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之轨迹同人]真正的想法》瑟尔纳特

13、入籍

　　“关于我的婚姻，你怎么看？”
　　他靠着栏杆，问着旁边这位已经被吓的不轻的青年。
　　“啊……呃……我……不知道……”
　　本就已经被吓的不轻现在更是脸色煞白，一丝血丝也没，说白的像一具尸体一点也不过分。他的头低的很低，就像一个犯错的孩子。
　　“实话实说就好。多恶劣的话我都听过了，我不会生气的。”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身边这位不知所措的成年人。
　　“不是的。”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该摆出什么表情，“我只是觉得，为了国家，为了大家的幸福而牺牲掉自己的幸福，还承受那么多的是是非非，不是每个人都有这个勇气和决心的。”
　　“果然你也误会了我们的婚姻呢。”
　　听到这句话卡西乌斯吓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对方却根本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不是的哟。”他自顾自的压过话头，“也许常人认为我们确实是政治婚姻，也许有更多的人认为我是为了攀龙附凤才与她结婚的，但其实不然，我们是真的相亲相爱才走在一起的。她住在利贝尔，带给了我两个孩子，还遭受了不少非议，我还觉得有些对不住她呢。”
　　“但无论别人如何说家里总是和乐融融的。”卡西乌斯脸上的羡慕溢于言表，“血缘这东西还真是奇妙，上次您还和亚兰闹的那么厉害现在都那么好了，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并不是血缘的原因，而是自身的原因。”
　　站在他身边卡西乌斯觉得说不出的舒服，有阵海风拂面的感觉。他忽然发现眼前之人的气质真的和大海很像，很雄伟，有时很汹涌有时却让人很舒服。
　　“每个人都是不同的，这点是谁都无法避免的。哪怕一个再幸福的家庭也无法避免每个人的想法总有出入。”他自顾自的说了下去，丝毫没意料到身边之人脸上满是享受的表情，“只要心里时刻记着这个人是你的家人，是你重要的人，那么就算想法有出入也会不自觉的去迁就对方。你在孤儿院没感受到这点正是因为虽然你们都把那里当做自己唯一的家，但实际上却没把周围的人当做自己的家人，被抛弃，被欺负，有时互相排挤，每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排斥性太严重的后果。这些人不是我的家人，我是被抛弃的，这个思想在你们脑中根深蒂固，所以才会有那种喜欢家却排斥家人的反常现象。”
　　“哥哥也是，终究我们谁都没吧谁当做家人看，对吗？”
　　“碰上这种事还真不能怪卡路洛斯。”他嘴角微微上扬，“他是好学生，品行很端正，不惹事，一心只想出人头地，为此而努力考上了军事学院，改变了自己的命运。”
　　“我也觉得哥哥很了不起，各方面都那么优秀，就算和贵族相处听说也相处的不错。”一想到这点他就有点自卑，“相比之下我就……”
　　“哦？他说他和贵族们相处的不错？”听到这句话卡西乌斯满脸疑惑的看着对方，“其实不是的哟。其实被欺负的很惨很惨，把他当跑腿使唤已经算是好的了，就算什么都没做也被其他人联合起来欺负，这种被大家围在中间又踢又打的现象可谓是天天上演。”
　　“怎么会！”
　　他吃了一惊。哥哥每个星期回家都很高兴不是么？都向大家吹嘘自己又和大家去如何如何了，没看出一点难过的神情呀。
　　“他一直都在撒谎。”
　　他直起身子往家的方向走去，卡西乌斯渐渐忘记了眼前之人身份有多高贵，渐渐的距离也没那么远，身体也没那么僵，就像孩子跟着父亲一样跟在了身边。
　　“也许是因为我的婚姻也颇受非议吧，所以我也比较注意他。从某种方面来说，我们都是异类吧。”他当然注意到了对方的变化，不动声色的背后有着一丝窃喜，“看到他受欺负的时候我自然能以教师的身份帮助他，而不是像别的教师那样冷眼旁观。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吧，他和我走的很近，他需要我去庇护他。虽然颇受非议，但作为老师的我始终没学生敢真的实质性的作出什么，在我身边也确实对他有好处，至少他可以得到保护。”
　　“他就算要出卖你也只好笑着把你给卖了，那种凶神恶煞的指着鼻子骂你是贵族的狗呀这些他是做不出来的。”他笑了笑，对方却看得出这个人是在嘲笑自己的哥哥，“因为骂你就等于骂他自己了嘛。而且如果这么说让亚兰知道，直接或间接传到我耳朵里的话对他来说可是天大的灾难。失去了我的保护的话他的日子真不知道要痛苦多少倍呢，恐怕连活都活不下去。”
　　“原来就算是军事学院也比现在的军校好不了多少。”
　　“那是当然的吧？”他用手敲了一下对方的前额，这个充满宠溺的动作一时间让沉浸在自己思考中的卡西乌斯像被踩着了尾巴的猫，就差没叫出来了，“军事学院的学生都是从地方军校毕业后进去的，既然人都是那些人又怎么可能一下子从地狱变成天堂呢？”
　　“也对啊。”
　　他自嘲的笑笑，那么明显，那么蹩脚的谎言他们居然都深信不疑，一直将军事学院看做是天堂，认为到了那里就再没等级制度。但现在想来，恐怕只会愈演愈烈，就算到了军队真的成了士官也一样。
　　“知道吗？如果是我推荐的话你进去的待遇会比他好的多。”这句话让卡西乌斯愣了一下，“如果我推荐的话至少你是作为我身边的人进去的，至少是和贵族沾边的，他们不敢欺负你。而且你也不用像卡路洛斯那样吃力的准备。他努力争取到的东西你看似不费吹灰之力争取到了，而且就连他争取不到的东西你都得到了，他就是想到这点才恨你，才不想看见你的。”
　　“所以，就算以前大家对我再好，现在我已经不再是他们的家人了，那个家，我已经回不去了，对吗？”他双手捂着脸，说好不掉眼泪的，早就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但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就连他们也抛弃我了。”
　　“是的。”
　　虽然很残忍，但理查德决心告诉他事实。快刀斩乱麻远比理不清理还乱好的多。既然已经没有希望，那也就该告诉他，而不是让他抓住海市蜃楼不放。
　　“抱歉，都是我们的出现改变了你本来平静的人生。”
　　他走过去，抱着这个即将成年的孩子。在他看来，就算这个孩子已经算不上是小孩子了，但还是孩子。这样的结局对他来说太过残酷，虽然他心里明白对于他的人生来说现在这个状况绝对是对他有利，但要他从中明白这一点，从阴影中走出来恐怕还要很久。
　　他不想管眼前的人是天皇老子还是要饭的，他只想靠在对方肩膀上痛痛快快哭一通，哭到天昏地暗哭到再也没有力气哭不出来为止。
　　“痛痛快快哭出来吧，这样会舒服很多，痛苦，悲伤都会随着泪水流走的。”
　　“这样你才能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但这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这句话只有他自己体会到了才算跨过了这道坎。
　　理查德靠在栏杆上，任由眼前这个孩子抱着自己的腰哭的天昏地暗。他伸出手摸着对方的头发，就好像猫毛一样出奇的柔软。不知是因为同情心还是因为对他优良的品行产生的兴趣抑或是觉得自己该对他负责，他忽然觉得就这样把这个孩子收为自己的孩子也不错。
　　在军队中如果有人这么抱着他那绝对是找死，但被这个孩子这么抱着，似乎硬质的军服也不如以前那么笔挺了，伴随着对方的泪水也渐渐软了下来。而软下来的绝对不仅仅是军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