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之园》黄金葡萄

4、翌日清晨

　　清晨的阳光透过落地玻璃门洒在床上，唤醒了沉浸在睡梦中的人。
　　“嗯……这里是……我的房间。”薛青澄睁开朦胧的睡眼，环视了一下四周。
　　“啊……”双手撑起身体，她本能的倒吸了一口气，虽然肿已经消去，但右手的着力仍然让她感到疼痛。
　　“说起来……昨天好像被什么人拦住……”薛青澄靠在床上回想昨天发生的事情，“但后来是怎样了……不行，完全想不起来。”
　　“真奇怪呢，我竟然穿着睡衣。”薛青澄看了一眼房间没有制服的影子，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制服被我扔哪里了？算了，先冲个澡吧，身上黏腻腻的。”
　　“呼……好舒服。”薛青澄一边擦头发，一边走出卫生间，门铃在此时响起。
　　“来了。”她打开门，并未看到人影，挂在把手上的纸袋中放着干净的制服。薛青澄向旁边看去，夜的门把手上也挂着一个纸袋，正想着这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只见楼梯上下来一个中年妇女。
　　“早上好！”中年妇女微笑的向开门看着自己的薛青澄打招呼。
　　“早上好。”薛青澄微微一笑，这个阿姨很亲切，她心中想到，“请问，制服是怎么回事？”
　　“你是今年新来的同学吧。”中年妇女站在楼梯口说，“我是负责这栋公寓保洁的生活管理员，换下来的制服与脏衣服都可以放在门口，每天晚上会统一收取，第二天早上会送回来，就像这样。”
　　“这样啊，真是帮了大忙了，辛苦您了。”薛青澄客气的说，原来在这里不用自己洗衣服，不过想想也是，以自己认识的这些人的家世来看，他们在家也没自己洗过衣服吧。
　　中年妇女向楼下走去，薛青澄拎起衣服也准备回房，这时，旁边的房门打开了，伴随一缕淡金色长发从门后漾出，一只修长的手将把手上的纸袋轻巧的取下，在准备缩回的瞬间，像是发现了什么，忽然停下了动作。
　　“Hi，早上好。”薛青澄微笑着向那扇门后的人打招呼。
　　“早上好。”颜夜探出脑袋不好意思的说，“对不起，我还没穿上衣。”
　　“噗哈哈。”薛青澄开心的笑了出来，“刚起呀。”
　　“嗯。”颜夜点了点头。“你起得很早。”
　　“在家习惯了，早上起来要做饭、搞卫生，吃完收拾好再去上课。”薛青澄缓缓的说。
　　“在这里可以多睡会，太早起来也没事做。”颜夜向门后缩去，“我先换衣服，一会一起吃饭吧。”
　　“嗯。”薛青澄看着关上的房门，露出淡淡的笑容，“颜夜还真是一个可爱的人呢。”
　　换好制服，薛青澄拿着丝带在脖子上绕来绕去，本来平时就不擅长系这种东西，再加上右手腕用不上力气，系了半天总是歪歪扭扭。
　　“青。”颜夜的声音在阳台响起。
　　“哎？”薛青澄起身走过去将落地玻璃门打开。
　　“我来吧。”颜夜轻轻解开薛青澄领子下系得歪歪扭扭的领花，熟练的系起来。
　　“好厉害。”薛青澄看着整齐的领花脱口而出。
　　“因为从小就被训练做这些。”颜夜的目光看着薛青澄的右手腕，眼中满是关切，“还疼么？”
　　“基本没事了，就是用不上力气。”薛青澄微笑着说。
　　“走吧，去吃早餐。”颜夜伸出手臂，“来，拉着我，这样就不会因为我的不小心而碰到你的伤口了。”
　　“嗯。”薛青澄伸出双手抓住颜夜的手臂。
　　“时间还早，我们走过去，好么？”颜夜侧过头看着薛青澄询问。
　　“好。”薛青澄开心的说，“早晨的空气很舒服呢。”
　　“昨天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我接电话，就不会让你遇到危险了。”漫步在沐浴着晨光的校园中，颜夜缓缓的说。
　　“不是你的错，所以不用在意哦，我不是好好的嘛。”薛青澄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转过头对着颜夜微笑。“我相信颜夜会来救我的，从不曾怀疑。”
　　“哎？”颜夜的身子一僵，难道说薛青澄记得当时的事情，那自己该如何解释当时的情况？
