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一季》莫说

57、第 57 章

　　每当变幻时-57

　　吴哲看了看天色，阴冷阴冷的，好像要下雪的样子。
　　“已经12月了，”吴哲口里呼出的冷气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有些意识流的感觉，“都走了3个多月了。”

　　手机响，吴哲拿了手机，“喂，伯母。”
　　“下班了没有？”
　　“在回来路上啦。”
　　“你到楼下给我打电话，我下来，一起去百货店买些东西。”
　　“哦，家里少了什么吗？我带上来就好了。”
　　“我早上去买菜的时候，百货店发了传单，说到圣诞节了有促销活动，你陪我去买些家用，然后也买些东西过节吧。”
　　“过节？圣诞节？”
　　“恩。”
　　吴哲有些奇怪，一般年轻人才会嚷着过这些洋节日，没想到袁朗妈妈这么赶时髦。

　　“袁朗在那边应该是过这个节的。”袁朗妈妈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有些遥远，吴哲心里一动。
　　“妈，你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好。”

　　吴哲收起手机，吸了吸鼻子往家里赶。

　　袁朗妈妈放下电话，坐回沙发，忍不住笑，“这孩子这么容易就被人控制。”

　　吴哲打了个喷嚏。

　　“小朗啊，这么久也没有教导好。”

　　千里之外，袁朗打了个喷嚏。

　　“队长，感冒了？”石丽海撇过头来问。
　　“……”袁朗思索着。
　　“队长，别想了。”
　　“什么？”
　　“你刚刚的喷嚏已经暴露了。”
　　“怎么回事，难道那边有最新的热感探测器？”
　　“……他们就在两米外好吧。”
　　“岂有此理！”
　　“……”
　　“暴露了就开打！”
　　“队长……打个雪仗不用这么拼吧。”
　　“士可杀不可辱！”
　　“……没人会想辱你。”石丽海流着泪捏雪球。

　　袁朗哈着暖气，快速扔出一个雪球，那边嚎了一声，袁朗蹲下身子，在掩体后和石丽海靠在一起。

　　“来根烟。”
　　“哦。”石丽海掏了根烟递给袁朗。
　　“恩。”袁朗抽了一口，眯起眼睛吐着烟圈，在雪白的场景中好似一幅画。
　　“C3说咱们在这过圣诞节就等于他们在家过春节。”
　　“想那个狗面人了？”
　　“……队长，您取外号的功力那真是炉火纯青，让我等凡人望尘莫及啊！”
　　“啰嗦，铲雪去吧你克里斯托夫。”
　　“……”石丽海泪，“C3多可爱，为毛叫狗面人啊。”
　　“他的脸，很像那种雪橇犬，明明是挺可爱，看起来却凶巴巴的，哈哈！那狗叫什么来着，新奇士？”袁朗笑着用手扒自己的脸给石丽海看，石丽海跟见着鬼一样宽面条泪个不停。
　　“那叫哈士奇，不叫新奇士……他原来可不会。”
　　“听说你们是青梅竹马？”
　　“也没到那程度，中学的时候认识的，一起考的军校。”
　　“C3，原来是怎样的人？”袁朗问，表情有些揶揄。
　　“原来啊……”石丽海抬头，仰望天空，“原来我们的性格基本相反，我不爱说话，他话很多。”
　　“出了什么事？”
　　“出事？”
　　“如果风平浪静的走到现在，你们怎么会改变？”
　　“……”石丽海眯起眼睛，思绪好似回到过去，“那是一段改变和成长的经历，是我记忆中最美妙的时刻，痛苦和快乐并行。”
　　“美妙在什么地方？”
　　“一直有他在。”
　　“说的好，所以啊，每当变幻时，都要坦然的面对。”
　　“就像我们现在？”
　　“我和你不同。”
　　“您是在标榜自己的地位吗？”
　　“这是事实，而且我和吴哲，是你情我愿郎情妾意配成双，哈哈哈哈！”
　　“……”
　　“这两天我好像挺开心。”袁朗感叹了一下。
　　“明天就能回去了，您能不开心吗？”
　　“哈哈哈哈！”
　　“这一下就把两年的年假给休了，以后怎么过啊。”
　　“以后没得休了，看这情况反恐训练会是以后的重头戏，我们很有可能要去流值，到时候人在哪都不知道，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
　　“您真看的开。”
　　“我用诺基亚。”
　　“您的境界，要比上黄师傅了，说的什么呀这都是。”
　　“诺基亚，生活充满激情！”袁朗猛的站起来，“兄弟们！给我上！”
　　“是！”石丽海迎风落泪，一个越身跨过了掩体。

