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东邪黄莫[射陆]》寒夜初雪

5、搅和

　　他们姐弟两个亲亲热热说话，那边黄药师已发落了梅超风，让她去把流落在外的师兄弟们找回来，又允了陆乘风把功夫传给他儿子。
　　黄蓉正拉着弟弟嘀嘀咕咕地说着这些日子的事情，突然瞟见父亲要找靖哥哥的麻烦，连忙把弟弟往父亲怀里一塞，道：“这小子越来越重，我都要抱不动他了。”
　　莫莫白了她一眼，不过郭靖虽然笨些，人却不错，对黄蓉也好，他也就不拆台了，搂了黄药师的脖子道：“爹爹，姐姐这样凶，好不容易有人要了，拦着做什么呢。”
　　黄药师虽然不舍得对儿子生气，却把怒气越发的加在了郭靖身上：这小子杀了自己的前弟子，拐了他宝贝女儿，现在连莫儿也替他说话了。
　　便要郭靖赔自己弟子的命来，拉了他非要与他比试武功。郭靖自然不是黄药师的对手，虽然黄药师还抱了个孩子，只一只手对敌，却也不过两个回合就把郭靖打倒在地，若不是黄蓉扑过来，只怕命也没了。
　　莫莫怕她说出什么再也不相见的话来伤黄药师的心，忙道：“爹爹，先留他一条命罢，万一姐姐嫁不出去，不就正好嫁给他么？不过，也不知道他家里有妻子没有。”
　　黄蓉白了他一眼道：“你姐姐我这么漂亮，怎么会嫁不出去？靖哥哥才没有成过亲呢。”
　　“可是很多人不是会提前定亲么？你这靖哥哥年纪都这么大了，谁知道家里有没有给他定亲。你跟他在一起，是要做那……做那妾么？”哼，差点儿忘了，这郭靖看着老实，可家里着实是有未婚妻的。
　　黄蓉见父亲杀气再起，急得直跺脚：“臭小子，你是帮我说话还是怂恿爹爹杀他呀。”
　　莫莫瞪了她一眼，道：“难道这个不该问清楚么？你跟他萍水相逢，又不知道他家里的情况，万一他有妻子或者未婚妻怎么办？喂，郭靖，你是想娶我姐姐吗？”
　　郭靖的脸涨得通红，也不知道是被黄药师打伤了还是紧张的，嗫嚅着道：“我……我没成亲……”
　　黄蓉跳了起来，叫道：“我就说么。”
　　莫莫仗着黄药师抱着自己，伸手在她头上拍了一下，道：“听他说完！”
　　黄蓉瞪了弟弟一眼，却不敢在父亲面前拍回去，只得看着郭靖，就等着他说出“也没定亲”的话来。
　　郭靖吞吞吐吐了半天也没说出完整的话来，黄蓉的脸色慢慢变了，江南六怪中的老大柯镇恶大声道：“靖儿，你要娶这小妖女我们可不答应，华铮公主可还在等着你呢。”
　　四个人的脸色便全都变了。莫莫虽然知道有这么回事，可他在看书时没太注意这事，现在亲耳听到感觉也不太一样。黄药师更是愤怒，他虽然看不上郭靖，可他看不上是一回事，女儿被骗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黄蓉的脸先是刷地变得惨白，接着便涨得通红，“啪”地给了郭靖一个耳光，道：“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说着纵身往太湖里一跳，众人只看见一箭水线往湖中心去了。
　　黄药师拦之不及，只得叹了口气，向江南六怪与郭靖道：“我也不想脏了我的手，你们自杀罢。”
　　江南六怪哪里受得了这种轻视，怒喝一声，众人一齐上前，与黄药师战在一处。莫莫搂着父亲的脖子，却扭头去看郭靖。郭靖似乎没有看见自己师傅在与人打斗，只愣愣地看着湖面，脸色惨白，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
　　莫莫便道：“爹爹，与这几个浑人有什么好打的。”
　　黄药师听宝贝儿子这样说，便暗暗运劲，中指连弹，一招便把六怪都制住了。莫莫从父亲怀里滑下地，走到郭靖身边，听得他翻来覆去念的都是同一句话：“……不想再看见我了……不想再看见我了……”
　　便道：“你真想娶我姐姐？”
　　郭靖眼睛一亮，蹲下身子看着他道：“是！”
　　莫莫又是气又是好笑，怒喝道：“那还不快回去解除婚约？”
　　郭靖立刻跳了起来，竟看也没看他师傅们一眼，竟自去了。莫莫连连摇头，这郭靖虽然老实，却有未婚妻还去招惹黄蓉，现在又为了爱情抛下师傅，若不是看他真对黄蓉好，才不提醒他呢。
　　黄药师听见儿子提醒那笨小子，不悦地道：“莫儿，这小子有什么好的？”
