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墙会说话》游弋

20、第 20 章

　　第二十章

　　完全信任某一个人，这是庞家的绝对禁止的一件事，所以庞奇今天晚上并没有怎么吃聂政做的菜，果然聂政刚离开没多久，他就醒了，醒来后聂政也不在门外的人也不在，庞奇不知道是被遗弃了还是被背叛了，只能发狂似的从山路追了下来，却只看见展昭一个人。

　　他已经认出展昭了，被聂政小心清洗过的脸很干净，在曙光里发着微明的白光，叫人不能遗忘。

　　杀了他，杀了这个叫自己一无所有的人！！！！！！！

　　一击不中，展昭虽然滚得狼狈却没有伤到分毫，不过心中却在暗暗叫苦，聂政走得远，想必看不到这里得动静，这个人又濒临疯狂，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确实是个难题。

　　一击不中，庞奇在发抖，不知道是因为怕还是因为气“连他，连他你都要跟我抢。”一路上的攀爬让他更加狼狈，抓紧手上的匕首，他准备扑上去再来一下，头颈却被人狠狠一击，摇晃几下终于还是“扑”的倒下。

　　是聂政。那个公用电话坏了，手机到了山下居然没有信号，他只好折返，幸好来得及时，庞奇果然是个不能轻视的变数。

　　展昭也松了口气，只觉得眼前发黑，满身虚汗，知道这几天折腾下来自己身体已经严重抗议了。聂政也觉得非常糟糕，因为刚才还准备放明的天际，黑黝黝一片乌云悄声无息的压了过来“怕是要下暴雨了。”他关切地看着展昭已经变得惨白的脸“你，怎么样？还挺得住吗？”展昭闭上眼积蓄一下力量，再睁开“不要紧。”

　　“那我们走吧，电话亭旁边有一个破屋子，先进去躲躲雨。”聂政背起展昭，经过庞奇身边时犹豫了一下，还是用脚踢了踢他“我知道你醒了，起来！”另一个脚尖将地上的匕首踢进远远的草丛。

　　庞奇慢吞吞从地上起来，眼帘掩盖下是刻骨的恨意，聂政对着他扬扬下巴“你走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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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们离开的半小时后，一辆刮得满身花的车飞驰过来，一个焦急的人站在展昭曾经躺过的草地，另外两个发现了一个熟悉的手链，三人直往山上奔去。

　　只是错过了。

　　就在肩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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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雨，果然下了，天上的水被谁打翻，一股脑的泻了下来。

　　他们在那个小木屋里，听头顶的水一阵泼过一阵。

　　展昭发烧了，有些昏迷，聂政只能尽可能给他体温，庞奇在角落里蛰伏，象阴险的蛇，热和渴让展昭挣扎起来，聂政看着他挣扎的张口，脸颊两边红晕的诡异，好像喃喃的在说什么，聂政在想低头去听听，展昭却喊了出来：

　　“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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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山顶避雨的人突然站了起来，左右四顾，旁边的两人被他吓了一跳“怎么了？二哥？”，他没有理，耳朵急切地收集着自己听到的信息，然后什么都听不到了，他摇晃着跟到他旁边的两个人“你们有没有听到？听到没有？”

　　看见两人都很茫然地摇头，他松开手，在小小的仓库里困兽般游走“我听见了，他在叫我！！是他在叫我！！！”

　　纷乱的脚踢到旁边的一个木箱，木箱散开，里面是一件囚衣，白玉堂拿起来愣愣地看着，突然扔下“他们已经来过了，他们应该在山下。”

　　丁敏和丁月华拉住要往下冲的人“二哥，先等等，雨这么大，万一打雷怎么办！”象是为了应验她们的话，一道闪电刺落落地划过天空，照亮了仓库，也让她们看清了白玉堂的眼神，那是失去爱侣的野兽的眼，狂乱而又坚定。

　　“你们别拦我！”
　　“谁也，不许跟过来！”凌厉的眼神不比刚才那道闪电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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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昭喊出来好像舒服多了，呼吸平稳起来，也不再翻滚挣扎，聂政知道这样下去不行，只能拿出手机一次又一次试打，然而每次都是在服务区之外。

　　黄河之水天上来，果然是这样的。

　　木屋小小的门槛已经被淹过，而雨，还在不停的下。

　　在聂政没有注意的时候，庞奇已经从门口移到屋子里，他恨恨地看着昏迷的展昭“白玉堂，白玉堂，你们就这么相爱？”而他呢，注定什么都得不到，什么都要失去？这个世界真是不公平。
　　“为什么你们就可以在一起？”而我却要被所有人抛下？

　　展昭突然睁开眼睛，听见庞奇的话却微笑起来，为什么要在一起那？他也不明白啊。是一种牵挂，也是一种宿命，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上上个辈子就注定的，该在一起的，说好了的，约好了的，所以这辈子再见时没有任何的迟疑或顾虑，自然而然地向空气一样的熟悉，自然而然地，想滴水穿石一样的润滑。

　　庞奇看着他的微笑觉得非常刺眼，不由得冲上去想撕裂这个连自己都可以打动的幸福微笑，在半路却被人拦了下来，是聂政，他一贯的漫不经心和嘲笑现在却荡然无存“庞奇”他一字一顿“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动他半根毫毛！”

　　一道闪电照亮小屋，庞奇蠕动着嘴唇，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这时候该是近中午的时间，可是感觉却象晚上7、8点，暗得叫人压抑。

　　聂政不敢离开展昭旁边，庞奇沉默地蜷在角落，安静得象空气，两人有些绝望地看着水开始从屋顶滴下，落在水已经没门槛的地面，而雨，它还在无休无止地下着，展昭，又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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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大的雨打在身上已经不止是痛了，还有被打落的树枝，白玉堂这辈子从来没象现在这么狼狈，一边吃力奔走着他一边在心里发誓“展小猫，等我找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你这只白痴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