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拉的记忆》圣树

12、第11章

　　日出、日落之时是世间光明与黑暗两股力量交汇的时刻，古时候的祈福祭祀活动一般都条在这个时候进行。
　　黎明前的黑暗。
　　“为什么我现在要跟着你跑！”依夜多嘴抱怨着。
　　两个骑着脚踏车的身影穿梭在林间。这里是奈拉郊外的绿荫林，在政府的保护下没有受到污染，并且完好的保留了下来。
　　绿荫林分东南西北四大林区，占全卡伦西面积的5%，是全国最大的森林。
　　北面的森林大部分在千年前的大火中燃烧殆尽，新建国的卡伦席在这里重建了奈拉新城作为首都，奈拉古城的遗址则在北区仍留存的一小片森林中。
　　旧城遗址中有一座废弃的祭坛，那是为供奉卡伦西六赦神中的光明神奈拉所建造的。大约在太古时期那座祭坛就已经建成，复活历时期曾进行过修复。在现在科技的笼罩下还残留着一点点的灵气，至少欧米是这么认为。由于四周都是人迹罕至的树林，它才得以留存。
　　艾尔斯带着那达往这里去了，一定是的，欧米可以感受到，那是属于艾尔斯的非完全体的恶灵之气。
　　欧米害怕极了，他怕就在他犹豫的那一刹那错失了救那达的机会，让他狠狠付出自己不信任朋友的代价。
　　身下的自行车在石子路与泥土树根中颠簸，速度快地似要飞起来，欧米却只是集中精力探索遗留的气息，不去理睬依夜。

　　他想起莫伊那时的话：“你是我所认识的欧米吗？我认识的欧米是对朋友报以绝对的信任的。你知道了表面就不去探究她的原因了吗？你真得让我很失望。”
　　欧米自己也明白，自从他开始作为咒术师做事后，他就变了，变得不再洒脱变得不大信任人了，对自己的好友也一样。
　　莫伊又说：“那达确实杀过很多人，很多受了致命伤却在短时间内死不掉的人。他们呻吟着，请求那达让他们不要在承受这样的痛苦。知道千年前的圣战吗？当时有多少肠穿肚烂的士兵们等着那达去解救他们。还有那些残酷的杀人犯，那达也是为了不让更多的人丧命才这么做的。欧米，你到底了解多少？你怎么可以凭艾尔斯一面之词就否定那达的为人！”（这段表达不好，将就着看吧。）

　　欧米现在回想起来觉得有些可笑，莫伊说得不错，自己怎么可以否定那达的为人，善、恶之间的区别不一定就那么清楚，好人和坏人只是相对的，世界并无绝对的好坏。这只是自己不信任朋友的借口罢了。

　　落叶如风，划过身边，挡住了欧米的视线，朦胧中，他看见一个戴着破旧发黄的尖顶帽青年在灌木丛中朝他微笑，他突然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人抬手指向右方疑似指路。
　　他知道我要去哪？欧米有些疑惑，却不知道为什么非常相信地直转右方。他不认识去祭坛的路，直觉却告诉他尖顶帽的青年不会骗他。
　　依夜对欧米的突然转向有些不解，也去看向枫叶飞舞的地方，红黄交错的叶雨中。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如果那达遭遇不测，欧米一定不会原谅他自己的。
　　依夜明白，象欧米这样的人一旦遭受巨大的打击，很可能从此一蹶不振，他不忍心看到这样的欧米，也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所以，在跟着欧米来的时候就抱了必死的决心，即使用干身上的血，他也要斗争到底！
　　殊不知，如果欧米听到了会作何反应，对他来说，不管是依夜、那达还是莫伊等人，都是他的好友，都是他的中流砥柱，缺一不可。

