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墙会说话》游弋

2、第 2 章

　　“还是老样子吗？”
　　瓷器撞击的脆响，老人的手布满皱纹和斑点。

　　也不等对方回答，老人自顾自地说下去“现在喝这玩意儿的很少啦，我家祖传的手艺已经快绝了，我那个孙子居然怎麽说也不肯学，你说说看，怎麽有这样不肖的子孙？唉唉，家门不幸啊！ ”

　　“他有他想过的生活，老人家又何必一定要他学。”
　　很好听的声音，象安静的潭水流过寂寞的石头，深湛的平和的。

　　“哼，他要过什麽生活？还不是吃喝玩乐，现在的年轻人啊，没个象你这样的，给我感觉那麽稳重。对了，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哗的水声，象是水泻进什麽容器里，末了还余丁冬几声。

　　“我？清垃圾的。”

　　“哈哈，你真会说笑，你这仪表堂堂会是干这个？我才不信！！”

　　“是真的。”年轻人没再多说，只是对老人很客气地鞠躬，然後带著一个旧时才有的大甕走了。
　　是真的，我只是给这个社会清掉一些垃圾而已。

　　老人目送这他走远，微微叹了口气，自己重操旧业酿制竹叶青，本来只是消磨时间，谁知道有这麽两个人，就是爱喝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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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年了”

　　酒，清香醇色，冰冷地沿著喉管滑落，冰一下胃，暖一下血。

　　“啪”火光闪起，点一根烟，放在照片前，轻烟寥寥里叫人看清了照片上的人，黝黑的皮肤，巍然正气的一张国字脸，英俊地微笑著，正是意气风发的年华。

　　他也点一根烟，忽明忽灭地。

　　宁静，在无声地蔓延，整个山头都是那样祥和，也许在这个地方你会觉得太安静了吧，尤其是在这样的夜。

　　“我就知道你会在这里。”
　　来的人一身少有人穿的中山装，三十上下，斯文於外，精利内敛，他也不管润雨刚过地上一片泥泞，靠著那年轻人就坐了下来。

　　“你来了。”
　　年轻人好象知道是谁，连头也不转，低眉敛色继续抽他的烟。

　　“除了今天，你就从这世界上蒸发了一样，找也找不到，况且，今天我怎麽能不来。”中山装对他的忽视也不在意，起身将墓碑上的照片擦干净些“三年了。”

　　“是啊。”年轻人还是没转头“在那人手下做事，不容易吧？”

　　中山装没有马上回答，半晌才说“你还是不能原谅他？他其实也不容易，他-------也不是故意的。这些年，他一直想弥补，可你一直不肯见他。”

　　利用，背叛，赎罪，原谅，还有什麽意义呢？已经死了的，怎样他也活不过来。

　　年轻人不为所动，中山装试探地问了一句“你，还是不愿见他？”见他没说话也只能叹口气“展昭，你也别太责怪自己，你知道的，那不是你的错。”拍拍年轻人的肩，中山装继续说“这是名单，我走了，明年再见。”然後一个人沿著山路慢慢向下走，背影萧条寂寞。

　　照例地，没有送他，只是无声地呼出一口气，没错，他就是展昭，包拯手下赫赫有名的游警之一，一同的还有刚才那个中山装是公孙策，另外还有张龙赵虎王朝马汉，现在他已经不在游警里了，三年前随著一声枪响结束的，不止是某个人的生命，还有他们的信念。偶尔的，听说另外几人已经被提拔，姑且不去想什麽原因，也只是微微一笑，在心里说恭喜兄弟了，却不能去见他们，不仅因为自己的身份，还有，不想看见他们的目光。

　　一根烟抽完了，悼念与回忆就此结束。

　　死去的人死去了，活著的还要活下去。展昭站了起来，山风凛冽，吹得风衣“哗啦哗啦”直响，下山的脚步是坚定的，没有回头，不需要回头他也知道，照片上的人正怎样地看著他走的路。

　　所以，我选择当一个清道夫，至少这样，我没有违背曾经的信仰，至少这样，当我背对你时，不会挺不起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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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没有其他资料？”古巴雪茄闪动它红色的单眼，直到被一只修长的手挥起优美的弧线，手的主人正轻敲额角。

　　“是的。我还进过警局的数据库，不管是旧的还是新的，有些死了很久的杀手都还在上面挂名，就是没有竹叶青。”

　　手顿了一下，继续轻而规律的思考“这麽说，竹叶青跟警局肯定有关系，而且。。。。。。”关系还很深，相当深。

　　那手放了下来“你们换个方向，去给我查查近十年来有没有无故失踪没有下落的警察。”

　　“是”

　　警察？
　　杀手？

　　如果是这样，那事情真是越来越有趣了，白玉堂扔掉手里的烟，无声地微笑著：当过警察的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