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蠖

78、（一）

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的十九年后比原著晚两年，这是小莉莉•波特去霍格沃茨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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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奎亚•普林斯和露西•杰金斯一起走向霍格沃茨的礼堂。这时候，礼堂外面只剩下稀稀落落的几个学生，都在加紧脚步往里跑，只有这两个女孩故意拖拖拉拉地落在最后。在门口，她们正好碰上了从墙壁里穿出来的宾斯教授。

　　“亲爱的，再次见到你们真是高兴。”

　　卡斯伯特•宾斯拥抱了他名义上的曾曾曾曾外侄孙女和她的女伴，毫不介意被她们穿过身体。自从两年前，露西•杰金斯——不过宾斯更倾向于叫她的拉丁文名字，露西娅——进入霍格沃茨以来，从不参加开学仪式的宾斯就会在这个时候提前出来欢迎她，还有她的同伴。

　　“他们马上就要到了。”两个女孩咯咯笑着向他宣布。

　　“普劳格斯和辛黛瑞拉？”宾斯小小地耸了耸肩，对于最小的女孩那个取自迪斯尼动画的名字无可奈何，“可是你的父亲呢，阿奎亚？”

　　“我也不知道，按理说他早就该到了。”阿奎亚纳闷地说，“呐，也许他已经先去地窖了。”

　　但是宾斯教授看见了什么。他把手放在胸前，向着女孩们背后的墙壁里飘出来的白色影子鞠了个躬：“欢迎回来，校长。”

　　“算了吧，我又不是萨拉查•斯莱特林。”刚从墙里出来的西弗勒斯甩了甩额头的碎发，躲开宾斯的礼节，没有起伏的语调毫不客气而且嘲讽。然后他立刻转向两个磨磨蹭蹭的孩子，沉下了脸——不过在他开口喷毒液之前，阿奎亚赶快拉起露西的手跑进了礼堂。

　　“别对孩子们过于严厉，西弗勒斯。”宾斯看着她们的背影，这才微微现出了笑容，“露西娅至少是目前唯一一个不在魔法史课上打瞌睡的学生。”

　　“哦，是吗？但是我们最好离开这儿，我可不想像差点没头的尼克那样挡了他们的道。”

　　“上我那儿去。”年长的幽灵伸出手邀请说，“我想你还没有见过我的房间呢。阿格斯等分院结束以后就到。”

　　他们能听到远处传来嘈杂的脚步声。教授们和高年级的学生已经在礼堂的长桌边就坐，渡过湖的一年级新生正列队走过来，因为皮皮鬼的袭击，所有的人都满身是水。不过在被这些新生看到之前，两个幽灵穿过了墙，消失在霍格沃茨错综复杂的暗道里面。

　　一堵堵古老的石墙从他们身边快速掠过。没多久时间，他们就径直穿到了城堡深处的某条走廊，进入那扇挂有原叶标志的门。

　　西弗勒斯确实是第一次来到宾斯的住处。触目所及，这房间的颜色几乎不像是在霍格沃茨——镂刻着大型浅紫色三叶草的壁纸，草叶的间隙不时出现各个品种的蝴蝶，到处扑扇着它们色彩斑斓的翅膀。壁纸贴满了所有的墙壁和天花板，任何地方都找不到四个学院的标志动物。这是一间长方形的客厅，摆着一套会客用的小圆桌和几把椅子，白色的石质壁炉顶上挂着一个大画框，颜色却很罕见，就是麻瓜自来水管的那种铁皮灰，看上去好像早就应该变得锈迹斑斑，跟它的精细雕刻颇不搭调。这会儿画框里没有人，深绿色的背景中间，只有一张华丽的椅子摆在那里。

　　与客厅相连的书房和卧室贴着不刺眼的白色水藻壁纸，热带鱼在其中游来游去，图案全都略带柔和的灰色轮廓。那间卧室，就像这城堡里的所有卧室一样，也有一张雕花四柱大床，只不过床架上挂着淡若云烟的透明紫色纱幔。卧室的墙上点着一对魔法蜡烛，来自城堡其它房间的光线，从高处的几个拱形小窗里星星点点地泄漏进来。如果不是旁边的书架上堆满珍贵的羊皮卷，西弗勒斯险些以为自己误闯了某位贵族小姐的闺房。

