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蔷薇》由心每文

10、番外篇之三

　　当5岁的零站在民政局时，她还不太懂为什么枣会被人议论。

　　“有个儿子了，还去收养个女儿。真搞不懂那个人在想什么。”

　　“就是，女儿还是不跟他姓的。我想，八成是他在外面的私生女，不然，怎么会办理收养手续？你想啊，两个孩子可是要罚钱的。”

　　零想辩解，但是孝斌捂着她的嘴。

　　走出民政局后，零问孝斌：“你怎么不恨我，我害死你妈妈。”

　　孝斌没有回答。只是一味的拉着她跟在枣的身后。

　　“我害你们被罚钱，我害你们被说三道四，为什么你们不恨我？”

　　“你想我恨你吗？”孝斌停下脚步“如果我恨你，那么我妈妈就白死了，不是吗？”

　　枣转身看着孝斌，孝斌微笑着看着零，零掉着眼泪。枣走到她面前蹲下身，帮她把眼泪擦去，说：“零，印是印记，零是起点。这是你说的，不是吗？”

　　从那一天开始，零似乎已经认定，霍家才是她的家。

　　每天的生活，都是三点成一线。

　　家、地铁、学校。

　　为什么把地铁也规程为一点，因为每天花在地铁上的时候，就有1个小时。

　　每天去到学校最习惯性的动作就是，站起来，大声喊一句：“谁去买早餐？”

　　“我说要不下次换我喊？”孝斌看着有点不耐烦的零。

　　“没事。反正你也不会自告奋勇的去买早餐。”零白了孝斌一眼。

　　“我累。我要补眠。”说完就趴下见了周先生。

　　“零，你自己回去吧。”放学时，孝斌对正在捡书包的零说。

　　“小斌，你被陈紫嫣点名了？”零看向那个正在向孝斌挥着手的女生，越看越刺眼。

　　“我说你就别吃醋了。”孝斌拿着昨晚弄了一晚的会议稿，其实也不是打字慢，只是昨天打印机好死不死的坏了，而自告奋勇的枣好死不死的修坏了，最后只好跑到附近的打印店。

　　“我吃你的大头醋。”零背上包，走出课室时，不忘回头提醒“小心陈紫嫣把你吃了。”

　　音量不大，正好让陈紫嫣听到。

　　也不知道为什么，本应该坐到倒数第二个站下车的，零却鬼死神拆的坐过了站。坐过站也就算了，还傻傻的出了站，一直往平时回家的方向走。

　　“我这白痴。”等零回过神来，眼前热闹的景象已经让她不知所措。

　　公路两边都站满了年轻男女，他们紧张的看着公路的另外一端。零好奇的走了过去，慢慢的，听到有摩托车开过来的声音，站在她旁边的一个男人接到对讲机的信号后回答了几次话。

　　“京尚皊！京尚皊！”

　　零看着公路的另一端，有两辆摩托车冲了过来。一刹那，红色的摩托车率先冲过了底线。等所有摩托车都冲过底线后，原本围在两边年轻男女都围上了那辆红色摩托车。

　　“不亏是京。”零看着一个男人拍着红色摩托车驾驶员的肩膀，还有几个穿着性感的女人坐在他的摩托车或是趴在他的身上。

　　“好冷。”零微微缩了缩身子，由于是夏天，她穿了短裙和水手服搭配的校服，没想到夏天的山风还是那么凉快。

　　“披上。”零感到有人把衣服披在她的肩膀上，下意识的看过去，是刚才开红色摩托车的人。

　　“哦，谢谢。”零毫不客气，但突然想到刚才那几个性感的女人后，零又把外套脱下来递了回去。

　　有点不明白，那男人把头盔取了下来，看了看零。

　　“我怕被人砍死都不知道原因。”零把外套还回去后，把手伸进包里摸手机。惨了，手机借给孝斌，他忘记还了。

　　零尴尬的笑着拉了拉刚才那人的衣服，一脸的赔笑状：“你叫京尚皊是吧，你能不能借手机给我，我报个110。”

　　京看着零，指了指自己的摩托车后，表情奇怪的说：“我送你回去吧。”

