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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B1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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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仁王雅治在Arthur走后就没再和流川唯见过面,唯一能称得上的联系,也仅限于和柳生一起吃吃饭或去pub胡混胡混时,一直在跟Butler案子的前哨偶尔稍微提起Mike的近况,他说她最近每天都来仓库睡觉,一睡一天而且睡相难看。每次说到这,仁王都撇笑着摇摇手里的酒杯,一直等到柳生balabala地讲完后,他才对着酒保扬扬下巴示意再来一轮。
凭柳生对仁王在三八圈中摸爬滚打多年的经验来看,他和Mike绝对应该发展成一场狗男狗女对对碰的勾当才对,先相互试探引起注意,再一起吃吃饭送回家加速反应,等到革命打响最后一枪时,就是仁王爬上Mike床的时刻,砰地射上一发,然后拍拍屁股走人,顺便,还要把电话号码换了。
事情本应该这样发展才正常,但让柳生没想到的是,那天在仁王送流川唯回家后,他居然一个人晃晃悠悠地回酒店了。真TM活见鬼了,这完全不是仁王的路线,都到公寓门口了居然没把导弹发射升空,太逊了,逊毙了,没错,那天在柳生的房间他是这样说的。
--“Niou,你太逊了,简直逊毙了。” 前哨在睡前被搭档无良的敲门声吵到后颇为不爽,“这么矬的事儿,你就不能明天再让我知道。”
--“柳生,在你眼里,我就不能是一个思想纯洁行为充满责任感的有为青年吗?”
--“脑袋里爬满精虫的有为青年?”
--“你说话真恶心。”
类似这种对话,在Arthur走后的一段时间内一直在继续,核心思想不变,充其量是换了时间换了地点。此时,仁王正坐在东城一间小酒吧的吧台前摇着手里的杯子,冰块在那个透明的容器里被他耍的团团转,仁王就这样看着那几个方方正正的小玩意上去,下来,划圈,打转,简直欢脱的生龙活虎。
--“知道吗Niou,Mike最近白天不来仓库睡觉了。”
--“那还不好,你不是说她在那影响你工作。”
--“God,当然,每天一打开仓库门,她一定在里面瞪着死鱼眼直勾勾地盯着我,看到我来了,HI一声后就眼皮一闭腿一蹬直接睡死过去。她是有多困啊?还是我长的就那么容易让人催眠?”
柳生啾啾啾啾地一通抱怨过后还不忘极端娘炮地撩一下头发,他觉得自已还是很具男性魅力的,长相斯文举止高端,活脱一个仁王嘴里的有为青年,他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Mike一见到他就想睡觉。
仁王听到柳生这通义愤填膺地控诉后突然戏噱地笑了起来,他一翻手腕把杯里剩的那点酒一饮而尽,接着便指了指空杯子对酒保说,“龙舌兰,without anything 。”
--“你什么时候开始喝这玩意儿了?” 柳生盯着仁王意义不明的侧脸问。
--“刚刚,” 他回答,“ 接着说柳生,或者你也来一杯?”
--“没这个必要。”
--“你没跟Arthur联系吗?”
--“有,他说Mike不需要了。Holy sh*t,跟Cobb混过的人脑袋果然不正常,真没想到神经病也能传染,或者就是他们都被Mal干掉过受了严重刺激。”柳生边说边做了个张牙舞爪的手式,“坦白讲Niou,你没跟Mike上床也许是件幸运的事,如果你见到她的睡相,我担保你马上对她没兴趣,而且相当倒胃口。”
前哨在狠狠灌了口酒后继续声情并茂地形容,“句号知道吗?句号!一个圈,就那样。两只胳膊死抱着膝盖,口水粘了一脸,酒窝都挤成长条型了,睡的还真TM香。”
--“那是典型的缺乏安全缺少依靠的表现,你可以试着在背后抱抱她,那样Mike至少能放松下来。”
--“这种好事还是留给你吧心理学禽兽。”
--“那我就不客气了。”
柳生显然没明白这句话从何谈起,他不解地看着仁王喝光杯里的液体又掏出几张现钞扔到吧台上后拎起外套离开了自已的位置。
--“要去哪?”
--“快递安全感。”
你还真大方,会行走的生-殖器!
