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新绿凌花红》月*神

11、第十章 南柯一梦会佳人 佳人雌雄难分辨

　　那天夜里，从楚凌霄房间回来后，叶涣然做了一这样一个梦。

　　在梦中，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内没有任何人，也不见什么摆设，唯一记得的是床边上的一炉檀香，香气袅袅，沁人心脾。

　　“喂，有人吗？”

　　“你醒了。”

　　就在叶涣然正觉得奇怪时，房间的门被“嘎吱”一声推了开来，随后走进来了一个人，一个他怎么也想不到的人。顿时，让他的声音哑在了喉咙中。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昨夜他见到的楚凌霄，没有蒙着面纱的楚凌霄。

　　“怎么不说话了？”

　　“我……我……”

　　直直的盯着他看，叶涣然现在的脑袋是一片空白，魂魄也早已经飞到了九霄云外，所以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过所以然来。

　　看着一副手足无措样子的他，一抹红霞飞上了楚凌霄的脸颊，他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浅浅的笑了起来。随后，将柔弱无骨的身子轻轻滑入了叶涣然的怀里，如流苏般的长发倾泻下来，一直落在叶涣然的手中，柔软光滑。随后，喃喃的道。

　　“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都知道。”

　　今天的他依旧穿着昨天入浴时的那件衣裳，薄纱轻掩，衣衫下，那娇美的肌肤若隐若现，依稀还可以见到衣裳下的那点点水珠。更是为他平添了一抹慵懒的美。

　　“你……你……我……我……”

　　“嘘，不要说话，看着我的眼睛。”

　　感觉着他柔软的身体依偎在自己肩上，还有那吐出的温热气息，叶涣然就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强忍着那昏昏沉沉的感觉，他将自己的唇轻轻贴了下去……不过，下一刻楚凌霄那精致得如同古画中的脸却突然扭曲起来，然后逐渐发生变化，变成了石头那张黝黑的，呆板的脸。

　　此刻，他正抓着叶涣然的肩膀拼命猛摇。

　　“少爷，少爷，你快醒醒，呜呜……你要是再不醒来，鼻血就要流光啦！”

　　“呜哇！你是谁？”

　　终于睁开了眼睛，叶涣然不禁被吓得跳了起来，待他看清楚自己面前的人是石头的时候，难过得差点大哭出来。

　　“我的初吻啊，你……你……啊！你亲我做什么？”

　　“少爷，你没事吧！o(╯□╰)o我怎么会亲你啊！”

　　“哦，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终于松了一口气，叶涣然拍着自己那颗惊魂未定的小心肝，擦着一头的汗。

　　“我说石头，这么一大早的，你不在自己房间睡觉，跑少爷我这里来做什么啊？”

　　边这样说，叶涣然边狐疑的看着石头，但是脑子“忽”的闪过自己刚刚那个荒唐的梦，又做贼心虚的补问道。

　　“你确定刚刚没有亲到我？也没有被我亲到吗？”

　　“少爷！！”

　　“好，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干活，干活，我们起床干活。”

　　说着，为了堵住石头接下来要说的话，叶涣然“嗖”的跳下床，准备逃走，结果被石头一把拉住，怎么也不肯放手。

　　“少爷，你真的没事吗？你刚刚可是抓着我又摸又抱的？难不成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恶魔？啊，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梦到前年与峨眉那女尼姑吵架输给她的事。啊，不对吗那难道是梦到去年我们和武当弟子糊里糊涂的那场架？啊，还不对啊？那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梦到又被老爷打屁股！哈哈，这次准没错。”

　　“石头！”

　　看着石头这一脸天真的表情，叶涣然差一点就要呕出三斤血来。不过，他是打死也不会说自己刚刚做的是一个春梦，而梦中那个千娇百媚的妙人儿竟然还是那个可恶的凌霄庄主。想到这，觉得自己恶心的他不禁还打了一个冷颤，就在这个时候，若碧走了进来。

　　“好了，你们说够没有。叶涣然，我家主人有令，命你从即刻起作为他的侍剑，随时等候他的吩咐。

　　“侍剑？侍剑？啊，太好了，还好不是侍寝。”

