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情路（终极一班同人）》濯欢

18、Chapter17•任何抉择都是建立在心碎之上的

　　Chapter17•任何抉择都是建立在心碎之上的

　　齐雪好恨！
　　她好恨雷克斯
　　她好恨汪大东
　　她好恨雷龙
　　她好恨自己

　　恨雷克斯为什么要这样绝情
　　恨汪大东的存在让自己无所适从
　　恨雷龙的自私狠毒
　　恨自己明明知道这一切，还是奋不顾身的爱上了雷克斯，爱到竟然会为了他完全忘记了爸爸的安危。
　　齐雪，你被爱情冲昏头了，人家不爱你，你知不知道！
　　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
　　跑得累了，她蹲在路边，静静地流着泪，攥紧的拳，指甲陷在肉里。
　　现在怎么办？谁来告诉她还有什么办法。
　　雷克斯不要她了，如果连爸爸也失去了的话，那她还有什么活下去的意义。

　　或者就这样成全他们好了。
　　脑子里突然闪过这样的一个念头。
　　紧接着又被自己恶狠狠地内心给打倒了。
　　凭什么成全他们，凭什么汪大东他可以得到雷克斯。
　　她才是雷克斯的未婚妻，她才应该是跟雷克斯携手一生的人。
　　凭什么现在她失去了雷克斯又失去了爸爸。
　　对…这一切的错都是汪大东造成的，这一切都是汪大东造成的。汪大东应该付出代价的。

　　头好痛，挣扎着坐起来。
　　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一个陌生漆黑的屋子，自己刚刚好像在路边……接着后脑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齐雪下床，打开门。这里好像是……
　　那个男人的背影，她永远都忘不了。
　　“雪儿，你醒了。”
　　雷振东慢慢的转过身，面对着齐雪。
　　不足三十米的距离。齐雪一步一步地走过去。
　　噗通一声跪倒在雷振东的面前。
　　她的双手紧紧地抓着那个男人的手：“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爸爸……求求你了……”
　　她放弃了最后一丝做人的尊严，她不再奢求了，她只想要回爸爸就够了，雷克斯她不敢想了，不敢要了。
　　眼泪一颗颗落下，像断了线的珠子。

　　雷振东弯下腰，替齐雪抹去脸上的泪痕：“雪儿，你不用求我，你为什么要求我呢？你跟雷本身就该在一起啊，如果没有汪大东的话，你们已经在一起了不是吗？雪儿，你没有错，你不必放下你的尊严来下跪求我。”
　　“汪大东……如果没有汪大东……”
　　雷振东从齐雪的手中将手抽出来。
　　“只要汪大东死了，雷克斯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了。”
　　他看着低头失神的齐雪，嘴角勾起一丝冷笑，然后离开了房间。
　　“只要汪大东死……”她喃喃自语道。

　　经过这些天的折磨，雷克斯本身就瘦弱的体型，现在更是薄的跟个纸片一样，汪大东决定去买些菜给雷克斯好好补补了。
　　“雷克斯，我去买点菜，你乖乖等我回来哦。”汪大东临出门前还嗲着娃娃音嘱咐着。
　　“好……”雷克斯实在受不了他发嗲的样子，白了一眼汪大东，有气无力的回应。
　　上次阿光和亚瑟送来的吃的，已经被他们两个连吃带浪费的消耗的所剩无几了，说起来他们两个有手有脚四肢健全的两个大男人，怎么也不好意思再让他们给【送菜上门】了。
　　汪大东整天吵吵着闲自己太瘦，每天恨不得他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吃，当猪一样催膘了。
　　雷克斯哀怨的站在穿衣镜面前，这才几天，脸都让汪大东给养圆了。

　　“买点芹菜，雷克斯应该爱吃这个的。嗯……”
　　“这个这个…芥…蓝菜，上次自恋狂送来了一些，雷克斯似乎挺喜欢吃的。”
　　“恩……高筋面粉，低筋面粉，自发粉……这几个有什么区别啊？”
　　“基…围虾？这个要怎么吃？不管了，先拿着……”
　　“鸡肉鸡肉！鱼…还有培根……”
　　汪大东推车购物车，在蔬菜区和冷冻区，来来回回的窜来窜去。
　　没多长时间，购物车就让汪大东堆得像座山一样。

