回想以前发生过的一切。进入第三层梦，发生阻击战，中泽的突然觉醒，然后Cathy的出现，Niou被击中...

　　回忆到这，流川唯怔怔地停住了脚步，仁王身上的血，手心冰凉的温度她都记得分毫不差。随便找了家街边的小咖啡馆，流川选个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望着窗外忙碌麻木的人群，她开始盘算下一步的行动。必须先找到Niou，然后带他离开。

　　可她确实不清楚自已的limbo究竟有多大，就算只有曼哈顿岛那么大，想在57平方公里上找一个长着腿自已会乱跑的大活人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结帐出了咖啡馆，流川一抬眼看到了街角的Paris影院，不知是出于哪种心态作祟，找不找得到Niou，她都想进去先看场电影，反正是鬼使神差地买了票，进了场，找到位置坐了下来。

　　电影开场，还是那部拼了命撒狗血的墨西哥片子，翻来覆去爱恨情仇blahblah啾啾啾，流川唯有点儿后悔自已五分钟前的决定，这片子别说仁王感觉一个头变两个大，作为超级电影狂人的自已也快炸了。想到仁王，流川不自觉地撇了撇嘴，那家伙能去的地方不多，夜店，酒吧，任何有美女出没且一夜-情高发的地点都应该能找到他。

　　想到这，流川换了个舒服点儿的姿势把自已尽量窝在不大的椅子里。电影结束，时间也差不多了，她决定先从就近的夜店开始找，在纽约的滥-交圈里想找一头银发、笑起来很欠扁的亚裔帅哥播种机应该不算太难。

　　流川唯的思路开始发飘，这也不能怪她，谁看这种烂片都得立刻退场，她能本着电影狂人的原则在这硬顶到电影散场已经是种奇迹。不知道过了多久，大概是电影女主角因为她的那个隐性侏儒男友而第N次飙泪的时刻，流川感觉身边的位置坐下来个人，那人身上有淡淡的烟味儿，和Niou同一个牌子，头发上也有某品牌洗发精特有的香味儿，就因为这瓶洗发精，流川唯没少骂仁王是个烧包的闷骚男...

　　？？？

　　！！！

　　三秒钟后，她突然转身猛盯着身边的男人看，恩，没错，银色的头发，笑起来很欠扁，亚裔帅哥，混身散发着播种机的味道，全-中。

　　--“Niou！？”

　　--“hey Mikey，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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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这个注很重要，Niou在第三层梦被挂掉，他比流川先进入limbo，理论上他应该比流川老很多，当然这是指年龄层面上，就像在盗梦空间刚开场的那幕，Saito比Cobb先挂的，Cobb在limbo找到Saito时，Saito比他老很多。

　　但我想，应该没人希望看到老头儿和女青年lovelovelove，所以在这就设定Niou的年龄没变，一样那么帅的天花乱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