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约定》逸紫冰尘

4、招聘

　　第四章
　　深夜，在月亮的银光下，显得更加沉静。
　　在辽阔的伦敦，伫立在古建筑物的上空，一个表情肃穆的男子正注视着远处，伦敦郊外的华丽古堡。微风拂动的黑发下，一双金色的眼眸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怎么，到如今才觉得遗憾？”忽而一道低沉略带嘲讽的嗓音打破了夜的宁静。
　　听到声音，男子没有太大的动静，依旧保持原样，不以为然道，“遗憾？从哪里可以看出来？”
　　“啊拉，我还以为被赶出来的你，多少会有点舍不得自己的主人，想不到你的忠心就仅此而已。”
　　“忠心？这对恶魔来说有意义么？”男子斜睨了下身旁的人，冷声讽刺道，“在恶魔眼里，只有猎物，人类还不够资格当恶魔的主人。”
　　何况还是那种小鬼……
　　“说的也是，不过你连自己的猎物都看不好，反而被他反咬了一口。”来人勾起唇角，红色的眼眸充满了讥讽，“克劳德•福斯塔斯，不管身为执事的你，还是恶魔的你，都一样是失败啊。”
　　克劳德•福斯塔斯瞪了眼旁边那张令他厌恶的脸，思忖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继而冷笑着反问，“你居然还有空来找我？你家的那个少爷最近几日也够你头疼了吧？接下来你又该找谁来给他当复仇的对象呢，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
　　被这样一反问，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亦顿时语塞，一直得意的神情也瞬时沉了下去。
　　的确，被阿洛伊斯•托兰西这么一搅和，少爷对他的信任减少了很多，如果接下来不小心编织谎言，那他所期待的就得不到了。
　　“如果没有复仇的对象，他也不再是你以前的少爷，这样你和失去了猎物的我又有什么不同？”克劳德•福斯塔斯继续讽刺道。
　　“这不用你担心，少爷他也没有完全相信阿洛伊斯•托兰西的话，比起你，我起码还有挽回的地步。”
　　“比起我？”克劳德•福斯塔斯觉得很可笑，“你认为我会觉得去侍奉那种小鬼更加幸运么？”
　　“谁知道呢，反正你现在是回不去了，而且作为执事，被赶出来的你是彻底失败了。”塞巴斯蒂安•米卡艾利斯耸耸肩，轻轻一笑，转身离开。
　　被单独留下的克劳德•福斯塔斯再次将目光放回郊外的那座古堡上，在金色眼瞳中的跳跃的火光里，除了怒意，还夹杂着些许不甘。
　　回不去？这种事，谁又能绝对肯定！
　　梦境渐渐飘渺，意识回归。如羽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了几下，才缓缓睁开。
　　一道清晨特有的温和却又刺眼的光线跳入眼中，不适应地眯了眯双眼，司空凛刚欲抬手遮住，手臂上的刺痛立刻敲响了脑中的警铃。
　　微顿了下，司空凛侧脸看了下手臂上的绷带，才记起那日的凶险情景。
　　之所以称凶险，因为从以前的经验来看，昨天的夏尔•凡多姆海恩真的是动了杀意，如果他不是受过严酷的训练，或许受伤的就不仅仅是手臂而已。
　　几日过去了，没有了克劳德•福斯塔斯的托兰西府邸似乎没什么特别的不同，但作为代价，司空凛不能再像阿洛伊斯•托兰西那样享受克劳德•福斯塔斯从衣食到住行的无微不至的服务了。
　　所幸生为私生子的他，也从未有过这样被人伺候的时候。尽量避开伤口，司空凛慢慢撑起身体，自行换好了衣服后便开始在托兰西府邸闲逛。
　　虽然有着阿洛伊斯•托兰西的记忆，不过那位本尊似乎本来就很少在意这个伯爵府，很多地方的记忆很模糊。前尊究竟如何的性格他不想管，但他可不要生活在无法安心的地方。
　　“这里是做什么的？”