　　吴哲跟在袁朗妈妈后面，在熙攘的人群里拥挤着。
　　“伯母，您小心，人多。”
　　“你跟着我，别丢了。”

　　“锄头！”鲁蔚在冻柜前招手，“来买东西啊？”
　　“伯母。”齐桓推着车。

　　“哦，你们也来买东西啊？”袁朗妈妈笑着回应。
　　“伯母！”鲁蔚一下蹦到袁朗妈妈跟前，笑的像朵花儿似的。
　　“哎。”袁朗妈妈很喜欢鲁蔚，摸摸鲁蔚的头，心里想，“要是这孩子是小朗喜欢的人也不错，挺可爱的。”
　　“伯母，我给您拿个推车吧。”齐桓转身。
　　“没事，吴哲会去拿，你这……”袁朗妈妈看着齐桓推车里堆满的东西，“全是吃的？”
　　“都是那个饭桶的。”齐桓白了鲁蔚一眼。

　　“……还是吴哲好。”袁朗妈妈咽了下喉咙。

　　一会在商场里轮流碰上了A队的几个，袁朗妈妈让C3到家里来吃晚饭，鲁蔚嚷着也要去。大家合计了一下，干脆一起去好了，袁朗妈妈微笑着看着孩子们熙攘的往家里去。

　　“妈，”吴哲小小声的跟袁朗妈妈说，“您别怕，我们都在这里。”
　　“怕？”
　　“您别挂记着他，他那种人，在哪都没事的。”吴哲微微笑，唇色晶莹，脸庞泛着光，好似一朵大雪花，却暖暖的。
　　“下雪了。”袁朗妈妈抬头，果真雪花从空中飘落而下。
　　“真的。”吴哲也仰头，绵绵雪花纷飞。

　　那一年，这时候，还和他在雪中醉酒，如今各自天涯，却不似分开，因为心在一起。

　　“回家吧，有些冷。”袁朗妈妈伸出手，轻轻的挽住吴哲的胳膊，两人对视一眼，笑颜相看，相携归家。

　　C3在厨房里找碗。
　　“在这，”吴哲手里端着两个盘子，撅了嘴指向下面的橱柜，“要洗洗。”
　　“哦。”C3弯下身去拿盘子，鲁蔚从后面蹑手蹑脚的进来，一把抱住C3。
　　“……”C3斜眼瞟了鲁蔚一眼。
　　“C3C3，好冷啊。”鲁蔚把脸往C3肩背上蹭。
　　“你不怕死啊，冷的话客厅有暖炉。”吴哲放下一个盘子，空一只手出来，捻了一块菜塞给鲁蔚吃。
　　“恩恩~”鲁蔚一脸幸福样，“没有啊，C3，你快甩了石头吧，我可是温暖的向日葵啊！石头是哔的石头，又臭又硬还很冷！”
　　“哔是什么？”C3边转身边问。
　　“就是消音啊，就是不想让你听见的嘛。”
　　“什么东西不想让我听见？”
　　“茅屎坑啊！”
　　“囧……”吴哲汗。
　　“你怎么就是温暖的向日葵了？”C3不动声色。
　　“老齐说的啊，老齐说天再冷看见我笑就好像小太阳！C3，我是小太阳啊！”
　　“滚！”C3踹一脚，鲁蔚咕噜咕噜往外滚。
　　吴哲笑的肚子痛，抹抹眼泪，“C3，傻子是想安慰你吧。”
　　“安慰什么？”
　　“石头不在你身边。”
　　“队长也不在你身边，他怎么不安慰你？”
　　“免了！我受用不起。”

