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夜之后》幸运时时砸头

21、找工作比找男友容易得多

　　到了广州、我和王静就分道扬镳，尽管心里有些不舍、有些恐惧，但表面上我还是很坚强的，让她放心。她很快就要和男朋友一起回家过年了。先解决工作问题吧，令我万万没想到的是，韩总、那个和我同是东北人的韩总，我在“太阳”时还百般挖我，而当我真的被“炒”、决定投奔他时，他竟以公司人满为由拒绝了我。为什么会这样？是我没推销成果汁吗？还是因为“太阳”“炒”了我？难道抢来的东西才值钱？没什么，表情上我仍很自若，“小意思、不就是工作吗？找个男朋友不容易，找个工作，太轻松了。”这是我临走时、丢给韩总的最后一句话。

　　已近年关，各个公司都要放年假了，没有人会再招人。接连三天，我在大街小巷里整天转悠，毫无半点收获，唯一的收获是肚子、仍不适时宜的饿，我只好买点馒头、一点小咸菜充饥，而思想，却好象从没有从方军身上抽离过，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不停地想他，除了他我几乎没想过其它异性。

　　年二十八那晚，大宿舍里空空如野，室友们回家的回家，找朋友的找朋友。而我、所有的朋友，都回家过年了，寂寞、孤独，疯狂的寂寞、孤独，象一张巨大的网、山、洪水，向我压来，将我罩住，把我冲毁，我感觉、我就快崩溃了。眼泪、如波涛江海、汹涌奔腾、狂泄不止，擦也擦不干。忽然我不可扼止地想他、想他、想他……也许是明知他不会在，也许只是想给自己一个心里安慰，我匆匆下楼，拨通了“洛溪”、我桌上的电话号码，我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心里安慰罢了，现在公司早已人踪皆无。电话铃声只响了一下，出乎意料的，电话竟有人拿起，“喂？”多么熟悉的声音！是他，真的是他呀！我不是在做梦吗？！我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喂？是韩烟吗？”他怎么知道是我？我的心一阵狂跳。
　　“一定是你的，你现在在哪？你还好吧？工作有着落了吗？”他急切、激动。
　　“我很好，过几天就上班、现在正和朋友们在一起，你怎么还没回家？”不知为什么我竟撒了谎。
　　“噢、那就好，我明天就走。”他如释重负般。
　　“噢、你看我桌子上有没有一个笔记本？”我顺嘴就说了谎。
　　“没有呀？什么都没有，我就坐在你的座位上。”他却忘了撒谎。
　　“噢、那算了，对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还是不由自主地问。
　　“两个月之后吧。”他声音略低。

　　“啊，那祝你新春愉快。”我装作快乐地说。
　　“你也是。”他语调仍缓缓地。
　　“挂了、两个月之后见。”我怕如果不挂，我会哭出来，没等他回答，我就先自挂断电话。
　　我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骗他？也许我现在穷得就只剩下这一点苍白的自尊了。他正坐在我的位置上，他为什么要坐在我坐过的座位上？一个人，在空空的大屋子里，我的座位上……我不愿再多想，因为、眼里的泪，又开始毫无理智地狂轰乱炸。

　　临年这两天，广州的天气阴冷、阴冷的，南方又没取暖设备，所以其实冬天更不好过，尤其对于我这样一个孤苦零丁的外地女孩更是如此。春节那天给阿苏打了个电话，心情快乐不少，他还是一副玩世不恭、刀架脖子上都无所谓的样儿，我没告诉他我目前的窘境，我不需要任何人同情。一成不变的孤独依旧，平常烦宿舍里人多得不行，可一旦空无一人了，诺大的屋子里，除了寂寞、冷清，再有就是恐惧，大宿舍的门是长年不锁的，我一个人，要是有个坏人来怎么办？

　　唉！不管怎样，年还得快快乐乐的过，三十这天，我不让自己再流泪，我花了八块钱，买了一袋速冻饺子，过年嘛，一个人也要有点气氛、并买了糖果和小密桔，三十晚上放在枕头底下，广州人讲这个，说这预示着来年甜甜密密、吉祥如意。晚上我们宿舍没有电视，我一直站在一楼收发室的门口，斜着身子，看完了整台春节晚会。过往行人不断，所以招待所的大门总不关，为了看三十晚上的电视，我冻感冒了而且还发了烧，我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不知道何时是白天、何时是黑夜？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我以为自己会死，我希望自己就此死去算了，活着、只带给我无尽的痛苦和疲惫。许是生命力过强吧，我没死，又活了下来，算了，既然所有的公司都放假，索性给自己也放假吧。经过了近两星期的“假期”折磨，我在一家报纸上找到了一份工作，也是广告公司，公司的老板是个女的，而且还曾是小有名气的电影明星。过气的明星开广告公司，这已非罕见。这个公司我没逗留多久就被“女明星”给开了，一方面是我很讨厌她的纪律，我们的客户资料，必须得交给她保存，每天回家时必须上交，不能带回去。打电话时，她还随时监听，没工资，提成20%、只包中餐。最为主要的是：他老公也在公司，是总经理，她老公总爱坐到我旁边。

　　所以、我对她的“政策”不满是其一，她对我吃醋也是其一，双方的导火索一响，不可必免的，我再次被“开”，而我在被“开”的当天，立马就在她公司的对门找了现在的这家公司，条件也是一样的苛刻，不让人活。不觉间在这“对门”的公司也一个多星期了，可出单，就象中彩票一样难，为什么？难道我的命就这么苦？！还好我天生乐观，烦恼只是一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