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实》忧凉盛夏

5、家教

　　今天的汪馨妍有点不太寻常。吃饭的时候不说话也不笑的。秦若给她夹菜。她才勉强吃几口。表情却不见开怀。倒是谈隽。可能是饿了的缘故。闷声不响的动着筷子。

　　其实菜色很普通，都是些简单的家常菜。却出乎意料的和他胃口、秦若见他细嚼慢咽的。倒是和那日挑剔的样子有所不同，至少没有一动不动了。

　　汪馨妍握着筷子。心头闷闷的难受。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既想哭又想笑的。活了那么大从来没有过这种被人轻视的滋味。觉得自己真的是自作多情。啪地放下筷子站起来。声音怏怏的：

　　“秦若。我饱了，你们慢点吃，我先走了。”

　　秦若连忙拉住她：

　　“什么走了？瞧你才吃多少啊。怎么会饱。”

　　汪馨妍摇摇头，还是拎着包往外走。

　　谈隽吃的好好的。见汪馨妍表情不太对劲。看着都像要哭了。也跟着放下筷子。和秦若打了招呼就拿着车钥匙走了出去。秦若的心情也不好。本来高高兴兴的。现在却成了她一个人的晚餐。胃口顿时扫了一大半。想起江绍渊刚刚那个轻浮样。也是莫名的来气。吃了几口饭。便站起来收拾碗筷。

　　江绍渊跟身边的女人急急完了事，越想越不对劲。便套上牛仔裤下了楼。见秦若那的大门敞开着。向里瞄了瞄。没见什么人。就径直走了进去。

　　秦若背对着他收拾着桌上的碗筷。回了头见江绍渊站在自己身后，一下就冷了脸色。
　　他却还是一脸的无所谓：

　　“有饭没有？”

　　“没有。”

　　江绍渊侧头仔细地打量她。好像在生什么气。脸上也没了表情。偶有几根发丝溜出来贴着双颊，又弄得他心头痒痒的。

　　江绍渊见她不再搭理自己，径自去了厨房。掀开饭锅一看。还有一大半呢，便自个儿给自个儿端了一碗。

　　秦若索性也不收拾了。闷声不响的进了自己的房间。江绍渊端着婉进去，趴了口饭。声音粗粗的，佯装玩笑道：

　　“哟，我的大小姐。您这跟谁怄气呢？瞧你那张脸。怎么看怎么像发了癫痫。”

　　秦若见他挡在房门边。一派的悠闲，心下止不住的来气：

　　“你才发癫痫呢！不仅发癫痫，还不太要脸！”

　　江绍渊一听她这番指控，倒是逗了，走进了秦若跟前，与她面对着面。其实知道她在窝火些什么，有些漫不经心的开了口：

　　“不太要脸？老子跟女人亲热会儿，就是不要脸？呵呵，犯了法还是怎么你了？”

　　话说着，又与秦若贴近了些。一股很淡的馨香隐约向她那边飘散过来。

　　秦若下意识地将江绍渊向外一推，他憋了憋眉。自觉地退开些。

　　秦若翻着包，找出汪馨妍昨天给的那个礼盒。因为都没能和他碰上面。所以现在才拿出来递到他面前：

　　“给你。汪馨妍送的。”

　　江绍渊只对那盒子瞄了一眼。声音明显冷却下来：

　　“你帮我收着。”

　　随即便走出去。又朝婉里夹了几口菜送到嘴边。秦若跟在他后头，不禁有些恼：

　　“人家一点心意。你看看行不行？”

　　他的眼习惯性的向她肆意扫去，目光直直的。心头升腾起隐隐的怒意。不削的开了口：

　　“什么心意啊？人家有心意不会自己说，要你来当传声筒？秦若。你什么时候那么热心的？跟楼下那个媒婆张婶看齐了是不是？”

　　她眼睛睁的大大的。也有些气愤地看着他：

　　“我就是传声筒，所以才要告诉你汪馨妍不是开玩笑的。你就算觉得在一起不合适。至少收下东西，说句谢谢吧。你现在这样，很没礼貌。”

　　江绍渊的脸更僵了：

　　“礼貌？我一向没什么礼貌，你不知道？不过不好意思了。我就算再没教养，也不需要你来教。”

　　秦若第一回跟他这么吵，也是第一次被他这样凶。心里憋屈的不行，声音也低了半个调：

　　“那随便你好了。反正我管不着。”

　　江绍渊知道自己说的有点过了。心头也是窝火。他不喜欢她没个事就帮他介绍这个介绍那个。
　　那天突然问他喜欢怎么样的。要他怎么回答呢。说喜欢她这样的，会不会笑掉她的大牙。又问他觉得汪馨妍怎么样。连话都没搭过几句的人。只觉得比一般女人长的漂亮些。别的就没感觉。还要他怎么回答。跟她讲自己有女人了。还把东西送过来，倒头来，还变成他没礼貌？

　　四周的空气燥地让人有些踹不过气。气氛也压抑的不行。江绍渊从裤袋里掏出巧克力，放在桌上。秦若反射性地塞回他手里，眼里闪闪烁烁的，拼命压着快要夺眶而出的某些东西：

　　“不要，你拿回去。”

　　江绍渊整张脸都冷冷的。却是皮笑肉不笑：

　　“呵呵。你这样叫有家教？”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