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龙》非道

8、第 8 章

　　第八章

　　白玉堂不是第一次进警局，从头到尾都挂在脸上的不明意义的笑容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他不是作为嫌疑犯被“请”来的，而是来观光探乡的。
　　那副将任何人都不看在眼里的嚣张更是惹怒了一票人，一路上所有看向他的目光除了厌恶就是鄙视，白玉堂将一干眼神全部收下，再迎回去，非但没有半分的退却，反而是光明正大的有几分淡淡的嘲讽。
　　展昭一路上的表情都不太好看，面色很沉，不发一语，径直将人带到了侦讯室。
　　“王朝，你去通知包Sir，人我们没捉到，我一会去他办公室解释。”展昭在临进屋之前交代王朝去给包拯一个口信，这次抓捕几乎惊动了警局上下，如今，他们空手而归，自然是要有个交代。
　　而罪魁祸首，展昭侧首一瞥，直盯白玉堂。
　　后者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对于这灯光昏黄的小屋子没有感觉到半分的不适应，迎着展昭的目光也依旧冷冽犀利，还有几分让人看不懂的抑郁。
　　拿起桌上的记录文本，展昭头也不抬的例行公式一样询问道：“白先生知不知道为什么被我们请来？”
　　白玉堂单指轻轻的扣了一下桌面，他似乎是很习惯这个动作，而后挑了挑眉：“你们给我的理由不是为了协助调查吗？我只是来跟你们警方合作而已。”说完，还笑了笑，却只叫展昭觉得刺眼。
　　不动声色的收起自己的怒意，展昭淡问道：“我们侦察了那个房间整整70多个小时，今天布置好一切为了抓一个我们警方的通缉犯，白先生可不可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会出现在那里？”
　　白玉堂听到这个问题眉头皱了一下，最后还是轻轻的呼了一口气：“见朋友。”
　　“什么朋友？”
　　展昭的语气有些急，他本不是个急噪的人，但是如今对着白玉堂拐弯抹角的隐晦态度，竟然也有些沉不住了，白玉堂看着展昭的表情，有些怪异的笑了笑，然后清晰的答道：“男朋友。”
　　气氛瞬间凝滞了。
　　白玉堂维持着似笑非笑的表情，展昭愣在那里，没有哪一句话可以给展昭这么大的冲击，也许是一直紧绷的神经压迫到了极限，也许是认是谁都不会想到白玉堂会在这个时候，这个情况说出这种话，他一直到半晌以后才反应过来白玉堂说的是什么，手中的笔录本硬声拍在桌子上，喝了一声：“白玉堂！”
　　不要说白玉堂，恐怕就是跟了展昭不少时日的王朝马汉都没有见过展昭动怒的样子，看着展昭阴沉的脸色，白玉堂也了悟到，展昭真的火了，自第一次见面，他就对这个凡事不动声色，沉稳过人的警察印象很深，虽然见面下来，话没有讲上几句，却也知道他是个内敛到底的人，未曾想到一句不重不轻的话，就可以将他惹火。
　　见到展昭真的急了，白玉堂反而收敛了些，他深深凝视了展昭半晌，才敛了目光，说了一句：“在我律师来之前，我不会回答任何问题。”然后，便不再准备开口。
　　气氛依旧很尴尬，展昭瞪着白玉堂，后者始终没有再对上他的目光，摆明不再合作，他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半晌，才起身，不发一语的离开审讯室，而留下的白玉堂凝望着门口，有些沉重的叹了口气，眼神，有些冷，有些漠。
　　事实上，警方是不能奈何白玉堂的，毕竟展昭他们也没有实质的证据，把白玉堂带回来纯粹是一口意气，如果白玉堂不合作，什么都不说，他们在24小时满了以后，也必须放人。
　　但是，当白玉堂的律师提出保释的时候，却被展昭一口断然拒绝。
　　“我们怀疑白先生掌握了很重要的线索，所以暂时不接受保释。”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坚定，没有丝毫转圜的话将那西装笔挺，一脸嚣张的律师瞬间噎在那里。
　　他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一脸斯文，相貌年轻的警察竟然有胆子跟他司法界有名的律师杠上，面色一沉：“这位警官可知道我是谁？”
　　展昭笑了笑，轻轻甩了甩手上的名片：“阁下不是律师吗？”
　　后者面上一僵，正要再说什么，展昭眼光一冷，单指敲了敲左腕的手表，淡淡的说道：“我们警方最起码还会扣留他十八个小时，这位律师要是在这里等，就请去会客室，不要打扰到我们工作。”
　　说完，直接走向包拯的办公室，不再看那律师一眼，剩下的人看着那律师灰黑的脸色，几个都嗤笑出声，各自忙各自的工作，再没人将视线在他身上逗留半分，那律师恼怒至极，摔门而去。
　　进到包拯的办公室，展昭面上再没有半分方才对上那律师时的倔强，轻轻皱着眉头，一语不发。
　　包拯看着眼前这个青年，一时也不开口，见他一直不肯坐下，无声的叹了口气：“展昭你先坐下。”
　　展昭犹豫了一会，最后才缓缓的坐下，紧抿的唇，隐藏着他自责愧疚的情绪。
　　半晌，终于开口道：“包Sir,我要对这件事情负全责。”
　　若非他太相信白玉堂，就不会让奸臣逃脱，整个警队蒙羞，想来自己实在是可笑的可以，他跟白玉堂一个是兵一个是贼，他怎么会去相信他？要是他可以再小心一点，就不会让白玉堂暗渡陈仓，大家功亏一篑。
　　包拯叹了一口气，展昭跟了他这么久，这个孩子的脾气他怎么会不清楚，遇到事情都会往自己身上揽，扛了太多的结果就是最终苦了他自己：“小展，这事情不是谁的错，对上头，我自然会有交代，你不要想的太多，至于那个白玉堂，如果问不出什么的话，就放了吧，无谓打草惊蛇，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奸陈，将他归案。”
　　“我明白，我一定会亲手抓到奸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