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眼溪》莫说

9、第 9 章

　　狼眼溪-9

　　苏落怀从宫中回来，近些时日，皇上龙体越是多病，自己忙的也白天黑夜分不清楚。

　　从大殿里出来才发现已是掌灯十分，累的在轿上就睡了一路，想想先睡过起来再用晚饭，晕晕沉沉的到了里面厢房，直直奔了床去，躺下就不动了。

　　等到醒转，发现袁朗坐在床头，不禁一惊。
　　“表兄？”
　　“醒了，可是累的慌？”袁朗的表情极是温柔，却又似冰冷，苏落怀心底疑惑，探身起来，倚着袁朗的肩被柔声道，“不累。”

　　“累了就好生休息。”

　　苏落怀心下奇怪这句没来由的话，说的好像应承着自己的，却怎么听在耳里还有下文？苏落怀抬了头，看袁朗，行装朴质，未带配饰，手无马鞭，却带了把长剑。

　　苏落怀脸色发白，抿了抿嘴角，袁朗不舍，搂了苏落怀。
　　“苦了你。”
　　“……不苦。”苏落怀抬手想回抱袁朗，却怎么觉得双手无力，指尖直发抖。

　　袁朗松开苏落怀，给他抹一把泪，“你便只管在那奈何桥上等我就是。”

　　“怪我罢，若不是被二皇子制住，也不会拖累你许久。”
　　“无妨，只是近日里生事端，所以要为难你了。”
　　“表兄觉得有用，落怀的性命只管拿去。”苏落怀面色苍白间又泛起一点生气。
　　“好好~”袁朗笑，“如你愿，不会让外人沾手。”
　　“书房柜子里有药方，是我为你调配的，就不知是否有效，但且一试。”
　　“我记下了。”

　　苏落怀最后一个笑落进袁朗眼里，人就倒下去，袁朗接住了，在怀里抱了好一阵，“真正为难你了。”

　　手起刀落。

　　出门前，又转去书房，到苏落怀说的柜子取了药方的单子。

　　暗处有成才接应。
　　“将军。”
　　“嗯，”袁朗携木匣上马，回头望还沉浸在睡梦之中的沁南府，摆了摆手，成才弯弓射箭，几支下来，一片火海。

　　马儿在原地打转，袁朗拍拍马脖，“多看一眼，以后不会来了。”

　　有鹰盘旋，袁朗抬手，鹰落长臂，看传信，“已备。”

　　袁朗最后看一眼，“落怀，我们走罢。”
　　鹰啸长空，划破夜寥。

　　后来，传闻二皇子，私藏龙袍，要弑君，被苏落怀苏御医发现，灭口后又火烧了沁南府，因之前苏御医就曾透露给袁朗，于是二皇子被忠天府拿下，企图反抗，先斩后奏。

　　一时间指责二皇子不忠不孝之声此起彼伏，又有人上奏说事有蹊跷望查明，朝堂之间言论混乱，皇上不堪纷扰，病情加重，于是人人自危，立储之事迫在眉睫，皇后代拟一纸诏书，殿威大将军高城班师回朝。

　　灵玉拿了壶酒，吴哲奇怪，“谁饮酒？”
　　“是七皇子赐的，说恭贺。”
　　“恭贺？”吴哲盯着那琉璃酒壶发愣，苏落怀已死，据说头颅在二皇子宫内发现，沁南府烧死了一百多号人，二皇子府里受牵连的也有上百人，加上朝廷里抓的抓，杀的杀，上上下下总共埋了千号人。

