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官场现眼记》上官春水

4、惹祸上身

　　托了付春来这么一闹，王喜案延后再审，原告被告同时收入大牢关押。至与其“同伙”付秋生，因审讯无果，无法定罪，又因牵扯了另一桩案件，暂时收押，若有任何差池，则付春来同罪处置。
　　这会儿，付春来拎着食盒，来到牢房内。看大牢的兄弟和她熟悉得很，一壶酒便行得方便。
　　周围再无他人。
　　把食盒往地上重重一搁，伴随得还有付春来已然刻意压制的怒斥：“付秋生！解释！”
　　没错，眼前之人绝非他人，正是她一同穿越异世后遍寻不着的胞弟，付秋生是也。
　　姐弟重逢，两个人都十分激动，只不过一个是被气得颤抖不已，一个则因被碰着了受伤的膝盖疼得龇牙咧嘴——这这这真的是手足下得去的毒手吗？付秋生深深的怀疑付春来这最后一脚有公报私仇的嫌疑。
　　“你怎么会在这儿的？”
　　“老天让我在这里等着救你小命！”
　　虽然打小就经常和这个姐姐互掐，但是付秋生这会儿也自知闯了祸，气势弱了下来：“那……现在怎么办？”
　　付春来冷着脸：“你问我，我问谁？”
　　付秋生挠了挠头：“老虎寨里的都是好人，要不是他们救我，我现在早饿死在树林里了。”
　　于是，付秋生简单讲述着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后的经历。
　　与付春来的好命不同，付小弟的穿越着陆地点是东郊荒山，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苦苦走了两天一夜，险些饿死，多亏山寨的人发现了他，救他一命，也因此，他才会为与山寨同样有交情的王喜去出头。
　　老套狗血的段子，付春来也并没有多感动：“这个王喜不会正好有个妹妹吧？”
　　少年怔了三秒，默默别开头，一脸坚定地望向窗外：“付春来，你太看轻我了。我也是一个有良知的人，我只是希望还救命恩人这份恩情，做一名血性男儿该做的事！这跟他妹妹没有任何关系，跟小芸好像二次元走出来的萌妹子一样也没有任何关系。”
　　“……”
　　看吧，她就知道。
　　自家小弟是个死宅、电波族，外加无可救药的颜控、妹控、萝莉控！
　　而此时此刻，某人正用一脸没法让人当回事的表情强调自己的认真：“我是认真的！”
　　付秋生炯炯有神地道：“我想，小芸芸是我来到这个时代的唯一原因，唉，这一定就是前世的姻缘，斩也斩不断，我已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她！”
　　“那长门大萌神呢？”因为人家是二次元人物就可以始乱终弃？
　　“她毕竟是外星人。”
　　“凌波丽？”
　　“面无表情，生活太单调了，而且毕竟是人造人啊。”
　　“小珊？”新番的萌妹子。
　　“人不能总沉浸在幻想中，很抱歉我不能和她去金星。”
　　“御坂美琴？”这个不幻想，就是略傲娇。
　　“其实我支持她和黑子走向光明的百合之路。”
　　“……”
　　见付春来沉默不语，少年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这熟悉的小宇宙……
　　“付秋生。”
　　“在。”
　　“想看星星粉碎的样子吗？”
　　“……”
　　半盏茶后，付春来推开门，揉揉胳膊，一副刚活动完筋骨之态。
　　牢内，付秋风摊到在地，眼前飞满了星星。
　　他的姐姐付春来，绝对有暴力倾向——而且只针对他。
　　黄金圣斗士的绝招都会，真是……残暴啊！

