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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二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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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终于停了下来,我睁开眼,早已无眠。其实我一直都没睡着,只是在闭目养神而已。
“我们到了。”陆湛然先我一步下了车,然后很绅士地为我拉开车门。
瞬间,暖风拂面,是暖而不是热。南非果然是个好地方,冬暖夏凉,风景宜人,似乎任何人来到这儿都会眷恋。我呢?我走的时候心情会怎样呢?不敢确定。
“又在想些什么,我的水儿冥想大师?”陆湛然好笑地看着我:“再不走,下午茶就变成晚餐了。”
“那就直接吃晚餐好啦。”我不介意。
我边说边下了车,然后站在他面前,突然有片叶子落在他的头顶上,我们同时伸手去摘却又同时缩回了手,然后,尴尬很不给面子的出现,那片叶子依然顽固地坚守岗位,他在那一瞬间突然很像个孩子,虽然我没什么母性,却还是笑了,接着再次伸手把叶子拿下来。
“走吧,我现在改主意了,我们去喝下午茶,你请客。”反正他钱多,水儿大小姐就好心地做做散财童女好拉。
“没问题。”他说着就挪动了脚步,然后很自然的拉起我的手,打住,我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算了,暂时当暧昧关系好了。
1分钟后,我们就走进了一家旅馆。这里果然很有特色,墙壁都是真真正正的砖,天花板很高,有点野性的味道,以长长的铁链吊下来许多烧的正旺的火盆,原来如此,怪不得这家旅馆的名字叫“火舞”。
店里的桌椅都是石制的,让人有一种回归原始的感觉。我们挑了一个中间的座位坐下,然后点餐。陆湛然似乎经常来这儿,因为他们都叫他“陆先生”。
点完餐,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等待。这似乎是一种最常出现在人身上的姿态,透着无奈。有些人等待水凉,有些人等待水开,少女等待爱人出现,商人等待股价上涨,赌徒等待幸运女神垂怜。或大或小,每个人的等待都是树上的一个分枝,即使主干相同也总会有差别。我的等待就是死亡然后转世,期待着自己不要再次迷糊到忘了喝孟婆汤,那——
“你的等待是什么?”我的声音突兀地响起在空气中,而且还组成了一个问句。
“等待?”被我问到的人愣了一下,然后这样问我。
我努力地点点头,证明自己很想知道。
他沉思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今天以前,我在等待着见见那个小我10岁却异常成熟的女孩,今天以后——”他的话语顿了顿,然后转过头直视着我的眼睛:“今天以后,我都会等待着一份陪伴。”
嗯?这回换我愣住。好独特的等待。他的眼光一直都没有收回,我也就一直都和他对视着,那双眼,犀利如鹰,其中还隐藏着一个巨大的漩涡,掠夺的好像要吸走一切……
“打扰一下,”一个很不识相的声音突然插入,打断了我的一切思路:“二位的奶油利口酒和金汉森。”
服务生把两杯乳白的液体和两份像座小山的香蕉金汉森摆在我们面前。
“好像很好吃的样子。”说话的是我。
陆湛然倒是镇定自若,把一个高脚杯摆到我面前:“尝尝这个,以南非独有的象果制成的利口酒被奶油发酵,独一无二的酒,性子很温和也不怕喝醉。”
我端起杯子尝了一口,立刻就感受到一种醇香的诱惑,酒的醇,奶的香。
“怎么样?”期待的样子好像酒是他酿的。
“很好喝。”我扬了扬嘴角,很愉快。
他也笑了……
晚上是一夜的好眠。不知为何,心里异常的安稳。被子上沾着淡淡的花香,估计是洗衣粉的味道,或许就是这种味道有安眠的作用吧。
飘了这么久,我虽不曾有过疲惫,却也从没有如此神经舒畅,整夜酣睡无梦的时刻。所以,此刻出现在镜子里的就是我格外神清气爽的脸,幸好我从来没有化妆的习惯,否则再怎么调理也不可能有这么自然红润的脸色。嗯,南非洗衣粉的功劳。
叮~的一声,电铃突然响起。应该是陆湛然吧。
我微笑着打开门,看到一身休闲装的他眼神随意,身上的暖黄色衬衫没有配领带,却依然显得很正式。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精明的商人,即使是在他最散漫的时刻也能显得气定神闲而不失礼,让对手不敢小觑。这就是商场上练就出来的特殊气质吧,稳定的气质。
“早,水儿”他扬扬眉打招呼:“你气色不错啊。”
“彼此彼此。”这是实话。
“等一下有空吗?”
“怎么?有事?”
“子公司的事,虽说是休假,但既然来了,他们总要给我一点任务。”他随意地笑笑:“一起去吗?”
“你公司的事,我去干什么?”奇怪的人。
“我怕你一个人待着无聊。”
“习惯了,所以不喜欢热闹。这点你不用担心。”
“你就是这样,让人想对你好点都不行。”他似乎第一次显得有些微的无奈。
这样啊?那我当然——“没问题了,我就和你一起去,顺便窃取商业机密。”但好像窃取到了也没有什么用,天翼的范围和黄金钻石扯不上关系。
“我没意见。”他说着再次牵起我的手,拉着我往楼下走,路过餐厅,里面的人都友好的对我微笑,看来陆湛然的影响力还真大啊。但另一件事我要先问清楚。
“我们是什么关系?”眨眨眼睛,怎么说我也才20岁,有不玩深沉的权利。
他明显的一怔,随即恢复原状,好整以遐的看了我一眼,然后说:“女士优先,你决定。”
呵,真绅士。优先就优先喽。
“那我说,我们是间歇性偶尔型出游版情侣关系。”
“情侣关系就情侣关系,”他微皱眉:“为什么还间歇性偶尔型出游版?”
“意思就是说,我们只有在一起的时候是情侣,分开了就是独立的两个人。”
“很少有人能像你这么放得开”他玩味地说:“一般在我身边的女人都是那样的,虽然类型不同但本质相同,温柔的,冷艳的,火辣的,什么什么的,都是想绑住我的。”
“那是她们缺钱。”我毫不犹豫,异常肯定地说。
“你还真打击我。”他放开我的手,直接揽过我的肩:“但至少现在,我们是情侣。”
我点点头,没人说不是。
他笑了,似乎心情大好,抚了抚我的长发,然后挑起,让它们在风中纷散,恍惚间还真有点飘逸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