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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

  •   伞是好伞,十五骨的油纸伞。
      磨得光亮的伞柄下坠着条天蓝的丝绦,伞面绘着三根青竹,清雅高洁又简约大方。
      执伞的男子亦像青竹,那一身深蓝挺拔坚韧,只一个背影便令人难忘。雨住了,在这江南雨后的夕阳下,男子站在兰桥之上收了伞。于是人们看见了他清俊的面容和那双温暖如玉的眼,他站在高处看着远方,且成了一幅画。看风景的人在看他,他亦在看那属于他的风景……
      江宁酒坊!展昭不知道在兰桥之上站了多久,直到那酒坊里如影般鬼祟地闪出一个人影,人影跟随着前面的两个人,正贴墙藏身。白玉堂紧盯着前面两个人,待他们转过屋角,正要跟上时不知为何却回头看向了兰桥之上……
      白玉堂看过来的时候,展昭心一惊,那一眼千年的回首,他只能讷讷的回视着。身体如被施了定身咒般不能动弹……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时间其实很短,不过一瞬间,也只须要这一瞬,他便看见了他。白玉堂随及回头转身,继续跟上了那两人。而也不过这一瞬间,兰桥之上的人已不知去向。

      这是个很大的仓库,里面堆满了很多货物。白玉堂藏身于那一袋袋的堆起来的货物后面,远远看着那些忙碌着的搬运东西的人。这里是什么?白玉堂想着便想把这厚实的袋子用什么东西割开,可是目光在周遭巡视了一圈却没有发现什么尖锐的东西可供使用,拔剑不仅动作太大,而且亦会发出声音,容易被发现。正想着不经意瞄向身后藏于另一堆货物后的展昭,只见他正用袖箭把袋子割开了一个小口,里面是盐!
      盐?白玉堂正想不明白着,如果只是盐那两人是想干什么?那人为何又不敢让大哥知道?没错,这个仓库是白锦堂的生意,是白家的产业。
      “玉堂,你过来看。”正想着,那边展昭却用了密语传音唤他。
      白玉堂淡淡撇了他一眼,迅速闪身而去。弯了腰小心的藏于一推车之后,白玉堂离那些人更近了,能听见他们的对话。
      “你们快点快点,这货后天就要出发了,都快点儿。”
      此时,白玉堂原先跟踪而来的那儒生走了过来,与刚才说话的人道:“李总管。”
      “哟,先生,有事?”
      那儒生点点头:“李总管随我来。”
      两人便向仓库外走去,一路随着长廊弯弯绕绕走了很久,一直走到一水榭才停下来。
      白玉堂在心里骂了句脏话,这儒生做事还真慎重,水榭于水之中,周遭空旷。白玉堂没办法了,他总不能躲水里去吧。
      月朗星稀下那黑不见物的水里,水榭的下方正有一个人。白玉堂极目一看——展昭!
      啊呸!他已经极力忽视那人了,他跑这儿来干什么?但是偏偏白玉堂不想离去,只能等展昭脱身离开后还得去问问他听到了什么?于是只好藏身远处边喝凉风边等着……
      水榭之中。
      “先生找我何事?”
      “这次盐运的事……”
      “嘘!”李总管赶忙道:“小心点儿,隔墙有耳。”
      那儒生道:“李总管放心,这四周一目了然,没人听见的。”
      李总管轻吁了口气,才道:“盐运怎么了?”
      “那边引子是给我们了,但此去边关要经十二道官卡,万一……”
      听儒生一说,李总管心里也没底:“万一出事……陪上身家性命的就是我们了。”他来回走了几步“这如何是好?先生一向妙计不知……”
      那儒生便道:“不如聘几个江湖人……一来可自保,一但发生了事咱们先脱身,然后再推给白家……”
      白家?展昭望向远处暗影里的人,莫非是……
      却听水榭中李总管拍手道:“此计甚妙,先生高明。”
      儒生道:“只是这江湖人……”
      李总管道:“先生放心,这江湖人最讲侠义,一般的江湖人自是不可,要找那爱财的……那犯过事儿的……此事交给我就好了。”

      夜已将近三更,展昭脚下几个起纵轻点已离去数里,后面白玉堂紧跟其后,只闻一片树叶沙沙之声,两人已落于一处。
      展昭回身拱手微笑道:“五弟,别来无恙?”
      白玉堂就那么站着,并不回话。
      展昭也不以为忤,直接道:“那盐是送去边关的,他们准备若事情有变便嫁祸给白家。白家可是玉堂的大哥?”
      白玉堂听展昭如此说,眉头一皱:“什么事?”
      展昭道:“那盐里有沙。”
      消息听完了,白玉堂掉身就走,却被展昭一把抓住了手:“五弟。”
      白玉堂咧嘴一个特号笑容回身送给展昭:“猫大人何事?”随及便冷冷地撇了眼被展昭拉着的左手,厉声道:“放手!”
      白玉堂周身泛着寒冷之气,一双桃花眸凌厉非常,不见平日里半分笑意。展昭却依旧拉着那手,面上始终如常,只是轻轻叹了口气:“五弟……”淡淡拢了眉。
      白玉堂一挣,手便脱了出来,‘噌’一声剑簧和着画影出鞘之声……
      冷月下,双剑生辉。白玉堂狠声问:“展昭,你瞧不起白爷爷,今日又为何纠缠?”
      展昭巨阙急挡一招,双剑相争发出金鸣之声:“五弟分明误会。”
      白玉堂急攻急进,拿着画影招招凶狠。但只要有个行家在一旁观战的话,便知道这五爷纯属撒气的打法,看似狠绝实则招招不攻在要害,偶尔一次还是他运气好给碰上的。展昭身在其中更是清楚,心里不禁一软,虽然那人杀人手法是太过阴狠了点儿,自己当时也是着急……但是,不知为何,此刻心里更多的却是心痛他呢?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展昭在水里呆了那么久,现在浑身还都能捏一把水出来,无奈笑道:“玉堂,展某也是因为你才弄得这一身湿,这好歹也找个地方让展某换身衣服再打。”
      啊呸!换身衣服?想得美!画影清光映月,化出一条白光如闪电划过夜空,又似蛟龙出海一飞冲天。巨阙沉吟应接,二者相缠相绕,一时半会儿怕是难以结束。
      而此时的江宁酒纺,四鼠风风火火的翻进了院墙。
      “干娘!”徐庆扯嗓门便一声大喊。
      江宁婆婆从屋里出来,见四人,便奇怪道:“这群孩子什么时候这么孝顺了?都这么早赶过来为我祝寿?还半夜三更的连夜赶来?”
      徐庆不仅嗓门大,人还特老实,直接道:“不是,我们来找五弟的,干娘,五弟呢?”
      江宁婆婆一口气差点没上来,但深知徐庆性子,只没好气道:“傍晚那会儿不知跑哪儿去了。”
      卢方道:“干娘,展昭来过没?”
      江宁婆婆道:“没啊,怎么了?”
      徐庆道:“展昭找五弟麻烦来了。”
      江宁眉头一皱,当然也没相信徐庆的话,想了想便对众人道:“你们先回屋里休息去,等玉堂回来再说。”
      韩彰不放心道:“可是万一……”
      蒋平拍拍韩彰的肩道:“二哥,听干娘的没错,走吧,进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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