　　零低头看了看短裙，感觉脸越来越烫，用极小的声音说着：“不用了。”

　　京拿着外套给零披上后，骑上自己的摩托车。

　　“把衣服穿好，拉好拉链，绝对不会走光。”

　　“京，你不去缤的酒吧庆祝了？”身边一堆议论声。

　　“待会儿去，我还是瞒着车队来参加比赛的，还是不要跟着你们一大帮人的好。”

　　京解释完，再看了看零。零畏畏缩缩的坐了上去，手极不自然的抱着京的腰，京在确定零坐好后，飞奔而去。

　　当零回到家时，由衣已哭得像个泪人。她以为零被绑架了。

　　枣观察着京的摩托车，一幅想把车子拆掉的架势。

　　算是最正常的孝斌，他双手环胸，观察着零。

　　“你在看哪里？”零感到孝斌的眼神看着外套和短裙之间，立刻一个书包拍了过去。

　　“我在担心你有没有走光啊！你还打我。”孝斌接过书包。

　　“没事的话，我回去了。”京看着奇怪的一家人，尴尬的笑了笑后骑上车子离开。

　　“霍枣慎，你把别人吓跑了。”孝斌没好气的看着仍蹲在地上的枣。他明白，枣最爱的就是摩托车和跑车，小时候，每次车展都会拉他去看。尽管每次回来都会被由衣说他教坏孝斌。

　　“有时间，我把我的哈雷开出来和他切磋切磋。”

　　“白痴。”孝斌拉着零的手“回房，我有题不会。”

　　“京，你终于来了。”颜缤看着京走进酒吧，立刻给予一个大大的拥抱。

　　“你……你女人看着我。”火萤一看到颜缤抱着京，立刻瞪了过去。

　　“哈哈，我女人就是爱吃醋。”京感觉颜缤存心害自己“咦，你外套呢？脱在哪个女人家了？”

　　“没脱在哪个女人家，是脱在别人身上去了。”一个坐在吧台前的男人笑着说。

　　“对哦，我都忘了，京是好好男人，柳下惠转世。”颜缤大声笑着，京只能一脸无奈的看着他。

　　“京，你明天要去把衣服拿回来，不然你们车队知道你去参加公路赛，你就……”

　　“放心，我会的。”

　　“你说什么？你昨天被陈紫嫣吻了？”

　　孝斌差点没把正在喝的豆浆全部喷了出来，难得今天由衣去买了早餐，可以一边走一边吃，结果被零的话一惊，害他的豆浆不见了一半。

　　“我是差点，你别把这俩字给我吞了。”

　　“她怎么差……点吻的？”零特意把‘差点’两个字分开来说。看着孝斌一边走一边吃早餐，真不明白男生怎么能这么不注意仪态。

　　“散会时，教室里只剩下我们俩，然后她过来问我问题，结果脚勾到你的椅子，就一下子摔倒我身上了。还好我反应快，不然我初吻就完了。”孝斌一边回忆一边咬着油条。

　　“我椅子？”零看着孝斌。

　　“对，我说你回去也不把椅子放好，差点害我失贞。”孝斌咬着油条，用眼尾的余光看着零。

　　“你最好把你下面的也给我失了。”零没好气的说。

　　但是回去的时候，的确是把椅子放好了。

　　“印苍零，你的试卷。”听到班长喊道零的名字，孝斌走了过去拿。

　　“霍孝斌，这是你的。”再拿过自己的试卷看看，孝斌立刻感觉不对劲。

　　“零，我们不是互抄的吗？”孝斌回到座位，把试卷递给旁边的零。

　　“是不是你抄错了？”但当零拿过试卷看时，却发现把话说反了“怎么你87分，我才45分。”

　　“我说你数字也不写清楚，你看，这里是11，你写成77。那里的56，你写成66。零，你……”孝斌发现零的脸色不对劲，顿时不说话。

　　“陈紫嫣搞的鬼。”零查看了一遍试卷后，用恶毒的眼神看着陈紫嫣“错也只能一两个数字错，怎么可能全部的数字都错了。”