　　“我虽然不记得详细的经过，但是……”薛青澄继续说，“救我的那个人身上有和颜夜一样令人熟悉而安心的味道。”
　　“怎么可能是我呢？”颜夜怜爱的摸了下薛青澄的额头，“对方可是三个身材魁梧的人，我一个人是打不过的。”
　　“说的也是呢。”薛青澄呵呵的笑起来，“所以说你太瘦弱了，跟女孩子一样，要多吃点才行哦。”
　　“这个建议我会慎重考虑的。”颜夜认真的说，“叫我夜就好。”
　　“嗯。说起来，那个人还不是一般的厉害呢。”薛青澄仿佛在自言自语，“能将三个那么厉害的人打得好几月不能下床。”
　　“炙学长就能做到。”颜夜若无其事的接着她的话说，“以他的实力，这样的人再多几个也没有问题。”
　　“哎？炙学长有这么厉害？”薛青澄不可思议的看向身边的颜夜。
　　“嗯，据说是全国武术大赛第一名，空手道、合气道、柔道黑带。”颜夜继续说，“总之，是一个很厉害的人。”
　　“的确是个厉害的人呢。”薛青澄感叹道，“呐，夜的体育不好么？”
　　“为什么这么问？”颜夜反问道。
　　“因为夜看起来属于那种弱不禁风的人呢。”薛青澄微笑着回答。
　　“没上过体育课。”颜夜淡淡的回答。
　　“咦？”薛青澄的眼中尽是迷茫，显然颜夜的话让她感到十分意外。
　　“从小到大都有家庭医生给开的免体证明，所以……”颜夜耐心的解释。
　　“噗……”薛青澄忍不住笑了出来，“看起来确实如此，夜看起来就让人很想保护呢。”
　　“该被保护的人是你吧。”颜夜略感无力的说，怎么说着说着自己到成弱者了呢？
　　“但是夜看起来比我更好欺负呢。”薛青澄认真的看着身边的人，“所以我要保护夜。”
　　“你是认真的？”颜夜停下脚步，看着身边这个一脸真诚的女孩。
　　“嗯。”薛青澄也停下脚步，看着颜夜俊美的面容。
　　“但是我并没有遇到危险，反而是你刚来第一天就碰到那样的事情。”颜夜温柔的开口。
　　“我想他们一定是搞错了。”薛青澄略微顿了顿，继续说，“第一，我跟学生会没有什么关系；第二，我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第三，我也没有什么突出的才能。所以，我觉得他们一定是搞错了，说不定他们的目标就是你呢。”
　　怎么可能，颜夜在心中暗想，你会这么想，只是因为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
　　“不过，好在这次是他们搞错了，如果是夜的话，说不定那些人会下狠手呢。”薛青澄说完舒了口气，露出灿烂的笑容。
　　“说什么呢，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危险，我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即使与全世界为敌，即使要赔上我的性命，也在所不惜。”颜夜一把将薛青澄搂入怀中，生怕放手后会失去。
　　“夜……”薛青澄抬头迎上夜温柔认真而坚定的目光。
　　这些话，是不是很久以前听过，感觉如此熟悉，胸口隐隐作痛，意识在渐渐远离，朦胧中，有什么在眼前……那是谁？面容如此悲伤，俊美的脸庞上似乎挂着泪滴，衣服上满是血迹，他怀中抱着的那个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但是，面容好模糊，看不清楚。鲜血从倒在怀中的人的胸口汹涌喷出，染红了两人的衣服。“不要……不要离开我，你说过不会离开我的！”有着俊美的面容的人紧紧抱住怀中的人，语调中夹杂着惊恐和悲凉。“对……不……起，我……食言……了。”怀中的人伸出手抚摸那俊美的脸庞，语言中满是歉意与不舍，“要……留下……你一个人……了，对……不起。但……能……认识你，我……已经……无憾。”
　　“青，你怎么了？青！青……”颜夜紧紧抱住忽然失去意识的薛青澄，一遍遍呼唤她的名字。
　　“我……好像做了一个梦。”渐渐恢复意识的薛青澄缓缓说。“一个很熟悉、很悲伤的梦。”
　　“大概是你太累了，早上起来没吃饭就洗澡，所以有些低血糖，才会失去意识。”颜夜缓缓松开搂着她的手，“还能自己走么？”
　　“嗯。”薛青澄点点头。
　　“就快到食堂了，走吧，先去吃饭。”颜夜拉起薛青澄向食堂走去。

