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清风舞藤

29、小番外

　　很多日子之后的某个除夕，西贡码头夜色朦胧，自成一种美妙的情调。凭岸远眺，海面已然余晖落尽，呈现出一片幽暗的夜色，盈盈地，弥漫着普蓝色的柔光。沿着海畔漫步，近在眼底的港湾迷人而闪亮。游船错落密布，游人喧哗不止，从船舱亮着暗红色光线的轩窗里，迷迷糊糊地欣赏着淋漓的水面。

　　仿佛天上的星月都尽数坠落入海中，继续释放着纯洁而永恒的光。

　　岸边，四人并肩而立。他们曾经在一个遥远的年代里无限接近地拥有着彼此。不知为何，他们一度失散。若是思索个中缘由，似乎是因为丢失了其中性格互补的双龙。原来，他们对于彼此的依赖到达了一个非常密切的程度，这种精确的组合，容不下任何一个部分的缺失。

　　曦筠看见小诗和他身边的男子一起向他们走来。那个男子穿着宽松的外套和嘻哈风的蓬松下裤，有着帅气而略带浅黑肤色的脸庞，和一双全毫无正经又充满着好奇以及邪恶笑意的眼睛。

　　他们终于归来。所有的忍耐，所有的疲惫，所有的失魂落魄都消失了。立文从容不迫，深情款款，用笑容向曦筠和景博打着招呼。

　　而笑容，是不具有任何欺骗性的。

　　景博打量他们一番，渐渐地露出一个认真的笑容。他似乎是对曦筠耳语，又似乎是想要立文听得清楚，轻声地对自己说：“嘿……这回笑了。”

　　文诗长久地注视曦筠，之后笑意盈盈地抬眼去看景博，用一种促狭地口气说：“小情人……怎么不去游船河？最适合你们这种恩爱的男男女女……”

　　景博顺着她的口气转过头，看见水上漂流着的灯火交映的游。高大的船舱里氤氲着昏黄的灯光，偶尔探出舱外的人，脸上带着颇暧昧的微笑。

　　他回过头来，看着一脸坏笑的文诗，叹口气说：“算了，这种色情的夜游，似乎比较不适合我。”

　　立文于是向曦筠弯腰：“杨曦筠小姐，可不可以请你考虑一下跟我坐船呢……就是我，跟你。”

　　曦筠歪头看小诗一眼，毫不犹豫地开口道：“算了，跟这种色情的人夜游，似乎比较不适合我。”

　　立文在文诗的笑声中绝望地慨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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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朴的大门向两边开，景家宽敞的内厅就在眼前。

　　除夕夜的聚会，觥筹交错，人影来往。

　　A team和O记的伙计，男丁们相互猜拳打闹，女性们则一字排开在壁投式电视机前，姿态万千地窝在沙发上观看春节联欢晚会，偶尔讨论讨论小八卦。

　　立文静静地观望文诗很久，那个家伙处在女宾们中心，没心没肺地happy，嗑瓜子聊天，完全没有往他这边关注遥望的趋势，哪怕一眼也没有。

　　杯具，茶几！不就是早些时候开了个小玩笑，邀请曦筠游船河未果么？她那时还嘲笑他的失败，结果片刻之后竟然醋意大发，完全不理他，径自挽着曦筠风风火火地赶到聚会地点，把他远远地抛弃于脑后。

　　女人心海底针，果真是千古不变的至理明言。

　　红酒开启时，香气妩媚而浓烈。

　　当侍者举来兔子一样巨大的红酒杯的时候，女性们不约而同地轻声惊叹。

　　曦筠试图阻拦悠悠伸手接过的玻璃杯，刚开口说：“喂，这杯……”便被靓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拖住了手。她转回头来，看见文诗正注视着自己，用一种尽在不言的眼神，仿佛是在说：除夕夜，让她放纵一次吧。

　　她本想提醒，说悠悠身怀六甲需要忌口，却不得不住手，接口说：“这杯……跟个人头的size差不多。”

　　角落一隅，景博两首各拿着一只手机，熟练地按动键盘上的字母。

　　立文和Carson看到这一幕的时候，深刻地觉得无声胜有声是最好的感叹方式。

　　“你练过双手互搏之术？”Carson开口就冒出术语，“传说中只有智商低于100的人才可以做到。”

　　“没办法，”景博对他们很无辜的笑笑，“悠悠、曦筠、小诗她们非要参加春晚的有奖问答活动，但是却没时间发短信回复答案……”

　　Carson往电视机的方向望一眼，噗哧一笑：“你很轻闲吗？”

　　“我RP高，发短信中奖的效率比较高。”

　　立文颇为心有灵犀地回应：“看出来了。”

　　景博脸上洋溢着温润的微笑，抬起头来，谦和与儒雅在那张漂亮的脸上尽显无余：“你们怎么不去玩？找我有事吗？”

　　立文立刻跑过去摇晃他，“没别的事，你教我这个吧……只要我学会这个，就算阿诗吃一缸子醋我也不用怕了。”

　　“传说中只有智商低于100的人才可以做到。”景博好心提醒。

　　“传说中智商高于100的人都搞不定老婆。”立文毫不在意。

　　Carson在一旁为之绝倒。

　　“时间如白驹过隙……”一手托着腮帮的灵儿，突然做梦一样轻声地自言自语。

　　妖女和文诗她们早已经觥筹交错地尽兴喝了起来，妖女百忙之中听见灵儿的叹息，笑笑地望着她问：“喂，说什么阿你？”

　　灵儿继续自言自语：“这么……奢侈的晚上，应该感谢谁呢？”

　　妖女用一种想当然的表情看着主人家，又迅速环视四周一遍，随口告诉她说：“当然是景博……和立文咯。”

　　博翘没功夫理睬女人之间的多愁善感，指点着周围无数兴奋疯狂的人群自我慨叹：“看看这些人……醉生梦死，不知所谓……好像有今天没明天。”

　　立文看着他好笑：“你知道就好了兄弟。”

　　博翘用一种看宿敌的怨恨眼神看他，伸手搂住婠月的肩膀，做出一种炫耀的挑战的姿态。婠月向他迅速靠拢，以示完全的配合。

　　对面的两个人无言地微笑。立文抬起头来，看见吊顶的天花板上，水晶装饰的无数星芒，就像千年以前的星空那样美丽。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仿佛谁在他耳边抑扬顿挫地念这句话。他恍惚地回头去看景博，那个温文尔雅的教授安静地坐在角落发短信，并时不时往曦筠的方向望一眼，脸上满是幸福。而后，他侧过头，把目光定在了文诗身上。她依旧心情爆棚地谈天说地，欢声笑语不绝于耳。

　　立文悄悄地走开，加入了三国杀的男宾组织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