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变幻时 第一季》莫说

56、第 56 章

　　每当变幻时-56

　　一周的军训很快结束了，周六晚上，学校让教官和学生们一起来个篝火晚会，特别邀请了警局702队的高队长，和A队的齐桓副队长来给学生们做教育，寓教于乐。

　　吴哲有些心不在焉，因为晚上袁朗的妈妈要来，九点的车，自己要时刻掐住时间，只能早到不能晚到。

　　“高队长！来一个！”高城领导的气魄很合男生们的口味，没多会就打成了一片，不断的给起哄让唱歌，讲警匪斗争的故事，高城也很H，甘小宁几个更是在边上闹腾的厉害。

　　女生们到是把吴哲，苏落怀和鲁蔚围成一团。
　　“吴教官，”女生的笑脸在篝火照耀下成花颜般锦簇，“有没有女朋友啊？”
　　“小孩子，鬼心思多。”吴哲板起脸来。
　　“哈哈哈，教官害羞了。”
　　“鲁教官，吴教官有没有女朋友啊？”几个女生把零食塞到鲁蔚手里，鲁蔚掂量了一下零食的分量。

　　女生们又塞了一包加量不加价的薯片，最后一根稻草压倒骆驼。

　　“据路边社消息，他没有。”鲁蔚回答的精简干练。

　　C3饶有兴趣的坐在鲁蔚后面观战。

　　“好兄弟。”吴哲笑，拍鲁蔚的肩膀。
　　“那有没有男朋友？”
　　“没有！”吴哲立刻摆手。
　　“我听奶奶说，吴教官住在大头队长家。”女生A。
　　“就是，我哥也说吴教官和他们队长是模范情侣！”女生B。
　　“谁说的，我姐说模范情侣是石丽海和三儿。”女生C。

　　“三儿？”吴哲几个自然看向许三多，目触其面，立马转回来看后面的C3，“C3，原来你和三多是兄弟。”
　　C3跳起来揪鲁蔚的脸。
　　“哎哎，又不我一个人，你怎么不找吴哲。”
　　“让你出卖兄弟。”C3才不管。
　　“啊！蜘蛛！”成才喊一声，炸起一堆女生和C3。

　　“C3……”鲁蔚仰头看C3，“原来你……”
　　“没有啊。”C3笑嘻嘻的坐下来。
　　“在你边上哦。”鲁蔚盯着C3的脸看，C3不动声色。
　　“好了好了，”吴哲站起来踹了一脚，“C3怎么会怕蜘蛛，来来来，大家坐好，高队长带男生唱完了就到我们女生了，大家要加油，不要输给男生。”

　　这么说着，男生已经在那边起哄了。
　　吴哲悄悄的跟C3说，“蜘蛛我踢走了，别怕。”
　　C3牙齿打着架的跟吴哲说，“好！兄！弟！”

　　吴哲觉得C3真可爱，一物降一物，天不怕地不怕，连那烂人都要让三分的C3，居然怕蜘蛛，老天有眼啊。

　　“C3，你见过石头他妈吗？”
　　“谁他妈？”
　　“……石头。”
　　“见过。”
　　“真的？怎么个回事？”
　　“干嘛，队长妈要来了？”

　　吴哲终于扑到C3身边，“C3，救我啊！我超级紧张！她妈晚上就过来了！！！”
　　“……”C3看了吴哲一眼，“紧张什么？”
　　“不知道啊，我就是紧张，你想想那个烂人的德性，他妈会是什么级别，我搞不定啊，我就一小小警员，没追求也没理想，就想为人民服务，做好人民的公仆，你说我咋就这苦命摊上那么个烂人了我。”
　　“你还真是一番肺腑之言。”
　　“C3，你要不帮我，我让烂人在那边欺负石头！”
　　“你不怕死啊？”
　　“死在你手上，好过死在他妈手上。”
　　“大义凛然啊你。”
　　“兄弟！”
　　“兄弟，你电话响。”
　　“啊！”

　　吴哲接完电话，悲哀的看了C3一眼。
　　“干嘛，来了？”
　　“恩。”吴哲点头。
　　“那还不接去。”
　　“C3！”吴哲嚎，C3烦躁，踹吴哲出去。

　　吴哲在车站惴惴不安的等着，在人群快要散去的时候，吴哲一眼看到了袁朗妈妈，太像了，不是长的像，而是那种味道和气质太像了，不愧是母子，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伯母。”吴哲赶紧上去打招呼，规矩的站在袁朗妈妈身边。
　　“恩。”袁朗妈妈应了一声，微微仰头看吴哲。
　　“我来拿吧。”吴哲赶紧接过袁朗妈妈手里的包，“伯母，您是在这等，还是和我一起去停车场？”
　　“你说呢？”
　　“……呃，呃，您在这等会吧，我去取车。”吴哲有点冷汗落下的感觉。