　　“也不知道，何来可贺之事。”吴哲低头。
　　“高将军回来了，不管袁将军站在哪边，也算是有所抗衡。”灵玉给吴哲斟了杯酒，吴哲少饮酒，此刻虽然计成，却不觉畅快，倒是心底有些苍凉，盯着酒杯不语。
　　“若心中苦闷，不如饮酒。”灵玉却是有些嗜酒，于是劝君一杯。
　　“饮酒更苦。”
　　“一醉，解千愁。”灵玉淡然，吴哲猛的端了杯，一饮而尽，味酐甜而绵。
　　“灵玉，”吴哲想起什么，“那夜你去二皇子府里藏龙袍，可小心？”
　　“灵玉办事，公子放心。”
　　“嗯。”
　　“……”
　　“公子？”灵玉看吴哲眼睛发直，“你没事吧，不会喝不要太过急。”
　　“……”
　　“公子？”
　　“咚！”吴哲一头栽倒在桌上。
　　“……”

　　许三多在门口问，“什么声音？”

　　袁朗把药方给了成才，让人去配药，成才谨慎，“大夫说不知是何药方，药引奇怪，将军还是小心微妙。”
　　“无妨。”袁朗闭目。

　　成才不再多言，命人配药，不出数日，袁朗白发转黑。

　　夜里，袁朗凭窗而立，抚黑发而叹，“落怀，你好狠的心。”

　　于是人不死，发不断，则日日不能忘那张曾经媚眼如丝的笑颜。

作者有话说

　　这文是和黑暗一起构思的，章数那时写的比黑暗还多
当时文库里出来一篇《无定河》，架构有些相似，很好奇的看完了。
我觉得若要说真实，我不觉得袁朗是会被吴哲吃定的人，无定河里的袁朗和吴哲在我看来也不和士兵是真实的相似，可是你看那文，还是会忍不住的看下去，看完！真正的士兵里，袁朗不会骑马挥刀血溅沙场，吴哲更不会诡计多端人前人后的算计，可是想看下去的原因是什么？
我觉得是一种士兵的延伸
无定河里，你能看到袁朗、吴哲和士兵里的不同，可你也能看到那么多的相似，袁朗的硬派，吴哲在袁朗面前的小撒娇和无赖，袁朗的铁血忠心，吴哲的才华横溢，还有他们的常相守，这是一种精神的延续，我觉得这是文章的神，文章的形，是它的文笔行风和架构，神形兼备了，即使和原著有所出入，我觉得就是一篇好文。
（不知道这样背后评论人家的文是不是不妥，但我确实喜欢那篇~）
我一直以为，同人很少能写的和原著有得一拼的，一千个人心里有一千个袁朗和吴哲的样子，这里的袁朗，可以把他的冷血无情，痛下杀手看做他的腹黑和顾虑大局的战略思想，袁朗能在演习的时候暴露自己，来换取其它部分的进展和胜利，在这里也就能杀了苏落怀，不过因为杀的是别人不是自己，难免会觉得他残忍，若他此时要牺牲的是自己，而且他就是牺牲了自己，是不是就不会觉得他残忍而觉得他大义凛然了呢？
吴哲要守住七皇子，因为他有苦衷，他也许没有袁朗想的那么多那么深，他可能只是想保命，他苦心积虑步步为营是不是可以看成他大硕士的智慧呢。
乃千万表把我说的看成是在为自己的文或者你的问题找借口，或者把这文和其它相比之类的，一般我的脑部构思到不了那个程度（= =这是真的……），俺也是严肃而认真的和乃讨论俺心里的纠结啊……
很多文就像你说的，是有个先入为主的意思，我告诉你这就是袁朗，你自然会把很多袁朗的特性带入其中，作者在这方面多半都能占个便宜，我也怕自己的文会是批着袁哲外衣的伪同人，但我会尽力，保持原有的，让士兵的精神延续，让看文的能看到士兵里袁朗的精神，吴哲的精神，还要发扬没有的，袁朗多些坏笑着的口是心非，吴哲多些无赖的小聪明，许三多多些木讷的爱情，齐桓多些无奈的守候，这些都是我想写给大家看的。
正因为担心你说到的问题，这个文我是收了很多，本来的刻画还要更用力一些的~
我明白士兵在大家心目中的地位，因为我也一样~
所以我会更尽心的写，努力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要不乃先看着~纠结了乃就打我，只要不打脸，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