　　“超市结账怎么这么慢，我都出来两个多小时了，雷克斯一定等急了……”抬手看了眼手表，汪大东从超市出来左提右提了两大袋子，满当当的全部都是食材。
　　“还是赶快回家，不能让雷克斯饿肚子。”
　　叭叭——车子的汽笛声突然响起，汪大东的视线随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瞅去。
　　一个小男孩手里拉着气球，正走在机动车道上，小男孩完全忽视了飞驰而来的汽车。

　　小心——！！！
　　汪大东想也没想的，扔下手中的东西，快速的跑到车道上抱住小男孩，就地滚了半圈，那辆鸣笛的车子与他们擦身而过。

　　超市袋子里的橙子，滚落了一地。
　　男孩手里的气球，慢悠悠的飘上了天空。

　　“你没事吧？”汪大东直起身子，把小男孩从怀里拽起来。

　　“我没事，谢谢大哥哥！”男孩咧嘴一笑，然后一把搂着汪大东的脖子。
　　“下次过马路要看红绿灯哦。”
　　男孩笑着跟汪大东说再见。

　　转身去捡滚落一地的橙子，胸口突然一滞的疼了下，时间短暂的就好像是一种错觉一样，汪大东用手摸了摸胸口，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
　　转身，回头望了一眼小男孩离开的那条马路，那个小男孩的身影已经不见了。
　　“小孩子走路这么快。”
　　汪大东笑了，自己好像变得婆妈了。

　　只要汪大东死…就不会有人跟你抢雷克斯了…雷龙离开前的话萦绕在齐雪的脑子里久久回响着。

　　只要汪大东死么……就那么简单？
　　齐雪真的动摇了。知道那种感觉吗？在你最难的时候，你那么那么的需要那个人，只要那个人肯伸出手拉你一把，你就能好好地活下去了，而那个人却选择站在原地，残忍的告诉你，他不会帮你的，那种绝望的感觉，像是被冰冷的海水灭顶一样的难受。
　　心里疼的厉害，雷克斯，你就一点一点的怜惜都不肯分给我吗？
　　如果……如果真的…汪大东真的死了的话，你是不是就会回到我的身边了。明明汪大东才是多余的那个人……

　　-齐雪，如果汪大东死了，雷克斯不可能活着……
　　雷克斯曾经残忍的这么说着，这句话突然在脑海中发出声响，将雷龙的话驱散的一干二净。

　　拿出手机，一键一停，缓缓的按下了雷克斯的手机号，拨通。
　　等待的嘟声，像是一次又一次的问齐雪：你打算怎么说，你打算说什么……

　　“喂？”
　　“雷克斯……”
　　齐雪只喊了他的名字，然后顿了顿。
　　“有什么事？”
　　“我问你，如果我和汪大东你只能选一个的话，你选谁？”
　　“汪大东。”雷克斯毫不犹豫的声音从听筒那边传来。
　　你就那么肯定吗？心里一阵阵的发凉。
　　“也就是说……就算汪大东死掉，你都不会回到我身边了吗……”
　　“大东……你把大东怎么了？？”雷克斯敏锐的察觉到齐雪话语中不明朗的危险。
　　“呵……雷克斯，你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对吗？一点都没有对吗？”
　　自嘲的一笑，她不过只想要雷克斯的爱而已，就这么难啊…
　　雷克斯那边一直沉默，然后再次重复问着
　　“齐雪，你把汪大东怎么了？！”
　　他似乎听得出雷克斯隐约间愤怒的语气。
　　“汪大东…都是汪大东……呵…雷克斯，你认为我会对汪大东怎么样吗？最后你连一点信任都不给我了…雷克斯，我告诉你，雷龙已经回来了，我听他的语气，他好想要对汪大东不利，你们最好小心点吧。”

　　“我回来啦！雷克斯，有没有乖乖的等着我啊~”齐雪电话那头的声音刚落，汪大东的声音就从门口处大声的传来。
　　“大东！”雷克斯慌张的跑到大东面前，一把抓住他的双肩，焦急的问道：“大东，你刚刚出去有没有发生什么事，你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哪里痛，哪里不舒服？！！？”