　　事实上，这段时间除了殴打幼弟之外，付春来也做了一些有意义的事，比如从只有妹子的宅弟脑中尽量提取到一些有用的信息。
　　虎丘是江远东郊的一座山头，因山势似虎而得名，稳稳挡在江远县东边，想要绕过，几乎要多走半天的路程。为了节省路途，便时常有路人弃迂回的官道，改行偏僻的山间小路。然而近几年，天灾频繁，民生惨淡，加上税务不减反增，甚至有土地被强行征收，不少人吃不上饭，说不着理，索性落草为寇，在老虎山上聚集，抢劫过往行人货物。
　　这就是东郊“老虎寨”的由来。
　　说到底，不过是一群走投无路的穷人求温饱的下下之策。
　　付春来不禁叹息。
　　她在衙门任职的月余，也代笔或经手过不少呈报上级的文书，典型的报喜不报忧。在那堆折子里，江远县简直就是一处百姓安居乐业，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的乐土。而事实上，江远百姓的疾苦，有目共睹。
　　她初来乍到，还以为这个时代的社会生产力就是如此低下，接触的人多了，尤其是见到外地来的富商，才知道并非如此。这个朝代的生产力发展以及自然科学水平，远比她以为得要高得多，照理说没有可能被历史书所忽视，那么唯一的解释大概就是她在穿越时空的时候直接被丢进了平行空间，并未留在原有世界的时间轴上。可悲的是，她对这些的了解，也仅仅来源于市面上的穿越小说，包括历史在内，就算真的让她混到唐宋元明清，她也照样背不出当朝皇帝姓名。
　　这段时间，她多少也打听到一些常识，比如江远县乃位于国土偏南方位，与京城相距甚远。今年初新帝方才登基，到如今也不过大半年的工夫。从传说来看，百姓口中的“新帝”应该是个不错的好皇帝，励精图治，勤政爱民，还有一位被传得神乎其神的人物叫做六王爷，具体姓名不详，虽然身为皇族显贵，却帮很多平民百姓昭雪了冤屈，是个好人……这些消息，每每从街坊邻居茶馆说书之人口中娓娓道来，那么活灵活现，可见即便是江远百姓，也还对上苍有所期待，期待有英雄横空出世，就他们于水火。
　　奈何，江远江远，天高皇帝远。
　　从前收成好的时候，这里也算是一处繁华的小县城。如今的贫瘠，乃是因为近年来的大旱及征税所致。江远百姓生计依附农耕，天灾一至就断了口粮，官府又强加征税，一时间哀声四野，民不聊生。众人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盼来新帝登基，大赦天下，减免税收，熟料地方税务不减反增。江远地属国土边陲，距离帝都路途遥远，百姓有理无处说，有冤无处诉，告御状都酬不出路费，最终被逼上梁山。她亲眼见过血气方刚的少年到衙门讲理，却被乱棍打出大堂，她则被吓得缩在门后不敢吭声。
　　付春来算不上富家小姐，从小却也从未冷着饿着，更未曾见过什么人间疾苦，是以每每到那番场景，她总要强压住心头的不平。她知道，这不是在拍戏，不是在玩，她是真的被丢到了没人知道的时空，自保尚且困难，何况救人。而现在，托某人的福，她必须代表这些官僚，去“剿灭”那些所谓的“山贼”，那些被逼到只能去“抢”的穷苦百姓。
　　——那是山贼哎。
　　让知县老头儿屡战屡败的“民间游击队”哎。
　　付春来脑中不由浮现影片《地道战》中那些头裹白巾的农民英雄形象，以及《地雷战》中小鬼子被炸得四脚朝天的惨状……劳动人民智慧不可估量，何况又是一批被逼上绝路，视死如归的人。她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总不能跑到山上去给人家讲道理吧？
　　另外——
　　付春来停住脚步，望向前方。
　　另一个人的意思，也始终让她担忧。
　　“见过孟先生。”付春来向来人缓缓施礼。
　　这条路是通向衙役厢房的小径，孟珏的出现不会是巧合。
　　“付公子客气了。”依旧是平平淡淡的音调，态度算不上端着，但也绝对不亲和就是了。
　　付春来打了个冷颤，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将原本就不近的距离又拉得远些。
　　“孟先生找小人可是有事？”
　　孟珏没什么情绪地道：“大人已将这次剿匪山贼的案件交与我负责。”
　　“噢，那真是再好不过。”付春来早有预料，毕竟孟珏对这件事感兴趣，这个事实已经在堂上表现得很明显，虽然她并不清楚理由。
　　“付公子并不意外。”
　　“不不不，我意外，我非常意外。”付春来点头如捣蒜，如果她的“不意外”会引来孟珏的刮目相看，她愿意意外致死。
　　一声低笑传来，付春来怔住。
　　刚才那声音，是……是笑吧？是在笑吧？
　　孟珏会笑？冰块脸会笑？虽然只是冷冷的一哼，虽然连唇都没有弯一下，但是孟珏的确是笑了吧？发觉自己正一脸蠢样地盯着对方看，付春来不甚自然低移开目光，假装在看他身后的树丛。
　　“想不到李胜那个废物能找来个聪明人。”
　　付春来一怔，一时有些不知该如何应对，半晌才挤出一点微笑：“孟先生的话，小人不是很懂。”
　　“该懂的懂，不该懂的就不懂，这就是聪明人，”孟珏走近几步，以折扇挑起付春来的下巴，“聪明人，就该为聪明人做事，你认为呢？”
　　调戏！这是赤裸裸的调戏！
　　付春来强控制下疯狂提速的心跳，在心里把那根指头咬断了一百二十多次。她讨厌死了这个动作，看似“挑”，实为“压”，心理上的打压。
　　“孟、孟先生说的，自然是对的。”付春来费了好大劲儿才找到自己的声音。
　　孟珏似乎对此还算满意，点点头，转过身。
　　“明日午时，出城，讨贼。”
　　明日……什么？
　　讨……什么？
　　老天爷，你再也不爱我了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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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事发突然，耽搁一天，抱歉^^
说来惭愧，这个人其实做好了万字无人理睬的心理准备，所以对于月月读者的出现，觉得备受鼓励，感谢支持^^
————20110305
捉虫
————20110307
捉虫
————20110311
再捉……我了个去，我打字的时候果然不长脑子的T T