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山猫咖啡馆/LYNX CAFE》蠖

72、蠢货排行榜

　　为了庆祝雷古勒斯和弗洛拉的康复，马尔福家决定举办一次聚会。

　　因为魔法阵残余的彻底消失，当这两个人终于醒过来的时候，他们也完全失去了魔力。鉴于从此以后，这两人将要作为纯正的麻瓜生活下去，马尔福家没有把聚会地点像以往那样定在庄园，而是借用了布莱德利别墅——凯文很乐意地答应了这件事，遗憾的是他无法从美国回来参加。

　　天气已经很冷了。昨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堆积在屋顶，小山，草地和树木上。太阳一出来，到处都呈现出强烈的白色反光，令人睁不开眼睛。巫师们用咒语清理了别墅的阳台和草坪，好让大家有地方可以活动。马尔福们带来了几只家养小精灵，现在正在别墅修整一新的厨房里忙活着。

　　雷古勒斯和弗洛拉的状况，看起来至少令人放心多了。尽管他们的脸色还是非常苍白，而且在走动的时候明显还可以看出虚弱的样子，因此纳西莎不让他们呆在室外。他们扶着桌子站在别墅的窗户跟前，透过玻璃，遥望积满雪的那些小山坡和冬季的湖水，眼里露出抑制不住的好奇和兴奋。

　　这两个终于能够重见天日的少年，不知道他们已经有多长时间——两年或者是二十年——没有见过阳光下的雪地，树木和湖水了。

　　他们的记忆还相当混乱，尤其是雷古勒斯。这二十年来，他对格里莫广场之外的世界几乎一无所知，必须有人把最近发生的事情一一告诉他，否则他将不认识任何人。所以今天在场的人很少，比起马尔福家的任何一次公开聚会都要少，全部都是此事的知情者。哈利•波特，西里斯•布莱克的教子，因此算是跟布莱克家有些亲戚关系，也在受邀之列。他转达了金斯莱•沙克尔对雷古勒斯和弗洛拉的问候，然后和德拉科一起好奇地参观了这座别墅，但是很快发现自己待在房间里，除了等待午饭之外无事可干。于是他就走了出去，倚靠在别墅的外墙上，眼神复杂地看着草地上的几个人。最后，他把寂寞的目光从沾着残雪的草地上抬起，长时间望向西南方向，山坡和森林顶上的一片虚空。

　　德拉科在他身边并排站了下来：

　　“我说，波特，你是不是圣诞节也要呆在北方，连格兰杰和韦斯莱的婚礼都不打算参加了？”

　　“那样我会被韦斯莱们挨个阿瓦达，尤其是金妮。”哈利短促地笑了一下，眼睛仍然没有离开西方的山峦。

　　“不管怎么样，明年这个傲罗驻点将会换一批人，你们都可以回到伦敦去了。”

　　“你瞧，马尔福，在所谓的黄金三人组里面，我才是一开始就该靠边站的那个。”哈利幽幽地吐了口气，答非所问。“我和金妮在战争一结束就订下了婚姻契约。”他无奈地挠着依然乱糟糟的头发，“但是我非常不想离开这儿。有可能的话——”

　　“就像我和阿斯托利亚。”铂金小龙对此作了个了然的表示，安慰性地拍了拍救世主的肩膀。

　　在湖边草地上的人，包括玛莲和纳吉尼，有时出现的卢修斯夫妇，还有远处的一棵树下，放着一张椅子以及菲尼亚斯•奈杰勒斯的画像。变形金刚阿不思正在那里和它争论着什么，不时挥舞着塑料手臂，看样子有些激动。但是那里被施了静音咒，因此没法听见它们说的话。

　　今天西弗勒斯和汤姆都没有出现。汤姆提前知道了聚会日期，当清晨大家到达这里的时候，发现他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整个别墅安静得要命，因为连同家养小精灵和博格特也一起不见了。至于西弗勒斯，近两个月来根本就没有一个人再见到过他。

　　纳西莎•马尔福凑近了在草地边缘玩雪的玛莲和纳吉尼。

　　“西弗勒斯到底什么时候才准备从那个地方出来？”她偏过头，看了看远处普林斯城堡的位置，森林的顶端仍然是一片空白。

　　“在没有黑暗禁制以前，从这里就能看到那个城堡的尖顶。”玛莲和纳吉尼一起向那边望了望，“但是天知道他打算把自己关在那里面多久，也许他这辈子都不会再出来了。”

