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是与不是（一） ...
-
沙漠的落日很壮观，只是接下来的夜却很静，也很冷。
风明吃了点东西，喝了水，却没有睡意，她盘腿在毛毯上打坐。
“你还真悠闲！”帘子一掀，达娜闯了进来。
风明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淡淡说了声：“请坐。”
风明漫不经心的态度让达娜更加愤怒，她一脚踢翻了桌子：“你以为你是谁啊？！你真的以为你是这里的女主人啊？！”
“你的英文说的不错，谁教你的？”风明终于睁开眼睛看着她。
“哼，很惊讶么？”达娜不屑地反问，“在你眼里，我只是个又笨又没有用的阿拉伯女人？”
“不敢。我从来没有这样认为。”风明看着她美丽的面孔，又瞧了瞧她腰间挂着的弯刀，摇了摇头，“你是一个美丽又厉害的女人。”
达娜似乎很满意这个答案，她背着双手，围着风明走了两圈，忽然开口说，“我可以帮助你逃走。”
“哦？”风明倒是愣住了，达娜来者不善，这点她早有提防，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达娜没有多少耐性：“哦什么哦，干脆一点，你到底要不要走？！”
“我走得了么？”风明反问。
“你怎么这么多废话？！”达娜想了想，忽然横眉怒目，“或许我是白费唇舌了，你是想嫁给首领的！”
“什么？”风明啼笑皆非，立刻摇头，“当然不是。”
“那你还啰嗦什么？！只有你肯，我一定可以帮你逃走！”达娜很激动，她走过来粗鲁地将风明从地上拉了起来，“我可以为你准备一匹马，两匹骆驼，还有清水和食物。考古队的人正在四处找你，你只要顺着东方走，两天后，应该就可以碰到他们的人。”
“听起来似乎很有诱惑力，也很有说服力。”风明挥开达娜紧抓着她的手，轻轻拍着衣服上的皱褶，脑中念头急转。达娜为什么这样热心地想帮她呢？这里面有什么猫腻？但是如果自己不接受她的帮助，恐怕真的很难有机会逃走。
“你应该很恨我吧？为什么要帮我？”
达娜翻了翻白眼：“我是恨你，所以我帮你不是为你，而是为了我自己。”
风明不解：“为你自己？”
达娜犹豫了下，才说出实话：“是的，我是麦非的女儿，是这里最美的女人。如果没有你，首领一定会选我做他的妻子！”
风明玩味地看着她：“你把我杀了不就一了百了？”
“哼？我也想杀了你！”达娜的眼中猛地迸出杀意，“但是如果我杀了你，首领肯定也不会放过我！”
“果然是聪明的女孩。”风明的口气像嘲弄又像是表扬，“好吧。我就接受你的帮助。谢谢你了。说吧，你有什么计划？”
*************************************************
夜已深，外面仍是寒冷刺骨，屋里却很温暖，只是安静得有些让人窒息。
风明毫无睡意，却强迫自己闭上眼睛，休养生息。
似乎有阵奇怪的风吹了进来，但下一刻已恢复平静。
虽然是背对着门口，但是风明知道，有人进了屋子。这么晚了，能够随意进出她房间的人，恐怕只有一个。
她仍然侧躺着一动不动，连呼吸吐纳也一样平稳。身下的床垫微微颤动了一下，男人温暖的手伸了过来，轻柔地摩挲着她的头发。
这位老兄半夜睡不着觉跑来这里展现什么温情？
风明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决定还是忽略他的“咸猪手“，继续装睡不理。
但是他显然不满足于这样的触碰，索性脱了外衣，侧躺在床的外侧。
他的手搁在她的腰间，将她拉进怀里，男人的气息立刻将她全部裹住。
她立刻全身僵硬，彻底地动弹不得。
湿热的唇碰触到她的颈后，最初只是轻轻地吻着，慢慢地就不安份了，开始吸吮、啃咬着……甚至连他的手都四处游移，上下轻抚她的背部。她再也无法忍受他的进犯，狠狠抓住他造孽的手，她咬牙切齿地问：“请问你是在梦游么？”
“呵呵……你果然醒着。”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有些沙哑，“我倒是希望你能一直装睡。”
背后紧贴着他温热的身躯，那温度让人无法集中精神，她深呼吸几次，才能完整地说出这句话：“你答应给我时间考虑。”
他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掌心，回答得理直气壮：“是，我答应过。所以我什么也没做。”
“那么请问阁下现在是在做什么？”风明一把举高他的手。
他也不抽回自己的手，只懒洋洋地说：“睡觉。”
“你……”风明翻身想起来，却被他按住肩膀，又压回床上。
他的声音更沙哑了：“如果你不想后悔，就乖乖躺着。”
“什么后悔？”她还想再挣扎，却感觉他的胸口起伏剧烈，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后，他的鼻息愈发粗重，她终于从两人紧密相贴的身躯间觉察到哪里不对，热气立刻涌上两颊。她咬了咬下唇，勉强安份地偎在他怀里，只是僵硬的身躯怎么也放松不了，她小心翼翼地，尽量不靠着他的身躯。
“放轻松，我不会做什么。”他的声音低沉而慵懒，“你这样紧张，我觉得自己好像是抱着一截木头。”
他暧昧又带点调笑的语气，让她哭笑不得，却也没有那么紧张了。
“唉……”她轻轻叹息，在男女之事上，她毫无经验，即使在心底默念一百遍的太极心法，也无法心如止水。
他浅笑地看着惊慌的模样，他知道，今晚他们肯定是相安无事。
他确实信守承诺，再没有其他举动，而她也渐渐放松，柔软的身躯不自觉地偎在他怀里。肌肤相亲，呼吸相融，身体开始暖和起来，连指尖都是暖的。
听着她轻浅而平稳的呼吸，他知道，她真的睡着了。
“你究竟是不是她呢？”他轻柔爱抚着她的长发，喃喃自语，“如果你不是她，那你又是谁呢？”
已沉沉睡去的她当然不会回答他，他所有抑郁的心情和落寞的言语才能这样自然地流露。
心底起了奇怪的念头，又迅速隐去。
鼻翼间飘散着淡淡的寒香，那是风明发上的味道，他缓缓闭上双眼。
一夜无梦。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是与不是（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