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一章 世外桃源（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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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语花香环绕下，暗藏杀机。
必须尽快找到隐藏的出口离开。
“怎么样？”大哥跟着我在草丛深处搜寻，久久无果。
我沉思着，并未回答他。
心中反复的是那首关于琅垱山的传言诗。
以琅垱山此地的隐蔽性，关于这里的诗句，根本没那么容易会泄露到江湖之中。
那么，剩下的可能性，只有这里的主人授意。
所以诗中绝对有提示。
是什么？
“根据树木的生长情况，这是南面，这是北面，这是东面，这是西面。”陆小雨绕着其中一棵树，边走边指着方位。
她的话给了我提示。
那首诗的第一行后半句正是“琅垱山西”。
如果是西面的话——我的视线锁定在最西处，不出意外，有一块巨大的黑色石。
想是注意到了我的笑容，令狐姑娘高兴地问：“段公子是不是已寻得离开的法门？”
“若凌爵所料未错，那块石头便是出路所在。”我抬手遥指西处的那块巨石。“可能石头下面会另辟蹊径。”
大哥运起轻功，话音飘来：“我先去探路，如珮你带大家随后。”
“好。”令狐姑娘说着便走到我们最前面。
那黑石看似不远，实则走过去要花费一炷香的时间。
这么说来，此处占地颇广，而且杳无人烟。
冷不防被草地中的石块绊到，我这才收起所有思绪。
在这个神秘的世外桃源，真是一刻都不可放松。
“下面确实有一条道。”大哥话声中夹杂着内力，清晰地传入我们每个人的耳朵。
我们朝前望，大哥的身影已不在。
他应该是先到下面去了。
我们加快脚步跟上，来到了巨石边。
巨石被大哥移开，下面的道路分外幽黑，我们从上面观测，也不能得出所以然。
我蹙眉，正预备呼叫大哥，陆小雨先我一步，将一块石头往下丢掷。
真是毫不犹豫，连阻止的时间都没有。
“啊！谁丢的石头？！”糟糕，下面的大哥被砸到了。
数双如利剑般的双眸射向始作俑者——陆小雨。
她后退一步，举起双手摆动，满脸惊惶：“我……我不是故意的……”
遭受我们这么多人的鄙视，她完全没有了方才顺理成章的气焰。
“哥哥，你没事吧？”令狐姑娘踏上阶梯，关心地问。
“还没砸死。”大哥的抱怨从下方较深处传来，“是不是陆姑娘？”
不愧是令狐大哥，一猜即中。
我朝陆小雨善意地笑：“大哥很了解我们。”
她撅着嘴，气愤地哼了声，马上跟着明姑娘一起踩上阶梯。
我随后跟上。
约莫往下半炷香后，我们终于都到达了底层。
令狐姑娘递给我们每个人一根火把，解释：“哥哥在四周墙壁上发现的，你们凑合着用吧。”
特别是轮到我时，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这根是最短的，段公子，你不要嫌弃。”
“不会。”我面带和煦微笑，滴水不漏。
实际上给我的这根火把，短得连火把温度都感应得相当明晰。
算了，忍耐片刻即可。
我如此告诫自己，不可冲动，女人是魔鬼，记仇的女人更不能惹。
完全忽略前面陆小雨转头对我露出的那个得意的表情，我什么都没看见。
嗯。
阴暗潮湿的地底，似乎自古以来都是埋藏什么宝物之处。
说不定还会有机关呢！我如是自娱地思索着。
“可恶！”大哥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又没路了。”
话声方落，数个火光照向一处，大哥抬手遮目：“都照我做什么？”
仔细一瞧，才发现，从拾级而下到脚下，并无岔路。
真真奇也怪哉！
陆小雨苦着小脸：“我们不会要困死在这个破地方吧……”
“小雨你别太担心，我相信段公子一定能发现出路的。”明姑娘露出对我十分信任的神情。
我点头：“自当尽力。”
大哥尝试敲击两旁的墙壁：“墙壁都是实的。”
陆小雨不安分地凑到我身前：“段木头，你发现什么没有？”
我向后退开，保持距离道：“请自重。”
方才她的额头差点就触碰到了我的脖颈。
令狐姑娘出声：“小雨，别闹了，让段公子静下心来思考。”
“好嘛……”陆小雨吐舌。
我观察四周，我们所踏之路一边是池水，另一边是实在的墙壁。
如果大哥所说无误，那么机关应该藏在这片水域中。
“清淙暗影……”我低喃，一步步靠近池边。
“段公子！”明姑娘担忧，意图阻止我。
我朝众人摇头示意无碍，继续往后踏步，直到火光将我的影子投射在池面上。
