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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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府小姐的屋顶上今夜是迎来了两位贵人，一袭白衣和一袭的黑袍。两人并没有多做任何的打扮，此刻却是趴在屋顶小心翼翼的看着下面。但也只是白衣男子而已，那黑衣男子则悠闲的躺在屋顶看着悬挂的月，时而侧身回头看一眼依旧执着的人，唇边不时的染上些许的笑意，“可与你记忆中的人是一样？”
“池烟我看不清。”似是娇嗔似是抱怨的望着柳池烟，那含光的眼眸就像是天上的星星般闪烁。
“看不清便罢了。”于是，手臂一伸将白衣男子往自己怀里一揽纵身跃出几丈，等李从嘉回头时，那周府早已是被他们远远的抛在后面。
“池烟心中可有喜欢之人？”不只是为何李从嘉这句话便是很顺口的问了出来，心里却有几分期待还有些什么他也是说不清。
可有喜欢之人？柳池烟也是在心中这样的问着自己，喜欢？喜欢是什么感觉，他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那天遇见了他的笑容闹海中便都是他的一切了。微微侧头凝视着有点不自在的人说道：“这二十多年来我是在怨恨中度过的。哪有什么资格说喜欢。嘉儿如此问是不是有了心上人？”
“对不起。”李从嘉听见他这般的回答，心里一突，“是我不该提起这些问题，你……你就当我没有问过吧。”
“嘉儿。”
“嗯？”不解的抬头看向忽然声音变沉的人。
“你可信我？”
没有丝毫的犹豫便点头，“信。”
“那好，”柳池烟快速的从衣裳上撕下一块长条绑在他的眼上，“从现在起听我的话闭上眼睛不要想任何东西也不要听任何东西。还有，”从他的腰间取下玉笛放在李从嘉的手里，“你就站在原地吹笛给我听可好？”
“池烟？”眼前被黑色蒙着看不清任何的东西只是听见那人沉温的交代，握着他的手紧紧了，李从嘉不由自主的点头，“你想听什么曲子？”
“紫竹调。”说话的期间从手里飞出一片柳叶，准确的从黑暗中传来一声呻吟，还伴着落地的声音。要说刚才的柳池烟是沉稳的，冷静的，那么现在的柳池烟便是一个换身修罗的人，一双凌厉的双眼准确误会的看着躲藏在四周的人，敢在嘉儿的面前出现，不管你是谁派来的就只有一条路可走！
紫竹调的曲子在寂静的黑夜中突兀的响起，一袭白衣安静的站在那里，修长的背影映在如霜的月上，是那般的清亮纯洁和这边的情况显得是格格不入。
如燕子般的轻盈落在柳池烟的四周，一眼看去竟是将他团团包围在中间。似是笼中之鸟插翅难飞。显然，他们都忘了，他们要杀的那个人不是鸟而是苍鹰。是飞翔在天空的傲鹰。长剑轮流配合的天衣无缝，招招便是刺向柳池烟的要害之处。万物沧廖，唯有那温柔的曲调一声一声的传入柳池烟的耳中。
“就凭你们也想取我性命？！”冷哼一声，柳池烟不愿与他们多做纠缠，凝眉一动，自指尖飞出一道白光看似指向其中一人，但是躺在地上的却便是三人，黑衣之人看到如此似是心中有所惧怕，一时之间不敢妄动，“回去告诉你们的主人，下一次派些有用的人来！滚！”
暗中只剩下两三人的黑衣之人相视一看，纷纷飞身离去。一时间除了笛声在没有任何的杂音。微眯起眼睛瞥了眼躺在地上一招致命的人，柳池烟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忽然笛声停，响起一道如清水般的声音，“池烟？”
握着玉笛的手冰冷的异常，他不是听不见而是没有理由的相信那人。慢慢的双手连带着玉笛拉入一个温暖的怀中，不期然的撞进他的心中，蒙着黑色的眼睛在看不见的地方闪过一丝慌乱，微微推开些唤了声，“池烟。”
“嘉儿，”感觉到他的疏离，柳池烟眼中的失落一闪而过，再看时就像是平常没有任何波澜，“给我你的手。”
李从嘉想抬手将眼上的布取下，却被阻止，两人坚持一会儿，李从嘉自知斗不过他，只好放弃任他牵着，“要去哪？”
