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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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米眉头紧锁仍旧坚定地站在两人之间，微风吹过他的肩头，引得发丝翩翩飘起。
艾尔斯怒气微现，“你以为我不敢伤你吗？”他俊朗的面容慢慢变得狰狞。抬起的双手突然变成硕长的利爪，布满了棕黑色的血管。
看到变化了的艾尔斯，欧米愣住了，甚至没注意到尖锐的爪子已经飞快的朝自己伸来。恶灵欧米是见过不少，可是艾尔斯现在的样子哪是恶灵应有的形态，说是妖兽似乎还更贴切一点。难道这就是杀人的惩罚吗？对于恶灵来说，这到底是好是坏。
眼看凶器要刺入欧米胸膛，突然一道冰凉的细长物体如子弹般飞射向艾尔斯，他迅速收手，一侧身躲过来袭。物体撞向银杏树干，飞溅开来。欧米定睛一看，那物体俨然是一道水柱。
欧米突然变得惶恐，转身大喊：“依夜！”
只见依夜指向艾尔斯的右手指尖在不断涌血，血水滞留在指尖，形成一个包裹着的水球，“不准你伤欧米！”依夜大声的说着，语气中却已透出疲惫之态。
“原来是只‘渔’”，艾尔斯挑了下眉毛，笑道：“还是只雄的，可惜了。以你的能力是打不过我的。”
那达惊讶地看着依夜，自语道：“太古时期的种族？！不可能！不是应该早就灭绝了吗？？？？！！！ ”
欧米想去阻止依夜的行动，却帕一离开那达，他就会对艾尔斯自动送上门。
在太古时期的卡伦西，有一种名叫“渔”的生物，凡是有水的地方就是他们的家。这是一个女尊男卑的种族，所有的雌性“渔”都有极强的操控水的能力，他们可以任意的聚集存在于空气中的水分，而雄“渔”之能操控现成的、已聚有一定量的水。“渔”一出生便是雌性，头发和瞳孔的颜色都是与常人无异的黑色。唯有在成年前与雄性生物□□，成年后她们才会继续保持雌性；否则，会变成雄性。成年的“渔”发色都会变成银色，但雌“渔”的瞳孔是蓝色，而雄“渔”的则呈红色。
欧米在开始作为咒术师时就已经拜读过记载着上古生物的书籍，虽然现在的人们已不再相信曾经有这些生物的存在。看见依夜指尖的血球，欧米就知道，身为成年雄“渔”的他，为了制造出可以控制的水量，在利用自己的血作为武器。
“不可以！依夜！”欧米一面紧拉着那达不放，一面对着依夜喊。“渔”和人一样，失血过多的话也会死去。
“我会控制的！”依夜一直盯着艾尔斯，抬起的右手由左手支撑着，不曾放下过。
欧米不会允许依夜做这样危险的事，也不会放任那达去送死。
渐渐地，艾尔斯变形的躯体在笑声中恢复了正常，他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着紧张万分的欧米和依夜，“可怜的孩子们，我为你们的愚昧感到担忧。你们不惜一切代价都要保护的朋友真的需要你们去保护吗？他真的值得你们去保护吗？”艾尔斯顿了一下，看了眼默默低下头的那达，接着道：“我想他从未跟你们坦白过他的小秘密吧。”
“他没必要什么都跟我们说，他有保留自己隐私的权利。”欧米看着艾尔斯，一直处于警戒状态。
依夜也没有放松，指尖的血水球仍在潺潺的壮大，“即使他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也是他的自由，这影响不了它是我们好朋友这一事实。”
那达的头更低了，黑色的发丝几乎完全遮住了眼睛，被欧米握在手中的手臂也有些颤抖。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只好相信就算这秘密被公开你们也不会改变现在的意向啰。”艾尔斯如常的微笑着，欧米等人则等待他图穷见匕首的那一刻。
艾尔斯还是没有行动，似乎只有把那秘密说出来他才彻底甘心。他瞧了眼那达，道：“不来阻止我吗？亚米那达·伊德鲁。”
那达的唇明显颤了下，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艾尔斯见那达没有反应，感到有些无趣，突然变脸指着那达大声说道：“他。亚米那达·伊德鲁是一只已经完全变成人型的恶灵！我此番来就是为了拿他祭灵，以洗涤我犯下的错误！”
很长一段时间，双方都没有吭声没有动作，月光在此时似乎显得十分明亮，在灰色的水泥地上投下四人狭长的影子，时间如果就此停止，或许才是最好的。但是千百年来没有任何人可以做到这一点。
秋风扫落叶，纷飞的枯叶掠过那达脚边，他轻易的从欧米手中抽出了自己的胳膊，默不作声，一步步走向艾尔斯。月光照在艾尔斯脸上，难得显得沉静安逸，他露出胜利的微笑。
欧米像被施了魔法，没有出声，没有阻止，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那达离去。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自己一心想要保护的朋友，居然是害死了不知多少人才完成人形体的恶灵。是友情如此脆弱，还是人性如此可怖。是如依夜所说的完全不在乎对方的过去，还是会就此住手、恩断义绝。他不知道，他已经没有办法在坚持他的立场了。当根基都腐坏的时候还认为它会屹立不倒吗？欧米还会记得当年认识那达时的情景，因为那达是他主动去交的第一个朋友。当时那达是个孤僻冷漠的孩子，他是每天积极献“殷勤”作了许许多多无回报的付出才有了今天开朗活泼的那达。此刻，只是一句话，就能把捻搓了几年的友情线割成两段。欧米没有办法忘记那达，也同样没有办法不为那些死在恶灵手下的人哀悼。他看着那达的双眼没有眨过一下，却难以再出手。
凝聚的血水球颓然落地，依夜手指尖的伤口又冒出新的血液，只是这次却是顺着指尖流下，并开始慢慢凝固。
“快阻止那达！”依夜突然出声，对着欧米大喊。
欧米一怔，这才反应过来，回了神，却没有上前阻止的意思。
“你在干什么！那达要被带走了！”依夜急得跺脚，欧米不动作，依夜也不敢擅自行动，毕竟现在情形不同了。
艾尔斯笑着转身离去，那达跟在后面，只是一回头，却见他的眼角泛起晶莹的水光。两人不久后消失在黑夜中。
剩下的两人晶晶站在原地，依夜担忧的望着欧米，他也明白所谓成人形的恶灵代表了什么，那达的生命对于他来说也并非不重要，但眼前心神不定的欧米更让人担心。
“我还是来晚了吗？”泉水般清澈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公园内，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欧米身边的莫伊，抚了下甩在肩头的银色长发。
欧米无奈闭下了眼，转身快步向回家的路走去，“你早来也挽救不了什么。”
“欧米，”莫伊的声音难得有些响亮，“你不想知道那达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的吗？”
脚步停止，“你就这么想让我后悔……”
“回去慢慢说吧，”莫伊尾随其后，“依夜你也来听听。”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10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