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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江湖险恶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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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江湖险恶2——误入匪窝
脚步声越来越近,真真紧张、惊险、刺激。若是来的是个美人,还可以再加“香艳”二字。我趴在叶子身侧,也闭着眼睛不敢动弹,只听闻自己心跳如雷,只觉得砧板上待宰之鱼也大抵如此了。
感觉那些脚步声渐近,却在大约尚有十来步之距离时,听到有人轻叱一声:“且慢!”。然后那些脚步便停了下来。
感觉有一人走近,步子很轻很慢,可见应该是个小心谨慎、疑心颇重之人。
令人遗憾啊,若不是处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下,有个这样的歹徒本该是件让人愉快的事,因为说不定“大案奇案”有望了。
突然感觉自己身子一麻,暗道惨了!自己被人点了穴,无法动弹了。果然是老奸巨猾,生生见了我们翻车、昏迷居然还不放心。可是叶子此时却仿若真的晕了过去,刚刚整个过程中居然全无动静,已经到这地步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据我推测,叶子这么做应该有所打算的才对。既然打定主意,既来之、则安之,我也就安安份份得继续“晕”着。
感觉自己被与叶子绑到了一块儿,被抬上了马车,之后马车开动了。在马车上晃晃荡荡,我开始是装晕的,可是没多久便觉得越来越困、越来越乏,马车的震荡也似乎成了催眠的乐符,不知不觉中我居然真的睡着了。
我梦见自己在一个黑暗阴湿的地道里往前走,可是越走越冷,越走越冷,才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冰窖中。怎么办?出不去。在极度焦虑和寒冷之时,意外得突然一手触到一温暖物体,黑暗中看不清是何物,唯有紧紧抓着那物体,感受到丝丝暖意从手心传入身体。醒来时,听到耳边叶子轻轻地问:“觉得怎样?”我觉得浑身乏力,不过已经能动了,穴道已经被解开。身子觉得有些冷,不过右手被叶子紧紧得握着,可以明显感觉到从他的手传来的暖意,原来我梦中抓着的温暖物体时叶子的手。
“我怎么了?”我靠着叶子虚弱得道。
“你应当是昨晚着了凉,有些发热。”叶子解释道。
“我好多了,不要为我消耗太多功力了,我还指望靠你逃出去呢。”我努力做出轻松的表情。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密封的小房间内。窗子被装了铁栏,门被上了锁,俨然是改装后的牢房。房内陈设简单,一床一案,再无其他。
“咱们干嘛假装昏迷啊,现在要出去就麻烦了呢!”我自己是信任他的,可是不抱怨几句对不起我这一身的酸痛。
“当时他们人多,虚实不明,带着你这拖油瓶,我可没有十分的把握能带着你全身而退。后来你又病了……不过目前看来他们志在钱财,无需太过担心。”心知他说得没错,我醒来时便发现自己身上的银钱袋子不见了。思及我那些白花花的银票,顿觉得头疼得更加厉害了。
叶子扶着我在床上躺下,然后自己居然也在我身侧躺了下来。
我推了推他道:“你干嘛?我习惯一个人睡的。”叶子指了指房间,道:“我习惯睡床的。” 我无奈,形势比人强啊。房间里只有一张床,而我现在根本还使不上力气,只得身子往床里侧缩了缩,两人之间留出一定的距离。我突然想起小时候,他穿着开裆裤、玩泥巴的脏兮兮模样,便问道“你出门前沐浴了不?”没听到回答,我复用胳膊碰了下他,只听得他无奈得道:“我说洗过了,你信不信?要不要检验一下?”
我无法回答,因为估计要检验出今日沐的浴还是昨日沐的浴,是件高技术含量的活儿,这方面的技术自己还有待研究学习。我想了一下,转移话题道:“你说他们怎么只是劫财?居然不劫色,真是岂有此理,有眼无珠的家伙!”叶子轻笑了声,问道:“劫色?劫我还是劫你啊?”……
我气恼地道:“我给你的都是疑问句,根据语法和交际礼仪,你应该用陈述句回答我的问题,否则是非常不礼貌的。”
半晌,听叶子叹了口气,又道:“别胡思乱想,躺好了,记着,我们还没被解开穴道,应该全身乏力才对。有人来了。”
我向来以大局为重,立即配合得躺好做昏睡状。只听见门锁被打开,有人入内走近床。突然感觉床身轻轻震了一下,然后听见一声轻“啊”卡在喉咙。我猛地睁开眼前坐起,看到叶子已经将来人制住,将那人点了穴。那人身型健硕、一身玄色劲装,俨然也是个练家子模样,显然是这窝土匪的武力之一。目前尚保持着一脸震惊,显然还未明白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可能被一个已经被点了穴的人制住。
“我们问,你答。要是发出任何不必要的声音,别怪我不客气。”叶子说这话时的笑得很是阴险,让我很震惊,原来他也有那么多面。
“他被点了穴,怎么回答你啊?笨!”
叶子笑看着我,我继续对着那人道:“你要是同意,就眨一下右眼;不同意,就眨一下左眼。”
说完我俩一致转头看那人,只见那人愣愣得看着我俩,似乎在考虑做决定。结果他先眨了一下左眼,然后又眨了一下右眼。我迷茫了,怒道:“你到底同不同意?”只见那人双眼眨了一下。于是我又道:“难道你不知道哪个是左眼,哪个是右眼?”结果他又两眼都眨了一下。
叶子解开了那人哑穴,只见那人满脸通红,我终于仍不住,笑了起来,却又不敢笑大声,憋得难受得很。
叶子也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却仍声音冷冷的问道:“这里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绑我们来?”