“嘘。现在不要说话，你只要握着我的手，跟着我走便可。用心去感受。”
一路无言，两人便是这样在月光如练的夜中慢慢的走着，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李从嘉竟是一时间无法用语言形容。似是天地间便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还有天地的呼吸声，那么的轻盈，却又是那么的令人难以忘怀。就像是……就像是许久疲惫的心忽然沉静下来。这样的心情让他想起这些年的青灯佛禅，他读了多年都没有感受到了的寂静这一刻便是感觉到了。就是这般，在以后的很多年里，李从嘉都没有忘记。有时疲惫时，他在重新这般走过，却是少了牵着他的人，便是再也找不到这样的感觉。
柳府
“哟……哟……柳大少爷这么晚归不会被人绊着无法脱身吧。”人还没有踏进房内便听见一声调侃，随即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狂浪不羁的脸，长得妖艳不说，还偏偏是喜欢穿红色的衣服，对襟微开斜躺在床榻之上，只是随意的便已是妖孽，此刻手里还拿着飞来的柳叶，嘻嘻的笑着，“哟，我们的柳大少爷怒了？用不用小得给您降降火？”
锋刀直直的射过来，带着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你很闲是吧，去查查今晚想死的人是谁。”
“那个……那个……我想起来了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收起刚才的嬉笑，匆忙的起身此刻完全是不顾及自己的形态，可是刚走了还没有两步，便是彻底后悔了。
“赫连玉汝。”
红衣男子听见这个名字浑身一震，猛然回头一双好看的眼眸因为激动而精彩异常，甚至连是唇角也是微微颤抖的，“玉汝……他在哪里？！”
“今天晚上。”
“我一定会让他们知道他们的愚蠢！”
“锦诺。”
“阁主有何吩咐？”应经恢复严肃的人，单膝跪在地上恭敬的等着那人吩咐，一袭的红衣此刻像极了夺命的血，妖孽令人难以拔出。
“联系流火。”
“流火？阁主要……”锦诺不解，只是一个构不成威胁的刺杀，应该还有必要用得上流火吧？
“那些人已经见过他。”他要将一切隐患扼杀在摇篮里。
若是这样说锦诺还不明白的话，便没有资格跟在柳池烟的身边了，“阁主放心，李公子在流火便在。”
周府
“扣扣。”
“进来。”
“大姐还没有休息呢？”
流苏环佩，纤手摇落，琵琶声更，未见其人只听声音便可见妙林少女，“薇儿，快点进来。”站起身一袭湖绿的罗裙翩飞，盈盈的笑着便是绝色之姿。
“大姐可是有心事？”进来的少女头上还梳着垂髻，一双大大的眼睛忽眨忽眨的，像是灵动的琉璃，“咦，你先不要说容我猜上一猜。姐姐一定是在因为六殿下的事情而烦忧。我说的对不对？”
提起六殿下，周蔷的笑意微微一僵，继而是娇羞带着一丝期待，“听父亲说他明天便要来了。”
“所以姐姐就睡不着了。心里一定在想着那个人。”
如玉般的纤手轻轻的划过可爱的小女孩的鼻尖，周蔷笑道：“就你这个小丫头机灵。姐姐可没有想着他，只是还隐隐的记得那一年见过他一面，那时他便是一口的好文章。”清灵的少年，眉宇间却有着淡淡的忧愁，似是湖面上不散的水烟，朦胧的让人难以忘怀。
“姐姐。”不满的微微撅着小嘴，周薇拉着姐姐的衣袖缠道，“今晚我要和姐姐一起睡，我要听姐姐给我讲那个六殿下的事情，我听说六殿下精通诗赋音律，并且还长得风流无限。”
“这些都是从哪里听来的。”周蔷纵容的容她胡闹，这个可爱活泼的妹妹她一向是喜欢的。
“嗯……反正就是听说的。姐姐既然见过六殿下便一定知道，哎呀，姐姐，我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或许吧。”当今六殿下精通诗赋音律，这是所有的人都知晓的事情，至于长得风流无限，这个她倒还真的不晓得。那一晚她们姐妹之间无任何隐瞒，但是周蔷没有想到的是，或许便是这一晚便是改变了她宠爱的妹妹的命运。可能连周薇也不知道，正是这一晚便让那个风流无限的男人从此住进了她的心里。