　　陈紫嫣，你等着！

　　被老师训完一顿后，零没好气的走出办公室。

　　“老师说你什么了？”站在办公室门口等待的孝斌问。

　　“老师说，抄就抄，还把数字全抄错了。”零无耐的看着试卷“还好只是小测，不然我非扒了陈紫嫣那娘们的皮不可。”

　　“你先把我的皮还我，可以吗？”

　　零没有想过，她会和京有什么交集。

　　如果那天京没有把外套留在她那，或许就不会有后来要发生的事吧。

　　感觉自己像被枣卖掉那样，为了能和京谈论摩托车，枣居然把她的号码留给了京。

　　一回生二回熟，结果就变成了一对。

　　简单得没有丁点浪漫色彩。

　　“小斌，你觉不觉得我和京，比你爸和由衣还无聊。”零躺在床上，问正在抄作业的孝斌。

　　“霍枣慎那叫震撼。”孝斌终于把最后一题抄完，喝了口茶后，继续说“哪有人下班就拉了个女人回家，然后告诉子女说，这是你们后妈。”

　　“也是哦。”想起那天，还真是够震撼的。当时读初中的孝斌和零放学回家，看到枣拉着一个女人坐在客厅。枣微笑着说，这位是你们俩的后妈。当时零和孝斌第一反应就是，骗人。

　　至少还有个前戏吧，至少带回家前，先预先通知一下。搞得当他们俩听完后，孝斌立刻把零拉到墙角，说：“捏我一下。”结果零在捏了孝斌四五下后，他还没接受现实的情况下，不耐烦的零，直接往孝斌的胯部踢了一脚。

　　“想起来就痛。”孝斌说着。

　　“你自找的。”

　　“你是孤儿？”

　　当零第一次听到京是孤儿这个消息时，只感觉不可思议。

　　“对，我是孤儿。京尚皊这个名字也是我自己起的。”

　　“那么我俩还挺有头脑的。”零半开玩笑的说。

　　他和颜缤是同一个孤儿院的，对于这点，京却没有说出来。

　　和京在一起，最大的优惠就是每次都能拿到赛车比赛的入场券。

　　京给了4张，但孝斌说不想去当吸尘器，就直接站在门口卖掉一张。

　　“京，你女朋友找你。”

　　零和京坐在休息室，看着京一脸的汗，零拿出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

　　“不用。对了，你还有几场比赛？”零问。

　　“两场吧。”京擦着汗。

　　“比赛结束后，我们去逛街好吗？”零看着京。

　　“好。”

　　零挽着京的手臂，有点不习惯的感觉。

　　是京只有170的缘故？当初孝斌说，把自家妹妹交给一个矮子，看着就心痛。零在想，自己是不是在反悔。

　　“零，你在看什么？”京发现零在盯着一个正在拆卸的广告牌看。

　　“你看那个广告的男女，一点都不像情侣。”

　　“你就别计较了，很多电视剧也都是这样。”京说着。

　　“不是，我意思是，我觉得他们像双胞胎。”零看着广告牌被拆了下来，放在了地上准备运走。

　　“零，要拍照吗？”京拿出手机，零点了点头后，两人以那个广告牌为背景，拍下两人唯一的合照。

　　零没想到，三天后，京会对她提出分手。

　　“你不去机场送他？”由衣看到零蜷缩在床上。

　　“不去。”零越缩越小，像只想把自己包裹起来的刺猬。

　　“那你就舍得了？”由衣坐在零的床边。

　　“舍得，反正他经常都是忙着比赛，经常都会看不到的，怎么不舍得。”

　　在骗自己吗？零在问。

　　枣和孝斌回来时，已经是晚上8点。

　　两人去送京的机，回来后，孝斌走进房间安慰零。

　　“京有没有说什么？”由衣问枣。

　　“京说，他在第一次看到零的时候，就爱上零了。但是他签了合约，没办法让零等他。他只好提出分手。”枣坐在沙发上“那小子都不知道想什么。”

　　“想扮演好好先生的角色吗？真气人。”由衣叉着腰，为零抱不平。

　　“或许，他原本就是好好先生。”

　　没有预知的事情，就像半年后他们各自所遇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