　　莫莫笑道：“爹爹，姐姐脾气那样坏，除了郭靖还有谁受得了她？再说就是笨点才好欺负呢，一家子有一个聪明人就够了。”
　　黄药师摸了摸他的脑袋，抱起他道：“我们回桃花岛去。”
　　莫莫哪里肯，关在桃花岛好几年，现在好不容易出来了，当然要到处玩玩了，便扭着身子道：“不要啊，爹爹，我们再玩几天嘛。”
　　黄药师皱眉道：“你想去哪玩？”
　　莫莫喜欢旅游，但要说特别想去的地方，一时却说不上来，便道：“不拘哪处，只四处走走，散散心就是了。”
　　黄药师虽然孤僻，但誓言早破，也不舍得违了儿子的意思，便果然带着他四处游玩。陆乘风不舍得师傅离开，百般挽留，莫莫最见不得这种悲情人物，想着是黄药师当初迁怒弄折了他的腿，便道：“爹爹，我们就明天再走吧，听说太湖的螃蟹特别好呢。”
　　陆乘风便忙命人去收拾客房，又叫儿子亲自去挑一蒌最肥的蟹来。只可惜莫莫身子弱，螃蟹这东西最凉，黄药师只给他掰了一点夹子肉尝了尝味道，又哄着他喝了一小口白酒就罢了。莫莫虽然看着那些螃蟹眼馋却也无可奈何，只住了一夜便拉着黄药师走了——反正又吃不到嘴，还不如走人，省得看着平白的馋坏了嘴。
　　他们刚进了城，莫莫被黄药师高高地抱着，他又眼尖，竟一眼就看见了个熟人，忙叫道：“花哥哥！”
　　他的声音又尖又细，清脆中夹着甜甜的奶味，花满楼耳朵最是灵敏，立刻就转过头来，道：“莫儿？”
　　陆小凤好奇地看着那个四、五岁的孩子扑进花满楼怀中，讶道：“花满楼，这是谁家的孩子？”
　　莫莫与花满楼亲热了一会儿，好奇地看着陆小凤的胡子，道：“你的胡子好像是眉毛啊。”
　　花满楼笑道：“这个便是四条眉毛的陆小凤了。”
　　莫莫点点头，叫道：“陆叔叔好。”
　　陆小凤以讶道：“你叫他花哥哥，为何却叫我陆叔叔？”
　　莫莫一本正经地道：“因为你看起来比爹爹小几岁，不叫叔叔还叫伯伯不成？”
　　黄药师的年纪大概在四十左右，只是他内功深厚，驻颜有术，看着也就三十左右，倒是比陆小凤大不了几岁。不过……
　　“可我和花满楼一样大。”
　　莫莫无辜地道：“花哥哥没有胡子，你有胡子，当然叫叔叔。”
　　路人都笑了，陆小凤脸色发青，又不好对着个孩子生气，只得摸了摸自己最得意的两撇胡子，东张西望。他突然眼睛一亮，叫道：“老实和尚，你好！”
　　老实和尚一看见陆小凤，立刻把张胖脸皱成了苦瓜，摇头道：“不好，不好。”
　　陆小凤笑道：“我看你好的很啊，哪里不好啊？”
　　“我本来很好，可看到你就不好了。”老实和尚苦笑。
　　莫莫好奇地看着他，问道：“爹爹，他为什么会叫老实和尚啊？这名字好奇怪。”
　　“因为他是个和尚，又很老实，从来不撒谎。”
　　莫莫点点头道：“好利害。”
　　那边，老实和尚被陆小凤一直逼问，竟说出他在名.妓那儿过夜的事儿来，众人皆惊。莫莫偷笑，见陆小凤与花满楼要去找孙老爷，便扭着身子道：“爹爹，爹爹，我们也去看看吧？”
　　花满楼轻咳了一下，道：“莫儿乖，那儿孩子不能进去。”
　　莫莫哪里肯放过这种光明正大进妓.院的机会，这可是穿越人士必做的事情之一，放过太可惜了。黄药师却不是那迂腐的人，见儿子非要跟去看热闹，便也就抱着他跟着花满楼与陆小凤一起去了。
　　这么一群人大白天的逛妓.院，还带着个四、五岁的孩子，引得人人注目。莫莫心里还当自己是女孩呢，一点儿也尴尬，大大方方地坐在父亲手臂上左看右看。
　　说起来这妓.院里其实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美女如云，大多是庸脂俗粉，喝酒、熬夜与夜夜笙萧让她们老的很快，铅粉也把她们的皮肤弄的粗糙。
　　陆小凤是常客，大把大把的散着银子，妓.女们见惯了这样的客人，倒是黄药师与花满楼都是长相俊俏的，且一个温柔一个儒雅，又都身着锦袍，看着就是有钱人。俗话说，姐儿爱俏，鸨儿爱钞，这二人既然又俏又有钱，便都围了上来。浓郁的劣质香粉扑面而来，莫莫猛打了两个喷嚏，后悔极了。
　　好在陆小凤指着名字要了名.妓欧阳情陪客，其他人也只得嘀咕着什么“几个人找一个女人”之类的话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