　　早晨的食堂没有什么人，三三两两的吃早餐的人，偶尔发出低声的交谈，颜夜和薛青澄挑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想吃点什么？”颜夜轻声询问。
　　“不饿呢。”薛青澄摇摇头。
　　“那我就按自己喜好挑选了。”颜夜起身向餐台走去。
　　不一会，颜夜端了一个餐盘过来放在薛青澄的面前：“不饿也要吃点东西，不然对身体不好。”
　　“唔。”薛青澄看着面前的早餐，一杯豆浆、一个煎蛋、两片吐司和一小碟蓝莓果酱，份量适中，营养也足够，但是真的没有胃口。
　　“花了钱的，不要浪费。”颜夜看出她眼中的犹豫，适时的补上一句。
　　“是。”薛青澄听话的拿起勺子往吐司上抹果酱。
　　看到薛青澄开始动手，颜夜放下心来，转身回去拿自己的早餐。
　　“呐，夜。”薛青澄放下勺子，看着端着自己早餐走回来的颜夜说。
　　“什么？”颜夜放下餐盘看着青。
　　“你早餐也是吃这么少么？”薛青澄咬了一口手中的吐司。
　　“相对来说，早餐份量并不少。”颜夜坐下回答，“一杯牛奶、牛排汉堡、白煮蛋。”
　　“的确。”薛青澄啜了一口豆浆，脸上漾起笑容，“不过，这样的生活，就像做梦一样，以前从来没有想过呢。”
　　“说什么呢，这是真实的存在。”颜夜放下手中的牛奶杯，“你就是想太多了，大概因为第一次离开家不习惯吧。要不，吃完饭我陪你出去转转？”
　　“不，今天……我想去你那里。”薛青澄抬起头看着颜夜，“我想请你教我弹钢琴。”
　　“好，那就去我房间弹钢琴。”颜夜笑着拿起汉堡咬了一口。

　　“吃饱了。”薛青澄将最后一口煎蛋塞进嘴中，用豆浆送下，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边残存的油光，这个一连串的动作非但不显粗俗，还透着几分可爱。
　　“看起来有精神了。”颜夜用餐巾纸拭去唇边的牛奶，“我们走吧。”
　　“嗯。”薛青澄开心的答应。
　　这个女孩还真是单纯啊，看着她高兴的样子，颜夜在心中想。
　　“Morning，青澄。”刚走到门口，迎面看到走向食堂的司徒凌。
　　“凌学长，早。”薛青澄快乐的跟司徒凌打招呼。
　　“你们很早呀，已经吃完了？”司徒凌看着从食堂走出来的两人问。
　　“是。”颜夜点头回答。
　　“精神看起来还不错，伤势怎么样了，让我看看。”司徒凌说着向薛青澄的右手看去。
　　“好多了，谢谢学长关心。”薛青澄伸出右手让司徒凌查看伤势。
　　“昨天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我的心都揪到嗓子眼了，好在你没事。”司徒凌轻轻抚摸薛青澄那黑紫的右手腕，“还疼么？那几个人已经被狠狠修理过了。”
　　“已经没事了，让学长担心了。”薛青澄淡淡的笑着，“对了，学长是不是后来一直在照顾我？”
　　“哎？是的，因为炙和煜他们都还有事情，所以我就回来照顾你了。”司徒凌看了一眼颜夜，对方的眼神告诉他要保密。
　　“那么，学长知道是谁帮我换的睡衣么？”薛青澄紧追不舍的问。
　　“啊，这个……”司徒凌瞪了一眼满脸无辜表情的颜夜，“因为你当时疼得满身都是汗，把衣服都湿透了，所以请生活管理员帮你换了睡衣。”
　　“哦，真是给大家添了不少麻烦呢。”薛青澄的表情如释重负，如果是学长给换的话，估计就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了吧,她在心中默默的想。
　　“那么，我也该去吃饭了，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就不能陪学妹了。”司徒凌带着一贯的笑容向食堂走去。
　　“谢了。”当司徒凌经过身边时，颜夜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感谢之情溢于言表。
　　“你欠我两个人情。”司徒凌也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超过三次是要收取报酬的，而且很昂贵。”
　　“我知道。”颜夜忽然轻轻抓住司徒凌的手臂，“校长大概已经成为傀儡，拜访时切记隐蔽自己的气，让对方确定你只是学生就足够了。”