　　在经过一楼梯口处的一个房间时，司空凛停下来，疑惑地盯着紧闭的房门问身旁跟随的汉娜•安娜菲罗斯。
　　“回主人，这里以前是克劳德办公的地方。”汉娜•安娜菲罗斯微微欠身道。
　　“办公？”
　　“是。”汉娜•安娜菲罗斯点头，“以前托兰西家名下的所有账务，还有府内的事物，以及主人的起居都是由克劳德负责。”
　　“嗯……，原来这样啊……”原来他在不经意间炒掉了一个这么有能力的人啊……
　　司空凛心里虽是这样想，但却没有丝毫的遗憾。
　　有能力又如何，不能忠于自己的主人，无疑是在自己身边放了个定时炸弹。
　　轻轻推开房门，里面整齐甚至是一丝不苟的摆设令司空凛颇感意外，然而随即想到克劳德•福斯塔斯那严谨得几乎扭曲的个性，也不再觉得奇怪。
　　信步来到办公桌旁，司空凛拉开椅子坐下，说道，“汉娜，把这个月的账册拿来。”
　　尽管不擅长管理这一方面的事，但没有了管理的人，这么庞大的家业迟早会有危机，而且如今可以信任的人似乎只有自己……
　　汉娜•安娜菲罗斯也不问缘由，只是欠了下身，转身走到书架前寻找。有条不紊的排列令人一目了然，不一会儿，汉娜•安娜菲罗斯便将账册摆在了司空凛的眼前。
　　盯着桌上的册子，司空凛犹豫了片刻，还是伸手翻开了第一页。
　　只是看了没两行他便后悔了，昏眩的大脑让他无法再继续下去。他不擅长计算，更不适合管理财务，这些繁缛的数字只会令他头痛。
　　果然不请个人回来管理这些不行，不然托兰西家族一定会垮掉，他可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连生活都没有保障的地步。
　　“汉娜。”司空凛推开账册，捏着鼻梁道，“拟个草案，然后把消息发出去，托兰西家需要聘请一个管家和会计。”
　　“主人？”汉娜•安娜菲罗斯甚为惊讶，“如果要这样，那为什么当初……？”
　　其实一直以来她都很好奇，明明主人很倚赖克劳德，为什么前几日却与克劳德解除了契约，而如今又要聘请其他人。
　　难道比起陌生人，主人已经不再信任克劳德了？
　　“汉娜，有能力的人到处都是，只不过，比起契约，用金钱等价交换来的忠心应该更可靠。”司空凛起身，边走向门口边说道。
　　真的是这样。汉娜•安娜菲罗斯对自己猜对了答案并不感到欣喜，反而有一丝不安。这样是否也意味着将来有一天，她也会被这样取代？
　　“汉娜，去准备一下，我要出门。”
　　“是，主人。”汉娜•安娜菲罗斯忙收起自己担忧的思绪，跟着走出房间去准备。
　　繁华的伦敦街道，拥挤着各种阶层的人。尽管表面上这里的人没有任何的芥蒂，仿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天地，畅所欲言。
　　只是在这种时代，不管走到哪里，人们都不会忘记自己的身份地位。
　　从衣着打扮，从言行举止，以及聚集的地方，永远都可以将人类从各种等级划分开来。
　　高阶层的人永远不会和低下层的人交谈，低层的人则一直作梦可以和高贵的人攀交，却又从不敢踏出第一步。
　　下了马车，慢步在古伦敦街道上的司空凛悲哀的注视着生活在这种时代的人。不过这种现象不管是现在，还是在未来，都不曾改变过，只是在未来，人们学会了掩饰，而不会像如今这般赤|裸裸。
　　“主人。”一直尾随在司空凛背后的汉娜•安娜菲罗斯出声道，“前面是广场，人群比较复杂，您还要过去吗？”
　　她不像克劳德，她的责任除了侍奉她认定的主人外，最重要的是要保护他不要受到伤害。
　　“没关系。你们把招聘的传单在这里发放出去，我到那边走一下。”司空凛挥手打断了汉娜•安娜菲罗斯的顾虑，踅身离去。
　　由于街道上的人群拥挤，不喜热闹的司空凛行走时尽量靠着边，不料才走了几步，在经过一个巷口处，忽然被一只手拉进了深巷中。

　　本来是想继续写下去的，不过如果继续，一定会很长很长，所以……还是换一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