　　“真是麻烦，啧。谁也拿他没办法。”纳西莎苦笑着耸耸肩膀，“小西弗一直是个麻烦的家伙，从他上学开始就是这样。”

　　她重新走去别墅里面，查看家养小精灵的活计。纳吉尼把手里的雪团成一个小小的雪球，正打算拿它砸向湖里，玛莲却一把拉过了她的耳朵。

　　“啊，玛莲你这混账。”纳吉尼因为这一扯，不小心把手指嵌进了雪球里，冻得一阵哆嗦，“我看你在北区的新店可以改名叫蠢货咖啡馆了。汤姆，西弗勒斯，阿不思，我的蠢货排行榜的前三名都到齐了，除了扯淡的霍格沃茨，我还没有见过能够如此吸引他们的地方呢。”

　　“闭嘴，蠢蛇。”玛莲斥责道，“新店，说到这个，你去拿复活魔药的那天，在那个炼制间里还看见了一个很大的心形的东西？”

　　“哦？”纳吉尼把被戳得不成形的雪球丢在了草地上，“是有那么一个。一个分成两半的心，里面装着水，一半是海蓝色，一半是粉红色。”

　　“你认为那是什么？”

　　“我才懒得去弄清楚。”纳吉尼干脆地回答，“那个房间里到处都是魔药，普林斯家的魔药实在太多了。我根本来不及——”

　　“我猜想那是——我昨天在和阿不思讨论这件事。”玛莲看了看四周没有人，“你说过，在普林斯城堡的大厅里有四行字，最后一行很不清晰？”

　　“提高声望，酿造荣耀，阻止死亡，还有一个完全看不清楚。据说那是西弗勒斯每年魔药课的开场白，我都能背下来了。”纳吉尼想起她自己那无比失败的魔药课，对魔药的气就不打一处来。梅林知道她直到现在，只要一面对坩埚，还是不断地爆炸，爆炸。上次在霍格沃茨过夜的时候，她居然真的心灰意冷地跑去找纳威交流——当然是在半夜钻进葛莱芬多塔楼并且成功地恐吓了纳威半个小时以后。之后他们顺利地握手言和，一直交谈到天亮。但是很可惜，隆巴顿教授在这件事上帮不了她任何忙。

　　“我猜想那其实代表着四种魔药，也许就是普林斯家族最引以为豪的四种产品。阻止死亡，应该就是上次你拿出来的复活魔药，提高声望和酿造荣耀，其中有一个说不定是指福灵剂。”玛莲说的话像是在预测一本推理小说的结局，“那么最后的一行字，可能是一个还没成功的魔药。我想最后一行应该是得到爱情，或者类似的东西，既然他们一直都有那个爱情诅咒。”

　　“你在说，他们会研究出一种魔药来突破我的诅咒？”自从汤姆把她赶出蜘蛛尾巷的地窖以后，纳吉尼终于稍稍对魔药表示出了一点兴趣，“西弗勒斯绝对什么都知道，但是他，真可恶，一点事情也不肯说。”

　　“他们为什么就不能那样做呢？昨天阿不思确认过，很久以前魔法界有过这样的传说，就像克列安德用复活魔药复活了一个麻瓜妓女那样——”

　　一架白色的小飞机从湖边的积雪上滑了过来，在那片雪地之中留下三道明显的痕迹，然后停在她们身边。它抬起机身，左右摆动，对这个话表示赞同。

　　“阿不思！”纳吉尼弯下腰，三根手指使劲地捏住它的机头，把它提了起来，“你昨天都跟玛莲说了些什么？马上变回来，否则我一脚踩扁你！”

　　“哦，梅林，你这条崇尚暴力的大蛇。”阿不思变回变形金刚的样子，挣脱纳吉尼扣住它头顶的手指，吐了吐嘴里的雪，“我只不过是说，魔法界曾经有过关于爱情魔药的传说罢了。”

　　玛莲看了看直起身来的纳吉尼，突然一阵大风吹过，急忙把手抱在胸前取暖。

　　“你们可以去问问卢修斯和纳西莎，或者德拉科也行。”阿不思借着那阵风，继续清理着身上沾到的雪，“也许你曾经听说过，纳吉尼，因为你待得很久。古代有三种传说中的魔药，据说都是存在的，但是好像从来都没有人见过它们。”

　　“那三种东西是什么？”纳吉尼显示出了好奇的表情，“不，我一种都没有听说过。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很少接触巫师，我变成蛇以后在麻瓜那边过了几百年。”

　　“对，对，我忘了。”阿不思点着头，“那三种魔药分别是：颜色，复活，和爱情。”