　　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干活。

　　晚上大家边吃着热乎的火锅，边说笑嬉骂，吃的正兴起，有人敲门。
　　“谁啊？”吴哲开门，看见黄师父，“黄师父！您老才来啊！”
　　“恩。”黄师父背着手进来，看看一客厅的人，“都吃着那？”
　　“哈哈，黄师父，吃是吃了，不过有样好东西还等着你来才能开动！”C3站起来，脸给热气熏的红红的。
　　“啥东西。”
　　“酒！”
　　“好家伙！”黄师父眼睛笑成两条缝，“给洒家倒酒！”
　　“好嘞！”

　　“喝什么酒？”袁朗妈妈从厨房里出来。
　　席间的黄师父侧头看袁朗妈妈。

　　……
　　……

　　“喝的自然是好酒。”
　　“好酒喝了就没了。”
　　“不喝岂不枉为好酒？”
　　“好酒要越久越醇！”
　　“！”黄师父呼啦一下站起来，“一乡二里共三夫子不识四书五经六义竟敢教七八九子十分大胆！”

　　……
　　……

　　“要吃就坐下，不吃就出去，多话。”袁朗妈妈把手里的盘子放到桌上。
　　“……”黄师父略顿，复坐下。

　　“妈！”吴哲扑上去挽住袁朗妈妈，“感谢党和人民，感谢您为民除害伸张正义啊！”
　　“说的什么话，快点吃饭。”
　　“是！”吴哲敬个礼，喜滋滋的坐下。

　　好酒还是喝了，醉了一屋子的人。

　　深夜，袁朗妈妈把黄师傅送出门。
　　“闻名不如见面，今日一见果不其然，在下甘拜下风！”黄师傅抱拳。
　　“客气。”袁朗妈妈笑言。
　　“在下就此告辞，江湖再见！”
　　黄师父的背影消失在风雪中。

　　“电视看多了。”袁朗妈妈面无表情的掩上门。

　　客厅里暖暖的趟了一屋子人，袁朗妈妈取了被褥给大家盖上，然后回房间睡觉。

　　吴哲梦见袁朗坏笑着在耳边说，“小混蛋，为夫不在你到过的潇洒，有酒有肉的。”
　　“啰嗦……”
　　“想我没有？”
　　“不想……”
　　“一点都不想？”
　　“不想。”
　　“真的？”
　　“煮的……”
　　“到底想没想？”
　　“你烦不烦啊！”吴哲坐起来怒视袁朗。

　　……
　　……

　　“咦咦咦！！你……”话没说完，就给袁朗掩了嘴。
　　“嘘。”
　　“恩恩！”吴哲看见石丽海在客厅里搬C3，“恩恩恩恩！！”

　　石丽海用大衣把C3裹了，然后一把抗上肩头。
　　“畜生！放开那小伙子！”吴哲用力挣脱袁朗的手。
　　“囧……”石丽海汗，“队长。”
　　“了解。”袁朗笑嘻嘻的把吴哲往书房拖。
　　“你干嘛？”
　　“去书房去书房。”
　　“有事在这说！”
　　“没事要说。”
　　“那去书房干嘛？”
　　“有事要做。”
　　“……禽兽！”
　　“干嘛？”
　　“……”
　　“你就一点都不想？”
　　“想什么？”

　　“嘿嘿。”
　　“……”吴哲看袁朗，“怎么回来了？”
　　“休年假。”
　　“干嘛不说一声？”
　　“给你个惊喜。”
　　“烂人！”

　　袁朗吭哧吭哧的把吴哲连拖带拉的拐进书房，门一关就吻的天昏地暗。
　　“你妈……在隔壁呢。”
　　“那就看你的功力了，哈哈！”
　　“你怎么走几个月变的跟个畜生一样？”
　　“随你怎么说。”袁朗忙着。

　　“对了，昨晚吃饭，你妈赢了黄师傅。”
　　“……能不能别在这时候说黄师傅，我会没‘性’趣。”袁朗抱怨。
　　“哈哈，你也有今天？”吴哲搂了袁朗的脖子，“别怕，你不能我也能让你能。”

　　袁朗看吴哲的笑脸，抬头深吸一口气，心里嚎了一声，扎了下去。

　　窗外雪花纷飞，屋子里暖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