　　重复着这句话，叶涣然看了看石头，安心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不过……

　　“叶——涣——然——你敢侮辱我家主人！”

　　“哇！好痛，若碧，你这丫头，我诅咒你永远也找不到婆家。”

　　揉着被打得满头包，叶涣然不服的向若碧射出了无数锋利的眼刀子，回首望向石头寻求安慰，结果石头却是一脸狐疑的目光，轻轻伸出手搭在叶涣然的额头上，喃喃的自语道。

　　“奇怪，没发烧啊！”

　　“……”

　　一炷香的时间后，叶涣然的脚步跟随若碧来到一间院落的门前，停了下来。

　　“主人就在里面练剑，碧儿不方便进去，你就自己走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啊，架子真大。”

　　若碧说完丢下转身就走，看着她的背影，叶涣然双手抱着头，不以为然的回了句。结果这时候，本已经走远了的若碧却又冲了回来，指着他的鼻尖大声道。

　　“还有，警告你，不许打我家主人的歪主意，就算在心里想也不可以知道吗？要是让碧儿知道，一定不饶你！哼！”

　　说完，再次气呼呼的走了开去。

　　“什么啊，警告你，不许打我家主人的歪主意，不然，我就？……怎样？我一个大男人的，能打什么坏主意？这丫头一定是想情郎想疯掉了，不然怎么会连男人和女人都分不清楚了。”

　　————不爽，超级不爽！对着走的远了的若碧大扮鬼脸厚，叶涣然一脸不服气的嘟囔着。也不知是谁在昨天夜里死盯着人家庄主的脸，一动不动的。

　　废话说完了，接下来就该做正经事了。看着面前这扇暗红色的雕花木门，叶涣然皱了皱眉头，虽然说他已经习惯了这里的生活，但一直但着武林盟主家少爷的他这还是第一次真真正正给人家做下人，就算那凌霄庄主样子生的再美，说到底也不过是个男人，现在要叶大少爷低声下气的去服侍，这心里多少还是怪怪的。

　　不过，就算有再多不甘，毕竟他是自己犯错，也怪不得别人，所以，最后他还是伸出手去，推开了那扇门。就在那一刻，院内的景象牢牢的吸引住了叶涣然的目光。

　　放眼望去，这个院内目光所能及的地方都是一片火红，那是因为这一地的花海。在这里，每一个可以看到的地方都种着同一种花，一种叫不出名字来，却异常美丽的花。薄如蝉翼，红似朝霞的花。火一般迷人双目的花。

　　花海中央，楚凌霄一袭白衣，负手而立。

　　他闭着双眼，一动不动，院子里仿佛停止了呼吸般的沉寂。

　　突然，他抽出宝剑，身体跟随着剑势如风般动了起来。花儿们也仿佛知晓了他的心意，亦随他而动。

　　这是叶涣然第一次真正的见到他出剑，他的剑又长又薄，又轻又盈，仿佛是一泉清澈的水，矗立时万籁寂静，舞动时鹤唳风声。

　　整套剑势下来，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他那一点雪白更加显得耀眼夺目，空洞轻灵。

　　这一刻，叶涣然知道，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完蛋了！”

　　“好了，无涯，这就是你师门已失传的破凡七式的最后一式，现在总算是物归原主了。”

　　“多谢主人成全。”

　　收起剑势，楚凌霄轻描淡写的说。不过却让站在他不远处的楼天涯感动得单膝跪地，感激涕零。

　　“你也不用如此，这本剑谱我也不过是偶然翻到，随口记下，若是当时知道对你的门派会有那么大的用处，合该直接拿给你才对。不过这样你也算没有遗憾了，等将来三年期满，你在江湖上走动，也不用再提今天。”

　　“不，主人，你多有不知，这破凡七剑传说是我门开山祖师在一千年前所创，他老人家在练成这最后一势后便动辄可开山破石，宝剑出鞘时，剑气亦可杀人于无形。不过后人愚钝，还没有等到有人出现发挥它真正的威力时便已经丢失了。”

　　“杀人于无形吗？很好，那我就期待你练成时于我一战了。”

　　“主人，您今日所做的一切，无涯原因一生都追随在您身边。”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们回去吧。”