　　“哦，就这些？”纳吉尼不屑地吐了口气，“这些就可以叫作传奇？”

　　“有些魔药被称为传奇，只是因为它们很难配制出来，比如福灵剂在刚发明的时候也被称为神话药剂。然而这三种，虽然一直在巫师们口里流传，但是从来没有人公布过它们的正式配方，甚至没有人知道它们究竟存在不存在。”阿不思顿了顿，“可是现在我们已经知道，前两种都是真实存在的。”

　　“所以，爱情魔药也应该是真实的。”纳吉尼自动下了结论。

　　“很可能。虽然平时迷情剂经常被那些心急的巫师们使用，但是它的效果有限，不足以对抗像你们那样的诅咒。能够配出真正的爱情魔药的人，在全英国来说，也只有普林斯家族最有可能——既有此需要，也有很好的条件。”

　　“你说的是那个大心里面装的东西？”纳吉尼点点头，“那东西确实很特别。要不是那天时间太紧，我肯定会把它打开来看看。”

　　“但是先等等。你得再回忆一下，纳吉尼，那个炼制间还有没有其它的特别之处？”

　　纳吉尼抿起嘴唇，思考了一阵子。

　　“我没有时间看清楚。”最后她说，“但是，只有那个心和那条咬尾蛇一起摆在桌面上，非常醒目。”

　　“你得去把那个大心弄出来。”玛莲指示道，“然后我们——”

　　“你认为确实有这个必要？”纳吉尼皱起眉头，“我可不想再走一次黑暗禁制。用漂浮咒拖那么大的东西太费劲了，上次是小精灵帮我弄出来的。我还不大会幻影移形呢。”

　　“我想，当然有这个必要，公主殿下。”一个微微拉长了音调的男声在背后回答着。纳吉尼回过头，不知什么时候，马尔福一家和哈利都已经围到了他们背后，一声不出地听着他们谈话。

　　“我看你才应该在那个排行榜上排0号，蠢蛇，你只有黑魔法学得最快。”玛莲哼了一声，再次扯过纳吉尼的耳朵，“比较高端的神奇饮料我们可没法做，我已经推掉了好几次订单，那些才是赚钱最多的。现在我们的钱都得花在新店里，一过了新年就要开始装修。如果你再不把汤姆和西弗勒斯其中的一个弄回咖啡馆，我们就没有足够的钱，”她停顿了一下，“所以今年圣诞节，你就不能去买最新款的羊绒大衣和麂皮小靴子，还有钻石项链。如果他们不回来，美容魔药也支撑不了多久了，然后你还得去法国买化妆品，尊贵的公主殿下。”

　　一提到这灰暗的前景，纳吉尼马上就萎蔫下来。鉴于玛莲对女王陛下和国税局的双重低评价，唐宁街方面完全不用指望她会申报那些不在咖啡馆大厅里发生的神奇饮料交易收入。但即便如此，对于纳吉尼来说，她却总是在衣服和首饰方面超支花钱，而对她们的经济危机似乎还浑然不觉。

　　“好了，我们还是来研究一下那个容器吧。”阿不思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我猜想，普林斯家族不会把完全没有效果的魔药放在那样的地方。那个心形的容器也是分成两部分，但是这一次，不应该把药水混合起来，而是两个人各自服下不同的一半。”

　　这一点很显然，每个人都在点头。

　　“问题是，到底是哪一半？从我们平常的经验来说，大概是蓝色代表男士，而粉色代表女士。但是——”

　　“但是海蓝色是普林斯家族的标志。”卢修斯接下了阿不思的话，“也许这一次，他们会用蓝色代表家族成员，而粉色则是留给其他人的。或者是相反。”

　　“如果这样就麻烦了。”每个人都开始陷入思考状态。

　　“也许不会这样？从我们上次使用复活魔药的情况来看，他们对容器的设计相当讲究。他们希望容器的形状能够让人马上理解。”玛莲小心地猜测着，“也许他们不会在这一次例外。”

　　“魔药才是普林斯家族的终极追求。我想他们也知道，不管怎样保密，这些东西迟早都要流传到外面去。”阿不思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叹息的凄凉。它扫了扫那一圈人，看见霍格沃茨的现任魔药教授微不可见地颌首赞成。但是德拉科马上又黯然低下头去，转眼望向湖边积满雪的草丛。

　　“就算是那样——可那是对于男人和女人。汤姆和西弗——他们谁在上面？”

　　“这还用说？”玛莲白了纳吉尼一眼，“你才是每天上同人网站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