　　“除了壁纸以外，这些房间还都保持着建校之初的样子，虽然我早已不再使用这张床了。”宾斯对着呈现呆滞状态的客人说，“蝴蝶是我们家族的守护神。作为历史学者，我希望对所有学院保持中立，所以只好选择紫色和灰色。”

　　“最近这些年只有阿格斯经常来我这里。他有时帮我打扫房间，其实这里几乎不需要打扫，因为幽灵不怎么会制造垃圾。”宾斯继续说，引着西弗勒斯回到客厅的小圆桌边，“你迟早也会习惯这种日子的。对了，他也一直在打扫你原来的房间，直到德拉科住进那里以后。”

　　“我希望那笔钱足够支付他的报酬。”西弗勒斯不置可否地回答说。

　　宾斯无奈地看了年少的幽灵一眼：“不管怎么样，他是用你给的那笔钱拿回了他在家族咖啡种植园里的股份，然后又收购了几个亲戚的，现在他在那边完全控股。”

　　“而这就是我老是要去加勒比海的小岛或者到这儿来的原因。”西弗勒斯对着没有火焰的壁炉发出哀叹，“他对折扣寸步不让。”

　　“没记错的话，你们的店在那个种植园里也有股份，而且你还是他们的技术顾问。也许你不应该拼命地压低价格。”

　　“那个咖啡园的股份？就连波特和马尔福也有。”西弗勒斯继续哀叹，“这两个家伙认为自己的钱多得古灵阁的小穹顶马上就要装不下了。只要一听到我们店里有什么新动向，他们就捧着成袋的金加隆，像苍蝇一样嗡嗡地飞过来要求加入。他们还一心想把山猫变成巫师界的饮料辛迪加，而且汤姆多少也有这个意思。”

　　“救世主和黑魔王的合作？”宾斯有兴趣地挑起一边眉毛，“让我猜想，汤姆现在完全忙于生意？”

　　“一半时间用在装修他的冈特老宅，一半时间泡在咖啡馆，有时候抽空教教孩子们魔法。”提到这个，西弗勒斯简直就要抓狂，“我一点也不想看到这些小家伙，我们四个里面没有一个人喜欢教育小孩子，看见他们头脑就变大！梅林的胡子，我真的不知道这两个女孩在决斗俱乐部里到底做了些什么。还有那两个小的，现在正在分院的——哦，天哪，他们还要再跟波特家的孩子在一起！我敢打赌不出一年时间，普林斯城堡所有的画像都会能够模仿米勒娃的吼叫信！”

　　“阿奎亚和露西娅在决斗俱乐部里从没输过，连高年级的同学都不一定是她们的对手。”宾斯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其实我很好奇，汤姆对她们的要求究竟是什么？”

　　“没什么，只不过是在O．W．Ls之前熟练掌握不可饶恕咒。”现在轮到西弗勒斯开始耸肩，“他还总是说这比他和我上学的时候差多了。”

　　“那么，你的个人要求呢？我听说她们在魔药课的得分也从没低于O。”

　　“我？我根本插不上手。我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孩子们按时赶进炼制间。”西弗勒斯朝着天花板翻起了白眼，“城堡里画像足够多而且都很无聊，在炼制间里排队的时候就会顺便教他们一些新花样。还有那些博格特，为了吃到自己喜欢的魔药，会变出各种好玩的东西来引诱他们，以此对他们进行反复训练。”西弗勒斯摇头，“现在我终于知道普林斯家族的魔药水准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是的，223位魔药大师一点都不奇怪。”宾斯附和道。

　　“啊，对了，这次我带来了一件礼物，刚才用飞路网传送到了地窖里。”说到这里，西弗勒斯记起了这件事，急忙放出右手的白光，唤道，“复活魔药飞来。”

　　两个用浅绿色丝带捆扎的玻璃试剂瓶出现在小圆桌上，外观平淡无奇，其中都装着透明的药水。宾斯弯下腰好奇地查看着它们，年轻的幽灵微微勾起了嘴角。

　　“克列安德•普林斯发明的复活魔药，在城堡里已经经过了两百年的改进。这是我最新的改良版本，只要把这两瓶药水混合起来，就会变成丝带上的这种绿色，效果可以持续10分钟，然后又会恢复透明。这两个瓶子是三个人的剂量。”西弗勒斯用透明的手指比划着瓶子上的两条刻度线，“在身体机能还没有彻底丧失的时候使用，这可以救回他们的命。”