“殿下？”小轩问着站在周府府外犹豫的主子道，“殿下不进去？”
小轩的问话将陷入深思的李从嘉拉了回来，抬头看了眼高高悬挂的门匾，“周府……”好看的眉宇间明显的有了丝犹豫，明明那一天晚上他还是很好奇的，但是不知为何现在竟是不想进去了。若是池烟的话，他若知道了定是会笑话与他的。池烟……轻轻摇摇头，耳鬓的流苏随之舞动，披散在肩后的长发也是如锦缎般的划过肩头，悄然一笑，朝已经有点呆了的小轩说道，“走吧。”
“哦。啊！”刚从主子的悄然一笑中回神的小轩见主子已经踏进了周府，也赶紧追了上去。
“臣见过殿下。”大厅中间跪着满肩华发的老臣，这便是睿智，得高望重的周宗。
“快快请起。”李从嘉亲自将周宗扶起笑道，“从嘉今日是来……”
“臣明白。来人去请小姐。”周宗吩咐道，但是却没有想到被阻止，“殿下这是？”
“您老不用为从嘉费心，找个下人带从嘉去便可。”
“殿下这个，”周宗心中一想其实这样也是好的，两人没有外人打扰说不定感情就能加深呢，“既然殿下如此说，周福你带殿下过去吧，要小心的伺候着。”
“奴才遵命。殿下请这边来。”
据说周府的庭院也是一等一的高雅，今天见了果真是如此。处处的精心设计，尽显得各种景物好看而又不俗。越是往里面走便可以听见琵琶声曲，妙哉！
“这定是小姐在弹奏琵琶。”说这话的时候就连是周府的下人也是骄傲的，谁不知道周府的小姐弹得一手的好琵琶。
观察入微如李从嘉怎会没有听出来他话中的自豪之意，不过这曲子弹得确实妙！“冰凝楼？”
“这便是小姐的闺楼，奴才即刻去禀报。”
“不用了，你们先退下吧。”李从嘉让他们下去，独自一人走了进去，此刻他倒是对这位小姐多了几分好奇。能弹得一手的好琵琶定是一代绝色吧。
慢慢的走近，只看见小亭上坐着一位少女，发髻半垂，其余的便都是散在了胸前，乌黑的发间只是随意的插着一支碧绿的玉簪，身上一袭湖绿色的罗沙，拖曳在了一侧，如凝脂般的双臂环着一个雕刻精致的琵琶，十指轻弹便是琵琶声忽缓忽急，大珠小珠落玉盘当真是这般。李从嘉忍不住赞道：“好一曲《夕阳箫鼓》！”
正在专心弹奏的周蔷忽然听见夸赞声，猛的抬头望入的便是一袭清亮。清秀的眉宇间含着淡淡的笑意，再加上一双桃花眼因高兴轻轻眺着，很是让人想起风流无限来。但是他是风流却是清雅的，一袭白衣，袖边绣着淡青色的青竹，如焦躁的七月刮来的一场清风，让人看着失神，却又是让人可望而又不可及。手里的琵琶早已是停了下来，盈盈的起身，缓缓的行礼：“周蔷见过六殿下。”
“这里就只有我们二人，不必多礼。”李从嘉上前将她扶起，只有一步之遥，更是可见她明眸皓齿，款款笑意，便是洛水神仙，亦似有所不及，“周家的小姐一曲琵琶一朝醉，果真是名不虚传！”
“让殿下笑话了，只是小女子没事恰好喜爱罢了。”将手里的琵琶小心翼翼的放好，回头款款大方的说道，丝毫没有一点的拘谨，“若是比起殿下的音律小女子便是汗颜了。”
“那些都是外人传言罢了，在下哪有那般的能耐。”人人都说他精通这个，熟稔那个，其实他若不这样便是没有一个人能放过他，笑着却是带着一丝的无奈，“刚才唐突了。”
“是小女子不懂礼数。”便是刚才的一番对话，周蔷对着眼前这个人便是添了很多的好感，“小女子一直羡慕能听上殿下一曲。”
“这有何难。”说着取下一直放在腰间的玉笛道，“既如若小姐愿意我便用笛声会一会你的琵琶？”
“小女子高兴还来不及呢。”重新拿起琵琶，两人相视一看，顿时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一时之间，满园的笛声悠扬还时而伴着琵琶声起。听见的人皆是醉了，醉在这难寻的风景中。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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