既然上方山谷内可能会有幻术，那么这池水……
我将左脚踩在身后的影子之上，果然是实在的，转而轻放在影子外，却感受不到下方有实物存在。
看来——“‘清淙暗影’，关键是影字，大家踩着影子走，便能到达另一边。”另一边越是靠近，越能看清。
眼下自然是目之不及。
暗黑的空间内，光芒是唯一的信号。
我率先到达对岸。
离开池水的一瞬间，我竟然无法看见其他的人！
反复睁眼闭眼，眼前也仍旧是只余我一人，只有手中火把的微光，陪伴着我。
“你们在么？”我不抱希望地问出声。
果然，没有任何回应。
怎么会这样？
焦急之余，我迅速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这必定也是琅垱山主人的障眼法，目的是扰乱我们的心神。
我不能自乱阵脚，眼下唯有找到出路才能想办法救出他们。身在幻境中，连自救都不可能。
既然一切都是按照诗句，“清淙暗影”的下一句是“飘忽不定”，在幻境之中自然所有都是飘忽不定的……
不对不对，一定还有什么被我忽略了的。
回想刚才观察的山洞内情形。
从台阶往下，只有一条明显的死路和池塘的影子路可走。
其余的就是墙壁了。
还有，火把是哪里来的？
似乎没有发现任何疑似放置火把的支托。
仔细回忆一遍后，唯一觉得不对劲的，只有放置火把的地方。
仿佛从来不存在过似的。
可它明明在我的掌握里，燃烧放射光芒照亮周围。
我试探着对火焰吹气，果然没有任何变化。
或许……我扔掉它会看清所有。
我用力将火把扔到远处，直到火光再看不见。
此刻，眼前的景致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即使洞内仍然昏暗，可依稀能辨出方位，而且，就在我的左边，就是出口。
淡淡的夜光从外洒进来，照亮了出口。
原来，有时候握在手心的，往往不是真正的出路。
要成功，首先要学会放弃。
放弃手中虚无的光亮，方能得到救赎。
步出山洞后，夜晚的静谧之景让人心中舒然。
莹莹淡光铺陈，星辰微悬，珠硕玉色美不胜收。帘幕伸展，银光暗闪。
深蓝空色压下，气息略有不畅。
呼吸深浅，虚无缥缈。
这个空间，也不是那么好通过啊。
看似美丽的夜空，竟然就近在咫尺一般，犹如拉开的幕布，景色尽皆呈现于上。
诡异难寻。
复行数十步，虚空之下，仅余几块形状不一的石头。
都是最普通不过的石块。
看似并无特别。
可我明白，出路定与这些石块有关。
“他山顽石”，指的就是这些不知从哪座山掉落下来的石块了吧。
那凭栏开地又是何意？
要想解开这个谜团，光靠我一人显然不足够。
我回到了方才的出洞之处。
既然我身在洞外，一定不在洞内的幻境中，也许我的声音能传达到他们的耳中。
“各位若是听到凌爵的声音，请将手中的火把丢弃，那是维持幻术的法门。不然可尝试灭其火。”我能做的只有这么多，剩下的，就只能靠他们了。
希望我的话能起到作用。
第一个从洞内走出的是令狐姑娘。
“段公子，你的法子果然有用。”她朝我感激地笑。
我摇头：“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大家平安才是最重要的。”
正说着，大哥带着其他两个女孩子走了出来。
“贤弟，多亏你提醒。”他毫不吝啬对我称赞。
我反倒不自在起来：“大哥说笑，现下，我们不过是走进了另一个困境之中。”
陆小雨咋咋呼呼：“真是麻烦，又是幻术又是魔术的。”
“魔术？”明姑娘向来是最快提问的。
“就是让不同于常理的事物出现的表演法术。”陆小雨介绍着。“比如我可以凭空在手上变出一个苹果。”
“你说的意思……懂了十之一二。”明姑娘回答得十分迟疑。
令狐姑娘也迷茫：“这魔术，是什么武功么？”
“太过无用。”大哥没有丝毫的好奇。
我并不开口，若是随意搭话，陆小雨就会把矛头指向我了。
“段木头，你脑子这么好，懂了没有？”我不理会她，她却主动问起我了。
“略懂。”我很诚实地回答。
陆小雨笑得得意：“看来我们家乡的玩意儿，你们都没见过~”
我皱眉：“现时不是说乐之时。”
她终于不再玩笑，也学着其他几人那般审视四周情形。
很快，大家都有了各自的发现。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一章 世外桃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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