　　“克列安德，我还记得那孩子。”宾斯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他不像汤姆•里德尔那样从小就有心机，他原来非常单纯。他在拉文克劳的时候，甚至毕业之后担任魔药教授的那几年，绝对不是后来的那种样子。”

　　西弗勒斯认同地低下了头，沉默了好一阵，才小心地把话题重新转回到复活魔药上：“但是这种魔药的毒性太强，将会对机体造成严重破坏，所以对于同一个人来说，复活的机会只有一次，而且还会造成魔力的大量丧失。呃——事实上我不确定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件礼物，如果你不——”

　　“我非常荣幸，校长。我马上就把它藏起来，不到万不得已，将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它。”宾斯一字一顿地回答道，神色变得很凝重。他小心地把这份礼物收进了卧室，回到客厅里的时候，看见西弗勒斯正在打量着壁炉和那幅奇怪的空画框。

　　“你还是没有去过校长室？二十一年了，”宾斯站到另一个幽灵身后，平板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叹息的惆怅，“你知道，校长室的那幅空画像一直在等你——这座城堡，一直在等着你回心转意。”

　　“是么？它也许要永远等下去了。”西弗勒斯抬头望了一眼挂着水晶吊灯的紫色天花板，然后挑起眉毛，“难道它有那么期待画框上的名字变成西弗勒斯•里德尔夫人？并且这个该死家伙的功绩还是通过吃里扒外的手段协助干掉了他未来的丈夫？”

　　“那其实也没什么问题，”宾斯宽容地笑了笑，“你知道，我不得不在《现代魔法史》里面略去了这一段。不过我得告诉你，米勒娃已经在考虑退休了，哈利•波特是下任校长的热门人选。”

　　“他现在是法律执行司司长，兼魔法部的副部长。”西弗勒斯白了壁炉一眼，把手臂抱到了胸前。

　　“但他仍然认为做霍格沃茨的校长比这些更好。倒是小马尔福先生离开学校进入了魔法部，这些年，新的斯莱特林给他取得了不少资本，他很有成为部长的潜力。”

　　“谁管他。”西弗勒斯拖长了声音，慢吞吞地回答说，“倘若救世主不惮屈尊枉驾来做这个校长的话，他也许不介意我经常让汤姆到那个空画像里面坐一坐？”

　　“你们这些玩弄阴谋诡计者。”突然，从壁炉上方的画像里传来一个冷淡的声音。他们抬起头，看见一位穿着华丽长袍的英俊男士走进了画像。那人径直在那张椅子上坐了下来，无聊地摆弄着自己袖口的精致蕾丝，居高临下斜眄着宾斯：“瞧瞧你把我的学院都弄成了什么样子，卡斯伯特？一群戴着‘我是泥巴种’徽章的小女孩整天在地窖里疯跑，每个人的食量都足够把厨房吃光，而且没有一个人分得清牛油刀和餐刀。”

　　“拜托，萨拉查，你每次都要抱怨这个。可是她们学起黑魔法并不比任何纯血贵族差，这一点连你也承认。”宾斯不客气地瞪了回去，“今天我这里有客人，你没看见吗？”

　　“小普林斯先生，很久不见。”斯莱特林的创始人转过黑色的眼睛，盯住普林斯家的现任家主，毫无表情地打着招呼，“我听说普林斯城堡有三件不可以招惹的东西：博格特，日记本和王后。我敢说安瑟莫一定是对整个普林斯家族都下了血缘魔法，几只博格特就能把你们吓成那样，一个个乖乖地听她的话。”

　　“哦，亲爱的萨拉查，这个钟点你一向很少到我这里来。”宾斯看了看尴尬的客人，假作不满地向那幅画像挥了挥手，“分院式应该快结束了，待会儿这里将会有一场正式的商务谈判。除非你愿意留下来作为公证人，否则我建议你去找戈德里克讨论点其它问题，或者你们还有机会抢到那幅有最大四柱床的画像。”

　　萨拉查狠狠地瞪了他们各一眼，转身消失了。

　　“别理会他说的那些。”宾斯回过头，无可奈何地摊开手，对西弗勒斯解释道，“可怜的家伙，他这两天有点郁闷，到处转悠着想散散心，就因为戈德里克不理他。”

　　“我只是在想，这里也有一幅斯莱特林的画像。”西弗勒斯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没记错的话，他的画像在霍格沃茨很难得。”

　　宾斯冷静地勾了勾嘴角，并没有生气：

　　“真是糟糕，她们把你给带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