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目标，红岩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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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宽城的百姓来说，上山剿匪那是比登天还难的事情，就拿现任的城守梁大人就曾主动请缨要清剿那些无恶不作的土匪，可每次上山不是没找到据点就是被土匪杀个丢盔卸甲，自从上一次剿匪失败后，梁大人就再不敢提此事，宁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再不想上山自讨苦吃。
而就在前几日，前皇朝将军秦霄竟然亲自前往城守府上，要求带兵杀匪，而城守大人似乎连考虑都没有考虑的答应了，这虽说是好事一件，但也着实让大家为这个年轻的将军捏了一把汗，究竟此去是死是活就全看秦将军的命了。
在距离宽城三里外的树林间，九百名士兵早已整装待发，他们穿着事先准备好的夜行衣，随身只拿了砍刀、弓箭等物，乍看去更像是刺客小队去执行暗杀的任务，而不是官府的人上山剿匪的。
“老爷，都准备好了。”小昭也是同色的夜行衣，身后背着一把大弓，比一般的弓要大上许多。
“告诉下去，一会儿行动时兵分三路，一路由你带队从正面出击，另一路原地留守，剩下一路由我带队，我只要十人，其余人等由你安排。”秦霄抬头看了看天色，觉得还是有些过早，便示意军队暂时坐下休息。
“老爷，山路崎岖难行，选在夜晚……小昭认为不妥”最后还是决定似着劝说秦霄，他明白老爷想救夫人心切，但以性命相搏也太儿戏了些。
“小昭，你跟我十年”秦霄转头看向小昭，小昭本不叫小昭，都是那丫头……想起来就觉得心头温暖，眼神也跟着柔和起来，不像刚才那样冰冷。
“是，老爷。”
“出发吧。”秦霄眼光放寒，他倒想看看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土匪窝头子到底长了什么三头六臂。
小丫头，再等等，这一次他要紧紧地抓往她的手，再也不让她离开他的视线。
“丫头，等我回来……等我回来……”温柔的男声轻轻地在耳边响起，带着不舍和哀伤。
“谁？你是谁？”柳言大声地喊着，四周的雾越来越浓了，根本看不清一米外的东西，是谁在叫她？她要知道！
“丫头，对不起……我……”
那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似在不远处，可当她依着声音的方向走近时却没看到任何一个人，柳言焦急地寻找着，她想知道为什么他总会出现在自己的梦里，难道他真的是秦霄吗？
“丫头，再等等……再等等……”
“求你，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我知道你在这里，你是谁？”这不是个梦，因为一切都太真实了，这一定是她经历过的生活，一定有答案的，一定！
忽然，一阵轻风吹过，眼前的浓雾被吹得渐渐稀薄，她知道接下来她一定会出现在悬崖旁边然后醒来……
当浓雾散去时，阵阵花香扑面而来，眼前并没有出现意料中的悬崖，而是一片玫瑰花海。这是，怎么回事？
柳言疑惑地向前走去，四周红艳艳的花朵张扬地开着，仿佛在欣喜她的到来般舞的销魂，就在她万般不解时，花海的中央赫然出现了一个凉亭，亭子里坐着一人，那人背对着她，一身的白衣，一条大红的发带将墨黑的长发高束在脑后。
柳言眯着眼看着他，想要分辨他是谁，脚下的步子不曾停下，而越是走近她便越能听到心跳不断加速狂跳的声音，这人难道是……
正想着，只见那白衣男子快速地转身，这次再不是模糊不清的样貌，视线清晰的连他笑起时的细纹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丫头，你来了！”
“是你！”
“老大，听说那个叫秦霄的带了官府的正军上山来了。”李春站在暴六身旁，小声地说。
暴六一顿，不耐烦地说“知道了知道了，娘个嬉皮的，多大个屁事儿也值得你们这么惊讶？”
“老大，这个秦霄可是前将军，立了不少战功，听说边城一战光他自己就杀敌上千人，这……”说实话，谁心里不颤呢，虽然他们过的是刀尖上舔甜的日子，可谁不想多活几年？
暴六把手里的蛐蛐盒用力往地上一扔“李春你听不懂我说的话是不是？是不是！那个姓梁的曾经一把火烧过红岩山，知道为什么老子今天还在这里斗蛐蛐吗？”