　　不稍片刻，眼前出现一块巨大空地。欧米跳下车，随手将其扔进灌木丛中，向前奔去。
　　古老的祭坛地面是由一块巨大的汉白玉组成，杂草从石缝之间生出，随风摇摆，石头布满了青苔，蜿蜒的勾勒出祭坛上古老的图案。倒地的石柱裂成两段，小的部分已被风化的看不出原样。
　　天边微亮，泛着隐隐的红光，伴随着光芒的扩散，颜色由深转浅由暗转明，才露出头的太阳映照着祭坛中一高一矮两个身影。
　　“艾尔斯！”欧米放开嗓子喊道，宏亮的声音似能穿透时空，呼唤远久的过去。
　　高个男子一愣，背向阳关，周身的轮廓似蒙着一层光晕，表情藏在黑暗中，看得不清楚不真切。
　　“你们还是追来了。不懂放弃的人啊，执着有时并不是一件好事。”艾尔斯面向欧米，可以看清欧米平静的脸庞。
　　朝阳的光芒细细地落在欧米身上，照得他通体透亮，竟如幻觉一般。依夜站在他身后，银白色的头发在阳光的照射下变成了淡金色，双瞳更似红胜火。
　　“但是，亡羊补牢并不是坏事。”欧米接道。
　　艾尔斯叹了口气，“本来我还想饶你一命，看来今天不能随我愿了。”
　　“你的确不能如愿了，因为我会将亚米那达带走。”
　　“呵，你以为你可以制止我？你不过是个人类，一个人类中的异类，一个小小且无用的黑咒术师而已。”
　　“不试过又怎么知道。”欧米从未试过与恶灵对决，这时的咒术也只能用来防身，更何况，在神圣的祭坛，一般恶灵是进不来的。他也很紧张，若说身手，自己未必比得过艾尔斯，现在他的希望完全寄托在另一个身上，他和一夜完全是来拖延时间的。
　　秋风乍起，朝阳已完全跳出地面，定在了空中，艾尔斯的右手突然开始变化，血管和肌肉布满了前臂，一直延伸到指尖，指甲变得狭长又尖端，如猛兽的利爪一般，直刺向欧米，欧米根本来不及闪躲。
　　只见血光一闪，一个人影缓缓倒下。
　　欧米瞪大了眼，看着肩膀上露出的森森白骨和不断涌出来的鲜血，居然听不见一声叫喊。
　　艾尔斯染着血肉的锋利爪子已经收回，准备着第二次的进攻。
　　“依夜——！！！！”欧米突然大叫起来，声音穿透森林，冲破云霄，震耳欲聋，林中鸟兽四处飞散，树叶凋落，连地面也为之震动，祭坛未倒的石柱还落下不少尘土。艾尔斯和那达都自动地睹上耳朵，却仍能感受到耳膜振动传来的剧痛。
　　依夜倒在欧米怀中，面无血色，双眼紧闭。这使得他浑身苍白的吓人，肩头一大片的血迹格外突兀。
　　白得发紫的双唇艰难地开合着，“别担心，我没事。”他肩上的血忽然止住了涌出，像是有一种无形的力量把它们限制在一个空间里。“只要没晕过去，我是不会因失血过多而死的。”
　　“怎么这么傻呢？”依夜伤口上的血是止住了，但是欧米的心却在滴血，他不但没能躲夺回那达，还让自己的挚友受伤。原来他是这么的无助，这么的弱小。他以为自己是朋友的守护者，是他们的中流砥柱，是他们坚强的后盾，现在明白过来，自己才是最“百无一用”的。
　　“你怎么总说我傻呢？我只是不想让你受伤呀。”依夜说的很慢，却很清晰。
　　欧米欲哭无泪，“你先倒下了，我靠谁撑局面啊~~~~~~~~~~本来我是想先受点伤再退场休息，由你上前抵着的…………”
　　依夜听闻面色发青，立即昏死过去。不过那血水却并未再扩散开来。
　　“你！”欧米看着怀中的依夜，有口难开，只好把他抱到树边轻轻放下。
　　这时艾尔斯已从欧米的惊叫中缓过神来，“你们甜言蜜语够了吧。”
　　欧米怒气显现，“我要向你讨回依夜的医疗费和精神损失费！”
　　“放马过来。”艾尔斯根本不把欧米的威胁当一回事，举起的右抓又开始攻击。
　　忽然，北面传来一声长嘶，一只水塑的飞马直冲向艾尔斯。艾尔斯右手一挥，一道红光闪现，劈向来者。水马被撕裂，顷刻间水花四溅，落下的水珠竟然如冰锥一般刺向艾尔斯，艾尔斯急忙闪躲，却仍未避开全部的进攻。几束水珠划过他的右前臂，割开好大的口子，一股股黑绿色的浓浆从伤口中溢出，艾尔斯的手臂却逐渐恢复了正常，“谁！躲在暗处做什么！”
　　“放马啊。”一个幽幽的声音从林中传来，随后走出一个银色的人影，秋风乍起，吹起她的长发，“风起了，蝉鸣了……”
　　依夜突然醒来，跟着欧米异口同声，“你又迷路了——”
　　（我怎么觉得这几段完全是在恶搞…………）
　　莫伊现身，叹道：“不要泄我底嘛~”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两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