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BG」ON AIR》densply

35、C8

　　6.0

　　锈渍斑斑的仓库大门吱嘎一声被推开，流川唯原本还在暗忖要不要赶回那条小巷找‘Niou’或是‘柳生’，但下一秒，在看到Eames架着满身是血的仁王进来后，她突然有种想狠剐自已一巴掌的念头。

　　--“Niou！”

　　没等她上前接手瘫挂在Eames身上的仁王，柳生已经第一时间冲了过去，仁王当时的状况非常不好，肢端冷却，气息薄弱，脸色苍白。要不是Eames沿着枪声及时赶到，这家伙绝对有到上帝的后花园泡妞的机会了。

　　在场的其他人显然也相当惊诧，Eames和柳生把仁王架到最里面的一张桌子上放平，仔细检查后，柳生在他的腰腹侧找到了一个弹孔。

　　--“必须立即把子弹取出来，不然肯定撑不到PD上的时间走完。”

　　作为一名出自UW医学院的毕业生，柳生不带一丝商量地向Arthur提出必须立即手术，鉴于上次Fischer的经验，Arthur在制定这次的行动方案时充分考虑到有人受伤的可能，所以他要求每层的梦主都要提供相配套的应急医疗措施，同时他们拥有医生，柳生对于这种弹道外伤手术还是很有把握的。

　　--“Eames，你怎么会遇到Niou，现在外面什么情况。”

　　在柳生实施简易手术的过程中，Arthur把Eames拉到了一边询问刚刚的情况，毕竟计划还要继续，目前的状况太诡异了，而且流川唯口中那第二个柳生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是个未知数。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总之醒来后第一时间，我就向着集合地点移动，中途突然听到枪声，我担心有人出意外就顺着枪声查过去，果然在不远处的小巷里发生了枪战。当时雾太大我有点看不清，后来才发现最里面的人是Niou，当时他已经中枪了，还在硬抗，没办法我只能在后面用了点手段帮他把剩余的杂碎干掉，后来就到这了，就这么简单。”

　　Arthur听完Eames不痛不痒的描述后皱了皱眉，接着，他转头看向仓库的深处，“当时Niou的身边有没有其他人？”

　　--“其他人？你指谁，人不都在这？”

　　--“柳生。”

　　--“ ？...告诉我你在和我开玩笑宝贝儿。”

　　Eames明显一付咋舌的表情，缓了一会儿似乎也明白了Arthur在暗示什么，他捏了捏鼻梁仔细回想了几秒，最后还是非常肯定的回答当时绝对没有其他人。

　　--“不管怎么说，先把Niou的伤搞定再说，其他事一会儿再谈。”Arthur拍拍Eames的肩膀转身离开，走出几步后，他突然扳过身子继续说，“这还安全吗？”他问Eames。

　　--“放心，没人跟来，我的手脚干净着呢。不过我们动作要快，他们也许马上就会找到这。”

　　Arthur看看他，又回头看了眼埋头坐在椅子上的流川唯，那女人从刚刚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Arthur看得出她在自责，而现在流川唯唯一能做的也只是默默地祈祷Niou的命够硬，他不是说有能力保护自已嘛，躺在那闭着眼算什么狗-屁保护，如果接下来的行动能零伤亡地漂亮完成，流川唯醒来后的第一件事，绝对要揪着他的衣领好好质问他这算哪门子的保护，想到这，她的眼角突然一湿，一滴液体沿着脸颊的弧度瞬间坠地。Arthur这时走过来恰当地递了张面纸，接着拍拍她的肩叹了口气。

　　--“Mike，这是意外，你没必要自责，况且Niou也不会怪你。”

　　流川唯随便撸了把脸抬起头，如果这样的事情再发生一次，她绝不会扔下任何人，她这样告诉自已。去TMD理智、原则，谁说干这行任务永远是第一位的，同伴都TM挂了任务完成了又怎么样。

　　Arthur看着流川唯阴晴不定的脸没再说什么，他知道以Mike的行事风格早已在心里笃定了什么，她不想说你绝对问不出来，既然如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全员就这样在仓库里休整了一夜，这期间柳生出色地帮仁王把子弹取了出来，之后的时间，Cathy一直以大尾巴狼的状态守在Niou身边，这种聪明女人当然希望自已锁定的猎物，在重病后睁开眼的第一瞬间看到的是自已的脸蛋。当然Niou也没让她失望，昏迷了几小时后，他总算在Cathy期盼的目光中撑开了眼皮。不过，据后来仁王对流川唯信誓旦旦地发誓，他醒来后的第一眼看到的绝不是Cathy，而是仓库黑乎乎的顶棚。

　　6.1

　　Niou的伤过了第一夜还算稳定，柳生下手又稳又狠，Cathy的护理工作又尽心尽力，总之到了第二天，仁王勉强能下地行走了，用Yusuf的话说，他至少不会像Saito上次那样挂在别人的脑袋里了，只要能顺利进入第二层梦，这点伤对Niou来讲绝对不成问题。

　　Arthur在早餐后，把大伙聚在一起讨论之前入梦后遭遇的诡异状况，他们的时间有限，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应对方案。这是在座每个盗梦者都未曾经历过的特殊情况，之前Arthur和柳生在对中泽调查时也没发现任何异常，现在唯一能解释这种现象的说法，就像Eames和Yusuf分析的那样，看来中泽定期看心理医生决非因为工作压力大，这其中必然另有隐情。