3.2
仁王雅治一直是一个喜好直接厌恶烦琐的人。比如说,他讨厌花大把的时间浪费在法国餐厅里解决一道接一道花里胡哨的用餐程序,相对于自允为浪漫实则超级不靠谱的法国人来说,他更欣赏严谨务实的德国人,这个道理其实很简单,看看法国人自已选出来的总统就知道。(以上言论仅代表个人观点)
不仅这样,仁王在有生以来的任意一次消费行为中,也始终身体力行地贯彻着‘能多快,就多快’原则,无论是购置房产、汽车或者保险投资。仁王姐姐就曾经这样评价过自已的弟弟,“别拉着Niou去任何购物场所,不然的话,他会立刻发‘低烧’。”
同样,在手机的使用上,我们的伪装者也一如既往地简单立落。在他人生最痛恨事件的前三名里,绝对有‘send message’这条,那玩意既麻烦又浪费时间,所以,自从他的随身物品名单里多了手机这一项,他的收件箱从此就被N*N条未读信息塞满。但是不久前,我们的Mr.Niou还是鬼使神差地点开了其中一条属名为‘白雪姑娘’的来讯,“新发型不错。” 只有简单的一句话,非常对仁王的胃口,至于时间呢,就在他送流川唯回家的那晚。
就是这条信息,从那天开始就一直躺在仁王的收件箱里噼里啪啦地生根生芽。同样在今天,当他走出午夜的小巷时,仁王掏出电话瞄了眼收件箱,接着,他拔通了‘白雪姑娘’的电话。
单调的忙音一直在持续,很长时间后,仁王按下了结束键,这个时间Mike也许已经睡了,伪装者在阴晦的巷口驻足了几十秒后,还是招手叫了一辆计程车选择直接回酒店,恐怕会见小Mike要被安排到明天的日程上了。
但显然,如果Niou成为造物主一定非常不及格,至少在流川唯的问题上,他每次都猜错。就在仁王的计程车刚刚启动不久,他外套口袋里的电话就嗡嗡震了起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字样,他轻轻笑了出来,是Mike的回拔。
--“hey刚刚你找我?”
仁王在电话接通的头几秒本来还在喑喑地笑着,在听到流川唯疲惫不堪的声音后,他还是觉得哪儿不太对,“在睡觉?”
--“没,在忙一些,呃,其他的事。”
啪---,这时话筒里突然传来一声坠地的闷响,接着,是急迫的脚步声,流水声,还有低低的咒骂声。仁王努力分辨着话筒里的声音,虽然他不肯定Mike那边出了什么问题,但至少,他认为不会是什么好事。
--“Mike?”
--“我在。”几秒钟后,有悉悉簌簌的响动传过来,接着,电话被人拾起,“抱歉Niou,找我什么事。”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在家?我去找你。”
--“不,没这个必要。”
--“说地址。”
--“Niou,没必要。”
随着流川唯的再三拒绝,仁王冷静地睨视着窗外不停掠过的街景,到了此刻他非但觉得去见流川必要,而且非常必要。
--“你就这么不信我?”
在双方局促的沉默过后,仁王危险地质问话筒彼端的筑梦师。
--“不,只是..”
--“别让我再重复Mike,你的新地址?”
--“中城假日。”
虽然仁王很想当即就问她为什么要住酒店,但显然现在的时机不对,在给了司机新地址后,他重重地靠回座位上又开始不停翻转着指尖上的totem。晦涩的光线不断从他的眼底扫过,没有一丝驻留,只有瞳孔中不断散出的危险涔涔不停地溢出。
直到到达目的地,仁王狠狠地摔上车门后径直穿入酒店,并且一步不停地向大厅的电梯间方向走去。Mike刚才的态度让他很不爽,他搞不懂为什么在自已很想认真对待某件事时对方总是无法给予自已应有的信任。随着钢铁怪物‘叮’的一声闷响,他要的楼层到了,至于这个信任与被信任的问题也只能随着这间稍后又要飕飕飙升的大箱子被抛到某个不知名的楼层里了。
这个时段,走廊里安静的过分,只有仁王路过时留下的一串叩叩声一路延伸到Mike的房间门口。刚刚过度烦躁担忧的情绪在他真正站到与流川唯一墙之隔的距离时全部消失的无影无踪,深吸口气后,他用两个弯曲的指关节轻轻敲响了房门。
单薄的门板在沉闷了几秒后被里面的住客缓缓拉开,流川唯木讷的表情在见到房间外的男人后还是稍稍动了动,双手支撑在门的边框上/低头沉默的仁王雅治,在那一刻像一把银色利刃直直刺穿了流川唯勉强维持的伪装。同时,男人也慢慢抬起头,四目胶着,温度丧失,直对房间门口的窗帘被清冽的夜风吹的妖娆盘转,流川唯就这样站在没有光线的房间里平静地与他对视,但是,无论任何黑暗任何阴漓也掩盖不了筑梦师目光中明亮澈透如钻石般的光芒,那是种能让人直面心灵的力量,没有虚伪没有燥动。仁王在那一刻也突然确认了一些东西,一些能撼动心灵的东西,关于对面那个人,关于流川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