那人答道:“这里是云峰山,我们是云峰帮的人。绑你们来,是我们帮主的意思。可能是瞅着你们像有钱人家的,问你们借些银两,江湖救急嘛。”
叶子听到最后一句,看着我笑得意味深长。我生气得回瞪他,理直气壮:本人难得出门游历一次,当然要穿得风流倜傥些了,否则怎对得起那些仰慕我的花花草草们。算我惹得祸,欠你一次情好了。
叶子笑得愈发无耻起来,似漫不经心得道:“云峰帮?我只听过云峰寨,倒没听过云峰帮。”
那人讪笑着说:“是是,大侠说得是。我们也是无奈,迫于生计。你看我们都是家里上有老,下有小的……”。
见他居然跟我们唱起苦情戏码,实在无语。我赶紧插话问道:“那你们预备把我二人怎么着?”
“不知道,寨主只是命我给二位松了绑,带二位去议事堂。可见寨主对二位敬重得很,肯定不会为难二位的。”
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人声:“秦老三,好了没?当家的们在议事堂等着呢。”
叶子看着室内这人,这个秦老三机灵地答道:“哎,好的。我马上带他们过去。”门外人通知到就离去了。
秦老三苦着脸道:“二位大侠,你们看小人我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二位是否可以高抬贵手放了小的?”这人倒是能屈能伸得很,当了土匪打手真真可惜了。
我纳闷得看向叶子,这云峰寨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可惜叶子跟我很是心有灵犀,也无辜得看着我,示意:他也不知道。哎,我叹气。我盘算着,我们有两条路可走:1、现在逃出去;2、去会会那个寨主,到时见机行事。
我问叶子:“你有把握带着我逃出去吗?”
叶子答道:“我非常有把握一个人逃出去。”
我说:“那要不我们还是等着让他们送我们出去吧?你说他们会不会改变主意,又想起要劫色了呢?”我看着叶子问道,无视秦老三一脸惊得要掉眼珠子的表情。
叶子居然脸上出现了些害怕的表情,似乎犹豫地道:“那要不我先逃下山?去奉西城内搬了救兵再来救你吧。”我立即不再理他,明白再跟他说话只能气到自己。
我承认自己罪孽深重,自己懒得学武,便瞧不起学武,导致自己现在成了他的累赘。可是,他居然也不说点好听的,这么打击我可怜的自信心,真真辜负了我对他的一片信任。
眼见没有答案,我生气得往外走去。走了几步,发现自己不知道议事堂在哪儿,回头朝着秦老三吼道:“干嘛呢,不是说去议事堂,还不带路!”
秦老三惊于眼前形势变化之快,之前还未反应过来,听到我吼,才匆匆赶来走到我前面带路。我气呼呼得跟在秦老三后面快走,走了几步,发现叶子也跟在身后。有些高兴,但是碍于之前的惯性,瞪着他道:“你不是要扔下我一个人,去搬救兵嘛?跟着我做甚?”叶子笑得云淡风清:“云峰帮主也邀请了我,怎好驳了人家好意呢。”
这家伙,就知道气着我玩,原来自己心里早有主意了。不过无论怎么说,心里还是蛮高兴地。
话说这云峰寨,虽说是个土匪窝,但是占山头为王,估计是因为既不用买地,又不用缴土地税,这寨子居然建的极为大。倒不是说它规模宏大,而是铺的极开。就如从我们被关的屋子,走到主寨的议事堂,一路要穿过两片竹林,跨过一条山涧,走了整整一炷香时间,说是“翻山越岭”都不为过。真真想不明白这么建得用意何在,难道是想着每天翻山越岭、强身健体?
正当我无比痛恨这走不完的山路,觉得步子越来越虚浮时,一直走在前面的叶子回了过来,对我说道“我背你走吧。”我颇为感动,不好意思得说“没事,我还能走,你让我扶一把就行。”谁知叶子走到我跟前,不顾我抗议,径自一把将我背了起来,说“病人就应该有病人的样子,跟我逞什么能。”
我一想,也对,便乖乖地趴在他背上,突然觉得原来生病也不错。叶子的背比较宽厚,透过薄薄的衣料,可以感觉到他温暖的气息和强健有力的心跳。考虑着让他减轻负担,我将双臂搂上他的肩膀,感觉他微微一僵,不过旋即恢复。我开始意识到一个严重问题:我跟叶子这样算不算在搞暧昧呢?
所谓议事堂,到了后才发现,原来只是座建得高了店的木房子。内部装饰也极为简单实用,看得出寨主得务实作风。堂前贴了副龙飞凤舞的书法“求财有道”,笔力苍劲有力,足可见相当的书法功底。
我指着这副书法问秦老三:“这个是出自你们寨主之手?”
秦老三道:“不是的,是我们四当家写的,寨主,就是我们大当家的,说是好,拿来挂在这里给大家看的。我看着也好,多威武啊。”我无语,这绝对是对牛弹琴,可惜了这副好字了!
这是,听到堂内有人生传来:“秦老三,人带来了吗?”
秦老三立即上前入内,发现之前没看到室内右侧藤制椅上已经坐了三个人。看到我们进来,站了起来。秦老三对着三人哈腰行礼道:“拜见大当家、二当家、四位当家,我把抓来的两人给带到了。”
我瞧着,这三人中,首先说话的是那个秦老三叫大当家的人,也是最晚站起身的,大约四十出头的样子,身材魁梧,面色黝黑,脸上满是岁月的沧桑。咋看外貌,觉得只是个寻常乡野樵夫的样子,可是看他眼睛,却精光内敛,深沉不见底,再加上他的寨主身份,肯定不是简单之人。
只听得那大当家道:“请问两位,哪位是谈安,谈大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