　　说到这，楚凌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用再说下去，转身向院外走去，而楼无涯也同往常一样默默跟在他的身后，两人这一前一后的走过，浑然当叶涣然如空气一般。

　　“喂，你们这要去哪，没见到我进来吗？等等，我要做什么？”

　　“我累了，告诉殷叔送一壶茶来书房。”

　　“哦。”

　　与他擦肩而过，楚凌霄停下了脚步，顿了顿后再次走了开去，留下叶涣然傻傻的站在原地点头称是。待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心中不禁生气的想，这凌霄庄主是在耍人玩吗？明明是他喊自己来的啊，怎么来一幅爱理不睬的样子。

　　结果，半晌后，带着怨气的叶涣然就把上好的五彩骨瓷茶碗狠狠的砸在了楚凌霄的面前。

　　看了看叶涣然那气鼓鼓的表情，楚凌霄合上手中的竹卷，漫不经心的转过身，终于是伸出那双白玉般的手将茶碗端了起来，接着掀起茶盖，动作优雅的拨了拨，复又放了回去。

　　“茶是殷叔沏的么？难道不知道我是从来不喝六安瓜片的吗？拿回去换这一季新打的峨眉雪芽来。”

　　“什么！你这人说道还真多，你真不拿本少爷当外人，庄主大人！”

　　没好气的白他一眼，叶涣然心想，我上哪给你找那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殷叔去啊，刚刚在厨房自己能够在那么多瓶瓶罐罐中找到这一种他还勉强认得出是茶的东西来就算不错了，现在居然还要再换过，他才不要呢！索性说些什么敷衍过去就好了吧。

　　“呐，我说庄主啊，您就将就着喝这一回不行吗？”

　　“在庄内要喊我主人。快去换茶来。”

　　低下头，楚凌霄似乎没有听见他说话般的继续吩咐道。

　　“才不要，喜欢喝什么你不会自己动手啊，我啊，在家的时候，我爹就教我自己的事情要自己做，你又不是小孩，哪那么多……”

　　————碰！

　　结果，就在下一刻，他却突然发难，将多嘴的叶涣然猛的拉了过来，按在桌案上，动作过大，震翻了茶碗，茶水溅了一桌一地。

　　“你……你……你……我……我……我……”

　　就在叶涣然正想要反抗的时候，他却发现楚凌霄的手中这时候多了三根细如发丝的银针，每一根都直指自己的双眸，散发着骸人锋芒。于是，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记得一直都有告诉你，话多人的一般都活不长，不过你的记性好像真的很差，那么我就再说一次，在我这里，你如果想活得久一些，话最好还是少一些。还有……”

　　说到这，楚凌霄顿了顿，脸上闪过一丝怪异的表情。

　　“以后不许再呆在我房间的横梁上。”

　　“哦……”

　　看着叶涣然躺在桌案上睁着一双又大又圆的眼睛傻傻的拼命点头的摸样，活像一只被主人训话的小狗，又乖巧又可爱，楚凌霄那点漆般的眸子闪了又闪，带上了一抹笑意，不知怎么的，就想突然生出想要逗他一会儿的想法。于是，手上压住他的力道又大了几分，而且这还不算，看着叶涣然那不断变幻颜色的脸，他的头就越来越低。

　　“主人，发生了什么事？”

　　就在他的鼻尖快要贴到叶涣然脸上的时候，楼无涯闻声闯了进来，结果一进屋就看到被死死按在桌子上的叶涣然，一时间，三个人，六只眼睛，齐刷刷的互相对望。结果，还是楚凌霄最先做出反应，放开了叶涣然，他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的拿起刚刚反倒的那杯茶，动作优雅的推了过去。

　　“这杯不好喝，重新再泡过。”

　　“哦！”

　　端起茶碗，叶涣然的脸简直红得快要冒了气，所以这时候刚好“顺杆下”，有多远逃多远，对于这个“主人”他现在可是又喜欢又害怕，外带还很好奇，但是他千算万算，却没有把自己此刻“砰砰”跳个不停的心算进去……

　　但是，轻轻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那个人的呼吸好像尤在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