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墙会说话》游弋

22、第 22 章

　　第二十二章

　　有一个诅咒，美丽的公主要沉睡100年才能被唤醒，这是童话的美好，因为不忍心。

　　有一种药，名字叫做“格林童话”，这个童话里的公主无法唤醒。

　　庞奇在决定杀死自己之前，已经将悲剧的帘幕拉开。

　　＝＝＝＝当我们以为一切终于重新开始 原来它已经结束＝＝＝

　　聂政没有理会白玉堂凶狠的眼光，他只是在竭力地思索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庞奇下的手？自己分明是寸步不离地守着展昭。

　　欧阳春似乎感应到聂政灼灼的目光，他转头对聂政说“我检查过了，针孔是在后背。”
　　后背？聂政猛然站起，又坐下，以无比悔恨的姿势。
　　只是撞了一下，就那么一下，致命的一下。
　　如果不是自己的，心软
　　如果没有把庞奇带在身边
　　如果，如果根本不曾相识呢？
　　那个人，是不是就可以不要死？

　　白玉堂凶狠的眼光也不是给聂政的，他狠狠地，死死地瞪着病床上那个睡得安详的人，连片刻的安宁也不愿给自己，给我吗？

　　“这是从庞吉的地下实验室里找到的试验原样，原本他是想等自己临死前让自己进入睡眠状态，等到替代器官制造出来再让自己醒来”欧阳春拿着小小的试管对白玉堂介绍道，他摇了摇试管里那紫色的液体“但是这是个失败的试验作品，充其量只能算安乐死的新发明而已。不知道庞奇为什么会随身带着这东西，难道他已经不想活了？”

　　“所以呢？”白玉堂没有看那根试管，展昭已经昏迷三天了，他需要的不是说明，而是治疗。

　　“所以，”欧阳春只能轻轻地拍上他的肩，叹了口气“我也没有把握。”

　　“没有把握？那是什么意思？”

　　欧阳春的眼神怜悯得象个神父“所以，所有可能都会发生。”

　　所以的可能

　　一切的结局

　　＝＝＝＝＝＝＝折磨读者是因为作者也很痛苦＝＝＝＝＝＝＝＝

　　72小时过去了，那个人仍旧固执的不肯睁眼。

　　欧阳春已经有些支持不住了，无论如何化验，分解，还是不能找出血清方程，比起病床上的展昭，一直在旁边安静得不正常得白玉堂更叫他担心，他没有催促，没有着急，没有愤怒，看上去更象是已经做了某个决定。

　　某个可怕的决定。

　　又过了24小时，已经贻误了治疗的最好时机，欧阳春从来没有象现在这么绝望，身为医生必须要习惯的，对生命无可奈何的绝望，不可挽留的绝望。

　　他绝望的还有好友白玉堂的绝望，同样四天四夜的不眠不休，白玉堂看上去没有半点憔悴，他只是握紧展昭的手一直没有松开，让欧阳春觉得自己是那么残忍，居然要告诉他那样的一个事实：
　　“小白，对不起。”

　　“什么？”白玉堂的眼底是那么茫然，似乎不能明白他为什么道歉，身为国内最权威的医师，他为什么要道歉？

　　欧阳春艰难地说出后面的话“对不起，我，无能为力。”

　　门突然被撞开“医生，你看看这个是不是血清？”

　　是聂政。

　　他在消失了三天之后，带着一副血清样本出现了，欧阳春一看眉头先是一喜，再是黯然“是血清！ 可是来得太晚了！”他突然振作起来“无论如何，让我们再赌一把！”

　　和上天再赌一把，让它不要带走这个人。

　　淡蓝色的液体带着所有人的希望推进了那个人的血管，欧阳春环顾房间里的人“如果明天早上展昭能够醒过来，就说明血清起作用了，我们可以继续注射”

　　如果明天早上他还是没有醒过来的话，如果还是没能醒过来的话。
　　欧阳春不敢把后面的话说完，或者，是一种身为医者不该有的迷信：如果不说出来，一切便不会发生。

　　白玉堂并没有大家预想的狂喜，他只是淡淡的笑，平和的笑，眼底带着不可逆改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