　　被雷克斯突然冒出的身影和一连串的问题搞得有点懵了：“没…没有啊……怎么了？”
　　听到汪大东这样说，雷克斯一下子扑进了汪大东的怀里，紧紧地，紧紧地搂着他：“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当他听到齐雪跟他说雷龙回来的时候，说到雷龙要对付汪大东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停了。一口气滞在胸口呼不出来，有种喉咙被人硬生生扼住一样的窒息感。
　　汪大东就这样由着雷克斯紧紧地抱着自己，头轻轻的抵着他的头，闻着他发丝中传来的淡淡幽香。

　　齐雪在电话那头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
　　“真的是这样的啊，雷克斯没有汪大东真的不行。”
　　挂断了电话，泪水也断了线。

　　许久，雷克斯松开紧紧环着汪大东的双手：“大东，你买了些什么啊？”好像完全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忘记了刚刚的不冷静。
　　听雷克斯问起，汪大东笑着提起手上的几袋东西得意的在雷克斯面前晃晃：“嘿嘿，雷克斯，我可是买了很多东西，今晚做大餐给你吃哦！~”

　　提着几大包的食材，挽起袖子，兴冲冲的大步走进厨房。
　　不过，买了这么多，好像是对自己的厨艺太有自信了，甚至汪大东觉得，自己买的一些菜，自己都不知道那些能不能吃，怎么吃才对……

　　不管怎么样，先把菜都洗了吧，说着拿出买好的新鲜的西红柿放到水槽里冲洗起来。

　　“雷克斯，你都不知道，我今天超级神勇的！”

　　雷克斯就坐在客厅里看着书，听着汪大东的大嗓门从厨房一直传到自己耳中。
　　“哦？你做什么好事了？”

　　“那是当然的咯！我今天刚刚从超市出来的时候，看到一个小男孩闯红灯诶！你没看到，我当时跑过去飞扑住小男孩，在地上滚了半圈就轻易地躲过了那辆车子呢。哈！后来那个小男孩还有跟我道谢的说。”

　　“大东，你现在没有战力了，不要乱逞强了知不知道。你自己也是肉做的，要量力而为。”

　　雷克斯笑了笑，什么时候汪大东可以不要这么自大就好了，整天想着拯救苍生，他会担心的。毕竟现在他们失去了战力，只是普通人而已，肉体凡胎的，像这样的事，最好以后不要发生了。

　　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汪大东，我再跟你讲话，你听到了没有！大东？”雷克斯没有听到汪大东的回应，以为他是生气自己让他量力而为的事了。

　　哐啷——！！
　　好像是盆子突然落地的声音，雷克斯连忙跑到厨房。
　　汪大东倒在地上浑身都是红色的，西红柿被摔烂在地上。
　　连忙跑上前一把扶起汪大东，他身上的红色似乎是压烂西红柿流出来的汁，只是雷克斯已经分不出，是不是那里面也有血的成分。
　　汪大东倚在雷克斯的怀里有些略微的发抖。
　　“大东！你怎么了？”
　　“这里…好像，有点痛。”费力的抬起手，指了指左胸口的位置。
　　他一定不是有点痛那么简单，大东他从前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不会这样的。
　　雷克斯腾出一只手，将汪大东的衣服撕开仔细检查着，看到他的后背时，大东的脖颈连着左肩下方的位置，有一个泛着蓝光的小手印。
　　那是小孩子的手掌印，难道？！
　　“大东，你当时救了那个小孩之后发生了什么事？”

　　“没…没什么……他搂着我说了声谢谢就走了啊……”
　　胸口又一阵紧缩的痛，汪大东死死的咬着下唇，嘴里瞬间充斥了血腥的味道。

　　“大东…没事的，我想，你可能是在救那个小孩的时候中毒了。”
　　血渐渐地染红了汪大东的嘴唇，他有些惨然的笑了下：
　　“雷克斯，我，要死了吗……”
　　说完，便因为巨大的疼痛，昏倒在雷克斯的怀里。
　　“大东！！！！”耳边最后响起的，是雷克斯急切的呼喊着自己的名。