　　吴哲以消防员的标准速度冲去停车场，然后稳妥的把车开到路边，下车给袁朗妈妈开车门。
　　“伯母，您系好安全带。”吴哲等袁朗妈妈扎好安全带后开车往家去。

　　“今天这么晚要上班吗？”
　　“啊？”
　　“还穿着制服。”
　　“哦，这周给学校的学生军训，刚才跟学生们一起有个篝火晚会。”
　　“那你应该早说，我会自己过去，你先回去吧，不要耽误工作。”
　　“没事的，已经差不多了。”

　　一路沉默，到家的时候，吴哲手心出了一层汗，拿钥匙开门有些不稳，于是把汗擦在裤子上。

　　进门后，吴哲把袁朗妈妈的行李放进房间，本来是两室一厅的房，但两个人只用了一个房间，另一个用来做书房了，所以吴哲打算晚上去齐桓那挤一下。

　　“伯母，您要喝点什么？”
　　“我自己带了水。”袁朗妈妈从背包里拿出一罐泡了很多东西的水杯放到茶几上，吴哲搓搓手，有些尴尬。
　　“呃，那伯母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
　　“有没有面？”
　　“啊有有，”吴哲赶紧到厨房里去开冰箱，“有面，宽的细的都有，还有鸡蛋，肉丝也有，伯母您……”
　　袁朗妈妈跟了进来，站在一边，吴哲吓了一跳，袁朗妈妈往前探了探身子，吴哲不得已把冰箱门敞开了。

　　“只有面，平常就吃这些？”
　　“我一个人的时候就在食堂吃……”
　　“那小朗在的时候你们也就这样吃？”袁朗妈妈上下打量了一下，“你去客厅坐着吧。”
　　“哦。”

　　吴哲有些忐忑不安，电话响了，吴哲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喂？”
　　“我妈来了没？”
　　“来了来了，在厨房呢，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她让我在客厅坐着，刚刚说怎么只有面在冰箱里，还说我们平常是不是也就吃面，不会说我不照顾你吧？”
　　“你那点小脑子……”
　　“烂人！别说笑了，我真的很紧张！”
　　“小混蛋，那是自己的妈，有什么好紧张的。”
　　袁朗这句话没有摇旗助阵的呐喊，却让吴哲心底涌起力量和温暖，暖暖的，暖的鼻头有点酸，

　　有人敲门，吴哲赶紧去开门，门外站了C3，带了A队的人。
　　“你们来干嘛？”
　　“帮你呗，”鲁蔚脱鞋子，“C3真是老好人，非要说来看你，还把我们都拖过来。”
　　“兄弟啊！”吴哲抹泪。
　　“开免提。”袁朗在电话那头说。

　　大家蹲在玄关，吴哲把手机放在中间。
　　“你们几个，跑过来看热闹了？”
　　“队长，你一个人就能把我们全队A残了，你母亲大人还不得把吴哲给大卸八块啊？”苏落怀第一个发言。
　　“人多，大人就不好下手了。”鲁蔚紧跟。
　　“不是，我觉得吴哲师兄一个人会寂寞。”宇浩仁说。
　　“哟？浩浩有长进了。”袁朗笑。
　　“队长，你不厚道，让你母亲大人来收拾吴哲。”成才发言。
　　“队长，你能不能正经点，锄头都快哭了。”C3皱眉。
　　“我们可是在力保锄头。”齐桓跟一句。
　　“哈哈哈哈哈，一帮小混蛋。”袁朗总结陈词。

　　“……”

　　“有有一股面香。”许三多跟进。

　　大家扭头看见袁朗妈妈站在门口，灯光下投下巨大的阴影，笼罩着大家……十分恐怖。

　　“我煮了面，你们都进来吃吧，”袁朗妈妈把手伸过来，“袁朗的电话吧，给我。”
　　吴哲把电话交给袁朗妈妈，和一帮小混蛋们乖乖的进客厅去了。

　　餐桌上放了一大锅面，冒着热气，香味扑鼻，边上一字码开一堆碗筷。

　　“小朗。”
　　“妈，煮面了？”
　　“就知道吃。”
　　“闻到味了。”
　　“贫嘴，那边怎么样？”
　　“挺好，吃吃面包啃啃鸡腿，做做训练。”
　　“自己小心。”
　　“恩，吴哲就交给你了，我看好你啊。”
　　“拿你妈开玩笑呢？”
　　“小的不敢。”
　　“你就这贫嘴的习惯改不了。”
　　“哈哈，妈，别欺负小孩。”
　　“这话是我要跟你说的，看孩子紧张的，你肯定没少在他面前给我抹黑。”
　　“不愧是我妈啊。”
　　“好了好了，我看他们人多，面应该不够，我再去煮一点。”
　　“辛苦老妈煮面了。”
　　“贫嘴！”