　　Arthur听到这似有似无地抬眼看了下柳生，接着又重新锁上眉头不知道在考虑什么。Eames和Arthur一路走过来当然明白Arthur在想什么，自从上次Fischer的案子，作为前哨的Arthur调查失误差点把大伙送进limbo后，那个压力狂强迫症就不再允许自已在工作中有任何一点瑕疵，这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今天，确切说，应该是昨天为止。

　　--“中泽那种老狐狸不可能事事都让我们查到，由其像那种敏感话题，如果传出去对他的生意都有影响，无论家族或是公司的董事都不会允许一个定期看精神科医生的leader存在。”

　　Eames点了根烟继续说，“干我们这行的没有百分百绝对的事，毕竟我们是在别人的脑袋里混饭吃，任何事情都有可能发生，柳生和Arthur已经做的非常到位了，但这种意外是无论如何也避免不了的。既然如此，我们还是考虑下一步怎么办吧。”

　　以Yusuf和流川唯对Eames的了解，他们当然清楚那个蒙巴萨男人此刻说这些的用意，Arthur那种死钻牛角尖的别扭个性他们也不是第一天领教。不过Eames有一点说的对，他们现在时间紧迫，就算Arthur要耍别扭，也只能等到任务结束之后了。这个小组的行动已经因为Niou的受伤耽误了整整一天，如果今天再找不到中泽，那事情绝对要大条了。

　　--“Eames，你说的意思我不是太懂，你是指中泽其实是个精神病患者？”Cathy显然理解能力有点差，她措了措辞首先发问。

　　--“没有哪个正常人的脑袋里会出现两个柳生，或者这么大的雾。”Eames说到这顿了顿看了眼柳生的方向，“这个显然是真正的柳生，不然Niou早见上帝了，既然如此，昨天在小巷里的那个就是幻影，是中泽脑袋有病造成的，这周围时断时续的雾也和这个有关，那玩意似乎在时刻提示我们中泽大脑的清晰程度，准确点说他并不是疯子，只是在某方面的脑机能同正常心智的成年人相比有所欠缺而已，起码他能管理自已的大脑，而且他一直在做治疗，这点你不会担心Cathy。”

　　--“和精神病患者做梦境共享是我们这行的大忌，如果是这样，那我
　　拒绝再往下一层梦走，我宁愿呆在这把PD上的时间耗完。”

　　流川唯听完Cathy的话在心里默默骂了句婊-子，这女人根本于情于理都不是来帮自已的，早知如此，就不该信Eames说她‘理智绝对能驾御感情’的狗-屁歪理邪说。但目前这种状况，流川唯不好发作，她必须快速找出能说服大伙的精练说辞。

　　这时，坐在远处一直没说话的仁王突然咳嗽了一声，大伙的视线自然而然地穿过流川唯落到她身后的仁王身上。

　　--“Cathy，我想有件事你还没搞懂，你以为呆在这就安全吗，现在外边一定有大把大把的防御人物在追踪我们，这层梦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如果你认为自已有能力在PD上的时间耗没前不被外面那群疯子干掉，那你就继续留在这，但我认为这种机会不大，你可以问问Eames，当年他们做植梦的时候和我们现在遇到的情况相似，学学你的前辈是怎么做危机处理的。”

　　仁王的语调松松散散，却又说的让人无法辩驳，这就是事实，当年Eames也有过和Cathy相同的想法，最后都被Cobb说服了。就像仁王说的一样，他们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继续往下走，直到任务结束梦境坍塌。

　　现场的气氛再次跌了几度，流川唯甚至能从Cathy瞬间闪过的表情中感受到她对自已的极度厌恶。其他人倒没说什么，Yusuf似乎都已经习惯了这种人间处处有惊喜人间处处有真情的调调，用他的话说，就是和Arthur出来混就要做好随时变身蝙蝠侠的准备。

　　计划按原定方案进行，不论中泽是伪精神病还是伪神经病，他们只能硬着皮头继续往下走。现在他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中泽，并把他拖入下一层梦。

　　整装后，还是Yusuf开车，他们的目标是中泽的办公室，赶在中泽上班前一切都要准备就绪，由其是Niou，第一层梦的伪装是他负责的，就算现在受伤了Eames也帮不了他。临出发前，柳生替仁王检查了伤口，确定无恙后才让他上车。流川唯的位置在车的最后座，仁王上来后随便向后扫了一眼便径直向她身边的空位走过去。

　　--“怎么？我受伤了也不会说两句漂亮的场面话？” 伪装者首先开口调侃道。

　　流川唯转头看了眼身边的男人，明明中了一枪还笑的那么欠揍，那滴眼泪流的真是太TM坑爹了。

　　--“一会儿别勉强，大不了以后再找机会。” 她说。

　　--“哈，你这算是在关心我吗。”

　　--“你这么超人还用我关心吗。”

　　--“Mike，我现在可是病人，说话就不能温柔点。”

　　--“...”

　　后来无话，车厢立刻安静下来，每个人似乎都有要考虑的问题。车子辗转兜了几圈，缓缓驶入一幢大厦的地下停车场，全员清点装备后下车stand by，仁王这时也完成了伪装，拉开车门走下来的那一刻，再没人能从他的身上找到丝毫Niou的影子。离开大家前，流川唯拉了下他的胳膊，说，“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