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隍城之破沙卷》非道

14、第 14 章

　　白玉堂一句话，展昭顿时哭笑不得，这也能惹的他白玉堂白大爷发的如此大火？何况四十两已经是不少的数目了，这大汉也非泛泛之辈，寻常人家哪个舍得花四十两来买匹马？
　　但是显然白玉堂并不这么想，他白玉堂的马，自然是千金难求，万金难换的。
　　大汉被他一句话憋的半晌无语，愣在当场。
　　白玉堂的地霜还稳稳的架在大汉的脖子上，展昭心里清楚，以白玉堂的秉性，这大汉先是动手就要伤人，后来就是当街纵马，在白玉堂眼中已经被归在了罔顾人命一列，再加上白玉堂亲毙爱马多少是因他而起，这份丧马之怒，叫白玉堂一气之下要了这大汉的命不是他白五爷做不出来的，于是心念一动，暗自思量，现在也只有尽力转移他的注意力了。
　　于是他将目光转向那名大汉：“你方才说这马是你以四十两买来的，卖马的人现在何处？”
　　“不知。方才我才牵到马，就听见一声哨音，随后马就奔走了，追赶遇见你们，我以为你们是与那马贩一伙的，做这坑人骗裁的勾当，一时基于义愤才会动手。至于那买马的人，交易完成我便顾着追马了，没有去留意他的动向。”这大汉言辞恳切，看的出来是真的是很用心的在解释，一是因为他的脖子上还架着一把直逼寒光的利器，二来是因为，刚才见这位白衣青年的毙马之举，以及后来的丧马之痛，使他对这白衣青年多了分欣赏。那蓝衣青年追马，拖马的时候的坚毅与魄力更是叫人钦佩，如此二人，他难免心生相交之意。此刻，他也不想二人对他有什么误会，于是尽量的将事情解释清楚。
　　听了他的解释，展昭微微点头，心中清楚这大汉说的应该是事实，苏牙盗马，本就是用来贩卖的，这大汉若是因为误会，便也可解释先前不由分说的伤人之举，何况之前他说的话，也显示出他的确对他们存在着误会，只是难免觉得这大汉有些卤莽，不分事情原由就动手，害的白玉堂白白损失一匹好马。而白玉堂听完解释之后的反应则是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杀马之仇岂是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解释就过了的？若不是他上马使马越加受惊，他也不至于为了再恐怕狂马伤人而下狠手杀马！
　　展昭就是心中对大汉也有些不满，但是毕竟他已经解释过了，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与白玉堂也还有是在身，实在不谓再惹的什么麻烦，就算是要追究，也首当其冲的是那盗马卖马的苏牙。于是他回过身：“既然如此，那么都是一场误会，我二人见你举动，以为你的当街抢马才会与兄台起了冲突，方才展昭言语失当的地方，还请兄台见谅。”展昭抱拳一拱，婉转和解。而那大汉在听清楚他的名号时，明显一惊：“展昭？你是开封府的御猫展昭？”
　　大汉的反应有点奇怪，似乎很激动，兴奋处，地霜在脖颈划出血痕都不察觉，展昭虽然心有疑虑，但是终究不是怕事之人，于是坦然而对，点了一下头：“不错，在下正是。”
　　得到肯定的答案，大汉面有喜色，他转过头，看着白玉堂：“那这位兄台可就是锦毛鼠，白玉堂？”
　　白玉堂瞥他一眼没有回答，算是无声的默认，那大汉确认了二人身份，顿时更加激动起来：“好，好！没想到竟然是开封府的两位护卫，早闻开封府两位护卫一个南侠，一个五义，今日一见，果然是名不虚传。在下是兰州府守将白戚，未知是二位才会唐突出手，勿认贼人，二位莫怪。”
　　这大汉一报身份，展昭白玉堂也有些惊异，这人，竟然是关城的守将。
　　看他一身打扮，也知道身份该是不同寻常，身手也很是不简单，以四十两买匹马，也该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只是，虽然心中隐约有些猜测，却依旧没有亲耳听他道出来的真切，他们这般，也真是算不打不相识。
　　但是，就是知道了白戚是朝廷命官，白玉堂依旧没有意思收刀，他冷着一张脸，站的是四品八问稳，在他白玉堂的眼中，只有该杀不该杀的人，没有能杀不能杀的人。
　　眼见白玉堂明显余怒未消，展昭自知道了那白戚是守将，便明白今日白玉堂是不能伤他的，但是，要想阻止这软硬不吃，性烈如火的人谈何容易？唯今之计也只有大胆一试了。
　　于是把心一横，展昭上前一步，不着痕迹的在二人中间一挡，左臂巧妙一顶，卸了白玉堂的刀，随即快速回身，装做询问的看着白戚：“不知道白将军可能查出来那买马的人？他叫苏牙。”
　　展昭所站之处，刚好挡住了白玉堂的视线，他背对着白玉堂，等着后面的人发难，但是半晌不见动作，狐疑之间一回首，恰看见白玉堂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白玉堂一颗七窍玲珑心，哪里会不明白展昭的意图，这大汉该受到教训，但是真正该死的还不是他，白玉堂对人不留余地，也还不至于是非不分，何况若要教训这一城守将，机会也自然多的是，于是在后面哼笑了一声，顺水推舟的送了展昭一个人情，收刀站在一边。无意侧目又看见那匹爱马，不禁眸子中一闪而过一丝落寞。
　　那边展昭松了一口气，庆幸这白玉堂的倔脾气没有再此时发作，另外他叫白戚帮忙找人，后者自然是连声答应。其实，就是展昭不开口，白戚也不会将此事就这么算了，要知道，他也是差点就要死在这马上了。
　　二人寒暄客套了几句，白戚邀请二人去府邸一聚，展昭稍加思量，点头应允。他有他的想法，这其一，是因为，白戚是这关城的守将，好歹份属同僚，而他们之前又有些误会，现在他诚心邀请不便拒绝，二是因为，他们此去隍城一路诡异事情繁多，趁此机会打探一下也好。
　　而白玉堂一听展昭答应了，也不说话，转身就走，他不象展昭，以他的脾气，不爽就是不爽，要他与那大汉在一桌饮酒吃饭，不可能！
　　展昭哪里不清楚他的脾气，于是回身一扯，扣住他的手腕，硬是将他拉了回来，后者正要挣扎，突然感到掌心一痒，展昭在他手心笔画着什么，疑惑皱眉，凝神一感，顿时面色一红，展昭写的是字，是两个字——昆仑。
　　他知道展昭指的是在昆仑山上，二人力战竭气以后倒卧在雪地上，他回答展昭的话：生死相系，天涯海角，转瞬一生。今日，展昭是无言的请求他，希望他勉为其难的屈驾一趟，于是抬头看着展昭温润的眸子，含着嗔意的瞪了一眼，别过头去，但是手臂上的内力却是消退了。
　　展昭感受到白玉堂不再挣扎，知他已明其意，于是微微一笑，拖着他，二人一直跟在白戚身后，向那将军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