　　就算死了也不怕，只要有雷克斯，就算死了也不会怕的……

　　四周好黑，好像掉进了无底黑洞一样，一点光都没有。
　　“雷克斯……雷克斯……”汪大东不知道这是哪里，只是觉得自己被黑暗吞没了，大声喊着雷克斯的名字，却寻不到雷克斯的身影。
　　“雷克斯，你又不要我了吗？我说过的，你无论如何都不能再离开我了。”喊得嗓子都哑了，雷克斯仍旧没有出现，汪大东呆坐在地上，喃喃自语着，眼泪一颗一颗的滑落。

　　脑海里断断续续的出现很多画面，大多都是关于雷克斯的，关于他的笑，他的泪，他的病，他的伤，他的愤怒，他的茫然，他的不安，他的羞怯，他的疯狂，最后定格在他焦急的脸孔上，世界慢慢的暗了下去……

　　汪大东不想睡去，却不由自主的睡去了……
　　伴随着巨大的疼痛感。
　　他还记得雷克斯那声急切的呼喊，他还记得那没有得到答案的问句：“我…要死了吗……”
　　最后脑海里浮现的唯一念头竟然是：就算死了也不怕，只要有雷克斯。

　　但雷克斯在哪里？
　　他找不到他了。
　　汪大东在这个完全漆黑的世界里寻不到雷克斯的身影。
　　被黑暗包裹，被惊慌，不安，恐惧所占据的心，似乎破碎不堪了。
　　好像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发生在他和雷克斯的身上了。
　　我们终究不能在一起吗。
　　其实，我们只是想要单纯的在一起而已啊，单纯的依赖着对方而存活那么简单……

　　“不可以。”雷克斯的声音冷淡的响起。

　　“大东现在的状况绝对不适合移动。伯父伯母，很抱歉大东在我这里发生了这件事，我会尽快的想办法找到替大东解毒的方法的。”

　　汪大东中毒的事情，雷克斯第一时间通知了汪大东的父母——刀疯、刀鬼。
　　父母心疼儿子，知道了儿子中了毒，所以想要把儿子带走，去找最好的方法救他，为人父母的心情可以体谅，但雷克斯真的不能在这个时候放手，因为他知道，如果这一刻放手了话，那么他也许再也不会见到汪大东了，其实说不清为什么会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心里突然生出这样的感觉，只要这一次汪大东离开了，就真的离开了。所以他自私的开口编了个理由，说汪大东现在的状况不适宜移动，让刀疯刀鬼将他留下，其实他知道在刀疯刀鬼的呵护下只会比现在好，但他又自私了，他还不想就这样放开，即便随后就给自己的自私找了一个充足的理由：
　　“我想有件事情我必须跟……”

