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人之初性本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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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小秋接到苏何电话，宣称他决定去C市工作，将在年后正式办理手续。小秋怎么听那语气里都有点挑战的意思，看来小伙子昨晚受刺激不小。”我不会告诉林澜，我还想让他好好过个年呢。”说完这句他想起昨天张烈关于幼稚的评语，觉得刚才那话似乎又幼稚了，便又接着说：”祝你很快适应新环境，开始新生活，等你在那边安定下来，或许你的心情也彻底变了。分手就算不能当朋友，也别当敌人，咱们的朋友本来就少。”不等他继续啰嗦苏何说了句多谢我还有点事便把电话挂了，令小秋相当的意犹未尽，决定将这番语重心长回头奉送给林澜。
也许是因为想到过年后就能去林澜的C市，那种近在咫尺又远在天涯的刺激令苏何非常想林澜，几乎是日日夜夜时时刻刻的想，他无法在现在这所充满林澜印象的房子里居住，便退了房搬回学校宿舍。房子里那些旧家具物品丢了浪费卖了不值钱带走不划算，便只能忍痛大方留给房东，抵了半月租金。
林澜决定回爷爷家过年。那个父亲给自己打电话，低声下气地求他回去过年，还说那个弟弟做手术之后病情似乎得到抑制，令人恐怖的过度生长停止了，但遗憾的是手术还是做得太晚，若早几年做，他看起来能比现在正常一些。一个人孤零零在学校过年有点太自虐，去年回过一次家之后，苏何对那个父亲似乎没那么厌憎了。以他目前的心境，如果再独自过年，他自己都害怕自己做出什么不可想象的事情。
至于林澜留下的物品如何处理，苏何一开始臆想的是他带到C市，正好以送东西为借口去找林澜，林澜一开门看到他一定会大吃一惊，然后为他不远千里的追寻而感动，那将是多么浪漫的场景！他很快便从这自欺欺人的陶醉中回到现实，他根本不知道林澜家在哪里，他最近也联系不到林澜，林澜的手机一直关机，估计换了C市的电话号码。其实林澜留下的东西根本就是打算扔掉的，没有保留价值，不过总还是可以当一个借口，去试试找韩语秋要电话号码。
小秋没想到苏何在被张烈一语道破自己心念之后还来找自己，听了他的借口之后想了想说：”你可以送到他们宿舍楼，留在门房，林澜下学期总还要回来。”
“万一丢了怎么办？”
“那放我这里回头让他来我家取。”
“我反正要到C市，行李要办托运，顺便给他捎过去呗。放这边他回头不是还得再带回家，多此一举嘛。”
“很重要的东西吗？他上次不是把重要的东西拿走了？你看看没什么重要东西就扔了吧，我估计他宿舍的东西大概都不想带回去呢。”
“我也不知道重要不重要，有时一个人觉得不重要的东西在另一个人眼里却非常重要。”
听着苏何明显萧瑟的语气，小秋在心底叹口气说：”那我问问他，看他还要不要。”
沉默片刻后，苏何低声说：”算了不麻烦您了，我在这儿提前给您拜个年，祝您合家欢乐万事如意。”
“我会帮你问问他。”小秋再次说。
整整两个礼拜小秋的工作都是送礼。他负责的基本都是不太好送的礼，能把礼有效地送出去绝对是高难度技术活。那些人根本不在乎这所谓的过年礼，但送礼的人还是趋之若鹜般地凑上去，即使人家不屑，即使自己不堪，该送的礼还得送！
每完成一个送礼任务，小秋便在送礼名单上划个勾，有几个人他尝试多次放弃了，颇有点委屈地对姜楠说：”这几个实在没办法，关系不够深，人家不搭理我。”
姜楠仔细看了一遍名单说：”没关系，明年再送。”
“好多都是我周六周天，还有下班后送的。”小秋表完功，然后欲言又止。
姜楠笑着说：”你算外地员工，给你15号开始放假，不影响你情人节晚上狂欢，初十上班。”
“谢谢姜总！”小秋开心地咧着嘴说：”我就知道嫂子最疼我！”
姜楠一听小秋叫嫂子，叹口气说：”我今年过年得回周立丰家，去年没回，今年再不回就不合适了。”