　　袁朗妈妈进到客厅里，大家都埋头吃面，鲁蔚在锅里装第二碗。
　　“你不怕烫死啊！”齐桓吼，“吃那么快！又没人跟你抢！”

　　“多吃点，我再去煮。”袁朗妈妈说。
　　“咳咳咳！”吴哲受到惊吓，C3直给吴哲拍背，“别！咳！伯母，您别忙了，咳，我们自己来就好。”
　　“你坐下。”

　　吴哲乖乖的坐下，袁朗妈妈转身去厨房，脸上是暖暖的笑意，嘴角翘起的弧度和袁朗很像。

　　“锄头，”鲁蔚边吸溜面条边说，“我觉得队长妈挺好的。”
　　“你就一碗面倒戈，你闭嘴。”C3敲鲁蔚的头。
　　“吴哲师兄，我也觉得队长是让伯母过来陪你的。”宇浩仁眨眼。
　　“恩？不是来整我的？”吴哲大吃一惊。
　　“那是队长的任务。”成才笑，酒窝晃荡，许三多眼都不眨把自己碗里的肉丝挑给成才吃。
　　“干嘛挑来挑去！”
　　“我我不爱吃肉。”许三多露大白牙。
　　“我爱吃！”鲁蔚把碗伸出来，被齐桓拗回去。

　　“吴哲，”袁朗妈妈在厨房里喊，“把锅端过来装面。”
　　“哎！来了！”

　　A队各个都吃的溜圆饱的回家了。
　　吴哲要洗碗，给袁朗妈妈拦下，“你去冲凉吧，明天还要上班，早点睡。”
　　“别，伯母，我来洗。”
　　“放下，去冲凉。”
　　“……”吴哲跑去冲凉。

　　出来的时候，桌子上放了一杯热牛奶，袁朗妈妈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把牛奶喝了，好睡觉。”
　　“谢谢伯母。”

　　牛奶的香味在空气里弥漫。

　　“伯母，晚上我去隔壁同事那睡，您……”
　　“就在自己家睡吧。”
　　“呃，我怕您会觉得不方便，我还是过去睡吧，就在对面，有事您就过来敲门。”吴哲推辞。
　　“吴哲。”
　　“恩？”

　　袁朗妈妈走过来，坐在吴哲对面，认真看着吴哲。
　　“妈妈有话跟你说。”
　　“啊……”
　　等吴哲坐定了，袁朗妈妈认真的打量了一下吴哲，才开口说，“我们家是单亲家庭，袁朗在性格上多少有些缺陷，但我一直努力让他成长成一个正直的好男人，我想他现在已经是了，”袁朗妈妈喝了口水，“他跟我说你们的事的时候，我比较担心的是你，袁朗一直以来对很多事情都没有太多的要求，不会刻意去追求什么，只是你，我想吴哲你是他最执着追求的一个人。”

　　吴哲安静的听着。

　　“他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说话又刻薄，我想他肯定偶尔会欺负你，但是你要明白那不是他的真心。”
　　“不是偶尔……”吴哲在心里泪。
　　“现在还要辛苦你为他守空房，所以妈妈会照顾你，一起等他回来。”

　　吴哲看一眼袁朗妈妈，这个女人，多年以来，都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一个人守护着自己唯一的儿子，而自己可以等袁朗回来，她却永远等不到想要的人回来。
　　现在她来了，站在自己身边，想要照顾自己，给自己力量，让自己不会孤独，一起等候。

　　“烂人，你真幸福。”吴哲默默的想。

　　“有你在，我想袁朗一定很幸福。”

　　袁朗妈妈看向窗外，黑夜里灯火盏盏，越过黑暗，翻山越岭的千里之外，有她思念的人。
　　吴哲也看向窗外，不曾到过的远方，有他思念的人。

　　他们思念的人，叫袁朗。

　　“以后不要老是吃面，没营养。”
　　“呃……知道了。”
　　“叫句妈来听听吧。”袁朗妈妈靠在沙发背上，半边脸被举起的大水杯遮住，看不见表情。
　　“妈……。”
　　“恩，”袁朗妈妈点点头，放下了水杯起身回房间，“以后就这么叫吧。”

　　“……果然是那烂人的妈。”吴哲泪，抱着靠垫在沙发上打滚。

　　黄师傅默默的抽了一口烟，食堂的张师傅喝了口酒，“老黄，今天怎么不去盯吴哲那？”
　　“敌人太过强大。”
　　“什么？”
　　“你不懂，”黄师傅的表情有些落寞，“从今后，我不再是独孤求败了。”
　　“说的啥玩意儿？”
　　“来，喝酒壮胆！”
　　“好！”

　　月亮明晃晃的，星光闪耀，美好的一天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