李春下意识地摇了摇头，偷偷地咽了咽口水，心里悔恨不已，他又把老大弄生气了，而更悔恨的是他不该提这个话茬，因为他家老大接下来要讲的故事他已经听了几百遍了。
于是，暴六不负李春所望地讲起了他的辉煌史，手脚并用外加口沫横飞，最后直到他说的口干舌燥才终于结束他坎长的“演讲”。
李春连忙递过一碗茶水，看着他“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
“老大，我是想说，带队来的是秦霄要小心应战，而且还有一件事我得跟您说说”李春往暴六身边凑了凑，用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地说“带头队的不是秦霄，而且大部分的军队都留在了半山腰。”
暴六慢慢地放下茶碗，眼中的神色复杂起来，看得李春心里一阵发毛“李春，你说他来清剿就清剿吧，为什么会留一半的军队在半山腰呢？”
李春想说不知道，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可能是想前后夹击”
“呀嗬，真没看出来你还有点脑子呢。这样，我就派你带着全窝的爷们儿去应战，怎么样？”暴六不慌不忙地站起身，双后拢着脑后的长发，可能是太长时间不洗的关系，发尾处纠结的很厉害，他拉扯了半天也没理好，最后一使力将发尾的发丝扯断，然后随意地从身上扯下一条布将头发束了起来。
李春看得咋舌，自己的头皮跟着痛起来，好像拉扯的是自己的头发一样，他们老大最近变得极度的不正常，虽然也是经常发脾气，但是更多的时候他是坐在那里沉思，有时眼睛犀利的让大家伙都觉得他们的老大被谁给调包了。
泛着红光的山林带给人无数的遐想，可以是让人恐惧的，可以是让人幻想的，也可以是让人致命的。
“啊！”一声惨叫从队伍的中间传来，原本掩息前进的长队一下子出现了混乱，中间的一小部分人迅速地分开，又重新聚拢在一起，一时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怎么回事？”小昭快速地移动到出现问题的位置，小声地问着。
大家不约而同地向旁边侧了侧身，让出一条路来。小昭探身一看，倒吸了一口凉气，就在大军前进的路上，一个深达三米的大坑突兀地出现，坑的底部插满了尖刺，一名士兵被尖刺贯穿了全身一命呜呼了。
小昭蹲下身用手丈量了一下坑的大小，起身观察了四周的情况，这里丛林密布，可能设计了很多机关这是之前就已经预料到的，可是没想到这土匪窝竟然能设计这样的大坑，他们挖出大坑后，用木条做支撑上面铺上了厚厚的土，这样不易察觉，而当木条承受了过多的重量后，便会折断，这样人自然就会毫无防备地掉下去。
“大家注意，蛇形前进，不要重复踩在同一位置，注意防备。”小昭略提高声音，并让每组管事者将话传到每一名士兵那里。
另一方面，秦霄带着十人骑快马由宽城绕经石县，准备从雾林突破上山，那里是红岩山的南沟，应该会有路上去，只是听说想从那里进山是有去无回的。
他得快点，再快点，他已经没有更多的时间了……
夜间空气中含着潮湿的气味，混杂着泥土和草的味道，弥漫在雾气迷蒙的山林，十几匹马从乡间小路上飞驰而过，传来“啪嗒啪嗒”的声音，骏马结实的肌肉一张一弛地尽显美丽，飞扬而起的马鬃划着优美的弧线一闪而过。
秦霄将马缰绳紧紧地勒住，骏马扬蹄而起鼻间响起不满的抗议，随后原地踏着脚步，马头一点一点地像搞蒜似的。
“再向里，再没人去过，将军您真的要从这里进入红岩山吗？”十人中的一人轻策马走到秦霄身边小声地问。
“只有这一条路能够上山，小时曾与父亲来过，如今也只能凭着记忆前进，你们怕了吗？”秦霄并未转头，是想给他们最后的选择机会。
“属下愿追随将军！”马上的十人齐声说道。
秦霄微点头，对这十人他是极度地信任，他十六岁随先皇征战沙场，这十人便一直追随，十余年的情谊，彼此信任的可以将背后交给对方，而他褪去一身官服他们任愿追随，确是他秦霄之幸也。
“进入雾林后，大家各自小心，相互照应，不可离开太远，沿途记得留下标记，若是失散不要乱走，也无需寻找其他人，只按照标记原路返回即可。”这雾林极易走散，最忌讳的就是慌乱，不择路而行，最易丢掉性命。
秦霄深叹口气，紧盯着眼前的浓雾森林，双腿轻轻一夹马腹，慢慢地向林中走去。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目标，红岩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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