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
翌日午时，皇宫内钟声大作．零落赶紧唤来了末子．
＂启禀小姐，这是丧钟．＂
＂什么？丧钟……难道是皇上……＂
＂不可能的，小姐，这决不可能是皇上的丧钟．＂
末子果断地回答．
＂那为何会鸣丧钟……＂
＂是皇后，皇后已经自缢了．＂
＂什么！……＂
松本带来末成皇后已经自缢的消息，零落来不及多想便冲出千竹殿，向中宫奔去．
＂小姐，您不能去．＂
松本挡在零落面前，零落直视他，道：＂松本君，你真的要挡着我的路吗？＂
松本低下了头．
中宫殿外．
＂你不必进去了．＂
武司站在殿外冷冷道：＂末成皇后已经自缢而亡了．＂
＂是你逼她的，对不对！＂
武司耸耸肩，摇头道：＂我可没有逼她，因为她的丈夫死了，所以她便自缢殉情了．＂
＂你！……若不是你杀了皇上，皇后怎会自缢？若不是你食言，皇宫怎会变成今日这样！＂
当夜之后，皇宫内的侍卫便全换了人，且守备之森严程度更是平日的几倍．因此，皇宫的气氛便得异常紧张和沉重．
＂其他的事情，你现在可以忘记了．＂
武司抓起零落的手，道：＂你只需记住一件事便可，那就是－－你是我的女人．＂
＂放开！＂
零落甩开武司的手，大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然而室内除了原先陈设之外什么都没有．
＂娘娘！娘娘！＂
＂皇后呢？＂
零落转身问道．
＂我早说过，叫你不必进去的．＂
武司说完转身便要离去．
＂等一下！＂
零落叫住了他：＂皇后到底在哪里？请你告诉我．＂
他没有回答她，而命令松本将她带回千竹殿．
＂把她带回去．＂
＂是．＂
＂不行！娘娘呢？我要见娘娘！让我见她！＂
看见零落流了泪，武司便道：＂回去吧，我会考虑命人将他们两人好好合葬的．＂
＂你……＂
零落话还未说人却倒了下去．
……
她太累了，经历了很多，让她把一切都压在心里，有时候喘不过气．
总以为能开始自食其力开始新的生活的时候，她又回到了那有百般苦难的宫廷．
……
如果她不坚强，她不会选择离开大唐．
因为经历得多，所以她比别人更能看到更多．
她的柔弱，只是表面．
自己受着苦难，总希望别人能快乐，所以她给了仁光帝以临终前的许诺．
……
留下，只为当初一句诺言而没有任何理由．
＂陪伴＂，是一件艰难而沉重的事情．
她不是不守诺言的人，因而，她还得留下．
两带皇朝不应变，同根连叶何相残？
广仁六月二十二日，敬湘王武司君正式登基为王，年号昭平．
自当日辰时起，各种活动及仪式便开始进行．一切完毕之后，由帐女王为新帝揭开御帐，让群臣以瞻新皇天颜．
夜晚，灯火将整个皇宫照得通亮，武司坐在阁楼上观看登基仪式后的各种表演．
君临万物的高度，有群臣的膜拜，但却得不到自己心爱的女人……
＂小姐……＂
＂什么事？＂
＂今天是皇上的登基大典，您应该去的……＂
＂皇上？登基？……呵，＂零落轻轻一笑，道：＂末子，你先出去吧……＂
＂可是……小姐……＂
末子没有出去，而是继续劝说道：＂如果您不去，皇上会很不高兴的……小的斗胆，小的知道小姐依然伤心……但是……＂
＂好了，末子，＂零落摆手示意她停下．＂让我自己一个人准备，好吗？＂
＂是……＂
末子终于低头退出了房间，零落轻叹一口气，小声道：＂娘……＂
登基大典的表演已快要结束，而那个坐在最高位置上的人，却无视一旁的皇后和众宫妃，只等着另一个人的到来．
最后一个节目结束，艺人们都退下了戏台，突然，大家发现戏台中央不知何时站了一个身穿浅萌黄色衣服的女子．
一个绝美的女子，白皙的皮肤吹弹可破，柔美的丹凤眼中略显哀伤的眸子，长发高高盘起，还有一部分任其垂下，约过膝的长度．
就这样，一袭萌黄，长而宽的水袖，贴身的舞衣从胸口至半腰，□□半现，蛮腰惹人．下身的裤子亦是宽松半透明的，在脚踝处则有一处收紧．
整套舞衣上没有任何图饰，但是，女子身上的饰品却格外华丽显眼．
金光闪耀的金钗、步摇，项上金链，以及左足上的铃铛，全是纯金的．
只有这样，才能与萌黄的舞衣相得益彰．
凤凰飞天的头饰显出她的不凡贵气和尊贵以及矜持．步摇由金丝串着金珠，步则动摇．刻着龙凤双飞图案的金链还缀着无数条细细的金条，项上金饰美则在缀．左足上的一串铃铛精巧而雅丽．
她赤着双脚站在那里，等待乐声响起．在那之前，她向一座阁楼望去．
那里，至上的君主在倚栏望着她．
乐声起了，她随着乐声起舞．
在场的所有人，从未见过这样的舞蹈．
像一个花蕾，她轻轻绽开．
像一朵香莲，她释放着她的纯净清香．
像一个仙子，她不小心落入了凡间．
她柔柔地舞着，一颦一蹙都那样慑人心魂．
每一个动作，踮脚，抬手，仰头，旋转……都那样完美．
珠缨炫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这是一个很大的戏台，它搭建在一个大湖的正中央，艺人想要走上戏台，就只能渡一叶小舟过去．之所以没有修一条通向岸边的路，是因为工匠们担心这条路会影响君主观看表演时的效果．
有表演的时候，所有的乐师都集中在岸边为台上的舞者伴奏．王侯大臣们则依各自身份坐在阁楼上或岸边欣赏艺人的表演．
今夜的皇宫特别明亮，到处灯火通明，湖面上满是彩灯的倒影，虚幻而美丽的．
这一切让人更相信－－在戏台上舞蹈的绝不是凡间女子．
忽然，乐声停了．紧接着响起一阵鼓声，大家还未来得及从刚才的意境中回过神来，只见那女子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舞蹈．
这一次，完全不同于刚才的轻柔、幽怨．
这一次，热烈、激动人心．
随着鼓声，她跳跃、旋转、飞旋，长长的水袖因她刚强有力的动作而快速的飞舞．美丽的秀发亦不停地飘动．
她是忘记了一切在舞蹈！
像树林间的小鹿，她轻巧而活泼．
像山涧的小溪，她欢快而无忧无虑．
像一个仙子，她施展了仙术，让所有人着了迷．
珠缨炫转星宿摇，花蔓抖擞龙蛇动．
鼓声停止，她最后一个飞旋，劈腿而下正面向君主所在的阁楼．
那里，冷俊的皇帝凝望着她．
＂父皇……零落……＂
紧紧抓着栏杆，他嘴唇嗡动了一下．
*****************************************************************************************偶的留言→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