“那你们还回上海不？”
“到时候看时间，不一定。”
“我们先回我家过年，然后初五在烈哥家过小年。”
“你们又要折腾了。”
“没办法，我们这还算离得不太远，你跟立丰哥不是更折腾。”
“我们幸好离得远，能省不少折腾。时间真快，又一年了！唉，在他家过年，我觉得挺难熬的。”姜楠又叹口气。
“你让立丰哥邀请小周他们去他家过年，现在城里人不是流行去感受农村浓郁的过年气氛嘛。以前我们都去过立丰哥家，他们家房子多得很。”
“这合适吗？”
“有什么不合适的，农村人家里来几个外地朋友，热情的很呢。我是没时间，要不然我也挺想去凑凑热闹。我帮你给立丰哥打电话。”小秋很积极。
“你是想周立丰了吧？还非要找个借口给他打电话。”姜楠嗤笑。
“我给立丰哥打电话还需要借口？我是怕他也跟咱们一样忙着，不想无事骚扰他。”
小秋电话拨过去此刻周立丰正好有空，便多聊了几句，问问张烈的身体以及小秋他们什么时候回家之类，然后说：”叫小周他们去玩也没什么，不过都一群三十多岁的大老爷们，全都单身光棍凑在一起，是不是太醒目了？”
小秋一想也是，这过年就算到别人家拜年，总该带着老婆孩子吧。立丰哥的那些朋友都三十多了，按正常都早该成家孩子不老小了。立丰哥是越来越谨慎，自己则是越来越麻木，刚在李才德那里受了教训转身就忘记了。小秋讪讪地望着姜楠，姜楠笑笑摇摇头，一脸了然。
“把小薇也带上，冒充小周哥女朋友。”小秋还不死心。
“小薇过年要回家。行了你别瞎操**我们的心了，过年回家好好陪你爸妈去。”
情人节店里的活动张烈打算亲自主持，他窝在家里四个月，全身每个细胞都叫嚣着想疯想狂想肆意，几乎快把他憋爆炸了。小秋也觉得他养得差不多了，便没有反对，反正那些要跑腿出力的体力活都交代给李齐劲，张烈只是动动脑子和嘴皮子。情人节狂欢夜之后店里便关门休假，按往年惯例过了十五再营业。
十四号下午小秋光明正大地早退，路过超市时买了两盒巧克力。他估计李齐劲这会儿应该赖在他家等饭，李齐劲他们单位年前这一两周基本是只上半天班。小秋回到家果然看到李齐劲半躺在沙发上抱着电脑，便甩了一盒巧克力扔进怀里。
“呀，我也有！”李齐劲乐呵呵地把电脑放一旁，捧着巧克力去厨房。”张烈，小秋送我巧克力。”
“你的我给你放床头柜上。”小秋拿着另一盒包装完全一样的巧克力朝张烈摇了摇。
“嗳，小秋给咱俩送的一模一样。”李齐劲一瞧更乐了。
“买两盒促销装划算！”小秋笑嘻嘻地说。
李齐劲捶胸顿脚地哀怨：”我都没敢给你买礼物，我这就去给你买去！”
“去吧，去了就别想来我家吃饭了。”张烈不紧不慢地说。”对了，你没忘了给人家白敏送花吧？”
“送了！”李齐劲瞪了张烈一眼。”你就故意气我，专往我心里戳！”说完他假装伤心地扭身而去，又瘫回到沙发上。
“我没给你买礼物，光顾着准备给你家带的东西和行李了。”张烈小声对小秋说，带着一丝歉意。
“店里的玫瑰不都是送给我的么？”小秋挨着张烈的身体轻轻蹭了蹭。
“你第一次给我送的情人节礼物是一枝白玫瑰。”
“那是我第一次给人送花。”
“我记得，那也是我第一次收到花。”
“待会去店里的时候看看路边有没有卖白玫瑰的。”
“好。还买一枝。一枝独秀。一心一意。”
“嗯。一生一世。”小秋在张烈耳边软语呢喃。张烈扭头和小秋拥吻，完全无视厨房门大开直对客厅沙发，沙发上的李齐劲抱着巧克力缩起身体，似乎这样有助于自己能被无视得更彻底一些。
缠绵片刻后，张烈笑着说：”去陪李齐劲吧，他可怜着呢，没有情人的情人节。”
“那你还刺激他！”
“谁让他拿巧克力显摆！”
“你跟小李哥还这么小气啊！”
张烈笑笑没说什么，李齐劲经常挑起与小秋有关的话题跟他斗嘴，即使被灰溜溜的打击也乐在其中。人之初是不是性本贱啊，张烈常常暗自喟叹。
作者有话说
第195章 人之初性本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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