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静好》森林木

6、第六章

　　我觉得我僵住不会动了。我这条命，我已存了破罐子破摔的打算了。怎么竟然，能治了呢？
　　我呆愣的看他。穆老娘看起来刚知道的样子，想来对整件事不太清楚。也许她已经后悔热心的招揽我做媳妇也不一定。
　　静默了一会，穆净道：“现在给你吃的药是调理你的身体的。至少三五年才能治好，别的你就先别在意了。”
　　“可是，”我想不出怎样能说明我的意思，“我不嫁人。我可以做奴婢还债，或者以后做男人就是。你们不必为难。”穆大娘不赞同的摆手：“这不成。净儿说的是，做了的事就得承担。娶，要娶。”我几乎纠结了，这究竟在搞什么啊？原来两位这么有大虾风范。
　　几次动了离开的念头，却不舍救命的机会，而且穆家母子一意留我，我竟挣脱不开，也许他们身上也是有武功的吧。捏了捏拳头，终是留下。且走且看罢。
　　成亲当日，村子里闹哄哄的来了一堆人，想是来看看我这位来历不明的人怎么就成了新嫁娘了。眼前全是红色，拜过堂，我到新房坐下，一些年轻媳妇围着，打趣我：“穆家嫂子脸红了！”“穆家嫂子有福了。瞧瞧，这穆家郎多俊的人物。又踏实肯干。”几人你一言我一语，都笑嘻嘻的。我此时为自己的面瘫脸感到一点遗憾了，因为任我扯动嘴角，也笑不出来，只淡淡看着。
　　好在忍呀忍的也就习惯了，随着入夜，人群散去，想必我的面无表情实在让人印象深刻。
　　穆大娘一整天笑咧了嘴，到了晚上，将穆净使劲一推，向我道：“小两口好好的。娘这就先去休息了。”几乎是飘着出去了。我眨眨眼，也有点想飘出去。穆净一身酒气，但眼神还是清醒的，微微笑了看我。
　　我呆呆看他，他回看我，对看了一会，穆净道：“睡吧。”我点头，睡吧，咱也该歇了。穆净将外衣除了，翻身上炕，我也连扯带撕将喜服除下，在里面躺下。
　　棉被往身上一盖，我就打算合眼睡觉了，不想穆净也钻进被子，将我抱住。我睁眼看他，穆净显得有点困扰道：“你知道这是新婚夜吧？”我皱了眉，直直看他眼睛，穆净似乎有点窘迫道：“安然，女人总归要过这一关的。”
　　我不说话，穆净道：“我是你丈夫。”
　　我忍不住皱紧眉，抿住唇，咬牙勉强伸手试探性搭在他腰上，虽然我很有一掌拍死他的冲动，但是，亲已经成了，还是适应的好。
　　我觉得这比没天没夜苦练功夫要难得多。天知道这么多年我几乎再没与人这样近距离接触过。
　　穆净扑哧笑了，道：“别怕。放松”
　　我慢慢放松僵硬的身体，脑子里已经在尖叫要把他解决掉。

　　结束以后，穆净神色有些隐忍，道：“好好睡吧。慢慢就好了。”我也快被他弄疯了，真正糟糕的是我多次有伸手干掉他的冲动，这种条件反射不是一朝一夕形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改掉的。如果我真的不小心对他动手，我出手就是要人命的。现在不但身体疼，精神也还绷着，我暗暗庆幸，酷刑终于结束，我这可是双重折磨。
　　合眼睡觉时，穆净将我抱在怀里。我对此没反应。总要习惯的。
　　第二天起来，穆净挂着黑眼圈，精神不振，想来没睡好，我睡得也不安稳，因为他一直抱着我，我不习惯。穆大娘看了直乐，道：“新婚嘛，难免的。年轻人可得节制点。”我默默看了大娘一眼，不说话。穆净道：“安然，给娘敬茶。”我拿了茶盏，敬了茶。穆大娘忙将我搀起来道：“好媳妇，来来来，咱家不兴那些礼。以后和净儿好好过日子，比什么都好。”
　　吃过饭，穆大娘嘱咐穆净“好好在家陪媳妇”，自己就出去了。
　　我和穆净两两对望，百无聊赖，我道：“你出去干活吧。”穆净不赞同的看我一眼，道；“你对村里还不了解，我给你多说说。”
　　我点点头，发挥速记功能，待他讲完，我总结道：“杨家庄，六辈人，仁、敬、书、镇、杰、洪。穆家三十年前迁入。五十年前谭家迁入。十年前童家迁入。”穆净笑了一下，点头没说话。
　　总之这就是一杨姓的窝。几辈子的人就一直住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