　　“雷克斯，能不能听我讲一个故事给你听。”汪父第一次开口打断雷克斯的话。
　　雷克斯没有出声，就是默许了。

　　“在这个城市，一夜间出现了一个家庭，一家三口，爸爸爱妈妈，父母爱儿子，其乐融融的就跟平凡的家庭一样。直到某一天，儿子带回了另外一个孩子，父母见了有些担心，因为两个孩子的脸上都受了伤，他们以为是自己的儿子跟那孩子打架了，然而不是，儿子告诉他们，放学的时候，他看到那孩子被一群高年级的孩子欺负，脑袋一热就把他救了下来，父母厉声的告诉儿子，无论在任何时候，打架都是不对的，儿子有些委屈，认了错，然后问父母，可不可以留那个孩子在家住一晚，因为那孩子什么都不肯说，问不到他家住在哪里，父母叹了口气同意了，儿子高兴地拽着那孩子进了卧室，父母很担心儿子的未来，富有这样的正义感，是他们不想见到的结果。那一夜两个孩子挤在一起睡，父母不知道两个孩子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第二天清晨，他们都明显的看到了改变，尤其是儿子一开口就拉着那孩子的手跟父母宣布：以后他是我的大脑，我就是他的拳头，这样听起来幼稚又坚定不移的口号，那孩子红了脸，慢慢的走到两个大人面前不好意思的低着头说：昨天承蒙您的照顾，叨扰到您真的是十分抱歉，谢谢您昨晚的招待。”那孩子说话很有礼貌，父母也很高兴自己的儿子可以跟这样有礼貌的孩子在一起，多交益友是好事。之后那孩子就成了这家的常客，而自己的儿子也常常去那孩子的家里住，慢慢的他们觉得那孩子就像是他们的儿子一样了。对那孩子的喜爱绝不亚于对自己的孩子了。时间过了很多年，那父母却意外地得知，那个孩子的到来竟然是有目的的，甚至有可能一开始就是有目的的接近他们家，选择了从儿子下手，极有可能是看中了儿子的正直善良，父母有一段时间后悔当初为什么对一个小孩子一点都不设防，然而导致了今天的结果。他们想过让那孩子离开，但他们非常了解自己的儿子是多么重视那个孩子的存在，他们心疼儿子被一个谎言欺骗了这么多年，更担心儿子无法接受这一切，所以他们选择了沉默，即便那孩子可能是一枚不定时的炸弹。这一切都因为他们疼儿子。其实他们一家人决定来到这个城市，从一开始也是有计划的，那父母曾经做了一些邪恶的勾当，在有了孩子之后决定不再过以往刀口舔血居无定所的日子，决定退隐江湖才来到这个城市，组成了这个看上去普通的家庭。”
　　故事似乎讲完了。

　　“我是雷龙的儿子。”雷克斯只是淡淡的说道。
　　汪父同样没有说话，静静地听着雷克斯的后语。
　　“武力裁决所的雷龙，我想您应该是很清楚的。刀疯伯父。”
　　“我可以向您保证，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过想要伤害大东的意思，对于我的身份，这是我无法选择的。对于大东这次中毒，我也很难过，所以我会尽力找到救他的方法。希望您相信我。”

　　“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儿子再受到任何伤害。我也希望你可以体谅我，雷克斯。”

　　“你可以离开吗？离开大东。这是我身为一个父亲对你的恳求。”
　　刀疯觉得自己像是突然间苍老了，他无法承受这样的事了，他不怕死，却害怕自己的孩子受到分毫的伤害，那种无力和心疼，让他痛苦不安，从那次大东中了黑龙的速还针之后，他无数次的对着上帝祈祷，他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罪孽，如果他不是刀疯，大东就不会受到伤害，他的罪孽好像是一点一点的报应在儿子的身上，他真的无法承担这样的折磨。

　　“我答应您，同样希望您答应我一个无理的要求，让我陪大东念完高中。这是我曾经答应他的，我不想食言。”
　　“谢谢你，雷克斯。”汪父眼眶中有泪，他没想到雷克斯会轻易的答应他的要求。
　　“这是我应该做的，伯父，有件事情我必须向您坦白：大东这次中毒的事情，很有可能是我父亲做的，所以……请您和伯母不要担心，我会尽力救他的。”雷克斯将那个要求留下大东的理由说了出来，在他们已经互相摊牌的情况下，无谓是说给刀疯听的，还是给自己听的。
　　无论说服的是谁，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改变。
　　他会去找雷龙摊牌，将问题一次解决。
　　他会陪大东念完高中，然后决然的离开。

　　雷克斯最后还是只找了田弘光一个人，他现在没有战力，他也不清楚雷龙的能力到什么样地步，但他必须确保自己有命回来，因为他的命就是汪大东的命，他必须有命将大东的解药带回来，大东还等着他，他不能食言，他不想跟汪大东共死，就算自己死掉，他也不想让汪大东死。所以他必须有增加自己的胜算，而这一切都需要人来帮他。

　　田弘光不一定是汪大东的朋友，但一定是雷克斯的朋友。这件事不可以让亚瑟和小雨插手，即便雷克斯懂，一旦他们知道绝对会义不容辞，仍然不能让他们涉入，原因很简单，一，这是雷家的事没必要让其他人卷入，二，他们是汪大东最好的朋友，不能让他们卷入，卷入这场随时有可能会丢掉性命的危险中。

　　推开门，父亲的背影借着夕阳从偌大的落地窗斜射进来的余辉，显得更加黑暗。
　　“雷，你终于还是来了。汪大东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