　　“了解。”司徒凌举起右手挥了一下，走进食堂。
　　“学长们好像都很忙碌的样子。”薛青澄看着走进食堂的司徒凌的背影感叹。
　　“啊，毕竟我们刚来这个学院，而他们已经融入这个学院了。”颜夜点头说。
　　“所以我们也要努力了解并融入这个学院。”薛青澄精神满满的说，“我们走吧，还要教我弹钢琴呢。”
　　“嗯，是呀。”颜夜向停车场走去，“我去开车，在这里等我。”
　　“上车吧。”颜夜偏头招呼薛青澄上车。
　　“嗯。”薛青澄坐下系好安全带，“但是夜的车为什么在这里？”
　　“昨天你出事后，我坐学长的车送你回去的，所以车没动。”颜夜踩下油门。
　　“这样啊……”薛青澄点头表示知道。
　　“……又是新的一天到来，GS学院校内广播与您相约在空中，用电波传递生活的点滴感受，用音乐分享彼此的喜怒哀乐……大家好，我是苍岚，这个时间段将由我陪大家度过愉快的时光……无论是怎样的感受，我希望与你一同解读生活的真谛。”
　　“哇，这个人主持的好棒，是专业的么？”对于薛青澄来说，GS学院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而又真实的存在。
　　“应该是学生。”颜夜简单的回答。
　　“哈？好厉害。”薛青澄的表情透露出向往和敬佩。
　　“在GS学院，每个人都有自己过人的才能，才会被认可进入这所学院。”颜夜缓缓的说，“你也是如此。”
　　“可是，我并没有发觉自己有什么过人之处，而且我也没有什么特长，除了考试成绩还说的过去。”薛青澄低下头小声说。
　　“既然来到这里，就代表你的某方面已经被这个学院认可。”颜夜拍拍薛青澄的左手，“不要着急，慢慢就会发现自己与众不同的才能。”
　　“哈啊，说的也是呢，即使自己不够优秀，但是跟这么多优秀的人在一起，也会渐渐有所成长吧。”薛青澄抬起头看着颜夜，眼中满是期待，“不知道我能成长到什么程度呢。”
　　青，你本来就是一个很优秀的人，颜夜在心中默默想着，这种优秀不仅仅是某些方面突出的才能，而是你内心闪着光芒的存在，这是无论多么优秀的才能都无法相提并论的，虽然你自己并未察觉，但是你那如同水晶般纯净的心灵，才是最耀眼的珍宝。你就像夏日里一阵清风，沙漠里一泓清泉，极地中一簇温暖的火苗，为此，我可以不惜一切，甚至是付出自己的生命，只希望守护你纯净的心灵和纯真的笑靥。
　　“呐，夜在想什么？”薛青澄看着前方问。
　　“在专心开车。”颜夜微微一笑，“开车思考问题容易出事。”
　　“哈，也对呢。”薛青澄淘气的吐出舌头，“开车还是专心点比较好。”
　　“……九月，在中国也叫金秋，是收获的季节，就是在这样一个满载希望与喜悦的日子，GS学院也迎来了崭新的学年。在即将开学的时候，理事长将对于各位的期待与心意，藉由空中的电波，传达给每一位同学。‘大家好，我是Golden sunshine学院理事长轩辕，每一位来到GS学院的人都怀抱自己的梦想，大家在这里扬帆起航，努力描绘着属于自己的未来蓝图。而对于新入学的人来说，或许还有很多对自己的不确定，不知道自己的路该走向何方，有着踌躇、不安与不确定。当你们徘徊、犹豫时，请静下心来仔细想想，当初是怀抱何种心情踏入这所学院的，又想展现出怎样的自我？我相信，遵循各自内心真实想法而勇敢前进的你们，才是最优秀的存在。请记住，评价你们的并不是社会、企业或者他人，而是你们自己的心。请无论何时都不要被外在表象迷惑，不要迷失自己最初的那份心情，以上就是我想赠予每一位GS学院学生的话，同时也是我衷心的祝福。’理事长说的太棒了，只要心不会迷失，就仿佛有一盏明灯指引我们前行，所以，请大家点亮自己心中的明灯，勇敢的乘风破浪，驶向属于自己的彼岸……”
　　“夜……”薛青澄低声呼唤。
　　“什么？”颜夜轻声询问。
　　“理事长说的话……”薛青澄压低声音，仿佛是在刻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的很好。”颜夜左右握着方向盘，右手轻轻握住薛青澄的左手。
　　“理事长……一定是个非常善良、非常温柔的人。”薛青澄终于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轻轻的颤抖起来。
　　“怎么哭了？”颜夜被她突如其来的反应弄的有点慌张，“哪里不舒服么？马上就到公寓了。”
　　“不……”薛青澄摇摇头，“我是因为高兴，为我能进入这个学院而高兴，为能认识优秀的大家和这么温柔善良的理事长而高兴。突然就哭出来了，对不起。”
　　“啊，的确是被你吓了一跳。”车停在公寓停车场，颜夜解开安全带走下车，“要是被学长看到，会以为我欺负你了。”
　　“会么？”薛青澄用手背抹去眼角的泪水。
　　“会的。”颜夜回答的斩钉截铁。
　　“对不起。”薛青澄坐在车里解了两次也没解开身上的安全带。
　　“还是我来吧。”颜夜打开车门俯下身子帮青解开安全带，“好了。”
　　“谢谢。”薛青澄腼腆的道谢。
　　“走吧，不是说要学弹钢琴么？”颜夜锁好车，小心翼翼的拉着薛青澄向自己房间走去。
　　“欢迎来到我的房间。”颜夜推开门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谢谢。”薛青澄微笑着向沙发走去。
　　“今天想听什么曲子？”颜夜关上门走到钢琴前坐下。
　　“还没想好。”薛青澄淡淡的笑着回答，“夜准备教我什么呢？”
　　“那就先听听这首吧。”颜夜轻触琴键，一段悠扬的旋律自指尖跃出，飘荡在空气中。
　　“啊，这是……”薛青澄听着音乐睁大双眼，震撼、惊讶、欣喜，一时让她不知该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
　　“喜欢么？”伴随着音乐的声音，颜夜轻声询问。
　　“嗯。”薛青澄点点头，“没想到你竟然会弹这首曲子。”
　　“意外？”颜夜修长的手指仿佛在钢琴上翩翩起舞。
　　“很意外，还以为你会弹古典名曲。”薛青澄站起来缓缓走到钢琴边，“没想到居然是游戏音乐。”
　　“来学校前刚玩过，对这段旋律印象很深刻。”颜夜抬头看着身边的薛青澄，脸上漾出淡淡笑意，“看来你也玩过。”
　　“嗯，这个游戏系列是我很喜欢的呢，音乐也做的非常棒。”薛青澄伸出手沿着钢琴的轮廓描绘，“不过，最吸引我的大概还是对于命运的不屈服，那么努力的为了守护心中的梦想而不惜挑战一切。”
　　“想いの眠るゆりかご……”颜夜逐渐减轻了敲击键盘的力量，“如果思念沉睡在摇篮，那么，唤醒它的究竟是幸福还是悲伤？”
　　“哎？”薛青澄迎上颜夜的目光，一抹悲伤在他的眼中转瞬即逝，快的让薛青澄甚至认为自己眼花了，或许就是自己眼花了吧。颜夜的钢琴造诣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音乐仿佛带有魔力，将音乐的情感充分的释放出来，让人不知不觉的沉醉在其中。
　　“要不要试试？”颜夜伸出左手示意薛青澄做到自己身边。
　　“对我来说太难了。”薛青澄在颜夜的身边做好，将双手轻轻搭在琴键上。
　　“右手可以么？”颜夜看着她发黑的右手腕询问。
　　“嗯。”薛青澄露出笑容，“虽然用不上太大力气，但是不影响活动。”
　　“先从音阶开始。”颜夜先给薛青澄做了下示范，将她的姿势与手型调整好，“可以开始了。”
　　薛青澄学的很快，虽然右手的音色略显柔弱，但整体的配合度很好，手型不错，手指也十分灵活，并未出现刚刚开始左右手配合时的手忙脚乱。
　　“青以前学过键盘乐器？”颜夜忽然问。
　　“啊，不……其实，这是第一次。”薛青澄停下手中的动作看向颜夜。
　　“第一次能弹到这种水平，相当厉害。”颜夜微微一笑，随即手指开始在键盘上起舞。
　　“不知道为什么，手指好像凭着自己的意愿在敲击键盘，我也觉得很不可思议。”薛青澄小声的回答，生怕自己的声音破坏了钢琴的旋律。
　　无论什么时候听夜弹钢琴，都有一种摄人心魄的魅力，仿佛颜夜的手指并非在弹钢琴，而是在拨动听者的心弦。
　　“如果会唱的话，可以跟我一起唱。”颜夜随着旋律开始哼唱。
　　“今あなたの声が聴こえる/ （ここにおいで）と淋しさに负けそうなわたしに/今あなたの姿が见える/歩いてくる目を闭じて待っているわたしに/昨日まで涙でくもって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